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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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出租车已不见了踪影
马福贵瘫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有种被警方愚弄的感觉。原来放马仔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自己却被暗中监视起来。而他心里更清楚彭俊来者不善,郑翼飞怕的是暴露他自己,他大口地抽着烟问道:“你明说吧,郑总派你来干什么?”
彭俊打开带来的拷克箱,马福贵一看,里面全是百元大钞和美元。彭俊笑着说:“这里是郑总的一点意思,人民币,也有美钞,加起来有五十万,你好好安顿好你的宝贝儿子,然后立即跑路!”
马福贵有点儿泄气地说:“我能跑到哪里去?哪里都有公安!”
彭俊点燃了一支烟:“你呀,怎么这么笨,从深圳,从云南,从广西,从内蒙,哪儿都可以向国外跑呀,有钱能使鬼推磨,办法有的是!老实跟你说,我和郑总再做几笔生意后,也要走这条路的,等到了国外,咱们再设法会合,仍然可以一起干些事嘛!”
马福贵向外看了一眼问道:“门外看得那么紧,能走脱?”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彭俊看了一下手表说,“还有一刻钟咱们就下楼,你赶快去准备一下。”
马福贵犹豫片刻,他在心里想就是走也得当面把话和郑翼飞讲清楚。于是他对彭俊说:“我可以全听你们的,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今夜让我见一面郑总!我和他毕竟私交多年,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见,我要当面和他辞行。”
彭俊想了想,掏出手机接通了郑翼飞的电话,把手机递给马福贵。
马福贵对着手机说:“老弟,一会请你吃‘夜宵’怎么样?你肯赏脸吗?”
“这么晚了,不大方便吧?我看还是改日吧,我今天肚子不舒服。”
“改日?没时间了,就今晚吧,该吃还得吃,不能让肚子饿得慌嘛。”马福贵硬气地说。
郑翼飞看马福贵口气坚决,问道:“好吧,在什么地方?”
马福贵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地方,悬崖桥。”
马福贵走到里屋,小顺子已睡着,手里还拿了一个五子棋,马福贵心头一热。轻轻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一下小顺子。马妻用胳膊碰了一下马福贵说:“刚睡着,别惊醒他!”她又问外边什么人找他,马福贵说是一个远方的朋友,他拿出一撂钱给马妻:“这钱留给你们够你们花一阵子,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这时送彭俊来的那辆出租车又来到马福贵家门外的门洞前停下。在外门监视的小吴看了一下那辆车,又记下了车号,他把两个车号一对,一下愣住了,原来两个车号相同,等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出租车已开走。他忙进入自己的车内,想去跟踪。但他一抬头,看见马福贵的窗户上仍然亮着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瞬间,出租车已不见了影踪。
出租车甩掉跟踪的小吴,在柏油路上飞驰。后座上的马福贵不安地朝后面看着。彭俊却不以为然地掏出烟来,给了马福贵一支:“没被盯上吧?他们这些毛头小子嫩着呢!”
车很快驶入市郊小路,彭俊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下。然后丢下一张百元大钞后和马福贵进了早就停在小路草丛中的一辆车。彭俊启动车后,一口气开进山路……
48、采集到一双清晰的脚印
深夜,矿山分局简陋的会议室内。
黎剑主持着现场案情分析会。林军在汇报:“……室内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汪老汉又那么穷,肯定不是抢劫案。据群众一致反映,汪老汉一生与人为善,从不与邻里吵嘴。所以也不存在仇杀。可以肯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汪老汉的儿子汪小明因举报而被害,案子至今未破,汪老汉不断地告状,引起了犯罪分子的仇恨,加上,黎局上任后,对汪老汉的投诉十分重视,他们必定要杀害汪老汉,这是杀人灭口,他们连汪老汉的疯儿媳也不肯留下,可以看出这伙人的心肠是何等的恶毒,同时也表露出他们的内心是何等的惧怕……”
黎剑认真地听着。他的眼前闪过一幕幕他和汪老汉几次相见的情景。
刘琼正在发言:“……门外,院内的脚印虽全被踩乱了,但在窗边我还是采集到了一双清晰的脚印,在这个部位所出现的脚印,不可能是起初来围观的老乡的脚印,加上子弹正从这个部位从窗中射入,所以说基本可以肯定:这是凶手留下的脚印!从脚印初步分析,凶手穿的是法国名牌软底休闲鞋,这种鞋,这里的百姓也不可能有。所以更加可以肯定,是凶手留下的脚印,41码,凶手高1米78左右,脚印不深,凶手长得不胖,体重在70公斤左右……”
黎剑认真地记录着。他抬起头来说:“刘琼的发现很有价值,袁明同志,你组织分局的民警查一下,当地老乡中有没有穿这种鞋的,虽然几乎无可能,但我们也要防止万一,只有把这个万一排除了,才可以确定凶手是外来的。”
袁明点点头。黎剑让大家继续发言。
小韩接着汇报:“据群众反映,枪声是在晚上九时左右响起的,在这之前,因大家都在家中过中秋节,没有人注意到是否有陌生人入屯,只是枪响后,大家才一愣,起先也不敢出门,怕弄不好,也被枪打着,后来,有些胆大的青年才逐渐出门……”
“枪响前,有没有人听见狗叫声?”黎剑突然问道。
小韩说:“我问了。因为陌生人进屯,肯定会有狗叫声的。但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听到,他们也感到奇怪!”
袁明插话道:“我们分局的同志,案发后也初步摸排了一下,屯里的老乡都在家里过中秋,有打牌的,有搓麻将的,有看电视的,都相互可以证明,这儿不少人家都养了狗,也没听见狗叫声,案发前似乎一点预兆都没有。”
“汪老汉家养的狗很凶的,也没叫?”黎剑有点儿奇怪地问道。
小韩说:“我特意问了,也没人听见过,这狗也真怪,我们来时乱叫,可叫疯着呢!”
黎剑吩咐林军:“把那条狗杀了,让法医解剖一下。这畜生,没尽到该尽的责任,该叫时不叫,不该叫时乱叫,该杀!”黎剑的话让众人一时不解。
49、两人会合在桥中心
悬崖桥是通往云台寺庙的一条险路,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深夜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显得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彭俊的车飞驰而来,停在桥的一头。车上,彭俊对马福贵说:“到了,郑总恭候着您呢。”
马福贵无声地下来。一阵风吹来,马福贵打了个冷颤。他镇定了一下,向桥那边走去,只见穿着黑宽领风衣的郑翼飞正一步步从桥那头走来。马福贵也开始向桥那头走去。两人会合在桥中心。
马福贵上前一步低沉着声音冷笑道:“郑老板,这个地方我想你一定很熟悉吧?”“当然不会陌生,十年前我们俩在这里吃过‘宵夜’,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郑翼飞面带微笑,但心里却充满了仇恨。
“不过你还是挺有能耐的,本事不小。不但靠上大树发了大财,而且还有彭俊这样一位不露声色身手不凡的好帮手。”
“此话怎讲?倘若有点小本事,也是当初和马爷你学到的,况且马爷给我的滴水之恩,我定会涌泉相报。”
马福贵哈哈大笑起来:“我问你,你为什么急着撵我走?郑老板,我甘拜下风,一切听从你的吩咐,立马离开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在离开之前,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有这样的好帮手,原本可以不露痕迹地让我离开这个世界,保你一生太平,你为什么不这样做?还要送我那么多钱。当然,你是不希望我落入黎剑之手的,但是,倘若你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不是更好吗?”郑翼飞冷笑着,摇了摇头说:“是的,我真傻,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也许我只记恩不记仇吧,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偶然……”
马福贵打断郑翼飞的话,沉下脸来说:“多谢你的那么多也许,不过我有话要说在前头,以后如果警方有本领把我抓了,我认输,天大的罪过我马福贵一个人扛着,决不连累你一根鸟毛!如果有人再耍什么花招的话,那咱们就一起去见阎王爷!”
郑翼飞缓和一下口气看着马福贵说:“马爷,我是那种人吗?当初,你让我离开云都,我不也离开了吗?我不是让彭总都对你说清楚了吗?咱们后会还有期!”
马福贵听了郑翼飞的话,慢慢冷静下来。想当初他和郑翼飞因为生意上的事结了仇,曾在这个地方进行过生死较量,最后还是马福贵占了上风。想到此,他缓和了一下口气,从兜里拿出一瓶白酒,满满倒了两杯,咬破手指,每杯酒里摘了两滴血说:“好,毕竟我们共事一场,来,老规矩,咱俩对天发誓,喝血酒。”
郑翼飞迟疑了一下,也把右手指咬破,在酒杯里滴了血。两人碰杯,一饮而尽。马福贵说了声:“好,后会有期!”说完大步向彭俊的车走去,一下钻了进去。郑翼飞看着马福贵远去的车影,一动也不动。他想起十几年前他给马福贵当马仔所受的欺负。
一次郑翼飞在陪马福贵搓麻将,马福贵一不顺心,掀起桌布,兜至郑翼飞头上,郑翼飞头上兜着桌布,一动也不动。马福贵和另几个马仔却大笑起来。还有一次盗墓,郑翼飞把一个文物埋在高粱地里,被马福贵发现后狠狠地打了几个耳光,打得他鼻青脸肿……他看着送马福贵的车越开越远,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讪笑……
50、你好像很注意汪老汉的那条狗
清晨雾气腾腾,开了一夜案情分析会的黎剑和林军带领几辆警车行驶在市郊公路上。黎剑说:“你回刑侦队后,先给我做好四件事:一是解剖汪家那条狗的内脏,看看它的进食情况。第二件事,立即请省厅协助鉴定现场弹壳,看看枪杀汪老汉和他儿媳的子弹是否是‘8?26’大案中被窃的子弹;第三,摸排穿法国名牌软底休闲鞋的人,第四,”黎剑从身边掏出一个刑侦专用小盒:“我从院内发现了一个烟蒂,是中华牌的,村民们不可能抽这么名贵的烟,你也让刘琼带到省厅化验一下,烟蒂上遗留的唾沫属于什么血型?”
“黎局,你好像很注意汪老汉的那条狗……”“你没听老乡们说吗,凶杀案发生前,他们并没有听见狗叫。汪老汉家养的那条狗汪老汉是用来防身的,是那种既凶又机敏的那一类,凶手竟能让它不叫,除非三种情况,一是下毒药,二是丢肉类,三是……他有高超的技巧,比如说是我们这一行中的能手,或者是在部队特殊部门待过的人,还有如驯兽师。”
林军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其一已排除,其二有待排除,剩下的就是其三了!”黎剑一笑:“凶手的枪法不在你我之下,枪枪都中要害,所有的因素相加,我们摸排凶手范围更可缩小些。”
早晨,黎剑在沙发上打盹,外面一阵敲门声把黎剑惊醒,只见霍祥和戴文清推门而入。黎剑把昨夜出现场的情况说了一下。
霍祥马上开口说:“上次的那个云剑行动和公审大会,社会上就有些不同的意见……包括警风的整顿,有人说咱们只拍了苍蝇,放了老虎,尽搞些表面文章……他们说你……好大喜功……不过,黎局,你没严厉打击马福贵一伙,是个失策,不然的话,昨夜那个血案可能也不会发生!”
黎剑沉住气问道:“你认为汪老汉是马福贵一伙杀的?”霍祥一摆手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边杀汪老汉,那边就走人,怎么就这么巧!”戴文清看黎剑没吱声,说了句:“黎局,我看重点应放在抓捕马福贵这一头!”黎剑沉默片刻说:“你们的意见我会好好的考虑……”
霍祥对黎剑的态度有点儿不满,他用带点儿教训人的口吻说;“黎局,我有个建议希望你能听一听。我在云都市局也已待了二十多年,局长调了一任又一任,不知调过多少任了,可还没见过像你那么干的?”
黎剑一笑反问道:“是不是我不像当局长的?”
霍祥也一笑:“如何当局长,也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但你总冲在第一线,也不是个办法……”
这时,黎剑桌上的电话急骤响起,电话是林军打来的,向黎剑汇报小吴昨夜监视马福贵失控,马福贵跑了。黎剑让林军和小吴过半小时后到会议室当面汇报。
黎剑放下电话,转身对霍祥和戴文清说:“对不起,我还是要冲到第一线,你们两位再议议吧,有什么意见留着到党委会上再交换!”
51、王钱用枪抵住她的腰间
早晨,王钱开着车一路颠簸地驶进了五里沟。车在一棵大树前停下,王钱从车上跳下,他四周观望了一下,见无人,便来到两棵大树中间,开始掘那个埋枪的地方,他急急挖着,已经挖到了深处也没见到早先埋进去的那个袋子,他不禁大惊失色,出了一身冷汗。
王钱赶紧拿出手机给马福贵打电话,马福贵听说东西没找着,让他立刻去找王霞问清楚。王钱受马福贵的旨意来到左源县城找王霞。王霞抱着孩子正在门口卖票。王钱一边察看着四周,一边鬼鬼祟祟走到卖票口。王霞并没发现他,还以为是来看录像的,她头也不抬地说:“一元钱一张票!”王钱小声说:“嫂子,你不认识我了?”王霞抬头一看,见是王钱,心里一怔,还没等她开口,王钱已用枪抵住她的腰间:“别作声,跟我走!”王霞镇定一下说:“别吓着孩子,有什么事好好说!”
王钱狡猾地说;“去你家里再说!”
“那好,让我把孩子给我表姐。”王霞想找个机会脱身。她正要转身,王钱又用枪顶了顶她的腰间恶狠狠地说:“带着孩子走,你要不老实,就把你们母子俩都送上西天!”王霞只好带着孩子跟他走。
王钱把枪放在裤兜中威胁道:“你都看到了我手里的家伙,它可不是吃素的!”王霞气愤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把二狗害了,你们还想干什么?”王钱骗王霞说:“二狗子是死在公安的手中,我们只想拿到五里沟埋的东西,为你丈夫去报仇!”
王霞平静地说:“那你自己去拿吧!”王霞嘴上这么说着可她的心里却怦怦地跳个不停,他知道王钱的狠毒,心里想着对付他的办法。只见王钱凶相毕露,气极败坏地说:“你老实点,我问你,你把那里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此时,王霞已把王钱引到派出所附近,他看到有民警从派出所出来,突然丢下孩子,一把抱住王钱,大声喊叫着:“抓坏蛋!抓坏蛋!”民警听见叫声,急忙朝这边奔来。王钱被王霞这么突然一袭击,开始愣了一下,随即便拼命挣脱出一只手掏枪。
王霞死命抓住他的手不放,大声叫起来:“这家伙有枪!这家伙有枪!”在这关键时刻,民警奔跑过来,王钱已把枪掏出。王霞见状狠狠地咬了他握枪的手一口。王钱痛得叫了一声,枪支落地。王霞扑身把枪压在身下。王钱一看情况不妙,夺路而逃。民警和群众从四处合力去围追。包围圈逐渐缩小。最后王钱束手被擒。
小会议室内,小吴和林军正向黎剑汇报。黎剑说:“问题很可能出在那辆出租车上?”小吴难过地说:“整幢楼住了好几户人家,我以为是别人家的人在进出,出租车又停在门洞口,进出的人我都无法看到……”黎剑让小吴去出租车公司调查一下。
“黎局,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是有一个高手在安排着一切……”林军有所悟地说。黎剑沉思片刻:“汪老汉家的惨案是否与马福贵的出走有内在的联系,现在还不能作定论,我们还有大量的调查工作要做!”
“是不是我和小韩去一下马福贵家?”林军话音刚落,黎剑手机响起,他听着听着脸有喜色,收起手机后对林军说:“左源那边有好消息,王钱落网了,是王霞立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