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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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作者：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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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四季都有阳光的小县城。这里有大树和小草，我很喜欢这里，喜欢呼吸这里的空气。我的鼻梁上架了一副近800度的眼镜，听妈妈说我出生时就这个样子，并且身子单薄，医生都说我养不活的，可见当时的医院已经是以盈利为目的了，医生都希望妈妈把我仍进马桶，随水渗入下水道，从而让妈妈可以重新生育一个健康的我来代替体弱的我。妈妈是善良的，她没有照医生的话做。80年代是很穷的时候，妈妈也没有钱用来生，下一个孩子，于是我便被保留下来一直存活至今。所以妈妈希望我强壮便给我取了名字。章飞。现在看来，我似乎让妈妈失望了，身体依然很单薄，虽还到不了要被仍马桶的余地，也许一阵风就能把我吹倒，但是我没试过，我害怕我变成风筝就回不来了，这里我还有很多伙伴。

　　因为没有高大的体魄和憎恶的容貌，所以从小就有很多人欺负我。每次被欺负我都会应用功夫片中的武功，结果和功夫片中的小人物一样，被揍得浑身是疤，我一直相信是我的任督二脉还没有被打通，又或者是我还没有遇到高人，至少身高很高的人。我在欺负我的小混蛋们面前从来不哭，我不要被他们给看扁了。每次爸爸都说要替我报仇，可每次都跟我说，下次打回来。我对爸爸的印象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个很衰的人。他没有一次帮我揍过那帮欺负我的人。因此我也把他视作反革命的阶级敌人，总想批斗他。

　　我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把写着1＋3=？的课本一页一页撕下来折成纸飞机。认识我的人就叫我飞机。唯独语文课本我不撕，我喜欢念《春天来了》那样的故事，很童话，很美。每个学期的家长会我都会成为全班第一个被父母殴的学生。每次狂殴过程中他们都会停顿一会，我都以为是父母原谅我了，每次在准备认错时，便假装可怜的走到父母跟前。谁知道每次都是一只皮鞋飞到我的脸上，这也就加强了我叛逆的决心。我不认错，我继续撕。也许是因为学习不好，我坐班里最后一排，垃圾桶旁边，每次我想老师反映我应该坐前面的时候，老师都说，“章飞啊，你知道雷锋叔叔么？他是咱中国最伟大的人，他帮助了无数的陌生人，你应该学习他，你戴着眼镜，你眼睛好。就坐最后一排吧。”之后我便崇拜上了雷锋，总是学习做好事。每次做完好事都有一群老头老奶奶追着我骂“小杂种，抓到你把你手砍了。”然后每次我都回答他们，“不用谢了，我做好人好事从不留名的。”我帮他们把他们树上的石榴吃完了。长大一点之后，我发现老师挺照顾我的把我安排在垃圾桶旁边的位置，方便了我上课吃零食。不过之后的家长会便殴得更严重了，我心里总想着，“一年一次，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

　　其实平时我是经常被班里的男生打的，放学后，他们都会约我到教室后面比武。当时我就纳闷了，为什么电视里的招式根本行不通？三年纪，我迷上了轻功，决定从二楼跳下。后来三个月我用拐杖上学，不过我庆幸不用搞劳动了，我在的城市很小，没有公共车，我一直都想坐不要钱的车，我想体验残疾人的特殊待遇。我彻底的将自己视为残疾人了，以至于腿好之后我都想把腿给锯了，因为我想坐轮椅。也许是腿折了的原因，我突然长高了，成为班里第一高人，那群男生也从以前的和我单练便成了群殴，每次殴时，还念念有词的说，“拳脚无眼，打死管埋”的口号，我一想这群丫的还学起雷锋来了，还管埋。所以每次我都没有被埋，因为我没死。外面被殴一顿，因回家时间晚，又被殴一顿。别人一天三餐的吃饭，我一天三餐的吃拳头。那时我很沮丧，甚至觉得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一度把头伸进马桶，可惜洞太小，我没有被水冲走。

　　每天晚上我都有些不敢出去玩。我害怕了拳头的味道。有天，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在我家门前喊到“打飞机，打飞机”，接着又冒出一群跟着喊“打飞机，打飞机”。后来听说那晚，所有想殴我的人都被他们各自的父母殴了。当时我很高兴，甚至想去让那些孩子的父母做我的父母，我认为他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

　　很多年之后，我上初中了，寄宿。同宿舍男生在宿舍里喊“打飞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儿时那场60后殴80后的宏伟场面原来是一场千古误会，他们家长特别是父亲误认为他们的孩子过早成熟，硬生生的把被没有到来的青春期冲动给殴了出来。从此那群孩子天天打飞机，飞机不是我，是他们的老二。我就从那次以后快乐安心的走了过来。之间我也奇怪过打自己老二很好玩么？干嘛天天打呢。当时我也想过打一次，可是想想我怕疼的滋味，也就放弃了自残想法。

　　现在想起来我就觉得从前的我很幸运，虽然早在3年前就退了学。但是我一直奉公守法，还没干过对不起社会和人民的事。听说小时常欺负我的几个人现在都为了打飞机打出了不同的生活。一个因为思想混乱过度，1年后把我们同班的女生给强奸了，那女生因为承受不了年纪轻轻就失去贞操，在我常去的河边跳河自杀了，男的被送进监狱，因为年龄不够，判了个死缓。去年被毙了。一个因为企图强奸他母亲，把他母亲吓疯了，后来他父亲狠狠的殴了他一顿，把他抹了，然后便自抹了。可怜的母亲仍住在疯人院里，整天喊着“打飞机，打飞机”的不文明语言，看来真的是疯了。一个似乎在黄昏的巷口卖A片，我从不搭理他，只是用余光微微扫过他身边，看上去生意不错，全是15，16岁的男孩子，不时身边也会有几个很小的女孩子，他们总是看看四周拿起一碟给了钱便往巷尾的小旅馆跑，后来我发现，旅馆门上标贴着内有DVD。还有一个混的比较不错，年纪轻轻便做了老板，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可以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为了开个属于自己的妓院，他气死了他父母，拿着钱托了关系，开起了这家“随意美容美发厅”。生意不错，每个实习生都必须交付他50元报名费。他很会做生意，也很尽职。有新货到的时候都亲自试货，觉得有技术含量的有身材的有样貌的还在上学的他就留下，其他那些被他试过却没有通过测试的他都归还她们的50元钱，并表示安慰。我应该向他学习，他是新时代助人为乐而不求索取的，当然他自己也很乐。

　　那时我以流氓自居，天天游荡在大街上，无所事事。但是脑里整天就想着要写本书什么的。可一定不会是黄色小说，我担心未来我成名了，人家把我视为以上提到的人一般看待。我从不看书，四大名著没一本看全，电视倒看过不少遍，除《红楼梦》外。

　　我也有朋友的，青梅竹马。他是男的。现在都上大学了，一想到我一无事处，我都不好意思去和人家攀上关系，我挺怕因为我，他被我们这里的人看不起，所以我们并不经常见面。我很少朋友，只有他一个。关于女孩，我也偷偷的喜欢过一个，大概是港台电视看多了，觉得就觉得应该藏在心底那样才够浪漫，等她多年后发现，便瞬间爱上我。现在我完全懂了，女人心里想的和男人完全不同，6年纪的时候她和隔壁班长得挺抽象的一个体育委员跑了。去年见过她，她牵着一小孩，小孩叫我叔叔，今年4岁。我试探的问她后悔吗？她的回答很干脆“不后悔，我很幸福，他能给我我想要的”。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女人是为了享受育人的过程而降临的。我没说什么。只是在心底祝福了一句“祝你性福”。

　　我的圈子很小，平时并没有很多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我家有电脑，我整天对着我的电脑，搞这搞那。很多不知道的邻居还以为我是个天才，退了学在家里攻打美国白宫的电脑。明显他们恨透了美国人，当着我父母亲的面全部用赞美的语言赞美我，并凑成一团。“你儿子真成，都会用高科技杀人了”“你儿子真为国争光，干掉美国咱中国就奔小康了”同时我发现他们确实是穷疯了。“你儿子长得真俊，都比过赵本山了”我一听急了，我什么时候和赵本山比上了。连忙解释到我天天都在家了打游戏呢。一群人马上散去，一人给了我一白眼。没有挥一挥衣袖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之后我偷偷的听过他们在背后议论我。“那小子，还靠他父母养活呢”“那小子，就一败家子”。有一次，被我听个正着，我又急忙出去解释到，“最近我正研究如何攻击美国的电脑系统呢”。他们马上又回到赞美我的角度。“阿姨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人，阿姨看好你”“叔叔从小就喜欢你”我证明，确实他们完全穷疯了。

　　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成为一个驰名中外的伟大的如高尔基一般的作家。这也是我成为一个流氓的原因。自打我懂事以来，我所看到的听到的全是某某作家又如何流氓了，某某文人又在某某地招鸡被抓了，所以搞文学就必须耍流氓，装混蛋。从精神上来说我成为一个合格的流氓同时也就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文人，至少行为上接近了。

　　“喂，你他妈想什么呢？”说话的是我的流氓大哥。他叫官愚。我一直都没弄清楚他的名字，后来看到电视里有节目说到大智若愚，才恍然大悟。他爸原来希望他有大志，不过他挺大志的，成了流氓头。几个月前阴差阳错的被我救了一命之后，非得拉着我和他结拜，说三国上都这样演的。这都是缘分。于是官愚和章飞结拜了，我和他给彼此上了烟，点了火，抽了几口后便成兄弟了。

　　“没什么，想点旧事呢。”我完全感受到我和官愚的不同地方，他说话很粗鲁，而我入道尚浅，还没学会说脏话。有时候我也疑惑，似乎他比我更适合做文人，因为他够俗。

　　“飞弟，你说咱们大哥什么时候会出现？”

　　“说不定呢，或许一瞬间，或许一个月，或许一辈子都遇不到”

　　我们的大哥是官愚完全虚拟出来的，在他想象中我们应该会遇上一个叫刘备的，从此便一起打江山。他说这是三国上的演的。快两个月了，我们都没有找到这个大哥。之间我去过他家一次，他爸看上去挺老实的，挺憨的一人。孰不知他爸就一大款。给他取名的想法也特简单，就因为他爸崇拜那谁拿着金箍棒抗洪抢险。听到之后我完全汗颜。

　　“你说毛线，咱大哥一定还躲在某个角落里呢，三国里刘备就挺懦弱。他肯定在哪被欺负了，我们得找到他，解救他。”

　　“我说你就别做梦了，都7点了，晚饭还没着落呢？今晚又该挨饿了吧。”

　　“没事，跟着哥饿不了，走，那边学校里淘点晚饭去。”

　　“我说哥，非法的事我不干的。”

　　“我干，行了吧，你负责和我一起消费脏款就行”

　　我这大哥，家里富却不肯伸手向他爸要，硬是说自己搞来的钱用着才舒服。他能力很强，学校门口晃荡了一圈，就塞满了一口袋的钱。他和我说咱们这的学校都归他管，那些学生得给他孝敬，今天星期一，正好能收钱。我总是不出声，跟着他，反正有吃的，我饿不着。饿不着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在我们通往消费的路上总是不平静的，一群少年在街边狂殴一位已经被殴得认不出样貌的男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官愚一定是看不下去的，更何况这是他的地盘啊，所以他必须得拯救那位可能已经被毁容的男子。

　　“兔崽子们，妈的，殴人也不问问老子的意见，知道不知道这谁的地盘。”

　　“你他妈的哪来的野种，最好少管，要不今晚连你一起废了。”一个长得有些像龙五的人回道。

　　“口气不小，妈的，好几天没殴人了，今晚老子就拿你这群丫的贱逼练练新招。”

　　说完，我小声的问他“要我帮忙吗？”“不用，你一边看好戏。”话必。官愚就一飞腿踹翻了龙五。这是我第一次佩服他的身手，要早几百年，救阿斗的就该是他了。仅仅30秒，那群年少的孩子已经睡倒在地，一动不动。

　　“妈的，就你们这斤两，别出来给社会添乱子，回家找你各自的妈吃奶去。”

　　“你真牛逼。”我第一次夸他。



　　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男子站起来连忙道谢。

　　官愚问“叫什么？”

　　“曹超”回答刚毕。官愚上去就是一巴掌，声音很大，我都替这人感到痛。

　　“滚”

　　之后我问了他为什么要打这无辜的男子。他的理由很简单。原因就是曹操和我们是敌人。并且我知道了他退学前是体校练拳击的。他是流氓的代表，他是热血的流氓。而我也因此开始崇拜他，崇拜他的三国精神。

　　其实官愚是有女人的男人。但是在他看来，女人不能过问男人的事，后来我知道他女人在市里上大学。丫的真牛逼，流氓都搞上大学生了。他给我的解释是流氓背后就应该有一个有学问的女人，这样可以互补。

　　从小我就对女人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自从那个我祝福了她性福的女人之后，我就没有注意过其他的女人。女人在我想象中就是我可以用大把大把的钞票塞进她们的胸罩，然后狠狠的猛捏一把，并且我可以花塞进她们胸罩的钱的两倍或者三倍，美美的睡上一觉。做一些高中生最喜欢做的爱。这样的时代，什么都是发展很迅速的，妓女事业更是在我们这个小城上发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平高了，需要找乐子了。所以这些以盈利为目的性服务行业便热门起来。官愚说过“这年头，妓女最好挣钱。”我表示赞同。看那些在店里进进出出的嫖客，我明白了饭饱思淫欲的道理。所以我们晚上吃过饭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姑娘来，他有姑娘，而我没有。我只有我的思想。不知道他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硬要借我A片。虽然我也是流氓，但我是以文人自居的。我不敢要，我怕回家我妈会把我殴了。想到这，我开始顾虑。他从家了抱了一堆A片给我。我收下了他的好心。正准备回家，我担心街上的人看到我抱着一堆A片而鄙视我。我悄悄的放碟子放在了他家的楼梯口。一个人走了，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滋味，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我的父母并不关心我在外面发生的事，他们也不在乎我是否是流氓，渐渐的我对流氓这个职业充满了期待。每天醒来我都会呢喃着，我不能给流氓丢脸。我要做流氓。

　　第2天一早，官愚给我打了电话，他很匆忙，约我见面。

　　“什么事啊。我好不容易做个春梦被你搞砸了。”

　　“我得跑路了，昨晚被我殴的那群混蛋有两个废了。”

　　“你真牛逼。”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后来知道他爸把他弄到了国外，之间他给我来过电话，要我帮他照顾他的姑娘，并且还告诉我必须寻找到那个叫刘备的人。我无话可说，他很伟大。

　　那样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转眼我从事流氓这个行业已经两年了。那个在巷口卖A片的我的同学现在做了碟店的老板，依旧卖着A片，只是换了包装，葫芦兄弟的盒子下面放着的是洲际大战。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认为这是一部科幻片，其实它就是一部五大洲的男人女人在一幢别墅里的猛片。色彩相当的丰富，黑色白色黄色。另外那个妓院老板在3个月前死了，在自己家里被发现的，后来做了一个尸检，3期梅毒。老二肿得跟马的一样，长满脓泡。场景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