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20)-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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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山谷裡面看似普通的「农夫们」,可以帮他们送信进去。
容恬正和摇曳夫人交谈,忽然接到洛云子岩等求见的消息,都不禁一愣。
容恬道,「洛云和子岩都不是轻易著慌的人,双双赶来,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夫人不介意让他们进来吧?」
摇曳夫人哪裡会在意?
这班人保护的是她那个傻乎乎的儿子,这麼匆忙求见,心裡也知道有些不妙,立即唤来一个手下,出去為洛云等带路。
不一会儿,除了一些不重要的侍卫被留在山林入口外,子岩、贺狄、洛云都被领了进来。原本守在门外的洛寧、容虎、绵涯,也被容恬叫了进屋。
子岩第一个开口,「大王,属下这次紧急赶来,是因為从长柳公主那裡得知,鸣王曾和一个危险的陌生男子接触过,可能后果严重。」
把在同安院中和长柳沟通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洛云已经看过画像,篤定那日登船的男人和画像中的是两个人,也就是说是个假杜风。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目的,不惜冒险接近鸣王。」
容虎等在一旁脸色大变。
那男人登船当日,他们都在鸣王身边,竟然让这麼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成功靠近了鸣王,若是刺客,那还了得?
别的不说,眾人首先就难逃失职的责罚。
这种紧要关头,容恬反而最為冷静,沉吟道,「这男人花了那麼大的力气,在文兰一事上撒谎争取凤鸣的同情,可见在他的计划中,文兰一定是关键。」说罢,深邃的目光投向摇曳夫人。
摇曳夫人当然明白他眼裡的意思,秀眉轻蹙,摇头道,「文兰虽然罕见,却并无毒性。不但无毒,其花香还有舒畅心神,缓解头疼的功效。凤鸣就算因為此人的怂恿而接触了文兰,也不可能会受到任何伤害。」
洛寧心裡暗暗高兴,却装出一副皱眉焦急的模样,用怀有侥倖的语气插了一句,「也许那个人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少主?」
「不。」容恬沉声道,「凤鸣的名头太大了,无论是本王还是萧家的敌人,要选择打击的对象,第一个就会选择凤鸣。这人的目标一定是凤鸣,只是我们还没能揭破他的诡计罢了。」
当日「杜风」上船的事情,容虎也曾向容恬做过详细稟报,即使精明如容恬,当时都听不出任何蹊蹺,要不是今日子岩戳破「杜风」是冒充的,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上面来。
容恬指示容虎道,「你把当天的事情,再仔仔细细说一遍,一个细节都不可遗漏。」
容虎应是。
他记性甚好,杜风登船与凤鸣会面的情景又令人异常难忘,当即一五一十详细重述,洛云站在一旁,心忖若有容虎记不得的便立即提醒,暗暗把他所说的和自己记得的一一对照,竟毫无遗落,不禁暗自佩服。
容虎从簫声忽起开始,一直说到杜风与凤鸣的长谈,摇曳夫人听到安神石三字,猛然脸色一变。
容恬立即注意到了,「夫人為什么脸色大变?是不是察觉哪裡不妥?」
摇曳夫人脸色深沉,眉心紧攥起来,「本来我觉得文兰并不会伤到任何人,但听见容虎提起安神石,让我忽然想起一见可怕的事来。」
眾人一凛。
「什么可怕的事?请夫人说明白点。」容恬问。
「安神石是天下至宝,可以使人心神安定,有助入眠,但同时,也是一种剧毒的唯一解药。」
洛云脸色骤白,「剧毒?」
其实在场人中,除了摇曳夫人外,属他和凤鸣血缘最為亲密。虽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少主没有如对老主人般的忠诚顺服,却另有一种血浓於水的保护感,何况凤鸣那人总是一派天眞,让人忍不住把他看成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其他人都正為凤鸣著急,但贺狄见他这个看起来应该最冷漠的侍卫反而失声惊呼,暗中留意了他几眼。
摇曳夫人目光凝重,「文兰确实无毒,但香气一旦和沉玉相融,就会变成剧毒,唯一可以解毒的,就是那个假杜风从凤鸣手上骗走的安神石。不过……」
「不过什么?」
摇曳夫人仿佛遇上难题,百思不解道,「不过文兰难得,沉玉更是稀罕,凤鸣就算找到文兰,没有服用沉玉,也不会中毒,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抬头目视容虎,「那人上船后,是否曾经拿过什么东西让凤鸣食用?」
容虎篤定地道,「绝对没有。鸣王的饮食我们一向小心,对於这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就算他眞送食物过来,我们又怎麼可能让凤鸣入口?」
容恬猛然想起一事,目光倏地变為犀利,「那杜风虽没有送给凤鸣食物,却曾送给他一支玉簫!」探手入怀,抽出一物,「夫人请看。」*DA*
凤鸣对这玉簫爱不释手,整天念叨杜风,容恬气量再大,也忍不住要吃醋,几天前索性从凤鸣那裡把玉簫给没收了。
摇曳夫人接过玉簫,看了一眼,用手摸摸,放在鼻尖一嗅,脸色已经煞白。
容恬追问,「夫人看出了什么?」
摇曳不作声,像不敢确定般,接著脸色苍白地把玉簫随手往木桌角上轻轻一敲。
玉簫和木头相碰,发出沉浊的声音,玉簫虽没有敲断,却在木桌边缘留下不少玉色的粉末。
看见这个,摇曳夫人咬牙道,「这是沉玉。那孩子用过此簫没有?」
「用过了,而且还很喜欢,天天吹练。」
摇曳夫人叹了一声,「沉玉玉质鬆软,看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吞了不少沉玉粉末入口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若我眞的应他所求,把文兰给他,后果不堪设想。」接著凤眼一挑,又露出绝不好惹的表情,吩咐一干侍卫道,「你们去门外把他给我叫过来,这个小蠢材,竟中了人家的毒计都不知道,把老娘吓成这样,不狠狠教训一下不行。」
容虎和绵涯猛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对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齐声衝口而出问道,「夫人这个别院裡面是否种了文兰?」
「别院裡面确实种了文兰,怎麼?」摇曳夫人随口一答后,驀地倒吸一口凉气,瞪著两人,「他……他不会是……」
话未说完,眾人已经行动。
容恬第一个以猛虎下山般的气势衝出了房门。
别院颇大,凤鸣又不知溜去了哪裡。
万一他眞的偷花成功,那就眞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了。
容恬一马当先,容虎子岩等纷纷跟上,人人神情紧张,只有贺狄吊儿郎当缀在子岩身边,扯扯他的袖子。
子岩正急得如遭火燎,回头怒喝,「干什么?」
「记得是我救了你家鸣王的小命。」
子岩睬都不睬,转头快步跟上容虎。
「从这个中庭开始,容虎洛寧负责东面,绵涯负责南面,洛云负责西面,子岩和贺狄王子负责北面,另外请夫人急令手下,任何人看见凤鸣,立即带他过来。」容恬以最快的语速和最清晰的语气吩咐了每个人,才偏过头沉声道,「至於夫人,请即刻领我到文兰的所在地,还要命人将通往那地方的道路层层封锁,绝不可让凤鸣有机会靠近。」
摇曳点头,「正该如此。」
顿时传令的传令,散开的散开。
眾人分不同方向寻找不知藏身别院何处的凤鸣。
一时间,别院上空迴盪著不同的喊声。
「凤鸣!」
「鸣王!」
「少主!」
容恬在摇曳夫人快步带领下急奔种植文兰的秘圃,心裡著急万分,边走边大喊「凤鸣」,万一那小笨蛋正朝著文兰的方向走去,说不定听见他的叫喊声会回头来寻。
「凤鸣!你在哪裡?立即给我出来!」
正走到一半,前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容恬大喜过望,「凤鸣!凤鸣!」
飞身迎上。
凤鸣正跑得气喘吁吁,和容恬正面撞上,鼻子重重撞在强壮的胸膛,捂著鼻子还未来得及喊疼,已被容恬激动地抱个死紧。
「天啊,你这个小笨蛋,你这个小傻瓜,我眞应该好好打你一顿……」容恬如重新得到绝世之宝,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自己怀裡,难以自抑地连駡了他几句,才觉得差点被吓出喉咙的心臟回到了原处,无奈地摇头叹气,「你下次要是再敢瞒著我乱跑,我一定找链子把你锁起来。」紧抱凤鸣的双手,这才略微鬆了点,让他可以探出头来呼吸。
凤鸣在他怀裡仰起脸,「你和我娘聊完了?她和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呢?悄悄告诉我好不好?哦,对啦!」
露出一个比太阳还灿烂好看的笑脸,兴高采烈道,「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我总算偷到文兰了!这裡到处都是奇怪的花,幸亏我还记得杜风说过它是黑色的。你看。」
从怀裡艰难地掏出出一株黑花绿叶的兰花,向容恬晃了晃,「哎呀不好,被你这麼一挤,差点都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你脸色干嘛这麼难看?」奇怪地看著容恬。
容恬看著凤鸣手上那花,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文兰!
凤鸣已经中毒了!
昔日得悉若言在凤鸣身上下毒的那种森冷,猛地浸上血管。
那种可怕的,被迫看著凤鸣在自己怀裡痛苦哀鸣的无助,像成群的毒蛇围著他噬咬一样痛彻心扉。
不,不可以!*DA*
「容恬,你怎麼了?」凤鸣关切地抚上他的脸,还没得到容恬片言隻字的回答,后脑勺却被狠狠地拍了一记。
凤鸣大叫一声,痛得脸颊扭曲,单手捂著头,拧过脖子去看,却发现摇曳夫人正怒眉睁眼地叉腰站在自己身后,顿时吓得脖子一缩,「娘?妳怎麼也来了?」手忙脚乱想把手上的兰花藏回怀裡。
「死小子!连我的东西都敢偷?」摇曳夫人把他手上的兰花猛然抢回来,往地上一扔。
凤鸣万般不捨,哀叫道,「娘啊,我眞的答应了别人的,妳反正有这麼多,就给我一株吧。文兰对於妳又不算什么……哎哟!」
耳朵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揪住了。
摇曳夫人一手揪著他的耳朵,双肩仍气得发抖,「笨东西,我怎麼会生出你这麼个笨蛋?什么文兰?如果这是文兰,你早就爬不起来了!当我摇曳的儿子,连墨兰和文兰都分不清楚,见到黑色的花就当宝贝。你没有鼻子吗?文兰有独特的香气,你自己闻一闻,这兰花在你怀裡那么久,留了一点香气吗?」一边痛骂,欢喜的眼泪一边成串滴下。
凤鸣还在嗷嗷叫疼。
容恬一个箭步跨到摇曳夫人面前,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摇晃,「夫人说凤鸣摘的不是文兰?那麼……那麼他就没有中毒了?」
凤鸣疼得眼角含泪,不断叫唤,「容恬你先别管文兰,你先叫娘放过我的耳朵啊!」
容恬看见摇曳夫人点头,胸膛骤然被欢喜涨得满满的,仿佛理智都被挤出了体外,怔怔站了数息,才目光湿润地仰首向天,闭目乞求道,「老天,请你日后也这样保佑凤鸣,他吃的苦头太多了,再也不应该受到任何折磨。如果眞要给谁降下磨难的话,就通通降在我容恬身上好了。」
「容恬啊!你不要嘀嘀咕咕啦!我的耳朵啊!」凤鸣的求救声一浪大过一浪。
他武功不错,可摇曳夫人的武功又岂是开玩笑的?何况耳朵在人手中,等於软肋被人拿住,逃也逃不掉,让他只能像被老鼠夹夹住尾巴的小老鼠一样乱跳,就是对揪住耳朵的芊芊玉指无可奈何。
容恬大步走回来,把他的耳朵从摇曳夫人手裡解救出来。
凤鸣早被老娘拧得眼泪直冒,嫩滑的脸颊上都掛了泪花,立即委屈地躲到容恬怀裡投诉,「你居然袖手旁观!」
容恬满怀心绪,凝视他半晌,只能收紧双臂,紧紧把他抱牢,无比内疚地道,「是我不好,让你吃苦了。」
「下次一定要早点过来救我!」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咦?眞的?」凤鸣偷偷打量一眼目光犹带威胁的摇曳夫人,打个哆嗦,「你这个保证可千万要有效啊,希望我娘肯听你的。」
「鸣王!」远处传来焦急的喊声。
「是容虎?」
原来容虎在摇曳夫人属下的帮助下,已经迅速搜完自己的区域,因此赶来协助容恬。
不但容虎,其他人也纷纷来了。
顿时,喘息和舒气声此起彼伏。
「眞的是鸣王!」
「鸣王,你还好吧?」
「属下该死!竟让鸣王身陷毒计!请鸣王责罚!」
「什么?谁身陷毒计了?」
「少主,你没有中毒吧?」
「鸣王,那个杜风,原来不是杜风,是来下毒的。」
「杜风?下毒?你们这样七嘴八舌,我根本听不到,到底是什麼跟什么啊?」
容恬的情绪已经平復下来,露出以往从容不迫的瀟洒微笑,「我们先回屋裡去,慢慢把事情经过告诉你吧。」
一边帮凤鸣揉著还在发红的耳朵,一边搂著他的肩膀,领著眾人向来处走去。
「啊?杜风居然是假的?」屋内,凤鸣听完容恬侃侃将事情经过说来,瞠目结舌,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可是,那个不要帝王的风度,眞的无懈可击……」
话音未落,摇曳夫人已经不客气的用手中的玉簫狠敲了他一下,听见凤鸣的怪叫,竖眉道,「什么无懈可击的风度?事到如今还不快点给我清醒过来。人家送你的玉簫根本就是罕见的沉玉所製,骗得你把沉玉粉屑误食入腹,而文兰就是要你命的第二件东西。天下居然有你这样的笨蛋,不但中了人家的毒计,还把解药双手奉上。安神石是何等珍宝,你这麼轻易就送了给别人?这次算你命大,毒计被我们及时识穿,不过也是你娘我英明,一听你索要文兰,就知道绝非好事,坚持不给。否则,你早就被那奸恶歹毒的人给害惨了!」*DA*
凤鸣被骂得狗血淋头,眼睛直眨,双手抱头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娘你不要动不动就打头。」
洛云将长柳公主提供的画像拿出来展给凤鸣看,「这才是眞正的杜风。此人名气虽大,却行踪不定,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画像,因此才会上了那奸贼的恶当。少主以后千万不可再轻易信任陌生人。」
凤鸣满腹委屈,却不敢作声,心下嘀咕,眞是古今有差,要是换了在现代,像杜风这样的名人,随便在网络上查询一下就可以搜索到照片,哪裡会被骗得如此冤枉呢?都是科技不发达的错。
容恬对凤鸣的身体最為在意,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详细询问,现在趁机向摇曳夫人请教,「夫人不是说凤鸣因為经常吹奏那玉簫,腹中已经有了少许沉玉吗?我们要怎样才能把他体内的沉玉去掉呢?」
摇曳夫人道,「什么都做不了,也不需做什么。只要不接触文兰,沉玉对人并无害处,误食后只要三四个月身体就会自己清理乾净。暂别理会这种小事,现在我只想知道把那玉簫送给这糊涂虫的男人到底是谁?」玻鸱锬浚酆抟獾睾叩溃妇垢叶晕乙∫返亩酉露荆侨硕ㄊ遣幌牖盍恕4顺鸩槐ǎ一褂惺裁疵婺康焙嵶莸呐耍俊
凤鸣暗中翻个白眼。
报仇和有没有面目当老爹的女人,好像没什么关係吧?
容恬也目酝怒光,沉声道,「夫人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歹毒小人。」
容虎也同样恨得牙痒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