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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曳影尘梦-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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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干什么?”绎儿努力瞠大满是眵目糊的眼睛去看门外来回晃动不息的影子,嘈杂的钟鼓磬钹声吵得她头更眩晕的厉害。

“你这样子,太医来扎了针也不起效用,我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沅娘替她掖好被头,轻柔的叹了口气,“请了寺里的喇嘛来给你做法祈福啊!”

“祈福?”绎儿哭笑不得,她要是真有福祉,便不会到了今天生不如死的地步了。

“寺里的老法师来看了你,说是你心中有心魔作怪,所以才会昏睡不醒。”沅娘解释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么?”

“心魔?”绎儿心里暗自好笑,她看门外晃动不息的喇嘛,觉得他们才是魔,他们心里才有魔,又听沅娘问,赶紧摇头,“让他们歇了吧!我好多了……”

“那好啊!”沅娘倒是好骗,忙乐呵呵的起身开门,“法师,她醒了!”

门外的钟鼓声终于告一段落了,绎儿垂下头,深深吸了口自外面而来的新鲜气息。

“善哉善哉!”一个苍老的声音应声进了门。

“法师请!”沅娘施了一礼。

一个雪白胡子的老喇嘛缓步进了门,双手合十来到绎儿面前:“女施主可觉好些了?”

“其它的不妨了,只是乏力。”绎儿由沅娘扶着靠在了床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满脸褶子却看不出年纪的老喇嘛,“有劳尊师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施主虽然是醒了,但依老衲看,心魔还是未解啊!”老喇嘛也上下打量了绎儿一番,捻着雪白柔软的胡须。

“何以见得?”绎儿心里一沉,难道他真能看出来?

“执心是佛者为魔,起心即是妄,净心在妄中,烦恼即菩提。”老喇嘛说的字字句句都谦和温暾的沁入五脏六腑,“女施主,心里有结,又执着着不肯去解,藏着掖着不予人看,久而久之就成了魔了,是为心魔。不知老衲说的对否?”

“禅师如何知道我的心事?”绎儿沉下心来。

“若起真正般若观照,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人的自性常常受到外界的污染而迷惑,丧失,只有屏除利欲得失,超越是非道理,自性便见。”

“禅师在与弟子说禅么?”绎儿一笑。

“未也。女施主不把心魔倒空,老衲从何处说起?”

“好一个倒空。”绎儿强支着坐直身体,“弟子若把心魔说出来,禅师可愿未弟子开解?”

“老衲愿意救女施主于苦海。”

“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个人去杀另一个人,而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死。这个梦就是我的心魔。”

“两个人,女施主都认识吗?”老喇嘛缓缓垂下松弛的眼皮,细念着佛珠。

“是的,死的那个人与我亲同一体。他若死,我,我不独活。”绎儿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是否相生相克?”

“他们有相克的一命,但死的那个人却不是因为另一个人而死的。”

“此话怎么讲?”绎儿不知觉的探身近前。

“他们可能会有相克相灭之机,但是因为一个人在中间,所以,一切刀锋险境都因为这个人而化解。”

“是谁?”

“正是女施主本人。”老喇嘛张开炯炯有神的眼睛,长长的眉须轻悦的颤了颤,“女施主是那个被杀的人的贵人,有女施主的庇护,他不会死在这个对手手里。”

“那他会有危险么?”绎儿急迫的追问。

“他的险能否化解,全在于女施主的意念是否坚强。”

“如果,我死了呢?”绎儿咬着因为失血过多而粉白的唇。

“你们生死相连,命运相系乃是前生结下的因果,这是天命。哪一个死了,另一个也独活不久。”

“多谢禅师点化,弟子的心魔想是解开了。”绎儿眉头一舒,苍白的脸上终于绽出笑意。

为了谢弘,她决不能死。也许真有一天,她要救他,她是他的福祉啊!

“女施主慧根不浅,倘能平心静气,识得自性,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但若要妄执,生了怨念,便是佛祖临凡,也难以相救了。”

“多谢禅师教诲,弟子谨记在心。”绎儿双手合十还礼。

“如此甚好。以后有难以开解的意念,如若不弃,往小红螺寺一行,老衲愿意随时效劳。”老喇嘛平和的一笑,站起身,“告辞了!”

“嫂嫂,你替我送送禅师吧!”

“好!你休息吧!”沅娘见绎儿神情气爽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是落了地了。

“格格!格格!贝勒爷回来了!”纳蝶兴高采烈地冲进厅门。

“哦?”呼吉雅扶着桌案径自站起来,待定了一下神一望两侧,两个侧妃也几乎同时表现出兴奋,仿佛捞到了一个天大的好处,于是她的嘴角轻轻一抽,“咱们出去迎接吧!”

“福晋,”步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上那个小妖精?”

雅木暗下里抽手拉了拉她的袖底,步云赶紧噤了声。

呼吉雅没动声色,只作没听见,由纳蝶扶着往门外去了。

大门两侧的甬道上,管家早已带领着上上下下全部的奴婢老妈子垂手立了半晌了,一径低着头,鸦雀无声的。看见呼吉雅和两房侧福晋来了,管家慌忙迎上去打千儿:“奴才请福晋和两位侧福晋主子安!”

“起来吧。”呼吉雅捋着前襟铜纽上璎珞,正色道,“爷到哪里了?”

“应该快到街头照壁了。”管家回禀,“奴才已经让全府的奴才丫头老妈子依礼迎着了。”

“嗯,不错。”呼吉雅顺口赞了一句,“走吧,咱们门口候着吧。”

“嗻。”管家偷眼寻不见绎儿,瞧着呼吉雅的脸色,本是到嘴的话,也只能识相地咽了下去。

正说着,门口的侍卫们恭声大叫:“奴才恭迎贝勒爷凯旋回府!”

紧接着,呼啦拉得跪了一路,声势浩大:“奴才(奴婢)请贝勒爷安!”

“都起来吧!”豪格轻装简从的领着德希和两个俾将一路走进来。

“臣妾请贝勒爷安!”呼吉雅和雅木、步云迎上去屈膝请安。

“起来起来!”豪格心情本倒式不错,抬眼望去,不见绎儿,心生不悦,嘴上却没说什么。

“阿诨一路上可好?”呼吉雅笑着牵了他的胳膊,嘘寒问暖,“千里迢迢的,辛苦了。”

“这次仗打的顺手,没怎么费力。”他被簇拥着,得胜的骄傲让他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只有些乏了。”

“妾身这就让人准备热水去,好好沐浴一下,解解乏。”雅木讨好道。

“对了,再让人弄点东西,早饿了。”他顺口道。

“嗻。”雅木得逞的一笑,抓住了时机,“爷在我那里歇了。你们快去准备一下。”

“嗻。”几个婢子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呼吉雅没有作声,冷冷地看着雅木目空一切的趾高气昂,并不恼火。反倒是步云,细小的编贝,早已咬得老紧了,悔得厉害。

豪格并不搭理话,由着三个女人剑拔弩张的暗斗,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她为什么不来迎接?是不懂规矩还是赌气?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不知觉得已经进了雅木的房间。

雅木殷勤地伸了手上来为他宽衣解带:“爷一路辛苦,妾身的心也随着爷一路辛苦着。如今爷回来了,妾身的心啊,也就跟着回来了……”

“来人!”他突然想到什么,摁住她柔白的手叫道。

第十一回

 “奴才在!”门口两个影子应声进了来。

“叫德希把我带回来的战利品,挑些女人家用的,给福晋送些去。”他若有所思。

“爷,就没有妾身的份儿么?”雅木撒娇。

“当然由,但要先紧着福晋挑,这是规矩。”他脱下了上衣,随手抛到雅木怀里,“回头你看上哪个,自个儿先拿。”

“谢谢爷了!”雅木兴奋地搂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他的脸一下,“还是爷最疼雅木!”

“你就少拍马屁了!赶紧的,把热水给我弄好了。”他脱了鞋袜,往炕床上一倒,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总算到家了——”

雅木挂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凑到炕边,轻巧地往他怀里一扑,狠狠地吻了他一下:“爷——”

他被她衣领里溢出了浓烈香气呛了一下,本能地抱紧了她柔软的腰身,由着她猫儿一样的贪欢。

“爷,热水备好了……奴婢,告……告退了……”两个小婢女识相地支吾着掩了门,退了下去。

他挡开了她的唇:“好了!我去沐浴了!你乖乖的……”

“不要啦……”雅木嗲声道,揽紧了他不放,“一会儿再洗嘛——”

“好了好了!”他在她的小脸上吻了一下,要起身。

“不让啦!”雅木压着他,缠着他,“要么一起洗!”

“一起就一起!”他也索性不管那么多,一把抱着她,抱进浴桶里,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溅起一片水花,引得她一阵娇笑。

望着她娇媚的脸,他突然觉着自己有点好笑,放着望眼欲穿,死命巴结讨好自己的女人不要,偏要去惹那个浑身是刺,不识抬举的怪女人,这是哪门子咄咄怪事。于是就此放下了,拥着雅木一气亲热,像是发泄自己长久的一通怨气,有些控制不住的疯狂。

两人耳撕鬓磨,门轻轻一动,一袭身影捧了点心进来,望见这一幕,一时愣住了,不知所措。

他也猛然瞧见,见是她,唇角一勾,一时赌了气一样,更加疯狂地去向雅木发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绎儿。

绎儿的手有些颤抖,努力平了一下呼吸,放下手中的点心:“爷,点心奴婢放下了,奴婢告退。”

她居然不动声色,就这么退了出去。

豪格有些忿恨,一把推开了刚才还你侬我侬的女人,虎得站了起来,裹了浴巾便出了浴桶。

“爷——”雅木意犹未尽,幽幽地叫道。

“你自己睡吧,我还有些公务。”豪格一边说,一边套上了衣袍,消失在了门口。

雅木恨由心生,狠狠地照着尚未平静的浴水一起乱打,倒影更乱了。

绎儿靠在花园的山石背后,摁着差点跳脱的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

呼吉雅明明知道,房里早有了那样一幕,为什么又要让她去送点心?有意激起她的嫉妒心?没道理,她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对豪格动过心,也不会在乎,自己更不会去争什么。为了气豪格?这更不可能,他也不会因此生什么嫌气。

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故意引出雅木对自己的恨,挑起她们俩之间的战争,自己渔翁得利。

绎儿心里一惊,不禁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为什么要这样?没必要……为什么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为什么要这样!”

“要怎样?”一个声音从脑后传来,惊得她魂飞魄散。

她猛一转身,正撞在豪格身上,吓得一退:“我……奴婢……对不起……我……”

“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就是为了更我说对不起的?”豪格逼近她。

她慌忙往后退:“不!不是……您不是在侧福晋房里的……”

“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着么?”豪格冷笑道。

“是!您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告退了。”绎儿使劲揉了一下前襟,冷静下来。

“告退?往哪儿退?一走了之?”豪格不打算放过她,又逼近一步,“有那么容易?”

“你想怎样?”绎儿索性火了,瞠着眸子盯着他,“我不该看的也看见了,要杀要剐随便你!谁稀罕看……”她话到嘴边,只觉得臊得慌,于是噤了声。

“你生气了?”豪格嘿然一笑。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生什么嫌气?”绎儿轻嗤一句,“你少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

“叫你不要自作多情!”绎儿愤然推开他,抽身要跑,却被他眼疾手快一把囚在怀里,“放开我!你放开!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你是我的人,府里谁不知道?”豪格笑她的天真,“你看你叫来了人,会不会有人敢理你!”

“我不想跟你纠缠!”绎儿奋力想甩脱他,却被他缠得更紧,“你想怎么样!”

豪格硬扳过她的脸来,低头强吻上去,不料却被她扇了一个耳光,不由得火大,扬手就要掴过去。

“你打!打完了就放我走!”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嘴角噙着冷笑,“反悔你就不是男人!”

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不肯轻易让她这么得逞。他明白呼吉雅的用心,不臣服是吧?他就借着雅木的恨,非要让她屈膝顺从不可!

想到这里,他拦腰一把抱起她,任由她在怀里挣动不休,奔着附近的书房门就是一脚。唬得门口的两个侍女慌不择路地跪在了地上,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他却在书房里大声地叫道:“去告诉福晋,侧福晋,今儿我在书房里歇了,跟这个女人歇了!”

“你!”绎儿被他重重地扔在榻上,后脊梁一阵刺痛,“你这个痞子无赖!”

“我就痞子无赖了!怎么着吧!”他咬牙狠狠地笑,“我想要谁就是谁!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放开我——”面对他的大军压境,绎儿招架不来,只能竭力大叫,“来人啊——来人——唔……放开……”

门口的两个侍女头也不敢抬,径直关了门,跪了老远。

他望着她绝望的眼泪,惊弓之鸟一样的神情,越发的霸道和冲动。他不信!他就不信!凭他堂堂金国大汗的儿子,竟征服不了这么个弱小女人!

她放弃了挣扎,死鱼一样的由他摆布,没有半分生气,楚楚可怜。

他捧着她的脸,呢喃着吻她:“你就不能服个软么?服软的话,我会考虑放过你的……”嘴上如是说着,却折磨的更甚。

她吃痛着纠结着床单,泪水流了满脸,眼神空硬的像一个死人一般,翕合的唇语只是反复说着一个“恨”字。

她恨他,除了恨,什么也没有。

雅木一夜未眠,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和猛兽搏斗之后的狼狈。

“主子……”一个小婢女递上了一块热手巾。

雅木甩手一把推开了她,推了她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那个小妖精呢!在哪儿?”

“在……在书房……”

雅木猛得站了起来,扭身就往门外冲去。

“主子!主子……贝勒爷还没离开书房呢……”

“滚开!”雅木一把搡开拦住自己的小婢女,“小妖精!我今天跟她拼了!”

绎儿躺在榻上,拥着被子,也不说话。

豪格做起身,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穿起衣服,书房里立时静得吓人。

门口远远跪着的两个婢女突然惊醒了一般,朗声叫道:“请侧福晋安。”

话音未落,雅木抬脚狠狠地踹开了房门。

豪格一惊:“你干什么?”

雅木也不搭理他的话,奔到榻边,一把揪住绎儿就撕扯起来:“你个贱人!臭狐狸精!我叫你勾引贝勒爷!我叫你无法无天!”

绎儿先是招架着,后来也火了起来:“你干什么?你一个主子,跟一个奴婢过不去,就不怕自降身份么!”

“凭你也配教训我!”雅木恨到极致,一双手指甲生生往绎儿的脸上就挖,“我看你再逞口舌之快!不要脸的东西!”

豪格并不作声,只是看着两个人厮打,饶有兴趣的看戏一般。

“都是贝勒爷的女人!你何苦跟我为难!”绎儿不甘示弱,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掴了过去,“你以为我稀罕他?稀罕他这种臭男人么?如果不是他一厢情愿,八抬大轿,我也不进这个门!你喜欢,我还你好了!我不稀罕!”

豪格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话,不自主地扁了扁嘴角。

“要是能死!我恨不能马上去死!”绎儿拣了能操起来的东西,全部扔了过去,“你以为我稀罕活着!你一个蛮子,也配跟我论高低?从你祖宗爷爷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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