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特战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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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的,握在手里像某种小动物的爪子。
两个兵回到队里,他们没接回白凌云,只接回白凌云的一只箱子和一只大袋子。俩兵跟排长如实汇报:“你女朋友跟陶笛好像是熟人,出了火车站,陶笛就让我俩先回来。”
“他把我女朋友领哪儿去了?”
俩兵相互看看:“不知道,他没说。”
康冬冬气得在屋中走来走去,好你个陶笛呀!我看重你,我没把你当成我手下的兵,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回敬我的,踩着我的鼻梁上我的头顶!
一拨一拨的人来瞧康排长女朋友,可女朋友叫一个兵领走了,高队长李教导员也来了,高风冷一进门就乜斜着眼:“怎么的,康冬冬?你女朋友呢?你藏哪儿去了?哎呀这样不好嘛,小气了是吧?女朋友再漂亮也不能藏着掖着呀,总得让我们大家伙儿瞧瞧呀!”
康冬冬羞得恨不能钻到地缝里,丢人呀我!陶笛你小子我非在下一轮的训练里整死你不可!
小县城惟一有点儿情调的地方是一家小饭馆,布置得还算雅,一个回乡的大学生办的,古朴的木桌木椅,红砖墙上挂着别致的装饰画,从窗户能望见流过县城的小河,哗哗的水声和湿润干净的空气,夹杂着一两声鸡鸣犬吠和孩子的笑闹。陶笛和白迭儿彼此注视的目光不觉多了几缕脉脉柔情。
陶笛:“我早该想到你改名了,我记得你说过你爸一直不满意你的名。”
“可不是,迭儿是英文‘亲爱的’,小时候我妈给起的小名,以后上学也就这么叫下去了。我爸一提起这名就气得要命,说姑娘大了,进了军校,让那些小伙子一天到晚迭儿迭儿的叫着,肉麻不肉麻。我爸给我改了白凌云,我妈不满意,说这名太革命化了,像战争年代女英烈,我爸就吼,说我就是要我姑娘学女英烈的精神!我就是要她沾染上那么一股子刚硬劲儿。”
陶笛:“你真的刚硬起来了,康排长说你很出色。”
白凌云笑了,“陶笛,你也变了,你长大了。”
他们不再说什么,就这么相互看着,笑着,白凌云漂亮的容貌里多了几分成熟,陶笛的顽皮相则彻底消失,坐在白凌云面前的是一个眼眸明亮肩膀宽宽的男子汉,你可以向他托付友情,托付爱情,甚至托付生命。
那晚,康冬冬暴跳着,对着陶笛叫:“什么?白凌云就是白迭儿是白军长的千金是你的同桌?开什么国际玩笑?敢情我忙活了半天是为你小子忙的?她到底是谁的女朋友?她到底奔谁来的?”
陶笛:“你干嘛不问问她?”
“对!她是奔我来的嘛,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你们一封信也没通过嘛,你小子牛什么?你大头兵一个……”康冬冬又陶醉在幸福的遐想里。
白凌云的到来让特战队精神抖擞,李教导员这一个月将要失业了, 不用再做思想工作,没有谁装熊耍赖。在训练场上,白凌云跟他们一起训练,谁不蹦着高的表现呵?连高队长也在言语上注意了很多,不再骂骂咧咧。小憩时,康冬冬凑到高队长耳边,诡秘地眨着眼睛:“怎么样?我女朋友靓吧?比秦大姐怎么样?”
高风冷瞥了他一眼:“比你秦大姐漂亮,满意了吧?”
康冬冬得意地:“我敢说全集团军所有的军官媳妇、女朋友,我康冬冬的属第一,我女朋友除了美丽的脸蛋,还有那身飒爽英姿,她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柔中有刚,刚中带柔,红粉枪手,美女战士……”
“你小子滚远点,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耳朵!”高队长没好气地:“姑娘倒是不错,可我怎么觉得她不像是你女朋友?”
康冬冬:“怎么不像?”
“对你爱理不理的,我看她跟陶笛比跟你近乎。”高队长这不是存心气康冬冬嘛,他又嫌气不够似的添了一句:“陶笛那小子呀,就是帅!”
康冬冬决定快速攻下白凌云这座堡垒,特战的特点就是快速锁定并夺下该夺的目标。
康冬冬在这晚敲开白凌云的屋门,这两天,他倒是把跟兵们许下的大愿都还上了,早中晚派不同的士兵来给白凌云打热水,扫地擦桌子,他先人后己,这屋子自从变为闺房,他还第一次来。真是奇妙得很,这屋子白凌云才住了两夜,屋中便洋溢着暖融融香迷迷的少女气息,此时的白凌云就像《木兰辞》里说的“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一身宽松的暖黄色休闲装,刚洗过澡,脸蛋被热气熏蒸得红扑扑粉嘟嘟的,她正用电吹风做头发,军校女生不让留长发,那头齐耳的短发被她打理得既时尚又不违反条例。
“康排长,请随便坐。”白凌云笑盈盈的,这是个好兆头,要抓住时机,夺取胜利。康冬冬给自己鼓劲儿。“排长,其实,我把这次度假当做一次难得的实习,这真要感谢你的邀请。”
“不客气,你能来,我们非常高兴。”康冬冬对自己这两句没味的话感到很不满意,我该单刀直入,奔向主题。
白凌云的吹风机又响了,那一绺绺的黑发在发刷的梳理下弯曲着。康冬冬听着那烦心的嗡嗡声,心想等她吹好头发我再说不迟。
终于,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打理一新的脑袋,关掉吹风机,拔下插头,康冬冬运着气,可白凌云倒是抢先开口了:“对了,康排长,我的一个朋友刚从军校毕业,被咱们军里要到作训处当参谋,不久也要到这里来实习。”
“一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白凌云满脸娇羞的笑容:“你一定知道他,如果你在军校常上军网,就一定知道黑壮志,他在网上总发表一些短小精辟的军事论文,好多观点既大胆又独到,很受军事专家的称赞,他那所军校比咱校著名,名校的高材生,要不,咱们军怎么能点名要他进作训处呢?”
康冬冬快被心内泛起的酸水淹得透不过气:“他是你的男朋友?”
白凌云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帘:“也算是吧,我俩在网上相识,经常聊天,谈得挺投机,还没见过面。”
康冬冬脱口而出:“你和他是网恋?”
白凌云不置可否。
回到宿舍,康冬冬跟陶笛叫嚷:“咱俩都没戏了!凭空冒出个黑壮志,你说气人不气人?名校高材生,刚毕业就给军首长当高参,白凌云不爱他爱谁呀?”
“别哭,排长,”陶笛笑嘻嘻地:“白凌云不是还没跟他见面嘛?”
“我他妈才没哭哩,七尺男儿还没跟对手搏一搏斗一斗呢,流哪门子泪?白凌云黑壮志,嗨,还挺对仗,敢情这俩人是天造地设老天爷给成双配对的,你说白凌云是他爸白军长给起的名,那小子他爸怎么就给儿子想出一个黑壮志来?除非两家是世交,俩父亲给儿女指腹为婚,娃娃亲,可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儿,白凌云黑壮志是在网上相识的,以前压根不认识。这太巧合了!神了!你说我还有戏吗?我能拗过人家老天爷吗?”
陶笛:“得了,排长,等黑壮志来了再说吧。”
康冬冬:“黑壮志来了,白凌云要是一头扑到他怀里,什么什么都晚了!”
10 白凌云与黑壮志(1)
黑壮志来时,天还没亮,是李教导员和高队长亲自去小站接的,他不仅仅是实习生,还是军网上的名人,与他逼人的才气相比,由不得李教导员和高队长不自惭形秽,人家论起兵来,头头是道,引经据典,中外古今,洋洋洒洒,你李教导员知道克劳塞维茨的名言吗?你高队长能读懂巴顿的沧桑麦克阿瑟的孤独隆美尔的忧郁吗?黑壮志来时,全队正向野外的密林进发,今天,他们将演练的科目是:以排为单位组成“游击队”,冲出扮演假设敌的部队布下的伏击圈。李教导员对黑壮志说:“坐了一夜的车,先回宿舍休息。”
黑壮志说:“不!我是来受训的,直接参加训练。”
这正是高队长求之不得的,他立即任命黑壮志为一支假设敌部队的指挥官,并授以现代战争中最时髦的“委托式指挥”。其实,这招儿,中国古代比比皆用,这不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嘛。黑壮志全权负责此次假设敌部队,黑壮志借此正好将所学之本领用在实处,打响头炮。他的部队在黎明的薄雾中埋伏着,静候来犯的游击队,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康冬冬率部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一条泥沟里跋涉。康冬冬对身边的陶笛道:“
你说黑壮志是漂亮还是丑陋?”
陶笛一把抓住康冬冬的胳膊:“排长,等咱们活下一条命回去,再想什么他妈的黑壮志是俊还是丑!”
“队长的损招儿!他布下了大网,只等鱼往里钻,还他妈的活什么命?”康冬冬嘟囔着。
走在后面的白凌云脚一滑,陶笛眼快回手扶住她,借着冲力,白凌云跌在他胸前,她的脸蛋恰到好处地贴在陶笛的胸上,康冬冬看了个正着,心里气得不行,你小子这不是有意的吗?是你故意把白凌云拉进怀里的!
当他们从泥沟里爬上来时,个个狼狈不堪,满脸满身的泥垢,他们把自己掩蔽在一片杂乱的次生林里,空气中有浓浓的林木清香,生命的绿意在蔓延流窜,可他们也许就要死了,此时,他们身处的就是那张大网边缘,要么走进网内做待毙的鱼虾,要么撕开网子冲出死亡。
“妈的陶笛,咱们怎么办?”康冬冬小声说。
“活命呗,谁想死啊?”
“怎么活法儿?”康冬冬问。
陶笛瞪他一眼:“问你自己!”
康冬冬发狠:“妈的拼了!撕开口子,冲出去!”
“往哪儿冲?”
康冬冬指点着:“这儿!不,是那儿!”
陶笛:“排长,跟着你死定了,你就不为白凌云想想?怎么着你也得把心上人活着带出去。”
“我……”
“等等,排长!”陶笛警惕地望着,倾听着:“敌方指挥官不是高队长,是一个我们不熟悉的浅薄家伙。”
“怎见得?”
“你看,那儿有两个明晃晃的身影,明摆着给我们发现,我们就以为那里埋伏着大部队,小心地避开那里走这边,事实上,真正的埋伏是在这边,我们选择这里正好钻进口袋。这种逗小孩的把戏高队长不会用,他是条老狐狸,而这家伙,嘴上肯定还没长毛。”
白凌云爬过来:“陶笛说得对。”
康冬冬来劲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他一把。”
陶笛又道:“他也可能猜透了我们的心理,偏偏就把埋伏地暴露给我们,利用我们的疑惑钻空子,我们以为那里薄弱,事实上他就在那儿等着收口袋哩。这样一来,他就是个最狡猾的家伙。”
康冬冬不耐烦地:“妈的!他到底是傻瓜还是狐狸?”
陶笛:“我们还是把他当成狐狸!”
康冬冬:“凭什么?”
陶笛:“凭预感。”
康冬冬:“见鬼了!”
陶笛:“排长,无论如何,那里得有人牵制,我去跟那位狐狸先生周旋,你们从这边冲出去。”
白凌云兴奋地:“我跟陶笛一起去。”
康冬冬:“不行!这不成了你美女救我们这些英雄?你得跟大队人马在一起。”
“别罗嗦了康排长,不过是一场演习,又不是真去送死。”白凌云头也不回地跟着陶笛朝前爬去。
太阳在升高,一树一树的鸟儿在唱闹,活着多好啊!但陶笛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他想掏出那小小的古埙吹上一曲,表达一下内心对生命对世界的爱,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俩跟敌军一接上火,就感到对方密集的火力,他俩借着灌木的掩护边打边跑,白凌云中弹了,她头上的激光器发出耀眼的红光,表示她被击中要害,她贴着陶笛姿态优美地倒下来,陶笛一把抱起她,白凌云推他:“你快走,我死了!”
“死了我也不会丢下你!”他抱着她,更准确的是夹着她在树丛中奔跑,她听到他的心脏在咚咚急跳,树林里好像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有这心跳声,鼓点儿一样的震着她的耳膜,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很衰弱,仿佛真的中弹了,眼中的世界在模糊远去,一片虚无飘渺中,她惟一可以倚靠的就是这士兵汗涔涔的荡动疾跑的躯体,她不觉用手搂住他。忽然,他也中弹,而且不止一发,头上的激光发生器刺眼地亮着,他俩一同摔在湿软的泥土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胸上,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乱纷纷的脚步在向两人聚拢,到处是树枝被踩断的脆响,白凌云感到一阵阵晕眩,除了那震耳的心跳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世界又变成一方摇荡的海洋,可她不怕,她有最坚实的倚靠,即使是在死后的天国世界。
来者们毫不客气地踢着他俩的躯体,“击毙了两个家伙!起来,别装死了!”一个骄傲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他俩睁开眼,在刺眼的阳光里,他俩辨认出一张熟悉的脸:赵青铜赵委员?
此战,康冬冬以损失两人的代价冲出伏击圈,其他排不是被全歼,就是被全俘。此战打出了康冬冬的威风,也打破了黑壮志的神话,高队长私下里说:“纸上谈兵!玩的是嘴皮子,到了树林子里,全是瞎扯淡!”
康冬冬对别的排长们吹:“本来,这是一招死棋,高风冷就想把咱们干掉,可本排长走活了!那黑壮志算什么高材生?傻瓜蛋一个,本排长三下五除二就破了他的小招儿,看他还牛不牛?按动物法则,武场上的败者,没资格得到异性的爱情!斗败的雄狮子、公狼什么的,夹着尾巴浪迹天涯去吧!”
康冬冬大吹大擂时,三个老同学坐在县城河边的小饭馆里,听着河水声,喝着土腥味很重的茶,陶笛道:“赵青铜,你是怎么知道白凌云就是白迭儿的?”
赵青铜:“那还不容易,电话问的她妈妈。”
陶笛大笑:“所以你就起名叫黑壮志?哈哈哈……”
赵青铜一脸愠怒:“可笑吗士兵?”
陶笛收住笑:“很真诚!赵委员,像你的风格。白凌云,你跟他在网上聊了两年的天,居然没发现他是你老同学?”
“你知道,陶笛,在中学时,男女同学之间其实并不熟悉,我们只是在一个教室听课而已,互相很少聊天,在我的印象里,赵青铜好像不太爱说话,而且跟女同学的眼睛一对上,脸就红。”
陶笛:“那是一种青春期生理现象,赵委员早熟,不像我陶笛,傻小子一个。”
赵青铜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对老板娘道:“结帐!”
老板娘走过来:“你们就要了一壶茶,给两块钱吧。”
他掏出五块钱往桌上一放,然后用命令的语气冲陶笛道:“你站起来!”
陶笛没动:“你说什么老同学?”
赵青铜:“我说你站起来!你是特战队的老兵, 难道不懂得服从军官的命令吗?”
陶笛站起,立正。
赵青铜一字一句地:“以后,不许叫我赵委员,也不许叫我老同学,明白吗?你是一个兵!我讨厌士兵跟军官乱攀关系,哪怕我俩是亲兄弟,在这里,你也必须服从我!现在,向后转!跑步回营房!”
白凌云惊愕地看着他。
陶笛向后转,跑步走了。
“陶笛!”白凌云欲追出去。
“白凌云,我们沿河边走回去吧。”赵青铜的口气缓和下来:“我们一边享受新鲜空气一边可以不受干扰地谈谈了。”
白凌云回头看着黑壮志这张脸,这脸是青灰色的,细细的鼻梁,两只神经质的小眼睛,两片薄薄的苍白的嘴唇,“赵青铜,”她说:“你让我恶心!”
“白凌云,”黑壮志并不恼:“你是军官,这身份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