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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淡扫娥眉-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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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作为赵氏嫡女,可不是科举之后便该授从四品下的官爵吗?
  秘书监少监这个官职当然也是很好的职位,不然入宫前赵筝不会做得如此有兴致,甚至根本就不会去做。这个位置,虽然权利说不上多大,却是沟通天子与朝臣的中枢。天下各地的奏表,朝臣的奏疏,正常情况下都要通过秘书监才能进呈御览,而天子的诏命旨意也要通过秘书监传下去才算合制。
  关键在于,这个位置,赵瑟现在就要去盘踞,必须得要通过科举。可是现在,赵瑟只是写满了,交了卷子,根本就还没出来结果。纵然赵瑟心里多少有几分把握,可毕竟不敢得意忘形说出来,以免万一出了意外,给陆子周惹麻烦。家里这群人怎么就这么有把握?这就给她派起官位了呢?
  赵瑟悄悄躲在被窝里问陆子周道:“你没告诉祖母他们你把好多题都猜着了吧?”
  “我不至于这样沉不住气吧?”陆子周一把捉住赵瑟猛然间纠缠过来的脚,攥着她的脚腕反问。可能是对赵瑟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偷袭,并且屡教不改的恶劣行径大是不满。陆子周现在说起话来似乎也有那么点儿不够贤良淑德。
  “那他们怎么就那么有把握呢?!”赵瑟满脸满眼都是不乐意,嘟着嘴道,“既然他们这么有把握,考试前做什么说得那么一本正经,搞得我紧张得要命!手握着笔都只打哆嗦!”
  如果陆子周为人不怎么厚道的话,他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取笑赵瑟:“你恐怕是一看见题目都是做过的,激动地手一直哆嗦才对吧?”赵瑟想不承认都不行,因为第一天考完策论,这位大小姐就揪着陆子周这么说来着。当然了,陆子周一贯是懒得跟赵瑟翻这些旧账本,所以他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只让赵瑟自说自话。
  赵瑟自问自答了片刻,大抵是演绎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官场现形记”独角戏,便又紧接着自娱自乐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道:“算了,管他们怎么弄呢!反正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是以后当真坐了官,便不一定能像如今这般日日与子周同榻而眠了……谁说的‘行乐须及春‘来着?真是有道理!”赵瑟翻了个身,将大半胸脯压到陆子周背上,同时伸了手去陆子周的腋下搔他的痒。陆子周比起十一来稍耐痒些,却也没有坚持到最后的本事,只让赵瑟上下其手地数肋骨数到第三遍,终于忍不住蹬开被子,回身抱住赵瑟……
  及至宝剑入鞘,小船入巷,正该好生干活的时候,赵瑟特意揪住陆子周的手臂,在他耳边威胁道:“今天可不准再敷衍我了!试也考完了,总再也没有理由左也克制右也忌讳不能尽兴!今天我一定要生个小娃娃!”
  “你还真是个死心眼哪!”陆子周笑着与赵瑟抱成一团,就势在床上滚了几圈,将赵瑟滚到上面的位置,轻轻在她臀上拍了拍道:“那恐怕得烦劳小姐自己干活儿,总要如此才能真正尽兴!”
  赵瑟这没节操的女人立即懒病发作,娇嗔道:“我才不干活呢!就不干活!”
  “喂!”陆子周嗤笑于自己老婆的不讲道理,道:“天下哪里有不出力光享乐的好事!书上说的闺房之乐总要女子在上,男子在下才能尽兴!你自己不肯出力,偏要躺着舒服,当然不成,反倒好意思来怪我不会服侍?!”
  这下总算让赵瑟抓到漏洞,机会千载难逢,她立即以身体和嘴巴一起反击。所谓身体的反击便是猛地收紧花房牝户,拼命捉住陆子周的春笋不放。所谓嘴上的反击,便是得意洋洋的驳斥道:“哈!子周!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是你往常挂在嘴边的,这会儿怎么又掉起书本来了?哈,你别不承认,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你说的!那淫书也是书啊!总算让我给逮着一次!嗯,你肯定是功夫不行,才故意拿书来推三阻四,人家……”
  说到这里,赵瑟倏地住嘴。她猛然间省悟,她下面要说的话竟然是“人家傅铁衣就可以让人不出力光享乐!”赵瑟不禁要为自己这等“见色忘义”的下流行径脸红,幸好醒悟的快,不然真等说出来再找补可就难了。万一子周也小气一把,可就让人为难了。按道理说,她还应该深深地反躬自问类似于“我难道真是一个只知欲爱之乐的女人吗?”但考虑到这是在床上,赵瑟就自觉地给免了。
  赵瑟身体上的反击好生厉害,陆子周立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赵瑟觉得,仿佛自己身体下面,陆子周的骨肉都随着这一声呻吟柔软了下来。而赵瑟言语上的反击,更是比身体上的反击更厉害三分。
  虽然后面半句“人家铁衣就可以让人不出力光享乐”这等集反激策之大成的言语没说出来,但只是前面“你肯定功夫不行?” 就蛮够瞧。毕竟是男人面前百说百灵的话,陆子周便是明知道要上当,也不得不为了证明自己了功夫还行而自愿上当。谁要是敢不让他上这个当,那个居心可就忒不良了。
  如此一来,赵瑟就不能怪陆子周奋起努力了。既然攸关名誉,陆子周也没什么客气的话好和赵瑟说,只是翻身干活儿而已。他的动作急了些,快了些,搞得赵瑟颇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被压得喘不过气,竟然败下阵来。好在她脸皮厚,在陆子周耳垂上咬了一口,勉强扳回局面。
  简而言之,赵瑟与陆子周的这场欢爱,从床上到床下,从床下到桌子,从桌子再回到床上,最后又从床上落下脚踏。直到赵瑟认输讨饶,才算圆满落幕。陆子周自认尽力而为,至少赵瑟不行的时候他还能勉力支撑。只是,尽欢是尽欢了,欢爱之后,两人谁都动弹不得。
  陆子周试着抱赵瑟站起来,没等回到床上,便一起滚到在地上,翻了两三圈才止住。于是两人索性大张身体,躺在地毯上喘气。赵瑟咯咯地笑了,笑意感染了陆子周,两人一起笑了好长时间。
  那么,青玉和三四个侍奴进来伺候时,便正好看见赵瑟和陆子周两个人躺在地上傻笑。陆子周靠在桌子腿上,赵瑟就躺在陆子周的腿上,都是东倒西歪像掺了水的泥土。英明神武的形象完全不必提,不着一缕勉强因为是在内寝之中也只好春秋笔法。
  在地上耗了老半天,深更半夜,愣是让赵瑟纠缠着摆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吃光喝完。陆子周擦了擦手,起身拉赵瑟一起去沐浴。像不到一向好做鸳鸯戏水的赵瑟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宁愿浑身汗津津地难受,说什么也不肯去沐浴。
  问起缘由,赵瑟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是说,要生娃娃就不能急着沐浴吗?没关系,些许苦日子我坚持得住。你陪我一起坚持坚持吧……不然,你自己去好了!等有了娃娃,我再把这些缺了的好处全补回来!”
  她说的挺大义凛然,陆子周却仿佛不十分领情。怔倒是一怔,却到底不会像赵瑟臆想中的那样抱住她感动地泣不成声。他只是一怔,便摇头道:“你是傻瓜还真是死心眼!”说完便甩手独自去沐浴,一点儿都没有和赵瑟同甘共苦,一起受罪的意思。赵瑟本来被自己牺牲奉献的伟大情怀感动得不行,这一下,热情颇受打击,感动随之大打折扣,再也热泪盈眶不起来。
  “今天第二次说我死心眼了!以为我没数着啊?找张纸记上!你等着,等我有了娃娃再找你算账!你不给我磕头赔礼,我就不给你生娃娃!”赵瑟坐在地上恨声说。见陆子周都没影了,只好不大情愿地扶着侍奴的肩膀爬起来。
  扶赵瑟的这侍奴名叫菱角,才十四岁,生性极是活泼淘气。他在一旁听闻赵瑟这怨气发得如此没志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赵瑟正在找替罪羊出气的当口,便扭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骂道:“笑什么?”
  菱角忙连连讨饶,却忍不住带着笑意道:“小姐饶命啊,小奴只是想起今天的日子仿佛不是吉期,怕小姐白白受苦……”
  赵瑟闻说掐着指头一算,仿佛今日确实该是最不好受孕怀娃娃的日子。但是经过年前那件事之后,或许有些变化也未可知。然而不管她如何安慰自己,终究心里没什么底气。索性一骨脑都推到菱角身上。心道:都是你这该死的奴才乌鸦嘴,本来该有的娃娃,说不定就是让你这么一说便说没了!
  赵瑟越想越是生气,探手拿过一旁大花瓶中插着的鸡毛掸子照菱角的屁股大腿上抽打。菱角平时因为年纪小,多被赵瑟逗着玩儿,情急之下不辨真假,又一时打得痛了些,竟滚在地上哭闹起来。他又不是迷糊,赵瑟自然不肯担待,怒火上来不免用力打了几下。


  本来气头上,她随口说明天派管家押走处置。后来青玉老在一边给她加油助威,她自己把火气都发泄在鸡毛掸子上,也觉得不至于如此麻烦。赵瑟见菱角哭得像一只猫咪,眼睛却红的像兔子,白雪一般的手面上两道红痕肿起来,大约是情急之下伸手去护被自己误伤到的,极是惹人怜爱。
  赵瑟一时心软,便将睡衣上的几个玉扣子扯下来哄他玩儿,笑着在他面颊上亲一口道:“好了,今天便算我委屈你便是了。下去歇息吧,日后不哭了,我好好疼你。”菱角孩童脾气,脸上还兀自挂着泪珠,人却高高兴兴地握着扣子一蹦一跳地去了。
  过了十几天,科举放榜。果不其然,赵瑟榜上有名,并且名列一甲第三名,亦即通常被称作探花的那个名目。榜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在上都一丁点儿名气都没有,名字也很眼生,唤作江中流。至于状元,一得着信差点没把赵瑟其死,正是众望所归的蜀中第一才女欧阳怜光。这样,阖府大开筵席,庆贺赵瑟高中探花,唯有赵瑟自己一个人悄悄生闷气。
  欧阳怜光其人其才,比赵瑟高十倍都不止;欧阳怜光中状元,那是众望所归,名符实归。赵瑟这个探花,则是陆子周捉刀代笔堵题的功劳,外带原阳赵氏天大的面子。
  这些,赵瑟都承认,然而,她就是觉得难过!难过的要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子周的原因她才会这么难受,反正她便毫无根据的认为宁可名落孙山,也比现在做欧阳怜光这一榜状元同组的榜眼舒服。偶尔忍不住要向陆子周抱怨,却一张口便发现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说:“我的卷子是抄的你的,现在她是状元,便是超过了你,我想起来就难受。”陆子周只是摇头而笑,心道:我都没有难受,你当什么真?
  所谓苦尽甘来,否极泰来。赵瑟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满三天,喜事便来了。那天一大早,三叔公使人叫她,一进门便是青草郁郁,繁花似锦。依赵瑟那菲薄的眼光看,她们家的美人西楼正在万花从中冲她笑得阳光明媚。
  赵瑟惊喜交加,拉住西楼连声问道:“西楼啊西楼,真的是你啊!突然一下就冒出来,我真是……高兴。”
  西楼含笑点头,却是悄悄给她打手势,意思是一会儿再说。他身子特意往旁边闪了闪,赵瑟这才看到,原来不止西楼,以前在家纳的夫侍,俞怀英和莫惜时也和西楼一并站在一处。这便不好厚此薄彼,只能依照刚才对西楼的样子,分别牵手表示久别重逢之喜。
  三叔公笑道:“本来过年时,你父母送年礼回来,他们便都一并跟了过来,我和你祖父商量,先寄在我这,待考过科举再送过去伺候你,也免得你分心。”
  赵瑟施礼道谢,心中却想:你们这些老家伙,口风也太紧了。过年前后我和傅铁衣那么闹,你们都没露出一点儿来!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事你们知道了故意不说……
  三叔公接着道:“瑟儿如今你也金榜题名,这家也该齐齐了。趁着傅铁衣还没进咱们赵家的门,三叔公做主,先给你挑几个合适的人伺候,也免得房中太过冷清。”
  于是便招手唤身边两个绣衣貌美,刚刚成年的男子上前给赵瑟磕头,说道:“这两个是你刚到的时候,你祖父大人给选下的,子周也见过,今天便带回去吧。”
  接着时候又从背后揪出个小孩子,身量都没长齐。赵瑟一看,尽然是自己的侍奴菱角,不知道怎么给自己三叔公给寻过来。菱角之后,赵瑟的另一个熟人,一直以来都最宠爱的事儿碧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来,在赵瑟身前下拜。
  赵瑟有些迟疑地望向自己那三叔公,三叔公笑笑道:“这都是你自己侍儿,既然喜欢,便趁着今天,一并收房了吧。”
  赵瑟啼笑皆非,碧玉也就罢了,菱角还是个小孩儿,能干什么?最多逗着玩玩,难道还能真当成男人使?看来都是自己那晚随意一句戏言惹的祸。但这等事情,万万没有推辞的道理,还好攒起来一并带回去。
  路上,赵瑟只顾拉着霍西楼问东问西,最后还要霍西楼提醒,她才想起来少了个人,左右环顾着问:“咦,杨同没来吗?”
  莫惜时笑着答道:“家里庄子里在练兵,因为杨哥有武艺,大人留他下来帮忙。”
  俞怀英只好出言纠正:“不是练兵,是团练,因为最近有盗贼时常响马来犯,这才把庄丁集起来拿些棍棒自卫。”
  到了院子,大约三叔公已经送过信,五音使唤着满院子的人收拾房子。本来这院落出去正房和东西厢房,大大小小的偏房、抱厦足有三十多间,显得有的冷清。这下可是妥当了,干琢磨是不是换个大点的了。
  陆子周出门相迎,见面先递给赵瑟一封信,道:“傅侯给你的信,另外还有四个美人……”说罢,便一手挽了霍西楼,一手牵上俞怀英,先进厅叙话。
  赵瑟拆开一看,信很简单,大体是恭贺夫人高中探花。自己这边很好,勿要挂念。因为河北局面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平定,自己一时不能回去,所以先选了四个男子服侍夫人。时间迫近,河北又不安定,或者有选的不合夫人意的,便请随意处置。过些日子,舍弟铁云身体稍好,便遣先傢过来。
  赵瑟把信翻来倒去的看了几遍,并没有一字提到十一,心中便有几分不祥的预感。等五音带了四个男子来看,果然一人柔美,一人健硕,一人儒雅,一人妖娆,尽是美人中的美人,自然不会有她的十一。名字分别叫做傅佳、傅偶、傅天、傅成,一看就是现给取的。赵瑟也懒得改,便就着么着了。
  俞怀英和莫惜时都是家里取的,霍西楼也是行过礼,郑重拜见过父母长辈的。身份当然略有些不同,久别重逢,不过马马虎虎行个家里就算完了。剩下的,包括傅铁衣刚送来的那四个佳偶天成便都是新人,总要郑重其事。佳偶天成那四个美人尽管傅铁衣的意思仿佛是也不用给名分,放在身边随便玩玩也便是了,但赵瑟本着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的负责态度,索性便都给光明正大的纳了。
  因为到底赵瑟还没取这取正夫,事情便办得简单了许多。只不过是给给赵瑟拜三拜,给陆子周拜一拜,奉杯茶,最后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就完了。初春季节,没有石榴可吃,这一礼顺便也就免了。
  再简单八个人依次拜下来也要老大一段时光,吃完饭,正好,天黑了。现在赵瑟可是富裕了,繁花似锦哪!反正今天晚上除了陆子周那儿不好再去,其余的她随便挑。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欠费了,电脑又出故障,一直没更新,对不知大家了。
  贞锁
  如果按照赵瑟自己的心愿,当然愿意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夜晚是和霍西楼一起度过。这种愿望无关于所谓久别胜新婚的急切渴望。直白点说,也就是和肉体上的欢愉没有丝毫关系,而只是一种纯粹的感情。肉体上的东西不能说毫无期盼,但它是附加的,真正令赵瑟魂牵梦萦,遏制不住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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