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 男得有情天 by夜雨莹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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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前还活着，不过很担心你。”　
“那个傻瓜就是这个样子呢。如果你还可以见到他，请帮我告诉他，遇到了我是他最大的不幸，我对不起他。”桃子半靠在墙上，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这个时候刑审佐佐木在旁边冷漠的说：“呦，你这个臭表子今天才知道害人？真不明白，你自己下贱陪你们首长睡觉就得了，何必来害我们日本人。”　
“你，你不要侮辱佐卫门，他不是那种人。他是我们街上最好心的医生，结果却……咳咳！”桃子剧烈的喘息着，可是没有手没有脚，体力早就在连日来的哀号声中消失殆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憎恨的眼光去看着监牢外的每一个人。　
“你本来就是一个职业妓女，这个时候装什么好人？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　
“够了，你们出去，我想单独和她谈一会。”　
“是！”　
“是，东条不破将军”佐佐木狠狠的唾了一口。　
“好了，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和他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条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少女班驳的身体和白皑皑的骨头。　
“佐卫门先生是一个好人，他不是他们口中的色魔　，我也没有，我没有……唔”少女无助的哭泣着，其实她本已经放弃了一切，可是这个时候她不得不为了一句真理坚持着什么，被痛苦混乱的思维根本就不可能给人提供什么答案，有的仅仅是她的喃喃低语：　
“他不该有这样的下场，他是好医生，好人呢。我也不是妓女，我和首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唔，我有的是信任，信任。我们很不幸，活在这样的年代，可是我们也很幸运，因为我们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东条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不能给他一点信息。这个时候他被监牢里一个人的面孔吸引了，是他，就是那个骗子。　
“喂！就是你，就是你把我骗到新四军军营的，好小子落到我的手里，看我让你怎么死！”东条恶狠狠的走到监牢门口，看那个小子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一定是才被抓进来的，　很好，很好！　
张锋冷冷的白了东条一眼，用日文骂道：“哼，混蛋。”　
“看样子你似乎皮很紧呢，要不要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说着东条掏出手枪就打算好好的招待招待这个人。我要你和这里的人一样，都看不到人生的尽头！　
“哼哼，被困的鸟而即使用嘴啄开鸟笼也要向往飞上天空的，因为他们从未放弃过希望。即使我只有一天好活了，我也要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赶出中国。因为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人没有放弃希望。”　
“嘘，安静。”同监牢的年轻男子忽然打断了张锋的慷慨言辞。东条顺着他们的眼光望去，竟然发现在背光的监牢里，两个彼此相识的男子在喃喃的说些什么。　
“柱子，哥哥我等不到明个陪你去放风筝了，以后你就自己在山上采野花花，吹笛子吧。”　
“尚恩同志，你别死，明天咱们还要一起把小日本赶出中国呢。你走了，那个情景你就看不到了。别死，死在这里会寂寞的。”　
“柱子，你让他走吧，干熬着太辛苦了。”　
“柱子哥，不想死，俺妈还在等俺回家吃煎饼呢。”　
“傻瓜，人哪有不死的呢，你妈知道了你是杀日本鬼子死的，她会欣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监狱里那喃喃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那些男子隔着监狱的栅栏彼此相望着，在初生的光束里彼此望着，望着，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甜蜜。是信任，是关怀，那种一种对死亡淡淡的忧伤，在绝境中彼此关怀的渺小的幸福。　
东条不破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却感觉到了，那种温暖是东条家没有的，他体谅到了佐卫门为什么会给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得不去保护的东西，同志——这是一个多么难得而又可贵的名字。　
“小日本滚出去。”　
“小日本。”　
（……）　
忽然有一句话他听懂了，这一声控诉要比生命还沉重。　
第九章　丧失使命的光辉　作者：夜雨莹心　
“混蛋，那个小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叫张锋，我还记得。”东条强压着胸口的怒火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他东条才不会去管什么爱国，什么中国，日本，既然那个小子敢那宇影开他的玩笑，他就一定不会罢休！　
1944年1月2日　夜　
皮鞭一记又一记的打在男子结实的肌肉上，头一次东条没有对这个肉体产生兴趣。东条扣起男子的脑袋狠狠的问：“对于宇影的事你有什么话想说的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的。”　
“哼。”张锋本已疲倦的身体早已无法支持下去，整个人被半吊在半空中，可是眼神里充满了憎恶，如果不是他们，桃子姐姐也不会这样。　
“小子你很可爱知道不知道，如果你求饶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也好，反正我也累了。不如我们换一个花样来玩呵呵！”说着东条拍了拍手，从监狱里又提审出来一名男子。　
“恩，小弟弟，你蛮可爱的，我听说你喜欢男生是不是啊？恩恩，我也很喜欢男生的。”东条跟那个男子笔画了半天，终于沉不住气，对翻译说：“对他说，我也是同性恋，因为不打算看自己的同类被活活打死，或者拿去做人体实验，只要他把他知道的都说了，我就放他一条生路。呵呵。”说着东条点了点头，让翻译翻译给对方听。　
那名男子听完翻译惶恐的看着东条，东条满不在乎的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用日文说了一句：“看在我们都喜欢男人的份上，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傻瓜，不要相信！”张锋看到那个人迷茫的眼光忍不住唾骂起来。　
“我，我全招。”那名男子终于被东条的条件诱惑了，因为在他的眼睛里，东条就是他的同类。　
“笨蛋，你认为没有利用价值的你，还有资格活下去么？”张锋痛苦的挣扎了一下，可惜他并不能够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很好很好，好乖乖的男生呢。下面就可以把他带到人体实验室去了，佐佐木，你说是不是。嘿嘿。”　
“看来我不得不对东条将军另眼相看呢。那么属下这就去处理这个杂碎。”　
张锋看着被日本兵拉扯出去的男子，只能苦笑，为什么他那么好骗，真的相信日本人会看在同志的份上放过他们么？不会的，绝对不会！“喂，你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宇影的事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易，你可不可以放了桃子姐？”　
“又是那个女人？那要看看你的话值不值我去那么做了。”东条挥舞着鞭子对着眼前的男子又是一记。　
“唔！我的话绝对值得，因为我知道现在宇影在什么地方。这样的谈话够份量了吧。”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我可能会被同样的话骗两次么？”东条狠狠的抽了他两皮鞭。　
“我是孤独的暗杀者，没有父母的流浪汉，根本就配不起他。啊，对不起。要想掩饰悲伤，强颜欢笑真的很不容易呢。”忽然张锋模仿着宇影的腔调说了一段奇怪的话：“如果是这样你该相信了吧，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我，这，这是真的。我满足你的条件。告诉我宇影在什么地方？”东条紧张的抓起张锋的衣领来回摇晃着。　
“你先满足我的条件，放了挑子姐。”张锋厌恶的看了东条一眼，他鄙视这个男人，因为他的心太小了。小到了除了那个男人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小时后……　
“这里是第几层啊？好累，好累。”　
“疯婆娘，她再说什么？”　
“我估计她是在问地狱多少层吧，哈哈，你不要着急，一会就让你见阎王。只要等那个男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嘿嘿”　
“桃子姐，喂，小日本快把我放开，放开！”张锋看到久违的面孔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将少女抱在怀里：“桃子姐，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当初如果我不拉你加入GCD就好了。是我不好。”　
“呵呵，傻孩子，你以为我不是GCD他们就会放过我么？你忘记了在满洲的时候那又是一个什么日子。咳咳！”　
“姐，姐，你别担心，你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你！！！你这个混蛋！”桃子忽然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她整个面孔狰狞的瞪着男子，似乎死也不愿意看到他似的。　
“桃子姐，我没有，我是用宇影的消息换得你的自由的，姐，出去了以后一切都回好了。你相信我。”　
听到张锋没有做叛徒，少女又恢复了少许平静，整个人的呼吸却越来越淡：“我怕我等不到了呢，因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说着说着，少女的手就渐渐沉了下去。　
“姐？姐，我一直都瞒了你一个事情，你弟弟的消息我早就找到了，可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过的很好，还是一个将军，他身边有一个和我一样乖的男生陪着他，所以姐姐你不要担心，一路走好。”张锋说着说着，整个人扑在少女的怀里，似乎刚才的惊吓加速了她的死亡，一切已经太晚了。　
“好了，我最看不喜欢什么大结局了，告诉我宇影的信息吧。”东条冷冷的说。　
“人都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要信守承诺？”　
“你！”东条气的一把抽出武士刀，可是他想了想还是把刀放了回去。杀了他并不是办法：“求求你，告诉我宇影的下落吧，我想要的只是那么简单，我只要影而已。你何必这样为难我？”　
“你真的想见他？”　
“不惜一切代价！”　
“那好，你把你能放的人全部放了，我就可以让你见到他。”张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补充了一句：“绝不食言！”　
“好，山田，把除了生物实验的人都放了。”　
“东条将军，这可是死罪！”　
“把人都给我放了，我已经不在乎了。山田你亲自去放人，然后就不要回来了。告诉完治大叔，请他把那些人安全的送出去，就说，路是我自己选的，请他务必帮帮我！”　
“少爷……　是！”　
1944年1月3日　中午　
东条憔悴的半躺在桌子上，可是他仍然不放弃最后的希望：“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你该告诉我宇影的下落了吧。”　
张锋冥想了好久才苦笑了一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是偷跑出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唔！”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就被一刀贯穿。　
“骗子，骗子！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这个可恶的中国人。”　
“不过这次并没有骗你，呼呼。不出5个小时宇影一定会来找你的。”　
“真的？”　
“哼，真的。”　
1944年1月3日　晚　
东条一个人憔悴的坐在椅子上，举起酒杯向着尸体敬了一杯酒：“你这个混蛋，快起来陪我喝一杯，过了今天我就没有酒可以喝了。唔，宇影。”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猛的从窗口冲了进来，一支明晃晃的匕首从东条的胸口穿胸而过。那匕首丝毫没有停滞贯穿了东条的心脏：“哎呀哎呀，这样可不行呢。”黑衣人终于带着哭腔说了句话。　
“影？影，我想你想的好苦。”东条吃咯的伸开臂膀将东条结实的抱在怀里：“这一次，我绝对不放你走了。无论爸爸他说什么，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唔”说着东条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　
“不破，我一直想见你，哪怕是一眼，哪怕是被追杀的后果，可是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不要。”宇影一把抱住东条的，大声的哭了起来。　
“影！暗杀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日照老师，我不想当忍者了，我想陪着东条，唔。”　
“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如果你决心离开，我不会勉强你的。因为东条家已经内乱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听命他们继续扣押你了。”日照说完话，就冷淡的离开了。　
“唔，东条，我不要你死。”　
“那个，那个，那些家伙走了么？”　
“东条，你，你。……”宇影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被一刀贯穿心脏的男子竟然忽然说起话来。　
“别什么你你的，影，你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的夜晚，你拿着一把刀抵在我的胸口说：‘哎呀哎呀，这样可不行呢，如果我的刀子再进几分你可就没命了呢！’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努力的躲避那致命的一刀，结果还是太笨了，躲不开不如不躲，就让刀刺入心房，反正偏离心室的话就死不了。唔。”　
“混蛋，别，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求你，别死。”　
“我，我一定不会死的，　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东条就那么躺在影的怀里，看着那张紧张的脸，多少年了一直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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