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20)-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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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毕竟曾经见过大场面,被出血性,剑也不是拿在手里当玩具的,跳到敌船,首先就往厮杀得满身鲜血的罗登身边靠,从左侧一剑解决
了罗登两个敌人之一。
罗登转头,发现是他,吓了一跳,「少主快点回去!」
这一闪神,没顾及后方一个敌人长剑直刺过来,发现时已经闪躲不及,正提算挺腰受那么一剑,洛云及时赶快,一脚踢飞那海盗,瞅他一
,道,「罗总管继续,少主由我护着!」
不用多言,似乎危急之时默契天成。
凤鸣被洛云等精锐护卫在中心,竟俨然成一了个抢救团,哪处纠缠处的萧家人被围,就飞扑过去营救。
三艘撞到一起,两敌一萧的船上处处都是生死搏击。对方胜在人数众多,而且开始时已用带有麻药的箭射伤不少凤鸣的人马。使凤鸣那边
兵力不足;但萧家人勇悍不惧,个个武功高强,加上容虎在高处强弓相助,渐占上风。。
凤鸣这时已经杀得筋疲力襧,抬头看看江面,又是一凛。
他现在才发自己的主船是唯一被撞上的,宽大的江面上其余萧家船只以及庆彰的船只,依然在敌船远距离攻击,众人正拚死抵抗,火箭混
着黑箭满天飞,不少大帆正熊熊燃烧,幸亏船只有涂防火的涂料,不然早烧毁了。
岸边火箭也不断射向敌船,看来庄濮的陆地队伍已经知晓并且赶来支持,可惜江面太宽,庄濮一时也无能为力。
敌人选择这个水急江宽的地方偷袭,实在非常厉害!
而上游之处,一艘比其它敌船稍大的战船默默停在那里,显然,这才是敌方真正的主船,这般优哉游哉,完全是一副欣赏占据的可恶行径
。
洛云整场战役中和凤鸣寸步不离,杀得一头一脸都是鲜血,看见凤鸣看着前方,视线也追着过去,沈声道,「瞧这个模样,似乎还有后着。
少主,我们怎么办?」
他话出了口,才微微一怔,恐怕自己猜都猜不到会有向凤鸣讨主意的亠天。
凤鸣却没有在意,打量着敌方高深莫测的主船,皱眉道,「我不知道。」
萧家航运天下无人敢惹,这名头多半是靠杀手团赚回来的,从来没人敢动萧家船队,多半也是害怕萧圣师震怒之后的报复。
其实萧家船队,主要是半商船半战船的性质,比起他国王族大船当然胜上一筹,但和常年打水仗的专业型海盗相比,却是输了那么一筹。
何况这次偷袭,实在毫无预兆。
凤鸣又压低声音道,「如果他们再次强攻,恐怕我们的大船会熬不住散架,到了那个时候,你要所大贝用强弓导引飞索连接船只,竭力冲
上敌船,对方远距水战比我们厉害,斗武功,也许我们还有生路,船上的女孩们不会武功,希望你护着她们一点。」
洛云握手的剑骤然紧了一紧,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两人交谈之时,身后甲板上的战役已慢慢结束,两条撞上来的船只上的敌人或死或被擒,已无反抗力量。众人从血泊中挣札起来,不禁都
自发向凤鸣靠过来,看见江面上的情况,人人心里明白,都握紧了剑默然不语。
江面上其它几艘大船的竭力抵抗还在继续,萧家主船上,却彷佛被墓地一样的绝境所笼。
嘟………。。
嘹亮而诡异的号角,忽然从前方的敌船上凄厉地响了起来。号角声划破被云层遮挡了一切星月之光的夜空,彷佛谁忽然拉开天幕,从里面
释放出邪恶危险的千万看不见的生灵。
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闪烁如鬼火的敌船。
他们筋疲力竭,几乎每船都遭到重大损害,主船差点沉没。敌方虽有几艘战船被彻底扫灭,却仍有未参战的新生力量。
强弱悬殊,谁都看得出来。
只要第二轮强烈冲击再开始,接下来必然就是萧家大败的惨况。
容虎已从上面下来,拿着夺取不少敌人性命的弓箭站在凤鸣身边,沈声道「全部人都上快艇,我领着侍卫往前直,扰乱敌船,争取时间。
鸣王你的快艇尽快靠岸,我们会帮你拖着敌人。」
凤鸣迎风而立,轻道,「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抿唇笑了一下。
他虽然在笑,可想到生死在即,手仍忍不住微微发颤,这时候,到底容恬是在身边好,还是不在身边好呢?
容恬不在身边,可以免此一劫,是件好事。
但他如果正站在身边,摸摸自己的脸颊,握着自己的手,说两句没正经的情话,倒也不错……。。
正想着,发颤的手竟忽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凤鸣一惊,低下头看,居然是洛云。
他一手持剑,和凤鸣并排站在残破不堪的船栏前,静静凝视此刻毫无动静的敌方主船,耳听着那怪异如催命符般的号角声,脸色平静如常
,像浑然不知他正牵着他这段日子最喜欢冷嘲热讽的人的手一般。
同一时间,万众瞩目的神秘海盗主船上,空流毕恭毕敬地走入大舱房,向横躺在白色长毛软垫上,正懒洋洋喝着酒的单林二王子——贺狄
禀报。
「王子,我们损失了四艘战船,最少也死了四百七十名精锐。」
「四百七十名精锐?」
「不错。」空流点头,言辞中肯地道,「看来西雷鸣王也并非徒有虚名。如此情势之下,换了谁也会开船逃逸,如果他真的选择逃跑,那
么我方顺流追击下,萧家必然大败。可他却胆敢不逃,反而调转船头直撞上来,害我们两艘战船连船带人尽毁。」嗟叹这种,也不禁流逸出一
丝敬佩。
他哪里猜到,凤鸣当时头脑已经发热,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策略战术,虽一的考虑就是撞一艘不亏,接二艘有赚?
「呵,萧家高手,果然厉害,所以我说,和他们打水战,绝不要被他们有近身搏击的机会。空流记住了?」
「是。」空流顿了一顿,略带疑问地道,「王子,眼看萧家船队即将大败,这个时候收兵,真的合适吗?」
贺狄露出混着揶揄的笑,施施然反问,「再打下去,我们可以活抓到西雷鸣王吗?」
空流面带难色,道,「恐怕不容易,萧家人悍勇不怕死,要杀死他们容易,但要生擒他们的少主……。何况擂木乱箭之下,万一大船真的沈
了,难保能够留下他的性命。」
「那就收兵。」贺狄笑得彷佛看到猎物的野兽,犀利光芒闪过墨绿色的眼瞳,「我要的是可以要挟那个男人的东西,杀死他全力保护的人
,岂不是逼绝了他?太无趣了。」
空流当然知道他说指的「那个男人」是谁,小心地欢了一口气,「王子花了这么多心思准备这次伏击,消耗了战船和数百精英,却这样空
手而归。那人如果有一点良心,也该为王子的苦心感动了。」
「谁稀罕他的感动?」贺狄冷笑起来,扬起优美嚣张的薄唇,「何况,我并不打算空手而归。」
「王子打算继续攻击?」
「不。吹号,叫他们都停止攻击。」贺狄从软垫站起来,旁若无人地伸个懒腰,挑眉笑道,「走,和我见见那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西雷鸣
去。」。
「是。」空流跟在贺狄身后,亦步亦趋,不禁好奇地问,「王子打算对那个西雷鸣王说什么?」
「既然不能活抓到鸣王来要挟那个男人……。。」贺狄狰狞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牙齿,恶狠狠道,「本王子就直接去要挟那个西雷鸣王好了
!」
「………。。」
第十四部完
凤于九天 第15部 爱恨烽烟 BY 风弄
文案:
在西雷卫士与萧家高手团的层层保护下,对凤鸣的保护似乎已经是固若金汤,
谁知不但遭遇了袭击,还几乎危及了凤鸣性命!?
而偷袭萧家船队的祸首,正是单林二王子贺狄!
容恬不在身边,敌人却已经攻破了船杀将过来,正在危急存亡之秋之时,
应该是敌人的一方却率先释出了“善意”!?
暗夜袭击,大船都快撞沉了,衣服上的血都还没干透,居然说是“好意”?
血流成河,几乎毁了整个萧家豪华船队的一战,居然说是“演习”?
骗鬼啊!
可递上来的两国友好合约,却偏偏看不出一点点破绽……
在邪佞王子的邪恶计划下,可怜的子岩,正一步步踏上被送入狼口的命运……
第一章
夜。
离国,天隐。
颓败的城墙上长满了青苔。
春天到了,可以嗅得到。
此刻,天隐春季的夜晚,空气中除了有篝火燃烧时木料发出的霹雳霹雳声,还隐隐约约飘荡着野草抽芽的味道。
王,看完了那封书信没有呢?
思蔷坐在横亘在地的半边石块上,两条好看的腿挂在半空,偏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王帐。
事隔将近五十年,战火的洗礼依然在这个小城留有痕迹。这样杂草遍地,废墟横延的荒凉黑暗中,凭空多出象征着离国最高至尊的华丽王帐。熊熊的,红透半天的篝火,持着剑,表情冷酷的里里外外把守的离国精锐,和这个早成废墟的城市格格不入。
这不合理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声名赫赫的西雷鸣王。
被神宠爱的人大概就是那样的吧,拥有的东西真多,据说西雷王爱他若狂,西雷的百姓也爱戴他,他的父亲是天下著名的大剑客,大富翁,即使是他的敌人,也对他有异样的敬重和向往;据说,离王曾经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他,他却毫不留恋的逃了。
鸣王,你的双掌,握满了多少东西啊……
想要的,不想要的,在意的,不在意的,神都因为溺爱而全赐给了你。
即使人在遥远的同国,却可以左右强悍的离王,让至高无上,不把世间任何事看在眼里的大王,为你舍弃都城金碧辉煌的王宫,心甘情愿守候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小城。
夜风偶尔吹来,钻出地面的小草发出摇曳时窣窣的轻微声音。
思蔷举起手,按着额上被风拂得痒痒的几丝黑发,彷佛知道此刻心中的想法绝不可有所透露般,谨慎地垂下厚密双睫,不让他人看清楚自己的表情。
其实,大可不必。
轮到休息的人们正围这篝火享受难得的轻松。还在当值的侍卫们个个目不斜视,来往的侍从和从王宫中被调过来伺候离王的宫女忙于各自的差事,唯恐在大王前稍出差错。
谁也没有空理会他这个娈童。
虽然这段日子,他是唯一一个侍奉过大王过夜的人,不过,似乎每个人都清楚离王的处事方法,交媾只是抒解欲望的一种方式,至于用来发泄的身体,和一件顺眼的器具没什么不同,不值得花心思讨好逢迎。
从前的主人说,只要可以讨好权贵,得到独宠,就可以为所欲为,拥有想要的一切。这个定律,对离王来说根本不管用吧。
思蔷轻轻叹了叹,忍不住再次偏过头,看着王帐顶上的锐刺发呆。
纯金制作的锐刺插在帐篷上,代表着离国最高王权,篝火的明亮被金属表面折射回来,在夜空中不时闪耀出红和金交错的光芒。
“思蔷公子,大王召你进帐。”身后传来礼貌又疏远的声音。
思蔷应了一声,跳下石块,快速朝王帐走去。
帐外的侍从为他掀开帘门,花样清爽的缎织地毯铺满了整个王帐,衬出一派仅为王者可以享有的奢华。
“大王,思蔷来了。”进了帐,立即恭敬地跪下,温顺地伏下腰,静待大王的吩咐。
“过来。”
隔着远远的上方,冷淡的两个字钻进耳里。思蔷乖巧地应了一声,移到离这个精明冷酷的男人脚边不足一尺的地方。
帐内各个角落都点着烛。
出门在外始终不比王宫,即使尊贵如最高统治者,所住的王帐也同时包含了处理政务和休息的功能,没有分割出单独的空间。面对帐门的正方,地毯上摆放着价值不菲的案几和各种书卷,另有小桌放置精致的杯皿食盆,后面挂着离王心爱的几件兵器,隔着两扇雕有蟠龙凹凸图的屏风,后面布置有软床,垂帘流苏,熏香炉旁,就是离王安寝的地方。
若言将思蔷召了过来,却似乎没什么打算吩咐的事,让思蔷来到身边后,依然在看着手上的书信。深邃的眼睛默默扫视上面传递的消息,不动如山的坐姿充满霸气,无形中给予人不可妄自打搅的压迫感。
思蔷跪在若言身边,悄悄抬起眼,打量着透出刚毅独断的轮廓。
在被送人之前,他曾经受过察言观色的训练,但是离王的心意,实在太难揣测。充满威严的脸,似乎永远都带着一丝让人心悸的邪恶和高深莫测,一个简单的表情,总藏有无限深意,让人隐隐约约惧怕,又不得不折服仰慕。
他快速地瞄了若言手中的书信一眼,把眼睛继续垂下,做出恭顺的样子。
那封书信,里面有关于鸣王的消息。
思蔷记得送信使者的模样,上次关于鸣王的消息,也是他送来的。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柔顺地伏下身子,保持跪下的姿态,头顶沉默的王者带来的巨大压力,思蔷忍不住越想越多。
好消息吗?如果是好消息,大王会很高兴,这对思蔷多少也有好处。大王会变得温柔,插入紧窒的甬道时稍用技巧,有缓有疾,虽然做起来还是毫不留情,但毕竟像在享受,而不是无趣的发泄。
有时候,甚至会懒洋洋笑着,用指尖逗弄思蔷敏感的身子。
偶尔,还有罕见的亲吻。亲吻到让思蔷神魂颠倒,忍不住激动的啜泣。
但是,那样就意味着,一直渴望得到鸣王的大王,就快心愿达成了吧……
一阵喘不过气来的难受涌上心脏,思蔷猛地用指尖狠狠挠了昂贵的地毯一下。
假如是坏消息……那就好了……
“呵。”
头顶上传来的不经意的笑声惊得胡思乱想中的思蔷微微一颤,强硬的指尖伸过来,挑起他的下巴,迫他对上离王透着玩味的黑眸,“随侍在本王身边,居然也学会走神了?”
思蔷怔了一会,才懂得惊惶,“思蔷……思蔷不敢……”
想继续求饶,身子却被有力的臂膀拉了起来,身不由己坐到离王怀里。属于君王的体温把他对比下显得娇小的身子完全笼罩,灼热得彷佛可以把人给烧着,脊背隔着衣裳,贴在离王结实如墙的胸膛上。
他,不敢,也不想动弹。
“想看吗?”他猜想了很久的书信,被两根手指随意夹着,递到他眼皮底下。
虽然极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但思蔷却凭借本能的直觉,立即转移视线,拚命摇头。
低沉的笑声钻进耳膜,“你倒也聪明,知道分寸。”这句话后,君王的声音却变得冷冽起来,还是悦耳低沉的说着话,却每个字都带了一丝寒意,“不像有的人,胆大妄为,让人生气。”
思蔷又是一愕,还没搞明白过来,离王已经冷冷传令,“召信使。”
信使自从今天傍晚送信到达,就一直在王帐附近饮水、吃饭,兼等待大王传唤,不敢寸步稍离。
若言一下令,立即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