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by 白夜寒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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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等先生拿样品来我们再谈吧。〃女子起身去拿原料了。
〃那是自然。〃呵呵~看来这人并不是全然相信我，没事！总有一天会让她相信的！不急不急。白夜眼睛一亮，凤眼弯如弦月。
二十一 心悸
至从拿到原料以来已经过了三天了，实验了N次，怎么也做不出来，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办？那么好的一个市场就这样丢掉？不甘心！白夜就不信他做不出来了！要不是为了离开柳家后有固定的收入，他才懒得捣鼓这鬼东西呢，折磨鼻子不说还侵害他有限的脑细胞！脑袋一片混乱，实在想不出头绪，干脆睡觉，留到明天再说，如果还不行只能用那种方法了，虽然麻烦了点，但总比没有的好。白夜脱下衣服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这时的卫翎望着窗外的月色，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月至梢头，轻柔的月光一泻千里，染得大地散发着淡淡的银光，犹如某人的笑一般，淡淡的，温温的。〃美，真美！如此宁静美丽的夜晚独自一人欣赏到是无趣了些，这时候就应该同知己把酒畅饮，谈天说地，这才不算浪费了这良辰妙景，只可惜，这知己至今仍无踪迹，汗。。。。。。〃卫翎对着高挂半空的美人重重叹了口气，信步走着。
只要无声打扰，一向睡眠还算好的白夜今晚怎的睡不着了。天！嗜睡如痴的他今天算是怎么回事？发抽了，还是神经错乱了？啊~~~烦死了！一定是香水惹的祸！被子一掀下床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心情仍是不得平静，走至窗前，推开窗发现外面正下着小雨，这让他想起初中时和燕子两个人在雨中追逐打闹的事情，当时正在自修，他和燕子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在操场上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班主任铁青着脸把他们骂上来他们才回去，当然啦，免不了被老班一顿洗礼！但是值啊~被骂又有什么关系。
很久没有淋雨了，那种感觉让人沉沦，心随着雨滴慢慢地落下去，落下去，直至黑暗，归于平静。不知不觉间，白夜赤足走进雨中，掌心朝上，双肘弯曲，闭着眼，淡淡地笑，仰头承接着下落的雨滴，雨丝顺着脸形滑进只着单衣的身体里，已被打湿的长发纠结在一起垂在背后，刘海服帖地贴在脸上。当卫翎不自觉地走到冷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的心被猛得刺了一下，就这样，一个在园内淋雨，一个在园外淋雨。这是怎么回事？无人回答，无人知晓，恐怕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吧。
看着独自淋着雨的白夜，卫翎突然想到〃谪仙〃这个词，明明没有绝色容貌，也没有出尘气质，但却就是把他和谪仙联系起来。卫翎周身全被打湿，也全然不顾，只静静地看着。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对你如此好奇，为什么你捉弄我而我却不怨你，反而甘之如饴，为什么我想时时看到你的笑容，为什么我想要靠近你，为什么我如此地包容你的一切。原来我早就喜欢上了你！白夜啊白夜，你真的很有本事，没有出众的姿色，没有超凡的气质，可偏偏就是你平凡的容貌，淡淡的笑容，抓住了我的心，让我本就平静的心泛起涟漪，你说，你该如何赔我这个颗管不住的心？
白夜将双手往上伸，呈一个V字型，让雨滴拍打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心沉沦。卫翎一直看着，心剧烈地跳动着，雨点不仅打在白夜的身上，也砸进了他的心里，一下一下，强劲而有力。
感觉白夜马上就会长出翅膀飞走似的，卫翎不愿意再欺骗自己，更不希望眼前人消失，急急跑过去抱住他。白夜突然被抱住有些惊愕，想挣扎出来却听到身后急切地说着：〃不要走，不要走。。。。。。〃不断低喃着。骤然听到〃不要走〃这三个字他震住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他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从不走入别人的生活，别人也走不进他的世界，很寂寞，真的很寂寞，黑暗阴冷的屋子每每都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却不能哭，哭了就代表他输了。即使是现在，他也哭不出来了，只有刹那间的温暖，因为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心已经冻结，血已经冷却，就不再有感情，更不需要感情！
〃小王爷，外面正下着雨，进屋取取暖吧，冻坏了小王爷的贵体，在下可担待不起。〃试着拿开禁锢在他腰间的手，可惜反而让身后人更加用力地抱紧。
〃白夜，为何总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总不让人靠近你？为何要将自己包裹起来？〃
白夜无法回答，这和他没有关系，所以不需要回答。
〃白夜，我喜欢你，看到你把手伸向空中，我就害怕，怕你就此消失，怕你只是我的一个幻像，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如此在意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害怕失去你！〃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白夜愣住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原本平静的心现在被这些话搅得天翻地覆，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
白夜转身挣脱出卫翎的怀抱，〃小王爷，你浑身湿透难道不难受么？〃仍是那般不在乎地笑。
〃白夜，不要这样笑，不要什么都无所谓，我是真的。。。。。。〃卫翎抓紧白夜的双肩，有些愤怒。
〃小王爷，不要轻易说出爱意，我们。。。。。。不适合。〃白夜打断他，不再让他继续下去。
〃为什么？难道只因为我是男人？〃
〃。。。。。。〃白夜无言以对，尽管不是因为这个，他向来不会在意对方的性别如何，但这却是个好的拒绝借口。
看着静默的白夜，卫翎心痛如刀割，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期身吻上了他冰冷泛白的唇。白夜不在意身体如何，这只是一个躯壳，如果这样能让卫翎死心，他愿意拿身体来交换。
卫翎不顾白夜毫无反应一直与他纠缠，白夜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他，〃我不能呼吸了。〃
卫翎显然被白夜的冷淡彻底伤到了，慢慢地后退，望着他的眼神痛苦不堪，他却仍是无动于衷，就这样看着卫翎绝尘而去，〃呼~~~好累！明日做好了香水就离开吧~待不下去咯！~〃白夜没把这事放心上，回了屋里。说不内疚是骗人的，当他每拒绝一个人时，心里总会难过很久：看来我的冷血也还没彻底修炼到家，有待磨练啊。
第二天中午，柳成就跑来折磨白夜。〃小白！表哥病倒了，到现在都没醒来！〃
当时因为昨晚的事烦心没怎么睡，刚刚才入梦的白夜被柳成一压给压醒了，正头疼的他张口就想骂他，可一听卫翎病倒了，心里一咯哒，〃小王爷生病了？严重吗？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丫鬟去叫表哥时发现的，大夫说是因为感染了风寒不及时治疗的缘故才一直昏迷不醒。〃
〃有那么严重？那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说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可是表哥到现在还没有醒！〃
〃成儿，别太担心了，小王爷身体底子很好，不会有事的。成儿先起来，我要起床了。〃既然大夫都来看过了，他也没必要担心，虽然这事可能与昨夜有关，但他又不是大夫，去看了也没用。
柳成听话地起身，白夜梳洗打理一番后就在桌前研究香水的制法，虽然现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是香水是做出来了，就是太麻烦，纯度也不高。就将就着先拿这个顶了吧，以后再想办法。
拿着那瓶半成品的香水准备出门，才发现柳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对柳成笑笑，〃成儿，能不能麻烦你让二小姐来一下，我有事和她说。〃
〃小白。。。。。。我这就去。〃柳成转身就跑了。
〃先生找我何事？〃
〃二小姐，如果要撮合他们两个人，现在会是个好机会，小王爷生病，王妃固然担心，应该会守在床边彻夜不眠地照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如果换个人。。。。。。那情况就不同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柳凤会明白的。
〃先生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办！〃柳凤果然一猜即中，兴奋地张罗去了。
〃成儿，过来。〃对着柳成招招手。
〃小白。〃柳成快速跑到白夜面前。
〃成儿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可以么？〃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
〃恩！我不会说出去的！小白，我。。。。。。〃柳成脸憋得红红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恩？〃
〃小白你能等我三年吗？三年之后我一定会娶你过门！〃柳成信誓旦旦地对白夜说。
白夜顿时呆掉了。。。。。。呃。。。。。。满脸黑线！怎么回事？昨夜是卫翎，今天是柳成，他们都发疯了？天呐~这果然是个是非之地，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一时无言，无奈地看着他，柳成双眼放光，〃呐~小白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咯！你一定要等我哦！〃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呐，现在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
之后连落红楼都没去；一直发呆到晚上阿冲来给白夜送饭才醒过来；望着这些菜却吃不下；摇摇头睡觉去了。
二十二 双喜
卫翎病倒这消息传进王妃耳朵里，立马从妩城赶到环城柳府，还带了御医来，本来王爷也是要过来的，但是因为公务缠身只得让王妃带着御医来了。王妃担心儿子病况是真，但撮合这两个孩子也是目的之一。白夜是到第二天才从柳成口中知道王妃来了。看来我真的是〃一心只注自己事，两耳不闻柳府情〃。当时他正烦心柳成的事呢，哪有空去注意柳府来了个什么人啊。
〃汗~还是把香水的事解决了，再去和柳夫人辞行吧，没有别的办法了。〃拿起已经搁置了二天的香水半成品走出了房门，经过花园时被柳夫人给叫住了。
〃白先生！〃
〃柳夫人好，这位是？〃
〃卫翎的母亲卫王妃。〃
〃王妃好！〃拱手作揖。
〃先生多礼了，听姐姐说先生是成儿的老师，把一向顽皮的成儿教导得很乖顺，想必先生有独到之处。〃宫装美妇看向白夜显然惊讶于他的年纪之轻，相貌之平凡，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见过惊异之状多到数不清，只一顿便恢复平常神色了。
〃王妃过奖了，其实小少爷与常人一般无异，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爱玩的个性，如果过多地给他们负担压力，只会引起他们的反抗，到不如顺着他们的性子，让他们在玩中学习，更能让他们理解，了悟。我只是从小孩子的角度出发而已。〃只略略打量了眼前的女人，和卫翎有些像，美丽高贵，虽美，然毕竟逃不过岁月的折磨，有些许细小的皱纹隐隐可见。她让白夜觉得美的地方不在于外表，而在于气质，果然是王室之人，雍容华贵，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毫不刺眼一派高雅，别人是学不来的。
〃先生果然与常人不同，怪不得成儿如此喜欢你，先生为何不去参加科举？〃
〃王妃真是说笑了，科举之途不是我所愿，一入官场，身不由己啊！我向来喜欢四处走，是个坐不住的人，肚中也无多少墨水，哪敢与当世才子相比。本想过几天再说，既然柳夫人在，在下想向您请辞。〃
〃先生要离开？为何？〃柳夫人惊讶地看着白夜。
〃是！小少爷聪颖不凡，不是在下这种游手好闲无文无才的人教得的，只要小少爷肯用功，无师即可自通，那在下就更没有理由留在柳府了，而且在下也想出去走走增长见闻，还望柳夫人成全。〃第一次诚恳地与人说话，虽然是因为逃避，但也确实很久没有走动了，再说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怎么可能永远留在这里陪小孩子玩。
〃既然先生去意已绝，那我也不好强留，只是成儿那。。。。。。恐怕不好说啊。〃柳夫人一脸为难地望着他。
白夜暗叹一口气，只好说道：〃小少爷处，在下自会去说明，定不让柳夫人为难。〃
〃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那在下先告辞了。〃恭敬一礼转身便走。
来到落红楼找红凝姑娘商量着香水的事，将半成品递于她验收，只见她满脸异彩，就知道这单生意成了。
〃先生真乃神人，竟真有这般事物。〃
〃红凝姑娘谬赞了，在下也不过是试着做而已。〃白夜温和地笑着，自信满满，他这个在现代完全缺乏自信心的人到了古代还真有些作用，至少不会让自己苦着。
〃先生，红凝是个直爽之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可否告之这香水的制法？当然我也不会亏了先生，请先生出条件吧！〃
〃好说好说，在下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想要这落红楼的三成收益即可！〃
〃三成？〃红凝张大她漂亮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淡笑无常的白夜，一咬牙狠下心说道：〃好！但是先生不可将此法售于他人！〃
〃那是自然，如果红凝姑娘没有其它问题，我们签份契约吧。〃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她，双方都在合同上盖了手印，每人一份。
〃在下明日将会起程去妩城，到时就要麻烦姑娘了。〃拱拱手站起身，〃那在下先告辞了。〃
〃先生请！〃红凝起身相送。
告别了红凝，白夜信步走在环城的街道上，虽然没有走过几趟，但今天走来却感觉特别不一样，平时嫌街道脏乱不堪，现在却觉得有人味儿，难道真是将失去才会觉得珍贵？无奈地摇摇头，嗤笑自己的心竟生出这等情愫来，真是笑话！白夜啊白夜，你究竟在舍不得些什么？当真是这城吗？还是这城中之人？汗~悲兮叹兮，既然早已决定，就该潇洒地挥开，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不该停留，更不该停驻，我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他高高在上，我不愿高处惊寒，更不愿被困金笼，更何况，我要以何种身份与他站在一起？我天生散漫的性子决定了我的生活模式，平凡清静且自由自在，谁都不能改变，即使是我爱的人，但是他。。。。。。不是！
〃夜。。。。。。夜。。。。。。为什么？〃昏迷不醒的卫翎热度不退，开始胡言乱语。
〃夜？〃柳晴震惊地看着满脸痛苦的卫翎，心纠了起来，夜是谁？难道是。。。。。。柳晴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煞白了一张精致的脸，手中的布巾抖落在地，睁大眼睛望着紧闭双眼的卫翎，眼泪不自觉地落下，起身欲走。
卫翎朦朦胧胧见看见白夜要走，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再拒绝我！〃一用力将白夜拉进怀中抱紧。
柳晴双颊嫣红，依偎在卫翎怀里，轻轻点点头：〃恩！我不会离开你的！〃
卫翎将柳晴看做是白夜吻了下去，在门外的王妃和柳夫人惊喜过望，悄无声息地走了，顺带将门合上，把空间留给这小俩口。
〃姐姐，这下我可真是放下心来了，翎儿这孩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既然翎儿接纳了晴儿，这亲啊，是结定了！〃王妃虽然高兴，但也仍是那般高贵，不辱王风。
〃是啊，晴儿也是个死心眼，当初还怕翎儿不答应，她就一直这样下去，这下可真是安心啦~〃柳夫人激动地流下泪来。
〃姐姐，这是喜事啊，哭什么啊！〃
〃我这是高兴啊，老天也成全了他们啊！我们赶紧去挑个良辰吉日。〃说罢，一面抹泪一面相互扶着走了。惟有卫翎还不知道事实，汗~造化弄人，命中注定，强求不得啊！
当白夜回到柳府时，柳凤和柳成已经在冷园等了他好一会儿了，原来是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没由来的一刺，一瞬即过，却也未觉得痛苦，反倒喜比忧多。和柳凤说了几句，她就走了，把柳成留了下来，准备和他说那个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的柳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欣喜得流下泪来，但看到床上的卫翎又不免担心，刚刚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在做梦？可那一吻明明那么真实，现在唇上仍留着他的温度。不管怎样，我都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翎~快点醒来吧~翎。。。。。。
二十三 离开
〃成儿，我有话要和你说。〃静默了良久才开口。
〃小白？〃柳成有些不安：难道你要反悔？
〃成儿，我明日将离开柳府。〃考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