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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豹人-第19章

小说: 豹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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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既然睡不着,就给爹妈打电话吧,反正明天就要返回社交圈中,保密已经没有必要了。算来北京是早上7点,爹妈去晨练可能还没回来。但电话一接通,对方立即拿起电话,速度快得像百米冲剌:“喂,是延豹吗?” 
  田歌很奇怪,莫非他们正好在等豹哥的电话?“妈,是我,歌子。豹哥怎么了?” 
  妈妈显然大喜欲狂:“小歌子?你好吗?你那儿没出什么事吧,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电话?” 
  田歌多少有点纳闷:“我这儿很好,几天前我给家里去过信的。怎么了?” 
  反复询问后,妈妈才放心了:“你豹哥来电话说,他到爱琴海各个港口去找你呢,我们想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家里快急死了!” 
  “豹哥是咋说的?” 
  “他说得很含混,说牵涉到谢豹飞的身世之秘。” 
  田歌好笑地想:不,我不关心什么身世之秘,我爱他,即使他身上有刘易斯的血统,即使他是从帕米尔雪原或亚马逊丛林里捡来的野人崽子也罢。那边,爸爸也凑到电话旁追问道:“歌子,真的一切都好吗?你不要瞒我们。” 
  “真的一切都好,一切的一切都好,你们要我说几遍才相信呢。豹飞已经正式向我求婚,让我马上就跟他到美国去。我还没有答应,我说等和父母商量后再回话,不过我想你们一定会同意的。这些天我们几乎游遍了爱琴海的每一个角落,明天准备返回雅典。豹飞对我非常体贴,我很幸福。有时我甚至想,命运对我太偏爱了。妈,还记得走前我对奶奶的保证吗?” 
  她羞涩但明白无疑地说,“这些天我们一直没越过那条界限。奶奶好吗?想她的孙女吗?” 
  “你奶奶很好,一直在念叨着你哪。歌子,你爸爸要同你说话。” 
  爸爸接过话筒:“歌儿,婚姻大事要慎重,等回来冷一冷再作决定。你的信中说他的性格有点粗暴?” 
  田歌已经不喜欢“外人”批评自己的夫君了:“爸爸,没事的,哪个男人没一点脾气? 
  再说,能够驯服劣马的才是好骑手哩,对吧。”她咯咯地笑道,“爸爸晚安,不,应该说早安吧,我要睡觉了。” 
  挂断电话她不由想起豹哥,这会儿他一定还在四处奔波,要救妹妹于危难之中哩,这使她又好笑又感动。最好明天能遇上他,一块儿返回雅典。相信他与豹飞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同是短跑运动员,长得那么相像,名字中又都有一个“豹”字,真是难得的缘份。 
  她想起小时候那次险遇,蜜蜂钻进她的头发里,豹哥手忙脚乱地赶走蜜蜂。她哭累了,伏在豹哥的背上沉沉睡去。醒来后,才发现豹哥的左脸肿得老高……爹妈给的美食她都要留下来,等豹哥放学回来与他分享。她常常是偷着干的,并不是怕父母知道,而是这样更多一份小儿女的情趣……豹哥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面色焦虑。她娇嗔地问:豹哥,你为什么不高兴?是对我的丈夫吗? 
  她在纷乱的梦境中入睡,皎洁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帷洒进来。 
  今天是满月之夜。 
  谢豹飞立在窗前,呆呆地仰望着。月色清冷而忧郁。45亿年前它就高悬于天际,照着蛮荒的地球,照着地球上逐渐演化的生命,从20亿年前的浅海藻类,5。4亿年前的寒武纪生物群,2亿年前不可一世的恐龙家族,直到哺乳动物。也许,哺乳动物与月亮有更深的渊源。当哺乳动物从爬行动物兽弓目分化出来,于2。3亿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地球上时,它们是胆怯的耗子似的小动物,在恐龙的淫威下昼伏夜出。在长达亿年的岁月里,盈亏不息的月亮是它们生活中的唯一刻度,是它们的心灵之源。直到6500万年前,恐龙家族衰落,卑微的哺乳动物却延续下来,成了地球的新霸主,并演化出狮虎熊豹等强悍的兽中之王。这就难怪所有哺乳动物(包括人类)的生命周期与月亮盈亏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早在少年时代他就知道这种联系,满月时,他的血液中会莫名其妙地涌动着狂暴之潮。 
  有时他能把它压下去,有时则会失控,进而演变成与伙伴的恶战,他用牙齿代替拳头,体味着撕咬的快感。 


  这些行为在父母的严责下收敛了,潜藏起来,父母也逐渐忘掉了某种恐惧。但在成年之后,他不无恐惧地发现,在他血液中滋生了另一个狂暴之源——性欲。而且,当性欲高潮恰与满月之夜相合时,狂暴的野火常常烧毁一切樊篱。 
  温哥华、香港、曼谷的狂暴之夜,那些可怜而讨厌的妓女。 
  田歌是自己心目中的爱神,我绝不会在她的躯体上放纵那个魔鬼……但7天来的耳鬓厮磨浓缩着他的情欲,如今它已经变成咆哮奔腾的山洪。我已经无法控制它了,不,我一定要控制它。 
  温哥华那晚是一个性感的、年轻的白人妓女,香港和曼谷是身材娇孝面目清秀的黄种人妓女,拉斯维加斯则是个黑人女子,非常健壮,就像一匹纯种母马。他知道自己的性能力超过所有的男人,在他狂暴的轮番攻击下,那些女子常常下体出血,而血腥味儿又会导致他彻底癫狂。那几晚的结局已不可回忆,只能记得我发泄过,我咬过,我也留下了应付的钱。 
  但这些不能加在田歌身上。 
  那时他的生活已经对父母封闭了,即使是常常伴他去各地参赛的黄教练也不清楚,他最多知道鲍菲偶尔会出去放纵一晚。他对自己的得意弟子十分宠爱,因此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弟子的异常。 
  性欲之火逐渐高涨,烧沸了血液。血液猛烈地冲击着太阳穴,那个魔鬼醒了,正狞笑着逼过来。我无法制服它,也许母亲的声音能帮助他驱走魔鬼?母亲的声音,那遥远的但清晰可辨的催眠曲……他返回卧室,挂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妈,是我。” 
  妈妈在屏幕上焦急地看着他,急切地说:“鲍菲,这些天来为什么不同家里联系?你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魔鬼正在控制我的四肢、内脏和大脑。 
  “孩子,你爸爸的宣布是必不可免的,但他未免过于仓促。无论如何,他该事先同你深谈一次呀。希望你能理解他。实际上他对基因嵌接术一直心怀惕怛,他不想把这个危险的魔鬼留在手中。他早就决定在本届奥运闭幕前向世人公布的,他不愿违背自己的承诺。” 
  基因嵌接术?魔鬼? 
  “孩子,快回来吧。纵然你体内嵌有猎豹的基因,你仍是妈身上掉下的血肉。爸妈爱你胜过一切。如果你听到了什么言论,不要去理会它。好吗?” 
  猎豹基因? 
  “孩子,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此刻的心绪一定很乱。田歌呢,她知道详情吗?你爸爸告诉我,她是个极可爱极善良的女孩,她一定不会计较你的身世。她在你的身边吗?我想同她谈一谈。” 
  在近乎癫狂的思维里,他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猎豹基因!原来他身上嵌有猎豹基因!许多人生之谜至此豁然明朗。他想起小时候就爱咬母亲的乳头,稍大时是伙伴的肩头,再往后是妓女的喉咙。那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从齿间感到极度的快感,也许那时他已幻化为一头猎豹,正在月光下大吃大嚼呢。他咯咯笑道:“田歌已睡了,我不会打扰她的。再见。” 
  他放下电话。 
  我不会打扰她。 
  我不会戕害她的。 
  但狂暴的野性已经溃堤,淹没了理性。他咻咻地喘息着,凶猛地四顾,要找出一个发泄的地方。不,我再不用为自己的残暴而疚悔了,那不是我,那只是藏在我体内的一头猎豹而已。 
  他神智迷乱,下意识地走出卧室,去推田歌的房门,但他像是遇到火烙一样忽然缩回手。我不能戕害田歌,她是我唯一钟爱的女人。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忽然狡猾地笑了。不要忘了,这条船上除了田歌,还有一个女人呢。 
  这个简单的发现使他十分得意,他立即转身来到女仆房间。玛鲁娅正在熟睡,穿着轻薄的三角内裤和乳罩,胸脯高耸,肩背浑圆,真是一个性感的尤物。他粗暴地扯下玛鲁娅身上的毛巾被,朝她俯下身去。 
  玛鲁娅被惊醒了,她睡眼惺松地认出了俯在她上方的面孔,立即职业性地堆上笑容:“谢先生,有什么事吗?”但她随即感受到了危险,这不是那个潇洒的谢先生了。他嗬嗬地喘息着,目光荧荧,肌肉绷紧,像是一头正扑向猎物的猛兽。她惊惧地喊起来:“谢先生,你怎么啦?你要干什么?救命!” 
  谢豹飞已经猛扑过来,用毛巾被捂住她。他带着残忍的快意,用力撕开她身上的亵衣。 
  田歌刚刚睡熟,梦境中那个目光忧郁的豹哥渐渐远去——是伴她长大的那个豹哥,不是隔壁的豹飞。忽然有微弱的呼救声冲进梦境,她惊醒了,立即翻身坐起,仔细倾听着。呼救声消失了,但分明有沉重的搏斗声。 
  她走到门口仔细倾听,没错,声音是从女仆房里传出来的。她的房门大开着,在皎洁如银的月光下,一对赤裸的男女正在搏斗。下面的自然是玛鲁娅,她已经精疲力尽了,逐渐放松了抵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狞笑着,开始进入她的身体。虽然看不清面孔,但那个熟悉的背影已足以让她辨认了。田歌的心脏猛然揪紧,凄厉地喊道:“豹飞!” 
  谢豹飞停住了,昂起头,茫然地辨听着,仿佛在倾听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田歌悲愤欲绝,呆望着她心目中的偶像、她的神只、她的挚爱。他全身不着寸缕,目光狂乱,血脉贲张,完完全全是一头发情的雄兽。 
  这就是我要托附终身的男人吗? 
  仅仅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豹飞的了解是多么肤浅。在7天的相处里,他是一个完美的白马王子——但这个形象多少是她臆造的。她在心目中树起一个白马王子的形象,然后到他身上寻找甚至拼凑共同点。实则,对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对光环之外的东西她知之甚少。 
  谢豹飞认出了田歌,显出羞愧的神色,微微低下头,进攻之势也停顿了。田歌叹息着,勉强驱走了自己的愤怒和卑视。毕竟她不能以一时的荒唐就完全否定这个男人,毕竟7天来他一直信守着诺言,即使在欲火凶猛时也没有冒犯自己。也许正是这种极度的性压抑才导致他迷失了本性?没错,他的目光茫然,精神已经完全迷乱了。田歌悲伤地擦一把泪,柔声说:“豹飞,跟我走,不要干这种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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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鲁娅哽咽着喊声“小姐”,泪如泉涌。谢豹飞随着田歌的手乖乖起身,呆立在地上。 
  田歌 
  扯开毛巾被,盖住玛鲁娅的裸体。忽然门口的月光被挡住,是船长来了,他目光阴沉地瞪着屋里的情形。田歌觉得脸庞发烧,连胸脯都羞红了。她慌乱地、负罪地说:“船长,豹飞喝醉了……我马上带他走,请你照顾玛鲁娅。” 
  她垂着头,不敢直视船长,拉着谢豹飞急急离开这里。赤身裸体的谢豹飞就像是一个梦游中的男孩,顺从地跟着母亲回家了。 
  田歌仔细关好房门,转过身。谢豹飞仍痴痴地立在门厅中央,皱着眉头。他确实是神志迷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几天来豹飞的种种好处在眼前晃动,田歌苦楚地长叹一声,决定原谅他的这次荒唐。 
  她把诸多怨恨抛在脑后,心中涌起妻子般的柔情,从屋里取出自己的浴衣为豹飞披上。 
  谢豹 
  飞下意识地把她拥入怀中,他的肌肉深处泛起不可抑止的震颤。在这一瞬间,田歌泛起一个让自己脸红的念头:“要不就放纵一次?……”但她随即克制住自己,柔声哄劝道,“鲍菲,你答应过的,请你成全我的愿望,好吗?” 
  没有回答。谢豹飞仍然痴痴呆呆地立着,目光狂热,没有理性。田歌轻轻推推他:“豹飞,我知道你是一时的荒唐,我会把它忘记的,也请你成全我的愿望。你听见了吗?” 
  他好像才从梦魇中醒来,突然抽出右手,一把撕破田歌的睡衣,露出她浑圆的肩头和一只乳房。田歌怒声喝道:“豹飞!…”她随即调整了情绪,勉强笑道,“豹飞,我知道这几天你一定很难受,你冷静一点儿,好吗?我们坐下来谈话,好不好……” 
  谢豹飞仍一言不发,轻易地拎起田歌,大踏步地走过去,把田歌重重地摔到床上,然后哧拉一声,把她的睡衣全部扯掉。田歌勃然大怒,抓起毛巾被掩住身体,愤怒地喊:“豹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娼妓?女奴?” 
  谢豹飞又一把扯掉毛巾被,把田歌按在床上。绝望的田歌抽出右手,狠狠地给他一耳光。这记耳光似乎更激起了谢豹飞的兽性,他贪婪地盯着月光下白皙诱人的胴体,喉咙里咻咻喘息着,扑了上去,很快制服了田歌的反抗,然后便是一波又一波凶猛的进入。 
  半个小时后,他才支起身体。身下的田歌早已停止了挣扎,头颅无力地垂在一旁,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她的下体浸在血泊中,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谢豹飞并未因兽欲发泄而清醒,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在他意识深处唤起一种模糊的欲望:他要咬住这个漂亮的脖子,体会牙齿间咀嚼的快感。 
  全身的血液一阵又一阵凶猛地往上冲,在癫狂中他嗬嗬地笑着,低下头咬紧猎物的颈项,就像他在温哥华、香港、曼谷和拉斯维加斯所作的那样。 
  在船长的劝慰下,玛鲁娅渐渐止住哭泣。她用毛巾裹住下体,上身披着衣服,脸上有几道抓痕和两行泪迹,肩膀仍不停地抽动着。“船长,我真的想不到,我真的不相信谢先生会做出这种事。” 
  船长尽力劝慰着,迟疑地说:“玛鲁娅,我想这件事最好咽到肚子里……”“我知道,我会把今晚的事情忘掉的。”玛鲁娅啜泣着说,“我知道谢先生是一时的荒唐,这些天也真难为他了,处在这种情况下,哪个男人也会失去理智的。” 
  她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忘却那场虚惊。上船几天来,她对谢先生的印象很好,他的强健的躯体也曾引起自己某种隐秘的愿望。如果今晚他不是采用这种野蛮手段,玛鲁娅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抵抗他的魅力。她怀疑地说:“谢先生平时那么有教养,为什么刚才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也许真的因为他是一个豹人?” 
  这位远说不上聪慧的女仆,就以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第一个揭示了性格和基因之间的潜在关联。船长惊奇地问:“什么豹人?” 
  玛鲁娅胜利地叫道:“你不是不愿听我的长舌头吗?电台上今天刚刚报道过,百米之王鲍菲·谢是用猎豹基因改良过的超人。你不信?我担保这是真的,你看看他的体型,还有他的力量!” 
  船长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一言未发,极度惶惑地离开这个房间。 
  玛鲁娅已经完全平静了,她到浴室里洗把脸,还稍稍补了妆,穿上睡衣回到床上。隐约听见小姐屋里传来谢先生高亢的笑声,看来他已经恢复正常,很可能田歌妹妹(她一直不习惯这种称呼)终于顺从了他,给了他想要的快乐。 
  玛鲁娅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那间屋子里的笑声来得太快了一点,让她隐隐感到不放心。她迟疑了很久,终于悄悄下床,赤脚走到田歌的卧室。屋内没有什么动静,她在门前又迟疑了很久,轻轻扭开门锁。沉重的橡木门无声地推开了,屋内没有点灯,谢先生全身赤裸,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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