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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94.一路彩虹-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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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里拿着打火机,在桌上竖起、倒下,无意识地颠倒着,说:“人,是一根棍,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都是那根棍后面的一串零。有的人那零多些,有些人那零少些,不管是多还是少,那根棍一倒下,所有的零都不过是一个零。

    人后面地零多一点的人和少一点的人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有的人倒了,却能倒而不散,有人帮他维系着,撑着要让他东山再起,那这个人就不算是真地倒下,这样的人……便可堪造就。”

    罗大炮恭敬地道:“是,文哥教训的是,文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是个屁!”

    文先生笑骂:“你小子一共读过几天书啊?呵呵,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常常的过来,小心把你也盯上。”

    罗大炮蛮不在乎地说:“嗨,怕他个鸟,他们早就盯上我了。有鸟用啊,我是谁啊?就一鼓捣水产地,赚了钱喜欢送来孝敬我大哥,不犯王法吧?嘿嘿,至于其他的……他们愿意跟着我就当免费保镖好了,他就是福尔摩斯,从我这大老粗身上也挖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贾主任,您看,我们公司各方面条件还是很不错地,尤其是硬件方面,绝对是第一流地,开发区路灯建设及围栏美化地施工工作是不是就交给我们公司来做呢?”

    装饰建筑公司的秋成宏向对面地贾古文陪着笑脸商量,开发区的牛满仓主任被调回市里去了,对外的说法是组织另有工作安排,知道点内幕的却听说他是因为站错了队,受到了牵连,给弄到档案局喝闲茶去了。

    眼前这位贾古文贾主任,现在是桥西开发区的一把手了,

    请贾古文吃过几次饭,昨儿还趁他不在家,偷偷给他万块钱的现金,今儿又来探风声,见他提都没提这事,心中已经有了点谱,这才试探着商量起了公事。

    “呵呵呵……”,春风得意的贾主任笑起来:“桥西开发区是我市经济发展的桥头堡,这个门面工程可不能马虎,所以我对各家公司的施工能力精心比较,煞费了一番苦心呐。嗯,比较一番之后,你们公司的情况的确是优胜一筹,今天叫你来,就是准备把这项工程放给你,这笔工程准备投资52万,这个数目你能接受吧?”

    秋成宏一听,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贾古文这么好说话,原先预计他还得刁难一番,少不得还要拿出两三万元来才能拿下这项工程,想不到他这么爽快就交给了自己,而且利润大有可赚。他连忙站起来连连道谢,又拍着胸脯保证施工质量,不负贾主任重托。

    贾古文笑着说:“秋老板是本地的建筑商嘛,桥西开发区现在刚刚起步,以后的工程建设少不了,我们今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的是,这一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那是,那是”,秋老板连连点头,心想:“瞅这样子,这两万块钱还是省不了,要不然别说以后的工程,就是这一次,验工的时候刁难一番也受不了啊,今晚还得去他家一趟。”

    这时,贾古文的房门叩响了两下,一个瘸子扶着腿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贾古文一见,便对秋成宏说:“秋老板,王秘书已经把文件起草好了,你签个字,具体的和王秘书谈吧。”

    “好,好好!”秋成宏眉飞急舞地接过文件,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匆匆扫了两眼合同,一眼瞧见合同金额竟是70万,并非贾古万,不由得一怔。

    他抬头看了贾古文一眼,贾古文脸上露着神秘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秋老板会意,心里暗暗喊了一声“真够黑”,他爽快地翻到最后一页,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秋老板千恩万谢地离开办公室后,贾古文有些不悦地对那瘸子说:“老楚啊,我这里是单位,是办公室嘛,有什么事来找我,你也该先打个招呼,就这么闯进来,不太好嘛。”

    因为两人狼狈为奸的合作关系,贾古文在开发区自来水管理所给楚文楼找了份工作,楚文楼便死心踏地的当了他的狗腿子。

    “贾主任,我这不是着急嘛。”

    楚文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你说说,张胜那兔崽子给抓进去多久了,到现在也没审出个名堂,他的总公司帐户虽然冻结了,可下面的子公司还照样在经营,钟情那个贱女人对他倒是忠心耿耿,把公司打理的有声有色,这小子苦头是吃了一顿,可是没伤筋没动骨,你得想想办法呐。”

    贾古文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没想办法?你知道多少事?告诉你,上边的斗争已经差不多了,当初借了宝元案的东风上位的一班人,现在是省里市里的主事人,当初他们想乱,是为了打击政敌,现在他们当家作主,还希望乱吗?”

    贾古文当上了一把手,第一件事就是想除掉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把张胜和他的公司连根拔掉,心中的怨念并不比瘸了一条腿的楚文楼少,不用楚文楼催促,他自然极是上心。

    他嘿嘿地冷笑道:“我也是怕他们想尽快平息此事,万一让张胜那小子一根毫毛不伤地走出大狱,那这番心思就白费了。这些日子,我是到处打点,用尽了心思。我和税务局的老丁说好了,虚假注资罪只要一确定,就追究他偷漏巨额税款的罪行。到时候他拿不出来……哼……

    到那时,老丁就查封他的公司,把他的公司财产按非法收入充公,银行帐户冻结的钱也全部划走,让他小子鸡飞蛋打一场空。可是,这得等假外资、假注资的罪名落实了才行啊。

    张胜公司的账务过于混乱,尤其缺少了一个重要人证徐海生,现在检察院另辟蹊径,正在调查当初拆借资金给张胜的那家财务公司,如果能从那边证实这件事,他张胜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飞出我的手掌心了。”

    说完,贾古文狞笑起来,当初被张胜一个一名不文的小工人胁迫的束手无策,被迫听命的耻辱很快就要得以洗刷了。

    楚文楼听了,脸上愁容顿消:“张胜钟情,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我让你们狂,断腿之仇,岂可不报?我不但要搞垮你张胜,我还要把你钟情搞上床!”两个人各怀鬼胎,开怀大笑起来……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31章 谨以此句以自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先生听了张胜讲他的惨痛历史,听得笑不可抑,扶着椅背前仰后合的喘不上气来。

    张胜有点吃鳖地看着他,干干地道:“文哥,我那时是幼稚了点儿,可……也不至于让你笑成这样吧?”

    “哈哈哈……”,文先生继续大笑,不停地向他摆手,笑了好半天才喘着粗气在椅上坐了下来:“你这小子,逗死我了,我很久没有这样大笑了,呵呵呵……你呀呀,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炒股的人……哈哈哈哈……”

    文先生说着又笑起来:“至于这样吗?你后来都没再打听过蜀长红的情况?”

    张胜摇摇头,想了想,忽然也笑了:“文哥,现在想起来,我的心境也不同了,可是当初……唉!你是大人物,我看得出来,也许还是那种含着金饭匙出生的人,你是理解不了我那种心境的,没多少钱。总共一万多块钱,但是对我这种穷人来说,那是比天还大地一笔财富,一下子就打了水漂……,那一阵儿,我像掉了魂儿似的,一想起来心就像油煎似的,那种痛……我真的不想再去触碰它……”

    文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眯起了眼睛:“嗯。我的确从没拿一万块钱当回事,不过……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兵败滑铁卢,败在那种沉重的打击上。倒不在钱的多少。”

    “不过……”他狡黠地瞟了张胜一眼:“拿破仑败了,虽败犹荣。你小子败了,却败得稀里糊涂,极品啊。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极品的炒家,你那几千股蜀长红,复权后按现在地市价,大概能卖到四十多万吧。出狱后记得翻出你那股权证,去证券交易所把它卖掉吧,我看它的后劲已经不太足了。”

    “什么?”张胜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文哥。你说我……我买的蜀长红没做废呢?”

    文先生“噗哧”一声又笑了。忍俊不禁地道:“拜托,你别跟我讲笑话。我听了就忍不住……呵呵,当然没做废,你问的那个小子,大概是和你开个玩笑吧。嗯,难能可贵地是,你居然当了真,哈哈哈……”

    “什么?”张胜坐在那儿,简直像做梦一样,三年,从买入蜀长红到现在不过三年,足足翻了四十倍,做什么生意有这么大的利润,做什么生意有这种奇迹般的丰厚回报?

    “唉!当年,我也买过蜀长红的……”文先生笑罢,陷入了沉思当中,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蜀长虹第一批法人股股东,当初我买过万地蜀长红法人股,说实话啊……除了你这样的傻瓜,没人能拿这么久……

    呵呵,马克思说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可以让人冒着上绞刑架的危险去冒险,又有哪个能眼睁睁看着百分之五百、百分之八百地利润就在眼前,还能攥着手中的股票稳若泰山?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才把自己的经营方向从实业转向……”

    说到这儿,他脸上地神色黯淡了一下,转目望去,却见张胜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犹自盘膝坐在垫上,喃喃有词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文先生笑道:“怎么,感受到证券地魔力了?我书架上有些这方面地书藉,都是理论方面的东西,没有具体操作地指导,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才是根本的东西,什么炒股三十六计、七十二招的,都是诱人向惑,你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

    “哦,谢谢文哥”,张胜果真依言站起,走到书架旁翻选了起来。还没看完的那本《马克斯恩格斯文选》里夹了书签,他把这本书拿了下来,同时又拿了一本《证券市场》。

    张胜并非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但他渴求知识,同时在生活中,他积累了很多从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一法通,万法通,世间万物的原理原本就有着许多共通之处,实践所得与书本理论相印证,体会到的东西较之那些先从课堂上间接汲取知识,然后才从生活中印证并获得经验的人,走的是一条逆向之路,但殊途同归,甚至更快一步。

    尤其是在这样既枯躁又令人痛苦难耐的环境里,沉浸于知识的学习,也令他转移了注意,弥补了精神的空虚。

    每天,张胜都交替地阅读文先生书架中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理论书籍,这些知识毕竟过于枯燥,一种书读累了,就换一种来休息脑子,文先生喜欢聊天的时候就把学到的知识拿出来和他辩论,从与他的交谈中获得更精辟成熟的经验。

    当张胜走进监狱之前时,无论他经历过何种坎坷与挫折,但是那种稚气、单纯与童心在他身上仍然存在。对生活的认识仍显浅薄。但是在监狱特殊的环境中,他得到了迅速的磨炼。

    在对知识的学习和文先生时不时的点拨中,他思想中的某一部分变得深刻了,性格中的某一点变得深沉了,但那还不是他的全部,在他的意识中还有许多人性中复合的性格不断在交替表现着,他的特质正在渐渐发生着变化,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这种变化。

    这天,他阅读《专业投机原理》。感到疲倦后便换了《马克思恩格斯文选》休息脑子,当读到其中一篇《路易。波拿巴政变记》时,其中的一句话吸引了他:“你把我看做棉蚂蚁,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狮子地”。

    看到此,他感到一股热流涌遍浑身,抬头望

    的阳光,浮尘在透明的光线中异常清晰,看着它。也能感受得到阳光的温暖。

    “谨以此句以自勉!”张胜在心底,轻轻地对自己说。

    “梁所长……”

    看守所梁所长一回家,就看到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站起来,俏生生地跟他打招呼。

    “找你的。等你半天了。”梁所长的爱人一见丈夫回来便冷着脸说。

    她的态度很不友善,梁所长看看那位笑容可掬地姑娘,向夫人心虚地笑了笑。

    以前有客人上门,尤其是有提着礼物上门的人。梁太太是非常欢迎的,即便是年轻女人,也没有什么戒心。她的态度转变是从去年夏天开始地。

    那时她的同事托她帮忙,想从拘留所里把一个熟人弄出来。梁太太便找老公帮忙,梁所长答应了,请了半天假。换了便装陪着老婆和她的女同事去了市第五拘留所。

    拘留所拘押的人成分很杂。不过里边关地最多的就是小姐。那一阵儿严打扫黄,搂了不少小姐。全在那儿关着呢。扫黄怎么扫?怎么处理呢?一般都是罚款了事,金额从3000到5000不等,因为是严打期间,所以附加了一条治安拘留。

    这个行政拘留所里的女学员大多数都是涉黄的。梁所长找到在那担任领导工作地一位朋友,被直接带进了拘留所,梁太太那位女同事的熟人没犯啥大事儿,有熟人出面,那位领导就把人放了。

    梁所长大有面子,在两个女人的奉承下飘飘然地正往外走,结果被一个女号地拘留人员给看到了。一见他带了三个女人往外走,那些妖精忽啦一下全扑到了门口。

    一个女人娇滴滴地说话了:“哟,这不是梁大哥吗?梁哥,你这是看谁来了,你要是认识人,帮我递句话,把我放出去呗。”

    另一个风骚地小姐也急喊:“还有我,还有我,梁哥,还记得我不?我是飞龙大酒店地!你搭把手,把我也带出去,人家免费给你服务,你不是喜欢毒龙口爆加三通吗?大不了我全答应你是了。”

    说着,两个女人一撩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摆着造型冲他“刷刷”地放电,梁所长当时就萎了,冷汗刷刷地。

    从那以后,梁所长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但凡值班,必定会分时段接到几通老婆地电话,且必须用单位电话接通才行。平时应酬,也严格规定回家时间,梁所长理亏于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今天又来了个年轻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梁太太极为不悦,本能的不愿让这女孩和老公有什么接触。她说完了,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拉起宝贝儿子的手说:“来,宝贝儿,回屋再给妈写一篇字儿,做几道数学题,做的好的话星期日让你爸陪你去游乐园。”

    梁所长的儿子七岁,刚上一年纪,长得白白胖胖,吨位颇重。他正抓着块巧克力啃着,一听妈妈让他做题极不情愿,待回来听到去游乐完,这才慢慢腾腾地跟着妈妈进里屋了。

    梁太太打开“拼音田字格”,让儿子写字,然后便支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外边的谈话。

    梁所长看看放在沙发旁边的两个装着香烟、白酒、保健品的礼品袋和一个果篮,笑笑说:“同志,你请坐,请问你是……?”

    小璐坐回沙发,双腿并着,双手放在膝上,有点紧张地绞动着修长的手指:“梁所长,我是……看守所在押的张胜的家属。”

    “张胜?”看守所里的犯人梁所长未必都认得,不过这个亲过警花、踢过牢头,莫名其妙地被人要暗杀、又莫名其妙得到文先生的青睐予以保护的刺儿头,他倒是知之甚详。

    梁所长眉心一皱,脸上的笑容冷淡下来。警惕地问:“张胜地家属?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小璐笑的很客气,脸上带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腼腆地说:“梁所长,我家张胜是被人冤枉进的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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