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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凤于九天(1-20)-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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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心高气傲,听出凤鸣实际上还是对烈中石他们的轻功比较信任,对这「嚣张跋扈」的少主更恨上三分,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忍下火气,沉声道,「烈中石他们正在船上,少主总需要一个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吧。现在城门已关,进出不易,属下可以尽快抵达江边,把少主的计划告知他们。」 
洛云忍不住插话道:「传递消息这种小事,何须出动到萧家杀手团的总管?这种时候,父亲不是应该留在少主身边,负责居中调配萧家人手吗?」 
他虽然是洛芋芋所生,但此事涉及老主人萧纵丑闻,萧家中人即使对此事略有耳闻,也在表面上声称洛宁和洛云是父子关系。在凤鸣面前,洛云依然对亲舅舅洛宁用「父亲」称呼。 
洛云早知道舅舅和母亲的阴谋有所牵连,现在洛宁主动请缨,分明不安好心,可恨自己却无从猜测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设法阻止洛宁分得差事,不惜站出来接了这个任务。 
反驳了洛宁后,洛云脸上不露一丝表情地道:「给烈中石报信,要他去庆彰王府栽赃一事,属下可以去办。」 
洛宁被这「站错边」的外甥气得一滞,又凌厉地瞥他一眼。 
洛云冷漠地垂手站在一旁,只当没看见。 
凤鸣看看洛宁,又看看洛云,不知道这对父子在搞什么鬼,不过他们两个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足为奇。 
「让洛云去吧。」凤鸣决定道:「他身手轻灵,晚上爬爬城墙,报报信什么的,应该是小菜一碟。洛云,你去办好了。」 
洛云争取任务成功,应了一声,向凤鸣告辞。临走时,使个眼色把容虎叫到门外。 
情况牵涉到自己母亲和舅舅,他也不能说什么,冷着一张俊脸,对容虎仔细叮嘱道:「记住,不要离开鸣王半步。这同安院看似安全,谁知道奸细只有那女人一个,说不定还有余党潜伏。」 
容虎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要严查饮食中的迷|药吗?」洛云深深看容虎一眼,道:「容虎,我不在时,你要给我把少主护周全了。」 
「明白。」容虎往他肩上用力一拍,笑道:「你也一样,到江边报了消息之后,尽快赶回来。」 
两人虽是不同派,而且开始时立场不同,多有摩擦,渐渐相处下来,却颇为惺惺相惜,言语之间,透着仿佛相处了多年的默契和信任。 
洛云脸上的冷漠稍有融化,对容虎露出一个稀罕的浅笑,一抱拳,便转身去了。 
容虎转身回到房里,正听见凤鸣的声音。 
「……还有一件要紧事,秋蓝他们都还在庆彰那边呢,要赶紧把他们都接到江边的大船上去,万一事情不顺利,溜起来比较容易。哦,容虎你回来了。」凤鸣看见容虎回来,挥手把他叫到自己面前,问:「你能不能往庆彰王府那里悄悄走一趟,幸亏那里虽然是庆彰王府,但单门独户有自己的小后门进出,只要不弄出大动静,应该不会被发觉……」 
即使没有洛云提醒,容虎也不会答应在这种时候离开凤鸣,沉声道:「此事恕属下不能从命。」 
「什么?」凤鸣一愣。 
洛宁不冷不淡地道:「容虎不愿意吗?秋蓝她们都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事,连自保的余地都没有。深夜去庆彰王府里将一群人接走,又要不引起庆彰疑心,必须有勇有谋,遇事能果断做主的人,我看少主说的对,派你去确实最适合。」 
容虎任凭洛宁说到天上去,也不会动摇分毫,坦然道:「容虎有西雷王命在身,护卫鸣王安危,连鸣王也不能指派属下离开鸣王身边。」 
他平时温顺得像只欲厚的大象,一旦坚持起来,一百头牛也扭不过。幸亏凤鸣性格非常好商量,耸肩道:「又是王令。唉,可这事不是随便派个侍卫去就可以办得好的,事关秋蓝她们的安全,不能不小心。」叹了一声,瘪着嘴,把目光移到洛宁身上,试探着问:「不知道…… 嗯,洛总管对这个保护弱小的任务有没有兴趣?」 
洛宁脸庞刚硬冷静,昂头答道:「洛宁是萧家下属,自然听从少主号令。少主要洛宁办事,吩咐就是了。难道萧家人接受任务,会有挑肥拣瘦的陋习吗?」 
凤鸣喜道:「那就拜托洛总管了,千万要保住她们平安。」 
洛宁颌首领命,雷厉风行地匆匆离开。 
容虎看着洛宁的背影道:「萧家高手最善于夜里行事,目前留在庆彰王府那边的人手,又多属萧家派系,洛总管过去,确实最方便处理。鸣王遇事,越来越有我家大王的威严风范了。不过大家都有事做,我们也该在同安院找点事做。」目光转向一旁的长柳公主,直接问道:「公主不是说那女人需要审问吗?容虎也许可以帮点小忙。」 
长柳公主正想找个和自己没关系的人来审问裳衣,好避开擅自审讯夫君宠妾的嫌疑,欣然道:「正想请容虎将军出手呢,只是不敢开口,既是将军自己提出,那就有劳将军了。那女人正关押在侧厢,还未醒来,我让人把她抬过来。」 
凤鸣心肠最软,赶紧在旁叮嘱了一句,「容虎,她虽是奸细,毕竟只是受人唆使,只要情况许可,尽量别伤害她。」 
「鸣王放心好了,我从来都不喜欢伤害女人。不过,如果她执意不肯悔改,也少不了让她吃点苦头了」 


第七章 

洛宁身负安全把秋蓝她们撒离出庆彰王府的使命,暗中庆幸自己可以暂时离开凤鸣身边,给妹妹通风报信。 
趁着夜幕掩护离开同安院后,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庆彰王府,而是寻了一间隐秘巷屋,用早已约定好的手法把藏身在附近的妹妹召唤过来。 
洛芋芋显然早就在附近等候,一接到洛宁信号,很快就出现了。把门关上后,立即问道:「我瞧见那贱人的儿子进了同安院,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早就知道庆离看他不顺眼吗?」 
「庆离对他的敌意,已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洛宁沉着脸道:「算来算去,我们却漏算了那个古怪的单林王子,还有那小子派给贺狄的专使子岩。那两人待在同安院,原来一早就看穿了庆彰的阴谋,还知道了裳衣是被庆彰安插到庆离身边对付那小子的奸细。庆彰的什么迷|药、美女,到如今一点作用都没有,大好计划,眼看成空。哼!我早说过庆彰虽然看似老道,其实胆小贪婪,不能成就大事,果然被我言中。」 
洛芋芋只对凤鸣竟然深夜进入同安院感到奇怪,却丝毫不知道同安院里发生的事,脸色巨变道:「竟有这样的事?怎么如此忽然,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 
庆彰前日还说,裳衣发信给他,庆离又再次对她痴迷,绝对不会出岔子。」 
时间紧急,,洛宁把同安院里股生的事挑重要的告诉了洛芋芋,无奈叹道,「洛点也不让人省心。我们百般辛苦都是为了他,可他竟处处不听我这舅舅的话。」 
洛芋芋神色一黯,「若论外头冷漠,这孩子和他父亲十足一个样,想不到内里心肠却如此之软。」低叹一声后,片刻又转为冷然容色,筹谋道,「他日后自然会知道我们的苦心。大哥,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出应对之策。」 
他们兄妹从小在家规森严的萧家长大,都是心志坚定之辈,遇到难关绝不会轻易退却,现在计划被忽然打破,也不非常惊慌,都竭力冷静下来考虑下,一步怎么走。 
洛宁在同安院的时候,就已在动脑筋,这时大致想出个大概,和洛芋芋商量道:「如今,我们有几件事要立即去办。首先要截断那小子在外头的支援…… 」 
「容恬比那贱人的儿子难缠上百倍,若让他得到消息赶回来,恐怕我们再没有下手的机会。」洛芋芋立即明白,「我这就传下消息,派人截杀那个给容恬送信的侍卫。他刚离开,一定还没有走远,躲不开我下的追杀令。」 
洛宁道:「庆彰那边由我去通报消息。反正我被那小子指派接送那群女孩子,倒是顺路了。」冷冷一笑。 
「事情尚未明朗,庆彰也许还有别的用处,大哥见到他时,对他还是礼貌一点好。」洛芋芋忽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请大哥提醒庆彰。」 
「什么事?」 
「庆彰答应过我,会帮我杀死那个勾引云儿的低贱侍女。」 
洛宁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缠这些小事,秋月一介侍女,又不会武功,要她的性命还不容易?何必偏要在此时生出事端?」 
「不!就是今晚!她是那人身边重要的侍女,平常也在侍卫团团护卫中,今晚大乱将至,刚好借庆彰之手,趁混乱之际把她铲除,日后云儿闹起来,推到庆彰头上就是。若错过机会,恐怕以后就不好下手了。」 
洛宁忍不住道:「秋月只是个不起眼的女人罢了,你为什么这样恨她?」 
洛芋芋眉毛厌恶地一抽,咬牙道:「我一瞧见她迷惑云儿的假正经脸孔,和当年摇曳那女人勾引萧郎时简直一样。云儿不听我的话,多半也是她挑唆的,否则他怎么会为那贱人的儿子求情?大哥,你到底帮不帮我?」抬头瞪着乌黑的眼睛,逼视洛宁。 
洛宁性格高傲,对这唯一的妹妹却异常疼爱。看她倔强地瞪着自己,不但不以为性,反而仿佛看到当年少女时的洛芋芋,清高自赏、冷漠带刺,每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便会用这种目光瞪着自己,问他:「大哥,你到底帮不帮我?」 
多少次,自己都莫名其妙地骤然心软,败在这乌黑瞳子下,不管提出的要求多不合理,还是心甘情愿为她去做。 
洛宁轻叹一声,露出外人从来无缘窥见的怜惜眼神,点头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再阻栏。不过,芋芋,你要答应我,现在开始,立即离开同泽。」 
「不!我要亲眼看着那贱人的儿子被砍成… …」 
「不行!」洛宁脸色往下一沉,摆出大哥的架势,盯着妹妹道:「若真如你所愿,那小子死在同泽,消息传开后,老主人不可能不过问。如果老主人知道你当夜就在同泽城中,怎可能不对你生出怀疑?」 
「大哥,我可以……」 
洛宁断喝一声:「老主人对你生出怀疑也就罢了,你就不怕牵连到云儿在老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你这样筹谋,不就是为了云儿吗?」 
洛芋芋身躯微震,脸色不断变化,几番想要开口,最后终于还是忍住了,低头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洛宁沉声道:「放心吧,万事有大哥在。你留下对事情也没有好处,在阿曼江边等我消息就是。时间不多了,我要立即去见庆彰,再拖下去,恐怕会引起那小子的警觉。」向洛芋芋说了一声,大步迈向木门。 
「大哥!」洛芋芋在后面叫住他,等他把脸转回来,才幽幽抬起浓密的睫毛,凝视洛宁,低声道:「大哥,你千万保重了。」 
洛宁硬朗的唇角往上弯了弯,逸出个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不发一言,转身大步去了。 
洛芋芋看着他离去,呆立片刻,甚为落寞。 
但她并不是懦弱自怜之人,不过数息,便已恢复冷淡从容的神色,离开这个充当秘密据点的小木屋。 
她掌管萧家情报网,权力其实很大,萧家杀手团的情报递送,包括追杀令,大部分都必须经由她这里发出。 
萧家情报网遍及各地,足可与各国王族所用的情报网络相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同泽当然也有彼此约定好的,只有自己人才能看得懂的联络暗号和方式。 
仿佛老天爷也知道大事不妙般的,这一夜恰好星月无光,是个适合杀人放火的一伙晚,倒非常方便萧家人办事。 
洛芋芋在漆黑的同泽小巷中穿行,倏忽如魅影,无声无息地钻进一个小酒馆,上到二楼,取出特制的蜡烛点燃,放在窗边,并在窗纸上用墨水描了几个记号。 
烛光靠近窗纸,顿时把窗纸上几个记号印得格外显眼,从外面看过去,更是明白。在这样的漆黑夜里,有心人远远就能瞧见。 
当然,如非萧家人,不可能知道这简单的几个符号里面包含着什么信息,最多以为是哪个顽皮的孩子半夜不睡觉,胡乱涂鸦罢了。 
洛芋芋把追杀侍卫长怀的命令发出去,在同泽中以无事可做。 
她已经答应洛宁离开同泽的要求,心里也明白洛宁这大哥确实是为她着想,事情办完,不再犹豫,当即离开小酒馆,向城门出发。 
城门夜闭,却斓不住她这样的人,到了城墙脚下,洛芋芋在怀里掏出铁钩长索正打算甩往高处,忽觉得身后似有异动。 
洛芋芋心中大震,以她的身手,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跟在她身后。此时无暇多想,全凭本能反应,电光火石间,洛芋芋长剑已经出鞘,转身间眼角瞥见一道身影,看也不看就一剑朝那黑影要害刺去。 
却只见黑暗中亮光一闪,凌厉万分的一剑被硬生生挡住,更诡异的人,两剑相撞,也不知对手用了什么可怕手法,如此大的力道,居然一点金属攻击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洛芋芋虎口剧痛,长剑几乎撒手,惊出一身冷汗,低吼道:「你是谁?」 
那人一派雍容气质,不答反问:「什么了不起的角色,竟让你也劳动大驾,不惜在深夜发出追杀令?」 
他声音悦耳低沉,音量不高,却充满悠远深厚的力度,仿佛任何时候都是有条不紊的,一边缓缓发问,一边从容举步,从黑暗的角落中移身出来,让洛芋芋可以借助黯淡星光,看到他的脸庞轮廓。 
其实,何必瞧他脸庞轮廓。 
他一开口,洛芋芋身体就已经剧烈颤抖,几乎连长剑也拿不稳般,连退两步,背抵在厚实城墙上,才勉强支撑住身躯。 
她脸色雪一般白,用力咬着下唇,不知过了多久,才惨笑着低声道:「萧郎,你不是说过,今生今世,再也不见我一面吗?真好,你… … 你总算…… 
还没有忘记我。」 
她猛地弃了长剑,向前一扑,把自己使尽力气挤进眼前这冷漠男人怀里,似哭似笑,闭上了眼睛,忘情地喃喃叹道:「这竟然不是做梦,竟然不是做梦…… 」 


第八章 

洛宁因为和洛芋芋密谈,已经耽误不少时间,离开后立即马不停蹄赶往庆彰府邸。到了地方,却不是向凤鸣所在的独立小院走,反而找到庆彰的心腹侍从,把洛芋芋给予的信物暗中往他手中一塞,低声道:「拿着这个立即去见庆彰,就说洛宁有急事,必须立即面谈。事情要紧,千万谨慎,不要走漏风声。」 
庆彰当然知道洛宁是什么人物,忽然接到禀告,纵使已经上床,也赶紧爬起来穿了衣服,把洛宁请到密室,询问缘由。 
洛宁把事情匆匆说了一遍,问道:「事情已经泄露,王叔有何主意?那小子派我把他身边宠爱的侍女接去船上,若有需要,王叔可以把她们都抓起来作为要挟。 
至于我这边,自然有借口搪塞那小子,谅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事情实在来得忽然。 
庆彰听洛宁叙述经过,阴谋如何败露,凤鸣如何被秘密引入同安院,开始也不由脸露惊慌之色。 
可一听见凤鸣异想天开,说他要栽赃给庆彰,庆彰反而眉色一动,抖着满脸肥肉哈哈笑道:「可见老天爷也在保佑我庆彰,若非有洛总管送来这个消息,我今晚定然遭那小贼毒手。不过现在,胜负立即逆转!」 
洛宁问:「王叔有什么好办法?」 
庆彰嚣张大笑道:「他不是要派人过来栽赃吗?刚好,可以让本王叔抓个人赃俱获。」声音一沉,目中流露阴狠神色,「哼,到那时,我倒要看看谁会因为谋杀大王之罪失掉性命!长柳那女人身为庆离的发妻,既然有参与其中,追究其中,也少不了牵连到庆离这个不孝子,我看还有哪个大臣敢为庆离说话!」 
洛宁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庆彰想做什么,暗道,这家伙倒也有点脑筋,果然是个滑头。 
不过这样做,对洛芋芋也有莫大好处。 
洛宁道:「如要人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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