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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劈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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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十三道:〃贺伯你让我走?〃 
      贺伯脸上有种洞察世情的宽容:〃你不光武功好,心思也深,江湖虽大,却定会是你的天下,我一个老头子难道还能拦得住你?〃 
      看着他出门,忍不住道:〃以后不可让小少爷伤心。〃 
      聂十三站住,声音略低,却如同发誓:〃聂十三此生,绝不负贺敏之。〃 
      暄靖九年,四月初三,聂十三初涉江湖。 
      以后的百余年间,偌大江湖,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在聂十三这个名字下抬得起头来,没有一个人的光芒不被聂十三掩盖。 
      四月十五,檀轻尘抵达临州,临襄王的睿智英明,使得中原两州深受恩泽,民心所向,致使此后数年两地百姓只知临襄王,不知皇上。 
      贺敏之勤恳当值,大理寺众臣原本听说探花琼林宴上索要宅子一事对他颇有不屑,但日日相处下来,发现此人除了小气了些,谈吐举止、人品态度却是令人心喜。 
      七品司直贺敏之,在大理寺如鱼得水。 
      转眼就是五月初五端阳节,文帝按习俗宫中赏宴群臣,贺敏之品级低,自不在宫宴之列。 
      贺伯自来靖丰后,养了一对鸟,一早就出门遛鸟去了。 
      贺敏之闲极无聊,清早起床就在院中裹粽子。 
      糯米红枣等物已经泡好,贺敏之动作轻巧,手指在碧绿的菰叶中上下翻飞,不多时已裹好一竹篮。 
      在墨凉镇时,因贺伯年老不爱吃,每逢端阳,贺敏之一向只裹白米粽应景,去年聂十三说玉州豆沙粽和鲜肉粽名扬天下,虽冷着一张俊脸不说要吃,言辞间却颇有遗憾。 

      贺敏之看不得他这等馋猫样,咬牙切齿的买来鲜肉,用细盐、姜片、艾叶等调了味,裹了三个蒸熟,放到白瓷碗里,筷子一夹,每个分成四块,块块见肉,芬芳和润,酥烂嫩鲜,肥糯不腻,吃得聂十三几乎要把舌头吞下去,双眼发亮,欢喜鼓舞之余,不忘拿出江家大少的派头淡淡赞道:〃不错,真是不错!〃却被贺敏之冷笑着一脚踢翻竹椅:〃饕餮之徒。〃 

      想着不禁笑出声来,指间裹到一半的粽子倾斜,白米沙沙落下,贺敏之轻声唤道:〃十三。。。。。。十三。。。。。。〃语气温柔酸楚,却又带了一丝决绝。 
      正自发怔,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徐延身着便装,一张胖乎乎的圆白脸上满是笑意:〃贺大人,皇上请您宫中叙话。〃 
      贺敏之笑道:〃皇上此时不正饮宴重臣吗?怎么有空见我?〃 
      徐延低声道:〃宫宴嘛,皇上露一面就行啦,贺大人最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今日又是端阳节,皇上怎会没空见您?咱们赶紧去吧,别让皇上在丹鹤苑等急了。〃 
      听到丹鹤苑三字,贺敏之神色微变,拎上几只粽子,道:〃走吧。〃 
      丹鹤苑满种榴花,如火如荼。有些花已结子,隐约枝头,苍苔斑驳,落英缤纷,于极尽艳色中带了几分春去的哀婉。一只丹鹤带着两只小鹤在树下梳着雪羽,悠闲得趣。 

      看到贺敏之走近,文帝微微一笑:〃敏之来了,这些时日在大理寺可好?〃 
      贺敏之笑道:〃微臣很好,大理寺众人恪尽守职,对我也颇多照顾。〃 
      文帝凝视着榴花,低声道:〃五妹极爱榴花。当年看她远嫁,实在是我毕生的憾事,现如今大宁国泰民安,四夷拜服,五妹却等不到这一天。〃 
      叹口气:〃只为来时晚,开花不及春。〃 
      贺敏之静静听着,待他说完,将粽子捧上,道:〃微臣不爱榴花,今日端阳,微臣按家乡玉州的裹法,给皇上裹了几个粽子。〃 
      文帝喜道:〃徐延,拿去煮了,中午朕和敏之一道用膳。〃 
      徐延凑趣笑道:〃江南的裹法原就和靖丰不同,贺大人着实有心,不枉皇上疼惜。〃 
      忙拿了粽子下去。 
      文帝道:〃敏之,这丹鹤苑寂寞了二十年,日后你若有空,不妨多过来坐坐,也陪我说说话。〃 
      贺敏之沉吟半晌,正待答话,一个人已大步走来,正是太子傅少阳。 
      太子一身淡黄锦绣轻衫,浓眉凤目,看到贺敏之,脸上却有种不加掩饰的憎恶:〃你怎么在这里?〃 
      贺敏之起身,恭谨行礼,却不答话。 
      文帝皱眉,不怒自威:〃朕让他过来的。不经传召,你擅入丹鹤苑又是为何?〃 
      太子低下头,声音里有些黯然:〃母后让我来看看父皇,问要不要一起进午膳。〃 
      文帝抬眼看他:〃你身为太子,且早已出宫分府,不去陪宴众臣,却跑来宫里替你母后传这等些许小事,你懂不懂太子之道?〃 
      这番训诫,极是严厉,竟不避贺敏之。 
      又道:〃你十四叔在临州广施仁德,政行明断,朝廷上下,都赞其治国有道,你却终日荒废政务,不休学业,莫非要效仿你十一叔?〃 
      太子咬牙道:〃儿臣受教。〃 
      文帝挥手:〃下去罢。〃 
      太子起身,额头密密一层汗珠,狠狠看一眼贺敏之,转身而去。 
      贺敏之苦笑一声,道:〃皇上苦心,只苦了微臣。〃 
      文帝凝视着他,与方才声色不动而雷霆万钧的气势大不相同,眼神甚是柔和,问道:〃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苦心?〃 
      贺敏之直言道:〃皇上寄厚望于太子,太子却分心杂事,怕温言劝诫不得奇效,故在微臣面前,严词训斥,来日太子定会奋发图强。〃 
      文帝笑道:〃敏之不妨继续说下去。〃 
      贺敏之一笑:〃微臣说完了。〃 
      文帝微微眯着眼,眼角的皱纹带着岁月沧桑,更带着说不出的深沉智慧:〃敏之说话,习惯说一半留一半,不打紧,我帮你说出来就是。〃 
      〃你为官已经有些日子,太子的言行想必都看在了眼里,你这般聪明,怎会看不出太子浮躁轻率,却又好胜?〃 
      〃他既浮躁,只能让他多与能臣接触,得他们辅佐;好胜却是好事,用檀轻尘与他做比,便可激他用心朝政。〃 
      贺敏之立刻道:〃皇上英明。〃 
      文帝拈起桌上一朵落花,笑道:〃且莫奉承,提到檀轻尘,我倒想提醒你,少与他接触相交为好。〃细细打量手中榴花:〃繁艳生香,可惜沾了尘。。。。。。〃顺手抛了出去,落入泥土。 

      贺敏之点头应道:〃微臣记下了。〃 
      文帝笑问:〃当真记下了?〃 
      贺敏之看向那朵落花:〃臣不敢引天子震怒。〃 
      文帝轻叹道:〃我今日发怒,却是为了太子擅闯丹鹤苑。〃 
      看着丹鹤踱开,有些出神:〃二十年来,只有我才可以出入丹鹤苑,其他人等,一律不得擅入,包括皇后。〃 
      贺敏之眼中闪过感动和惊疑,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说话。 
      这天贺敏之协同大理寺左少卿审完一桩仇杀案回家,一路上脑中都有些晕眩,似乎还能看到殿堂黑色石地上的猩红。 
      不到万不得已,贺敏之极少建议对人犯用刑。 
      今日这名人犯凶顽死硬,一百杖下来,血肉横飞,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只把贺敏之看得直想作呕。 
      回了家,喝了一杯水才觉得好些,贺伯微笑着拿来一封书信,道:〃十三从楚州寄来这封书简。〃 
      贺敏之大喜,接过打开一看,寥寥数行字: 
      近日抵楚州,武当解剑池边破两仪剑阵,败于掌门青云太极剑下。武当剑法,绵里藏针,精深奥妙,此番交手,于江河剑大有裨益。 
      一笔字犹如长枪大戟,黄沙千里,淋漓纸上,贺敏之两根手指拈着书信,表情不屑:〃写出这种丑字,居然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转身却珍而重之的收到一方紫檀木盒中。 
      心里明白,聂十三正与自己分享他最为珍贵的历程心得,不禁窃喜。 
      又过数日,聂十三书信又至:近日抵冀州,沧浪剑派,名不符实。 
      如此书信纷至,夏去秋来,已经攒了近十封,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木盒里。 
      九月初五,深夜。 
      贺敏之正自睡着,窗户突然打开,跳进一个人影,轻捷如灵猫,慢慢靠近了床边。 
      贺敏之睁开眼,笑道:〃十三!〃 
      却见聂十三一身黑衣,蹲在床前,笑着凝视贺敏之。 
      聂十三一身山林木叶的清爽味道,混杂着强烈的男子气息,静静沐着月光。 
      而月色映照在他身上,竟淡了幽雅,少了温润,硬生生有了大风骄阳般的热烈灿烂、勃勃生机。 
      贺敏之眨眨眼,琉璃样的眼珠水光清浅:〃你回来了?〃 
      聂十三哑声道:〃今天我生日,回来吃长寿面。〃 
      贺敏之起身笑道:〃跟我到厨房。。。。。。〃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放到聂十三眼前,聂十三一把抓住贺敏之的手,眼睛黝黑而危险:〃想我不想?〃 
      贺敏之心中怦然,却嫌恶的甩开他温热的手掌:〃趁热吃面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聂十三低声一笑,也不再问,埋头吃面。 
      贺敏之打量着他,数月不见,聂十三更黑了些,也更矫健,蜜色肌肤在烛光下似一匹光华流动的缎子,充满一触即发的弹性,方才一路行来,发现他已比自己高了近小半个头,宽肩长腿,脸部轮廓更见分明。已近暮秋,却只穿着薄薄一件衣衫,隐见漂亮利落的肌肉线条。腰间悬着一把自己从未见过的剑。 

      贺敏之好奇,取下细看,只见剑身狭长,剑鞘上刻着〃纯钧〃二字,拔出剑来,霜锋雪刃,澄清如水,不由惊道:〃当真是越五剑中的纯钧?〃 
      聂十三用筷子卷着面条,问道:〃你知道纯钧剑?〃 
      贺敏之点头:〃越绝书中提到过这把剑。〃念到:〃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说的就是它。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聂十三笑得有些暧昧,点漆般的眸子被碗中热气熏染得雾气迷蒙,难得的温柔似水:〃别人送的。〃 
      似乎有些害羞,看了一眼贺敏之,解释道:〃只是朋友而已,你别多想了。。。。。。〃 
      贺敏之默然半晌,觉得秋夜微凉,把粗布外衣裹得更紧了些,微笑道:〃当江湖侠少的确是好,鲜衣怒马,名剑风流。〃 
      深深看一眼聂十三,决然道:〃你慢慢吃罢,我先回去休息,近来要复审的大案多得很,就不多陪你了。〃 
      说罢起身,临出门又交代:〃吃完记得洗碗!〃 
      聂十三若无其事,低头继续吃面,嘴角含笑,眼神中满满的势在必得的自信和深沉。 
      第二天一早,贺敏之直奔厨房,却见贺伯正在做早饭。 
      桌上是聂十三吃过的面碗,洗刷得干干净净,还压着一张纸,贺敏之拿起一看,正是聂十三张扬肆意的字迹:纯钧是武当青云道长所赠,放心。 
      登时怒道:〃放什么心?跑到武当山跟人打架,打完还拿人家的剑,真是个强盗胚子!早晚被捉到大理寺,到时候狠狠一顿板子,我才放心!〃 
      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一个纯粹的笑意清晨阳光般绽放开来。 
      贺伯端过两碗粥,笑道:〃十三昨夜回来了,逼着我这把老骨头陪他拆了半宿的招,天不亮又走了,真真是个闲不得的小狼崽子。〃 
      贺敏之道:〃以后莫要理他就是了,大半夜的,拆什么招?〃 
      贺伯叹道:〃我已不是他的对手啦,只怕以后求着他,他也未必肯跟我比划了。〃 
      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这个是以前你当了琴给他的,他说用不上。〃 
      贺敏之接过银票,急道:〃怎会用不上,唉。。。。。。莫非他真要去打家劫舍不成?〃 
      贺伯笑了笑:〃莫要急,十三这孩子傲气得很,不会去做鸡鸣狗盗的事情,江家当年富甲中原,虽是抄了家问了斩,做父母的却难保不给孩子留条后路。〃 
      拍拍贺敏之的肩:〃他父母在中原各钱庄都匿名存了一笔银子,他只需凭颈中玉坠和指印,就能提出。〃 
      贺敏之怔了怔,咬牙道:〃这个白眼狼!有钱居然也不告诉我。。。。。。他最好别回来!〃 
      贺伯喝完粥,却悠然道:〃我挺希望他回来。〃 
      看着贺敏之,眼神里有深刻的不舍:〃小少爷遇到他之前,心里一直跟死灰一样,十三是个好孩子,有他在你身边,我若是哪天真气反噬死了,也是放心的。〃 
      贺敏之的手死死捏住筷子,声音平静:〃贺伯,你要长命百岁。〃 
      刚过春节,镇守南疆的军中就发生了一件大案。 
      年前南疆贞泉城有小队蛮族兵马叛了宁国,骑兵营校尉冯栖梧斩杀二十名贞泉城外村庄中的百姓,谎称所杀乃是南荒叛军以求军功。 
      案情本身并不复杂,冯栖梧的背景却甚是复杂。 
      冯栖梧是兵部左侍郎魏兰亭的外甥,而魏兰亭的侄女又是当今宫中得宠的淑华夫人。 
      冯栖梧家世不光好,而且还是当时当令的好,万事俱备,只欠军功,一旦有了军功,就能从南疆回到靖丰,直入兵部,任个主事之职是易如反掌。 
      眼看兵部任命状已下,却有劫后余生的村民千里迢迢一状告到了大理寺,连文帝都被惊动,下旨大理寺严查此案。 
      于是冯栖梧虽回了靖丰,却尚未到兵部便被请到了大理寺重狱。 
      大理寺卿韩退思这几天翻着南疆大案的卷宗,茶饭不思,进退两难。 
      官场上自有〃门道〃,局势明朗也好,尴尬也罢,彼此心知肚明,却偏偏不能点破,一定要隔着一层纱。 
      这层纱好比那戏台上的锣鼓,看似无用,却不可或缺。 
      一出戏下来,锣鼓锵锵的敲,轻重缓急,高低曲折,意味深长,听着锣鼓音,懂行的人便知道这戏该怎么唱了,踩着鼓点儿或走个过场,或浓妆上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韩退思浸淫官场近三十年,自是精通门道,一眼就看出,这个案子不好审。 
      淑华夫人刚诞下一位皇子,魏兰亭虽是左侍郎,却因兵部尚书正待告老还乡,已行尚书之权。 
      最为关键的还是文帝,天心难测,当如是也。 
      下旨〃严查〃,却非〃严办〃,一字之差,颇值玩味。 
      再从卷宗上看,村民有人证,冯栖梧也有下属作为人证。 
      物证却只剩了两具面目不清的尸体,若不是冯栖梧手脚不干净,只怕一具都无,仵作验尸的结论只得一句〃死于刀伤,伤口平整,入五分,出五分,力道均衡。〃 
      忍着头疼提审了两次,冯栖梧自是不认,只道杀的就是蛮族叛军,韩退思也不敢动刑。 
      眼看就到了颐养天年的好时节,韩退思三代同堂,自不想招惹是非,深知这个案子自己不愿碰,也碰不得。 
      正思量间,只见后殿中缓缓走过一个人来,一身七品官服,身形修长,稍嫌单薄,气质清逸却生就一双桃花眼,正是司直贺敏之。 
      这位探花郎,曾在琼林宴上当众索要宅子皇上却不恼,更隐有风传此人时常受召入宫陪文帝闲话手谈,韩退思立时笑了。 
      第二天,韩退思病重,却托左少卿呈上了一道折子,曰大理寺司直贺敏之细致刚敏,明法公正,乞其代为审理南疆大案。 
      竟越过了左右少卿,左右寺丞等人。 
      晚上文帝看了折子,微微一笑:〃韩退思这只老狐狸。。。。。。〃吩咐徐延即刻请贺敏之入宫。 
      贺敏之趁夜色觐见,文帝指着折子道:〃韩退思给朕上了一道折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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