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特战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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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她……唉！”高队长一跺脚，扭头冲出屋子。
蜜糖如今身份变了，她是士兵的妹妹，她可以尽情铺张着妹妹的感情，月亮很好的晚上，她倚在陶笛的身边，把她可爱的漂亮的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前，用动听的嗓音低说：“我小时候就知道我有一个哥哥，爸爸说他在很远的大森林里，我问爸他为什么不回家，不跟我们在一起，爸就说因为哥哥是一个森林小武士，他不吃冰棒，不吃巧克力，不玩玩具枪，他披一件梧桐叶串成的铠甲，戴一顶桦树叶编成的阔边帽子，他有一支真正的卡宾枪，威风凛凛地挎在肩上，那时我天天在想这位哥哥，爸爸说，春天草芽吐绿时他就回来了，我就等着春天，可那么多春天过去了，他也没有来，我就继续等。院子里的男孩欺负我，我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有一个哥哥，他是森林中最了不起的小武士，春天他会回来揍你们的。吓得那些小坏蛋再也不敢抢我的玩具和糖果了。就这样，这位在爸爸的童话里栩栩如生的哥哥一直保护我长大。”
听到这番话的战士们都很感动，一时间，大家都在想象中给自己添个妹妹，这极大地激发出做为一个男子汉，一个哥哥的保护欲，哥哥是谁？哥哥有一副长硬的肩头，有刚硬的拳头，有自信的笑容……
训练场上，没人偷懒耍滑，热情格外高涨，因为他们是一群保护妹妹的哥哥。
李教导员说：“一个女孩的轻言细语胜过好几场思想教育报告。”
高队长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
康冬冬对蜜糖说：“我跟陶笛亲如兄弟，现在你成了陶笛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俩做不成恋人就做兄妹。”
蜜糖目光神秘地瞧着他：“也许我俩真的做亲兄妹哩。”
“这话怎讲？”康冬冬眨巴着眼睛。
“我刚知道乐馨阿姨是你妈妈。”
“对，我妈妈叫方乐馨，你认识我妈？”
“她在老年大学跟我爸学钢琴。”
“什么？”康冬冬大惊，他的脑子飞速转着，原来如此，难怪那天妈妈跟陶笛同奏一首曲子，这琴瑟相和的背后原来藏着一个共同的人──陶之野，陶笛和陶音帅气的父亲，充满艺术气质的父亲。妈妈在弹琴时流露出的那份深情，那湿润的目光……天呵！难道她真像女学生爱上教授一样爱上了陶之野？ 难道她是为了他才铁心跟老爸离婚？
“不行！”康冬冬跟陶笛跳着脚喊着：“你爸是个不负责不忠于爱情的男人！他花心花肠子，瞧瞧他爱上几个女人了？他对哪一个长久过？”
“你别对我叫，有本事去质问他去，他对我来说就像陌生人。”陶笛道。
康冬冬：“你以为我不敢质问他呀，我要响响当当地给他几句，让他离我妈远点！”
还没等康冬冬去质问陶之野，康夫人方乐馨倒是先来队里找儿子摊牌了。
康夫人驾到，李教导员和高队长匆匆跑来迎接，康夫人和蔼客气地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找冬冬说点家里的私事，说完就走。”
在李教导员腾出的房子里，母子俩关上门不受干扰地谈话。
方乐馨看着儿子，语调悠缓地说：“冬冬，你长大了，有了女朋友，很快就结婚生子建立自己的家，不再需要妈妈。”
“妈你别绕弯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我怎么不需要妈妈，就算我不需要妈妈，我未来的儿子还需要奶奶呢。”
方乐馨面有一丝尴尬，“冬冬，那妈妈就直说了，我和你爸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决定离还是决定不离？妈你别尽说半截话。”
方乐馨艰难地吐出话语：“决定……还是分手的好。”
康冬冬跳起来：“然后你嫁给陶之野？那花心花肠子的钢琴教授？”
“冬冬你不能这么说他。”
“我偏说！妈你上当受骗了，那家伙结过两次婚，生了一儿一女，再娶你那就是第三次，这样的男人能可靠吗？你就不怕他闹婚变再娶第四次？妈你怎么像18岁的女学生一样糊涂！”
“冬冬，不用你教训妈妈，妈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我相信陶之野，对他的两次婚姻情况我都了解，他没对我隐瞒，他是一个饱经忧患的人，并不像你说的是个感情骗子，相反，他从不会去骗人，他忠于爱情，心地单纯善良，又充满艺术家的真诚和热情……”
“妈！”儿子打断她：“这么说，你是坚定不移地跟他了，谁说什么都没用了？”
“冬冬……”
“我想知道爸怎么说？”
“你爸他很理解我，也尊重我的选择。”
康冬冬想了想，又问：“这个钢琴教授住多大的房子？”
“两室一厅，有八十多平米吧，房子虽不大，可布置得很雅致很温馨，他是个热爱生活品味高雅的人。”
康冬冬火了，嗷嗷叫起来：“妈！你放着二百多平米的小楼不住，偏要做两室一厅的女主人！他高雅他有品味，爸就是个土老冒啊？我看爸也是个响当当的男人，爸身上的优点只能比他多，妈你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怎么心态还像少女一样浪漫呢？”
“冬冬你不能这么说妈妈！正因为妈妈已经活到这个岁数，才做出这个决定，以前妈是为你活，为你爸活，现在，妈妈想为自己活一回，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冬冬你就别阻拦妈的选择了！”方乐馨开始流泪。
母亲的泪眼让康冬冬泄气了，“好吧，妈，你要跟他就跟吧，但你别后悔，只要你一离开我爸，保管有一群女的冲上来，到时候，我爸娶个年轻漂亮的媳妇把持住小楼，你别嫉妒，别又闹着要复婚，我爸可经不起你折腾。”
方乐馨擦干泪水，抬起头：“冬冬，妈既然走出这一步，就不会后悔。”
“我可记住你这话。”
康夫人走后，康冬冬来到蜜糖和白凌云的房子，把母子俩的对话刚叙述完，蜜糖就用嘲笑的口吻说：“都什么年头了，你怎么还让你妈从一而终？依我看，乐馨阿姨根本没必要请求你的同意，这是她自己的事。”
康冬冬朝蜜糖喊起来：“都是你爸勾的，我妈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在小楼里当将军夫人当得滋滋润润的！”
“你错了，你妈活得并不开心，更不滋润，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能让女人滋润？你妈是个喜好诗书的文化女人，她需要丈夫能读懂她的心情，可你爸不能，他做不到，所以她的日子就像白开水一样乏味。你爸呢，因为你妈妈不爱他，他过得也很别扭，既然两人都不痛快，为什么不能分手呢？其实，你妈离开你爸，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那你爸跟你妈为什么离婚？”康冬冬不甘心地问：“他们不是一类人吗？”
“他们的问题很复杂，两人是音乐学院同学，按理说，他们的婚姻应该很美满，可第一次婚姻给爸爸造成的伤害太深，有一段时间他心灰意冷，情绪很低落，我妈妈就以为爸爸不爱她了，整天泪流满面的，后来两人分了手。依我看，他俩的确不合适做夫妻，我妈的性格太敏感太多疑，动不动就使性子，像林黛玉。而我爸却不是贾宝玉，他经不起女人闹腾。但我第一眼看见乐馨阿姨，就觉得她跟我爸太般配了，他们都那么宽容，那么宁静，谁也不纠缠谁的过去，只求拥有现在就足够了，有时，他俩坐在我的咖啡屋里，什么话也不说，只用目光温柔地注视对方，你觉得他们已经把什么什么都倾诉了。”
康冬冬直呆呆地看着蜜糖：“原来……你的咖啡屋是他俩约会的地方啊！”
康冬冬走后，白凌云对蜜糖说：“看你讲别人的爱情头头是道，轮到你自己怎么犯糊涂呢？你要是嫁给高风冷，就跟康将军和康夫人的情形一样，本小姐劝你趁早迷途知返。”
蜜糖回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瞧着白凌云：“这不一样，康夫人根本就不爱康将军，可我爱高风冷，我爱他！”
24 伤感的康将军（1）
康夫人和康将军分手那天，康将军给儿子来个电话，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冬冬，你跟凌云回来一趟。”
十分钟后，李教导员就通知康冬冬，给他一天假。康将军第一次动用长官身份招儿子回家。
康冬冬找到白凌云：“怎么办？你还得做一次我女朋友，谁让老爹把你当真了。”
白凌云甩甩短发：“跟他解释清楚不就得了。”
康冬冬跺脚：“哎呀不行！老爹现在心灵饱受打击，正伤感哩，我怎么忍心让他再受一次打击，告诉他，儿媳妇也跑了。”
蜜糖推着白凌云：“你就去一趟嘛，帮帮朋友的忙。”
白凌云拍打她：“你怎么不帮？康冬冬你带这女孩去，就说那一个跑了，又找了这一个。”
康冬冬眼睛亮了：“给我老爹做表率？瞧，跑了一个又找一个，男人就该这样，谁怕谁呀！走，陶音！”
“去你的！”蜜糖推他：“就带白凌云！”
康冬冬和白凌云动身进了省城。
两人到家的时候，康夫人已经走了，只有康将军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司机和炊事员都不在，可能都被康将军打发走了。家中冷冷清清，康夫人的钢琴依然摆在客厅一角。
“回来了！”康将军望着两个年轻人，眼神是那么凄楚，两鬓的灰发完全白了，额上的皱纹更深了。
“老爸！”康冬冬上前，抱住父亲的肩臂：“你可一定要挺住！没什么了不起，现在的人们结婚离婚就像老兵复员一样，有多少老兵复员后成大官大款的，咱不怕，咱娶个美人儿给妈瞧瞧……”
“别讲混帐话冬冬！”康将军拦住儿子：“爸可不是你们年轻人，不想跟你妈呕气，爸让你回来……是因为想你了，想看看你。”
在康冬冬的记忆中，这是父亲第一次对他说的充满感情色彩的话，他不禁泪如雨下，父亲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着：“好啦好啦，冬冬，都当排长了，怎么还像孩子似的，当着你女朋友的面……来，凌云，孩子，你快坐。”
康将军亲自开冰箱，拿水果，又系上妈妈留下的围裙，说要给两个年轻人做个红烧肉，炒几盘菜。
白凌云立刻上前，真像进入了角色：“伯伯，让我来吧。”
“不不，凌云，这是你第二次登门，你得让伯伯招待你，以后啊，这个家就交给你掌管了，你是个稳当的女孩，比我家冬冬持重多了，能把这个家把冬冬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我呢，忙我的工作，抓我的部队，过几年退了休，你们给我生个小孙子小孙女的，我抱抱孙子种种花养养鱼什么的，也挺好！”
两个年轻人相互看了一眼，说不出话，康冬冬鼻子酸酸的。
康将军熟练地切着菜。
康冬冬惊讶：“老爸，你还有这一手？哪练出的这么好的刀功？”
康将军得意：“嘿嘿，没想到吧？这是你爸当年在连队炊事班练出的，那会儿，炊事员轮流当，我干了整整三个月，练出了一手好刀功。”
“爸！你要是早露露这一手，逢年过节的亲自上灶，给我妈整整情调，也许她就不会离开你了。”
“唉！”康将军叹口气，又摇摇头：“别提那些了，说说你俩的事吧，你们是不是早点把婚结了？”
“伯伯，”白凌云说：“我们还年轻，还不想……”
门铃声响起，康将军说：“哦，今天，我还请了一位客人。”
门开了，白军长白铁矛站在门外，他吃惊地看着女儿：“迭儿，怎么你也在？”
康将军哈哈笑着：“老白，你还蒙在鼓里吗？你呀，老伙计，凌云没跟你说吗？冬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的老泰山让座倒茶。”
白将军看看女儿，又看看康冬冬。
“怎么样老白？我这个儿子还算相貌堂堂吧？个头一米七八，浓眉毛随我，大眼睛是他妈的，性格脾气毛燥些，缺点毛病有不少，这我都不瞒你，对了，他是你的兵嘛。”
白将军落座：“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是说，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好的？”
康将军：“那得要问问他们俩，冬冬，跟你岳父大人说！”
“……我……岳父大人……白军长……”康冬冬语无伦次。
白凌云给他解围：“爸爸，你别问了，这是我们的事。”
“对对！”康将军说：“年轻人的事，我们老头子别跟着搀和。哎呀老白，当年大比武时，咱俩可是在一个炕头上滚过，你是你们团选派的尖子，我是我们团选派的尖子，咱们一起参加军区的训练，那时，咱俩都是愣头愣脑的，下巴一把青茬子，膀子上一排腱子肉，一张嘴，笑能震破天，吃能吃破天，想不到到老了，咱俩又做成了儿女亲家，好哇好哇！”
席间，康将军和白将军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白酒，不停地回忆当年，两人在月下掰腕子，白将军掰倒了康将军，康将军不服气，夜里爬起来上山去打沙袋练手劲，某一天赢了白将军，白将军又不服输……两人一阵阵大笑，一口口倒酒。
这当儿，电话铃响，康冬冬一接，是军区政委的夫人，找康将军。
康将军接过电话，从康将军的语气里，能听出是政委夫人得知离婚的事后安慰康将军，接着，大概是夫人话题一转，直接挑明要给康将军介绍对象，因为康将军连忙说：“不不，老大姐，多谢你的关心，这事你就不必费心了，我还不想……”
放下电话，康将军无可奈何地对白将军说：“这一天，这种电话接了五六个了，老大姐们的热心肠都上来了，对了，还有一个什么贾女士，毛遂自荐，说话娇滴滴，肉麻得我两条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
白将军笑：“你呀，从今往后消停不了，别挑花了眼。”
康将军一挥手：“我明个儿就下部队！看她们到哪去找我！”
康冬冬突然放声大笑：“老爸，我没说错吧？老妈一腾地方，有多少女人往这儿挤呀！你一定挑个年轻貌美的，给我妈瞧瞧！”
“放肆！”康将军厉声：“当着你老泰山的面，一点规矩不懂！”
白将军笑说：“你儿子说得不错，找个漂亮的，给她瞧瞧，她想走就让她走，没什么了不起！”
康将军放下酒杯，酒已把他的眼睛烧得红红的，他突然哽咽了一声：“我…… ……我这辈子不会再找了！我的夫人就是方乐馨！”
“老爸，你喝多了？”康冬冬叫：“你跟老妈已经离婚了。”
康将军摆手：“在我心里……儿子，你懂吗？这里只有你妈，别人代替不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泪水流出眼眶，他伏在桌上， 孩子一样地呜咽起来。
白将军立刻绕过桌子扶住他：“冬冬，你爸醉了，咱们把他弄到床上去。”
从康将军卧室出来，白将军回到客厅，这里只有父女两人，白将军看着女儿：
“迭儿，你真的跟康冬冬恋爱了吗？你不是喜欢那个叫陶笛的士兵吗？”
白凌云：“爸爸，在我没有正式告诉你之前，你最好什么也别问。”
白将军碰了一鼻子灰，他看看女儿那张冷落落的脸，还不死心：“迭儿，你找朋友应该让爸爸给你把把关，我早想跟你谈谈了，可你一放暑假，一头扎进特战队，见了你爸跟见陌生人似的，你这孩子，越大主意越正了！对了，还有你毕业分配的事，也是你自作主张，也不跟父母商量，你们学院的政治部主任给我来电话，说你要求去南方边境任职……”
“爸爸，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我的工作和我的婚姻我自有主张，不需要你跟妈的家长意志！”
白凌云脸上的那份坚决，令白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