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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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若儿不想说就不要说,哥哥永远是若儿的哥哥,乖,好孩子是不哭的哦。”轻轻的拍著他单薄的背,在他耳边慢慢的哄著。
“若儿……若儿是哥哥从镇上的坏地方救出来的……坏人……坏人要摸若儿……脱若儿的衣服……若儿不停的喊救命……没有人来救若儿……若儿好害怕……好痛……哥哥……然後哥哥就来了……哥哥……哥哥……”断断续续的哽咽的说著,到後来,若儿什麽都说不出了,只是不停的叫著哥哥,哥哥。
我紧紧的抱住若儿,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该做些什麽,我只有通过这样告诉他,不要害怕,不管你从哪里来,现在,你就是我的弟弟,是我认定的亲人。
“若儿,乖,别哭,你是苏若,是我的弟弟,别害怕,哥哥永远在你身边,别害怕……”在若儿的耳边不停的说著话语,不停的安慰这他,抚慰著他脆弱的感情。
“哥哥……跃哥哥说过,我们的身体只能给我们喜欢的人,其他人要是碰了,这辈子就没有得到幸福的机会……若儿……若儿……”若儿坐到我的腿上,正面抱住我,脸上还有泪,稚气的重复著大人的话,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若儿很干净,若儿一定会幸福的,哥哥会看著若儿幸福的,谁要是欺负若儿,哥哥一定把那个人打跑,不让任何人破坏若儿的幸福!”
“那哥哥亲亲若儿……”
我笑著弹了弹若儿的额头,然後贴上那点红,小家夥,说风就是雨。
“不对!要这里!”
“这里可不能随便给人亲,小乖乖,一定要是喜欢的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欢的人!”
“哥哥就是若儿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就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好了好了,就这里。”飞快的点了点若儿的唇,然後赶紧捂住若儿准备开口说话的小嘴巴,厉声道,“睡觉,不然打屁股!”
看著那双含泪的黑宝石般的眼睛弯了弯,小若儿终於停止了闹腾,乖乖的躺下,我一睡下,他就偎进我的怀里,手脚缠上,不过一会就睡著了。
若儿,就算没有血缘,你仍旧是我的弟弟,我会好好抚养你长大,然後一定一定会找个能给你幸福的人,一定!
那之後,我与若儿相处的更融洽了,村子里还是那麽平静安祥,我们也乐於享受这种生活,到我来这里已经过了一年了,如今若儿的饭菜越做越香,我的工作也越来越顺手,日子过的十分充实。
前几天村尾的张大妈来家里说媒,叫家里的小老虎给赶了出去,村子中的人看到了都打趣若儿,若儿红著脸瞪著眼珠子死活不让张大妈再迈进门槛一步,我只当若儿小孩子气,怕我被别人抢走,我知道,有时候小孩子的独占欲望是非常的强烈。於是赔笑的向张大妈道歉,然後说明几年内我不想成亲的打算。张大妈看我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强进门,客套了几句话就走了。
“若儿,过来!”勾勾手指,小家夥听话的跑了过来,“没大没小的,不怕别人笑话啊!”虽然语气很严厉,但若儿似乎看穿了我眼底的笑意,撒娇似的拉著我的衣角,大大的眼睛装作小鹿般无辜的看著我,黑眸子里闪著的却是得意。
“你呀,下次不准这样了。”对著这孩子,我实在严厉不起来。
“知道了!哥哥!”
看著已经长高了一截的若儿,心中实在高兴。说来这其中也有我的功劳,去年教书了几个月後,觉得单纯的读书真是没意思,於是就加了门体育课。反正这里的孩子除了上学堂,农忙的时候忙忙家里,其他时间也确实没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做,干脆集合起来上体育课,顺便锻炼身体,至少也可以比较科学的健身。
让村子里的木匠做了一些我描绘的简单的体育器械,然後又让热心的妈妈们拿出各家多余或是不要的棉絮破衣服什麽的,做了几个软垫,这样体育课该有的东西就基本齐全了。
刚开始的时候就教孩子们广播体操,可是毕业太久了,基本只记得几个简单的姿势,就靠著这个记忆自己编了一套。孩子们觉得新奇,学的很认真,我心里自然高兴,後来干脆每天就把若儿叫过来,跟著一起学一起练。
让我没想到的是,村子里的其他人闲著没什麽事干的时候,也好奇的跟著学了起来,也许是效果很好,跟著学的人越来越多,发展到後来,我走过村子的时候,发现大家没事都会做两下。
呵呵,看来在古代发展素质教育还是很有前景的。
上辈子在快节奏的都市那麽努力的工作,就是梦想有一天能拥有一座自己的小庄园,庄园前面是平整的绿草坪,让人一眼望去就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庄园後面种上各种水果,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一片葡萄藤,然後整个庄园随意的让低低的木篱笆围起来,那就是我的世界,我的领域。
如今这样,虽然环境不同,可那种心境却是相近的,我每天都在享受著这样的宁静温馨和安祥。只是偶尔有些不安,时而不时就觉得有双眼睛在看著我,无论我怎麽找,实在发现不了,只有当做是老天在看著了,於是也对那让我觉得不安的目光习惯了,只要不破坏我的生活,我可以当做它不存在。
日子过的悠悠,一晃就到若儿12岁的生日,本来想做个蛋糕来点不一样的,结果按照我的述说若儿愣是怎麽都做不出来,这时候真恨自己以前怎麽就没想过去研究研究蛋糕的做法。
若儿今天是寿星,却什麽都听我的指挥,乖巧的不行,看起来非常的兴奋,看他高兴我也跟著高兴,蛋糕虽然没做成,生日却总算过了。
晚上出来乘凉,若儿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一会儿和其他孩子们玩,一会儿又转到我旁边撒撒娇,然後又跑过去和夥伴们打闹,看来快乐的不得了。我心中也欢喜,在这里生活快两年了,本来生性有点冷淡的我慢慢改变了,不仅是我,连若儿也开朗了很多,不像当初只愿意待在家里。这些改变都是我乐见的,只是我们还是极少去镇上,怕又勾起若儿的伤心事。
过了几天,从外面回来的小荣说外头现在不平静,叫大家没事就待在村子里,说是好多带著兵器的人一下都冒了出来,感觉不太平,所以他赶紧回了村子,怕遇到无妄之灾。
我听後,心上似乎被什麽压著一般,挥之不去,但愿是我多想了。
午後的阳光有点晒人,是夏天的气息。
放眼,庄稼还在孕育生长之中,而日子,也一样。
狂风暴雨是属於夏季的,每次侵袭,便会带走一些东西。
而生活中的狂风暴雨,带走的却是我惬意的生活。
果然太幸福了是要遭人眼红的。
灾难,有的时候,来的就是那麽突然。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记得当初自己掉到这谷底的时候,谷外正值盛夏,我还记得被那灼灼烈日熨烫的感觉。现下这谷中却是有几分寒意,夜里若不盖棉被怕是要冻僵的吧。没特意去记日子,也不知道现在离我跳崖了之後过了多久,许是有个把月了。
仰头,目中星辰点点,月晕隐隐,那天仿佛离自己很近,星辰月亮伸手可及,又似乎很远,可望而不可及。却都是宁静的。现在,我的生活又归於安宁平静,只是,这次,却没有若儿。
是的,没有他,若儿,我的弟弟。
从那夜开始,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那时的预感果然成真了,太幸福,果然连老天都无法容忍麽,我就那麽消失了,从村子里消失了。我的若儿,你是不是满村子发疯般的找我,你是不是担心的难以安睡,你是不是一个人在默默流泪,你是不是……
心蓦的一痛,若儿,想你,哥哥好想你。
却更多的是担心,若儿,你一个孩子,该怎麽办?
好想见你。
好想见你。
肩上被人一拍,低沈的声音传来:“在想什麽?”
“君潜?”知道是他,我没有回头。
“呵呵,这谷中除了你我,还能有谁?”爽朗的笑声,正如他的人一般。
君潜,救我性命的人。独居於这谷中,大有忘情山水之意。
“想起以前的生活罢了。”
“既然来到我这里,就不要想些别的,走,咱们把酒言欢去。”拉起我的手,就往屋前早已准备好的石桌走去。
“来,这是你的,咱们干了。”说完,仰头就尽一杯,“咱们一醉方休!”
我们一杯一杯的喝,一坛子酒见底了,我们却谁都没醉。方才起伏的心情也沈淀下来,一心品起酒来。
“我再去拿一坛子‘忘忧’。”起身就朝屋後走去。
忘忧,君潜自己酿的酒。我一直以为只有烈酒才能让人忘记忧愁,醉了,就什麽都不记得,不记得了,也就无从忧起,君潜的忘忧却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
君潜提著一坛忘忧走向我,开封,酒香四溢。
“来,接著喝。”
我掀嘴笑道:“君潜,不怕你的忘忧被我喝光了。”
“被知己喝光了,那也是幸事,我也没白酿忘忧,我知道,你懂的。”望著我的眼,君潜认真的说。
我再笑,一个达到眼底的笑。
是的,你酿的忘忧,我懂。虽不是烈酒,却别有一番滋味,让人不禁去细细品尝其中的不同。进入了另外的一个思绪,一个无关悲喜的思绪,心也自然会静下来,慢慢忘却忧伤。
只是,却是一时。
这世上没有真正能够忘忧的东西就象世上没有後悔药一样,这个,我们也都懂。一时就一时吧,总比没有好。
第二坛酒喝了一大半,却大多都是君潜喝的。喝了这许多,他也渐显醉意,眼神不再明晰。
“为什麽跳崖,苏离。”他问我。
我一时怔住,不知道该怎麽讲,这其中的原由一时也说不清楚。於是撑起下巴,作思考状。
君潜也没追问,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继续喝。
“你不怕死吗?”第二酒也见了底的时候他又说话了,问的无意。
“怕。”我淡淡的应了声。若是以前,死亡对我来说不是什麽大事,但命运有时就是那麽奇妙,让我拥有了若儿,有了爱著我的若儿,我又怎敢随便死去。我不过是在赌,结果赌赢了,我成功的离开了那个人,也同时有了再见若儿的机会。
“不谈这个,来,我弹琴给你听。”
琴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更显悠远。
有这等才华之人,又怎会默默身在这谷中?
我本没有这许多好奇心,但有了那番经历,却忍不住想问他,如何放的下世间的一切而只做个默默无闻的隐者。
我问了,本没打算听到君潜的回答,他却回了我四个字:“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麽?
我曾经一直在想这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是看破红尘不理世事麽?
抑或只是看穿了这世间的打打杀杀你争我夺?
又或是厌倦了浮名权势机关算计?
我不知道。
君潜想笑傲江湖,那曾经定是在江湖中有一番作为。
琴声在几个单音中止住了,君潜起身,抬头望向夜幕,微醉的眼中有些迷离。
现在从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的了无奈,不得不退出江湖的无奈。
他就站在那里,一身白衣,置於月晕之中仿佛天人之姿,欲乘风归去。却也有著淡淡的迷茫,归去归去,该归哪里去?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处?苦扯一丝笑不觉沾染哀伤。
那一刻,我後悔了,不该问的,这不是平常爽朗爱笑的君潜,我的问话触及了他的哀伤,他一直埋於心底的东西。
突然,我想了什麽。在被追杀的时候,似乎记得有人提起过什麽……对了!好象以前的武林盟主姓君?
难道……
我的眼眶一痛,不自觉的走到君潜身边,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
君潜突然转过身抱住我,将头深深埋於我的颈间。
“别说话。”
果真啊,不得不退出江湖的无奈。
这是非之地,岂是你一人便能安置的?
你是明白的,所以不理世事,在旁人眼中倒成了笑傲江湖。
你那一句笑傲江湖只不过是自嘲罢了,此时我又怎会不知道。
也罢,这江湖就爱寇人名号名气,博得这个美名,也算是对你混迹江湖的人生打上一个句号,从此,再不理江湖事。
如今,置於这苍松翠竹之间,耳闻自然之音,目视天然之色,也算是快事一件。
你却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是不甘心还是放不下?
夜风徐徐,带著挡不住的寒意,我浑身一颤。
君潜放开我,拉著我朝屋里走去。
我跟著他,在进屋的时候我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为了自由,置诸死地而後生,不是麽?”
“为了救你存的药草用的差不多了,我去采些回来,留著备用。”打点好行装,君潜对我说。
“要我帮忙吗?”药草是我用完的,我有义务为他做点什麽。
“不用,你别给我采回一堆杂草来就好了。”说罢,朗声笑了,一如以前。我也不觉轻扬唇角,还是喜欢这样爽朗明亮的他。
“什麽时候回?”他走出屋时,我问。
“傍晚之前应该回的了。”君潜拍拍我的肩让我放心,再看向他,人已经失了踪影。好快的速度,我暗叹。
我没有再对他的身份深究下去,他既然决定隐居於此,定是不希望再被打扰,我又何必徒增我二人的烦恼与尴尬。只是,何时才能出谷?每每想到此,对若儿的思念便更浓,想念他羞涩的可爱的笑,想念他亲手做的饭菜的滋味,想念他撅著嘴对我撒娇的模样,想念关於若儿的一切,却越想我的心越痛。那麽小的若儿,没有我他该怎麽办?
双眉不禁聚拢,君潜从未向我提及出谷的事情,我虽喜欢这里的山水景致,但心中终有放不下之人,又叫我怎能安心闲居於此。
抬头环视,满目苍绿,隐隐有流水之声传来,和著鸟儿悦耳的鸣叫,别有一番风味。於这山水之间,有屋有酒有丝竹,还有知己,怕陶渊明笔下的桃源也不过如此。长叹一声,视线正好落在昨晚君潜弹的琴上,走到琴边,随手拨了拨弦,琴声流泻而出。此时,却响了除我与君潜之外的第三个人声音。
“呵呵,苏公子在此悠然抚琴,我家主人却是思念成疾。”
谁?
我抬头向前看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