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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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两条新领带,两双高档皮鞋,还有一部手机。这都是不久前她给孔浩然买的,这些东西都没有用过。她看见手机旁有一个信封,忙拿起来,信封上没有字,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她赶忙拿出信,急切地看了起来,信不长,是这样写的:
我十分十分尊敬的伊娟娟:
您好!
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对我的那一片深情。您送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退还给您,请查收。
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了,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会永远永远记住您对我的好处。永远铭记。祝您幸福!
孔浩然
即日
看着这封短信,伊娟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哭得很伤心,她该怎么办呢?
刘英良在中心医院住了七天,伤口长得很好,拆了肉线,他就要出院了。这是一间高级病房,环境特别好,就像是在三星级的宾馆,屋的中间,摆满了盛开的鲜花。这几天,蓝兰时常来看他,帮着他洗衣,精心地侍候他。
看着坐在病床前的蓝兰,刘英良突然哭了,这些天,他一直不敢正视蓝兰的目光。
“你怎么了,伤口还疼吗?”蓝兰关切地问。
刘英良摇摇头,哭声没有停止。蓝兰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刘英良的哭声更大了。这是蓝兰第一次见到他哭,而且哭得这么伤心。
“你到底怎么了?”蓝兰俯下身子问。
“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刘英良终于说出了痛哭的真正理由。这句话,这哭声,在他的心中,也许憋了很久很久,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说完这句话,他就放声大哭起来。
一席话,勾起了蓝兰伤心的往事,她也流起了泪。
听见哭声,护士快步跑了进来,急切地问:“怎么了?病人哪儿不舒服?”
蓝兰摆摆手,“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护士看着蓝兰的脸上也挂着泪水,好像明白了什么,赶忙转身走了。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你
“蓝兰,我对不起你。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你呀!”刘英良用手擦着眼泪说。
“都是过去的事啦,还提它干什么。”蓝兰平静地回答,她也把脸上的泪擦干。
“蓝兰,我,我怎么才能挽回过去的错误,得到你的原谅呢?”刘英良真诚地说。
蓝兰笑了笑说:“还说这些干什么呢?你救了我一命,脸上还挨了一刀,留下了永远都不能消失的痕迹。有了这些,我就已经原谅你了,而且还要感谢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谎。”
“那可真是太好了!”刘英良突然转哭为笑,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
“我想问你,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到卧狮小区的?你跟警察说,是下班回家路过那里,可我知道,你根本不在那个方向住,你到那里干什么去了?”蓝兰突然问了一个一直想问而没有问的问题。
“那几天,咱夜来香歌舞厅的生意不好,我看你上了那么大的火,嘴上又烧起了大泡,我担心你有什么事,就一直悄悄地跟着你。你坐车回家,我就骑一辆破自行车到你住处的外面,看你灯灭了,睡着了,才离开。我已经在你楼下四五天了。那天晚上,你楼下的灯一直没灭,我也一直没走,后来见你出来,我就远远地跟着,到后来……”刘英良讲到这儿停下了。
刘英良这段平平常常的讲述,一下子打动了蓝兰的心,她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情,立即翻起了巨浪。她动情地抓住了刘英良的手,脱口叫了一声“英良”,随即,滚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刘英良紧紧攥着蓝兰的手,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这时候,外面有人在响亮地敲门。他俩赶紧把手松开,蓝兰忙着把脸上的泪水再一次擦干,刘英良也赶紧躺好。
门开了,饶红抱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她见蓝兰坐在这里,脸上灿烂的笑意顿时减少了一些。“怎么样,好些了吗?”她说着,把那束鲜花放到了刘英良的床头柜上。
“好多了,拆了肉线,我就要出院了。”刘英良回答。
“伤口长得怎么样?能不能留下疤瘌?”饶红关切地问。
“伤口长得倒挺好。但疤瘌是一定要留下的,而且还挺大。”蓝兰在一旁说。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这么英俊的男子,脸上留下了疤瘌,这……这个歹徒,往哪儿砍不行,非要往漂亮的脸蛋上砍呢?!”饶红气愤而又惋惜地说。
“脸上留个疤也好。这会让我终生难忘。”刘英良笑着说。
“还好呢,脸上留个疤,这会影响你的形象,说不定,因为这个疤,对象可就不好找啦!”饶红一边说着,一边看蓝兰。
蓝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好找就不找,一个人更好。”刘英良说。
门开了,伊俊达走了进来,他见蓝兰和饶红都在这里,就开口说道:“我说夜来香歌舞厅怎么没头了,原来两位经理都在这里。”
饶红马上接茬道:“我们夜来香歌舞厅出了这么个大英雄,他救了我们经理一命,我作为副经理,应当到医院慰问。”
伊俊达听后点点头,他走到刘英良的床前,关切地问:“小刘啊,这几天怎么样?”
刘英良马上坐起来,满脸激动地说:“董事长,我的伤好了。我可以出院上班了。”
伊俊达听后,满意地笑了,他大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才市公安局局长给我打电话,这个案子破了。歹徒是武术学校的一个学生,刚满十八岁,因为上网,谈恋爱欠了不少钱,于是就想起了抢劫。这是他做的第一个案子,没想到,第一个案子他就翻了车。”
一听案子破了,刘英良十分高兴,他想了想说:“这孩子也是可惜了,要是不抢劫,走正道,他那功夫,也有用武的地方。”
“你呀,也是捡着。公安局局长告诉我,歹徒已交代了,他当时是真想一刀杀死你,因为你死死地拽着他,他跑不脱。这次,也算是你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伊俊达笑着说完这些话,从皮包里拿出两万元钱,放到了刘英良的床头,说道:“你救了蓝兰一命,也为夜来香歌舞厅争了光。这是公司奖励你的两万元钱。”
一看这钱,刘英良立即摇头拒绝道:“董事长,这钱我不能要,不能要。”
“为什么?”伊俊达问。
“也不为什么。反正我不能要。”刘英良继续摇头拒绝。
“刘英良啊,这钱是董事长给你的,他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就算是见义勇为,也应当有奖励呀!”饶红在一旁快言快语地说。
“我不是见义勇为。我不是见义勇为。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完全应该的。我不要钱,我不应当要钱。我要这些钱了,我,我成什么了呀?!”刘英良自言自语地说着,还一个劲地摇头。
“不要不行。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要是不要,就别在夜来香歌舞厅工作啦!”伊俊达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一听不让他在夜来香歌舞厅工作了,刘英良这才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下午,他就出院了。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有情有义的人
夜来香歌舞厅的生意仍然不好,门庭冷落,不但没有效益,而且出现了较大的亏损,每个员工都忧心忡忡。
刘英良上班了,蓝兰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刘英良摇着头说:“我在家哪能躺得住呢?!”
“可是班上没有什么事,夜来香的生意现在很不好。”
“不好我也要来。看着夜来香,我心里就踏实。”
既然刘英良态度这么坚决,蓝兰也就点头同意了。在一楼,看着自己负责的那几个空空荡荡的包房,刘英良也很伤心。歌舞厅的同事都过来看他,问这问那,其中,有几个已经不见了,细一问,才知道这些人见生意不好,就主动辞职走了。刘英良说:“大家要有信心,做生意就像人生一样,有高潮也有低潮。现在,正是咱夜来香的低潮时,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
饶红也在一旁说:“据我所知,全市的饭店、歌舞厅、桑拿浴黄了不少,一些家已经挺不住了。只要我们坚持一下,就是胜利。”
让他们俩这么一宣传,员工们的积极性又高涨起来,尽管没有什么客人,他们该打扫卫生还是打扫卫生,该整理物品还是整理物品,一点也没有懈怠。蓝兰看了很感动,也很满意。
刘英良走到蓝兰的跟前说道:“蓝经理,我有个请求。”
“说吧,什么请求。”蓝兰爽快地说。
“我已经不适合再做服务生了,我要求换个工作岗位。”
“为什么?”
“这不是明显的嘛!我脸上有了这么一大块疤,再做服务生,怪吓人的,客人是不满意的,也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你的服务是一流的,脸上有个疤算什么呢?再说,这疤也是为我,为我们歌舞厅留下的,你不能离开。”蓝兰摇着头说。
“蓝经理,客人到我们夜来香,不仅需要一流的服务,也愿意看到一张张漂亮的笑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点常识您能不知道吗?”刘英良有些不高兴地反问了一句。
其实,这是常识性的东西,蓝兰怎么能不知道呢?只是她觉得,让刘英良离开他的包房,离开他热爱的这项工作,这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是为自己,也是为夜来香留下伤疤的。
“蓝经理,您不要再犹豫了。马上给我换个工作岗位吧!”刘英良十分坚决地说。
蓝兰想了片刻,也觉得他的要求有道理,就说道:“那你,那你到供应室,负责物品的供应吧!”
“物品供应已经有人啦!”
“可以把他调一下。”
“那不好,因为我,抢了人家干得好好的工作岗位。”
“那就你们两个人一同干。”
“一个岗位,两个人干,这不行呀!”刘英良还是摇头。
蓝兰有些不高兴了,她扫了一眼刘英良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呢?”
刘英良笑了笑:“我想到门外,负责看车,保卫。我听说,有一个保安已经主动辞职走了,正好缺个人。”
“这……这怎么行。”蓝兰一听,连连摇头。
“这怎么不行呢?我干那工作,也能干好。你忘了,当初我没进夜来香歌舞厅的时候,就是义务在门外当服务,因为干得好,才被董事长录用的。”刘英良平静地说。
“不行。不行。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为我负了伤,脸上留了疤,我再把你安排到外面干这种活,我,我会被天下人耻笑的。我蓝兰,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吗?”蓝兰仍然是摇头不同意。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我知道,我知道就已经足够用了,还怕别人议论什么吗?我现在就想干这个活。现在夜来香是困难的时候,我要为夜来香出一份力。”刘英良坚定地说完,看了蓝兰一眼,也不等她回话,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刘英良就换上了保安的服装,站在夜来香的大门口,开始了他的新工作。
已经是中午了,宽阔的停车场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台汽车,与往日车水马龙的情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刘英良在这几台车前转了转,又看了看车牌照,都是私家车,车号也不太特别。风挺大,停车场上刮来了一些树叶,还有几个挺显眼的破塑料袋。他取来一把扫帚,开始清扫停车场。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天无绝人之路
已经八九天没干什么活,冷不丁手拿扫帚,扫了一会儿,他就冒了汗,也觉得有点累。他停住手,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又长出了几口气,正想继续打扫,身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你挺能干呀!穿保安制服,怎么还能打扫卫生呢?”
刘英良回头一看,一个穿戴挺特殊的二十多岁的男子站到了他的身边,看那面孔挺熟,一定是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他笑了笑,“闲着也是闲着,能干点就干点。”
“你不记得我了吧?”男子问。
“我……看着你眼熟,只是,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了。”刘英良如
实回答。
“哈哈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两个多月前,就在你们夜来香的门口,我喝了点酒,要进去,保安他妈的硬是不让我进。我想找几个人砸了这个夜来香,是你出面劝我,还被我打了好几拳。”男子很得意地说。
“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
“我是小六子。”
“对对。是小六子。”刘英良想起了这件事。当时他喝多了,挺凶的。不像现在,看着还有点斯文。
“怎么样,你挺好吧?”小六子问。
“唉,对付吧。你没看,这生意不好,停车场都没有几台车。”刘英良用手指了指停车场说。
“生意不好,就全怪新来的市委书记。不光管公款吃喝玩乐,他还到处查什么腐败干部。我爸爸的房屋开发公司,也派什么他妈的工作组啦,弄得人心惶惶的,我爸爸都不想干了,想着早点出国呢!”小六子恨恨地说。
刘英良听人说过,小六子的爸爸是搞房地产的,这些年利用手中共产党的权力,捞了不少的钱。小六子在社会上敢于横行霸道,也是仗着有这么个爸爸做后台。“唉,这年头,挣点钱也是不容易。”刘英良感慨地说。
“你的脸怎么了?”小六子看着刘英良脸上贴着的白纱布,问
了一句。
“破了一个口子。”刘英良回答。
“破了个口子?我才不信呢!是不是被人砍的?”
刘英良没有言语,点了点头。
“因为什么呀?谁砍的?”小六子追着问。
“因为,因为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的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行。你够意思。那天我喝多酒,要大闹夜来香,我就发现,你特够哥们儿意思。那天我要是借着酒劲把夜来香砸了,我的损失也就大了,我要赔人家,弄不好,还要进局子。那天是多亏了你呀,我还借着酒劲狠狠地打了你。过后一想,你是真够他妈的哥们儿意思。现在又为朋友挨了刀,我,我特佩服你。”小六子说着,双手握拳,给刘英良作了个揖。
“没什么,没什么。”刘英良显得很不在乎地说。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没有?需要我帮忙吗?”小六子问。
“没有。没有。”刘英良连连回答。
“生意不景气,干吗还干这个呢?不行就换个地方嘛!”
刘英良摇摇头,“生意好的时候在,生意不好的时候就走,这样的事我干不出。”
“好。好。讲义气,我佩服,佩服。”小六子连声赞叹着,他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说道,“这夜来香的老板也真是的,生意不好,赶紧想办法呀,不能这么硬挺呀!”
“办法是想了,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呀!”
“怎么能没有办法呢?天无绝人之路。我就有个办法,可以让夜来香马上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