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频顾惜1-21(缺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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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这里活下来的，都不是弱女子”
女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就像放炮竹一样，热情转眼就变成了灰烬。刚才的天真，不只是积攒了多少年的热情才有的，放光了，就没有了。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你都不会来了”
“差一点就是”
“我宁愿你永远都不来”
“我知道”
短短的几句对话，剩下的便是长长的沉默。追命听着水拍在脚下的柱子上，啪，啪的。
“你还会来吗？”
“有一就有二，会来的。既然躲不过，索性就直面它，我的个性你是知道的。”
还是沉默。不管有多熟的人，如果很久很久没见过面，要聊的热起来都是很困难的事，更何况这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更何况，两人之间又有太多不能碰得忌讳，要谈起来，更是难上加难了。追命一边喝酒一边想着，今天喝的真的有点多了，隐隐有一点晕。
过了很久很久，又听见那个女子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死了”
“长眠不醒是一种运气，我没那么好的福气。”
“你，不要那么说”声音有点急
“那你要我怎么说”冰到刺骨的声音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声音恨恨的
“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我只是想醉一场”声音终于有了一点温度，但其中满满的疲惫，让人心怜。
衣裙沙沙的声音“对不起”
没有回答。那个人，竟连回话的耐心也没有了。
衣裙沙沙，脚步轻轻，有人走动，然后就停住了。追命抬头，那抹红色停在了自己前头。
不愧是美人啊，连一个蹲下的动作都那么美。追命喝了一口酒，应该叫小冷一起来看看的。小冷啊小冷，师兄对你不错吧，有什么好事总想着你，嗯，下次可不可以对师兄不那么凶。
“喝了这么多”那女子蹲在追命面前，自言自语的说到“不知道醉没醉”，推推追命“公子，我说的话你能记住吗？”
追命但笑不答
“但这周围实在没其他人了”那女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很美。虽然她认为追命醉了，但仍然很有礼貌的说“公子有理了，在下苏红衣。”
“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他可带你到这里来，就说明他相信你，所以，你记住，一定不能背叛他，不然我无论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我第一个跟你拼命。你不要小瞧了女人”姑娘很美，但说起狠话时也很不利索，但是其中的决心，却不容小觑。
她朝顾惜朝的方向望去，眼中一片柔情“他心情很不好，你多陪陪他吧。我真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受苦。”
“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有劳通知我一声，就算帮不上忙多一个人想办法也是好的。”
“我一直都在这儿，如果你进不来，你记着拿这个给门房，他会带你来找我”一个小木牌被塞进了追命怀里。
“还有这个”她手里有一张红色的帖子，追命暗想，这姑娘怎么这么拖拉，给个东西也不一次给完。心里想着，却仍然无话。“下个月十五，如果他还在京师的话，麻烦你把这个给他。切记，这个很重要”
把帖子塞进追命得口袋，再三叮嘱“你一定要记住，一定哦。”说完呆呆的望着水面“如果你忘记了，那我就，”她“我就”的说了半天却仍是没有下文，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就也没办法了”
她好像很忧伤，但很快就站起了身子，挺直了背，走向另一边绑着竹筏的地方，她的背影也很美。追命知道，有一种人，她可以在人面前放肆的哭，放肆的笑，肆无忌惮的宣泄感情，但她真正悲伤时，却要避开所有人的，她的高傲和自尊不允许她接受一丝的怜悯与同情，就算是善意的也不行。
追命摸摸胸口的请帖，看着那青色竹筏上的红云越飘越远，起身，进了楼里。光看美人可不行，顾惜朝，还在楼里呢。
本来想写小顾的过去的，但是太长了，就跳过了。但总算扯出了一个和朝朝过去有关的人。
还是没有包子。。。。（下次绝对会有的。不过下面几章可能就更新慢了。。。。。）
终于到两万字了。我是一个打字很慢的人，又没耐性，能写到这么多，真是一种奇迹。
最近这两章可能不太合胃口，也不是很好玩，可是其中很多东西不写不行，不过总算撑过去了。
不过，两万多字竟然只写了一天发生的事，真是晕啊。
10
没人知道追命和顾惜朝那天怎么样了。追命给神侯的报告，就截至到从苏红衣手上拿到请帖为止。在怎么追问，追命都只是眨巴着无辜的眼，满足的咂咂嘴说，不记得，自己喝晕过去了。追命好酒，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合适醉的时机，所以，如果他醉了，那就真是该醉了。诸葛小花明白，所以也就不在追问。无情又是一颗七巧玲珑心，自然更不会傻傻的追问。所以，顾惜朝在六扇门的第一天，就深深的埋下了个谜团。
追命和顾惜朝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时，戚少商和无情也在院子里喝酒。这晚夜色正好，月也美的紧，难得有兴致，无情便叫了戚少商一起在院子里小酌。两人谈的，自然是关于顾惜朝的事。
“谢谢盛兄今天早上帮我将惜朝留下”
无情微微一笑“你这可就说的远了，我哪儿留下他了。我还要赶他走了”
“明人不说暗话，盛兄取笑在下了”
无情也不反驳，只是笑笑，“既然你那么担心他，为什么不陪在他身边”
“我总不能陪他一辈子。该他自己走的，还要他自己走。他的心魔还要他自己破”
“那你为什么有不放他自己走，却要把他强留在身边”
戚少商停了一下，慢慢的说
“因为我有私心。”
“我知道，以现在的情况，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他如果不回来了，天大地大，我上哪去找他”戚少商很犹豫。
无情浅浅的抿了一口酒，果然还是茶的滋味好。“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能忍受失去？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戚少商正在喝酒，当场被无情的话呛到。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话，也可以随便讲出来？看看无情，却是一派坦然，觉得自己在扭捏不免小家子气，于是坦诚的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想让他活着。仅此而已”
“这不算的话，拿什么算？”无情想想戚少商背后做的一系列暗动作，“为了他，你连夜说动师傅，说动我，说动铁手，以命相保，你对红泪都没这么费心吧”
“也许。我只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究竟该把他放在心里的哪儿，我还没想好。所以，在我没想清楚之前，他一定不能走。”
“我没办法倾其余生，等下一个顾惜朝出现。”
“我在旗亭遇到他时，看到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我的心就跟逆水寒一样颤个不停。我感觉我好像在那里等了几辈子，才等到他的出现。”
“我想留下他，我不愿跟他只做萍水相逢的路人。”
“我拼命留他，我坚持要他做大寨主。我想等我去一趟红泪那儿，我也许就明白我是什么心思了吧”
“但他就连那点时间都不给我。”戚少商一口气说了很多。难为他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听他讲他的迷茫，他的困惑。
“那你跟他的仇恨呢？”
“什么仇恨？”某只皮草动物没反应过来。
无情轻笑一声；果然是当局者迷“你忘了连云寨，雷门，毁诺城，神威镖局了吗？你忘了七大寨主，雷卷，高风亮，高鸡血，尤知味。”无情一个个的点名，不是他爱泼人冷水，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摆的平的。
“你现在是在六扇门，而不是在旗亭酒肆，你们已经回不去那段时光了。很多问题，不是你不计较就可以当他不存在的”无情说的很无奈，暗想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当坏人，难道说太理智也是一种错误？
戚少商不是没想到这些问题，只是在顾惜朝生死未明的状况下，连让他重新睁开眼睛都是一种奢望，有哪还会在乎这些问题呢？戚少商呆呆的想着，那些已经不在的人，末了，给无情一个苦笑“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个问题，那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了。”
无情也是一笑，反正自己说说而已。在他看来，死人就是死人，都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干涉到活着的人的生活。听闻顾惜朝也是个不敬鬼神的主，以后到可以跟他好好探讨探讨。
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讲了一些闲话，正说着的时候，看见冷血匆匆忙忙的走过，连无情在都没看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朝门口走去。
“小四，”无情喊了一声。自己的这个四师弟说好听了是稳重，说难听了是冷漠，从来都是一副不管他人死活的棺材脸，怎么这会儿急着上哪去。
“大师兄，你也在啊”冷血停下脚步。
无情翻了个白眼，“我一个瘸子，又不像追命来无影去无踪的，自然一直在这儿。你这是上哪去？”
“三师兄出去一整天了”冷血惜字如金的说。
无情一听就懂了。“你在担心他？放心，他又不是小孩子，肯定又去哪儿喝酒了。看你这急匆匆的样子，你知道他在哪儿了？”
“回来了”冷血依然惜字如金。
“你怎么知道的？”戚少商很好奇。前面并没有通报，冷血又如何知道追命回来？
“闻。”冷血解释的有些不耐烦，也许是担心没有第一个看到追命回来，竟然解释完就扭头走了。
无情笑笑，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回头看见戚少商一脸惊讶，便道“冷血从小在野外长大，嗅觉极其灵敏，而且又有一种动物的本能。一般人身在几里之外，他都能察觉的到，何况是朝夕相处的追命。他说回来，那就应该快回来了。只不过他素不喜理人，你习惯就好。对了，你既然以后要住六扇门了，我就大概讲一下六扇门有哪些人吧。”
“我是自小跟世叔身边的。自小腿脚不方便，也就没办法行万里路了，只有偶尔读读书，管窥天下而已。对京城事，也还算了解，你有什么疑问就来问我吧，我知无不言”
“我们是兄弟几个都有些怪癖，铁手可算是我们中间最正常的一个了。你和他相熟，也知他素来可靠，只可惜他明天就要去连云寨，只怕这几年聚少离多了”
“追命可谓是六扇门一宝，年纪最大，可最小孩心性，整天闹得鸡飞狗跳，你以后不要他太惯着他，他最会顺竿爬了。不过每次紧要关头，他也不含糊，不过就是太爱节外生枝了。算了，你以后多了就了解了。面对他，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无情想着追命就觉得头痛，如果没有他，六扇门的工作量起码会减少一半，不过，如果没有他，六扇门的欢乐还剩几分，无情也不敢保证
“冷血自小在野外长大，回来了也不多说话，只是喜欢练剑。和追命的感情最好，不过两人在一起又吵吵嚷嚷的。也多亏了追命，冷血才更像个人吧。”
“我们都很尊重世伯，不过尊重是放在心里的，而不是面上，你也不用太注重礼节，随性就好，他该骂的时候还是要骂的”
“芙蓉你今早见过一面吧，和追命一样，是六扇门的另一大祸头子，你有正事办的时候最好离她远点，以策安全。”
“除此自外还有水伯，也就是芙蓉的爹，是车夫，财叔是账房的，这两个老人家。。。。。。。”
听着无情细数六扇门各人的种种斑斑劣迹，戚少商笑着，不禁想到了连云寨，那个时候和七大寨主兄弟，也是一天到晚这样吵吵闹闹，好不快活。想着想着，就伤感了，惜朝，为什么你能很下心来毁掉那一切？那样做，你快乐吗？
无情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不说了。反正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六扇门住着什么样的人，久了他自己就会知道的，更何况，他看了看戚少商沉思的脸，这些天大家都累了，都需要一个舔伤口的地方，六扇门应该是个合适的地方吧。扇子一拍戚少商，“我们也去前头凑个热闹吧”狡猾的笑了“那里可有你心里牵牵念念的人哦”
11
无情和戚少商还没到大厅的时候，就闻到一阵阵浓烈的酒气。天啊，这两个人难道是在酒缸里泡了一天。
冷血的肩上趴着追命，手上拉着顾惜朝。追命一脸傻笑，趴在冷血的肩上傻笑，“小冷，我回来了。”
“我知道。”
“小冷，呵呵呵”追命又是一阵笑，差点从冷血背上滚下去，冷血见戚少商来了，也不多说，就把顾惜朝向他推去，反手抱住快要跌倒的追命。
“小冷，今天朝朝带我去逛青楼了哦”
冷血的脸有点黑了，某人满意的打了个酒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继续不怕死的火上浇油“还有好漂亮的姑娘”，又是一连串的笑声，“真想抢过来给我们小冷当老婆”
戚少商倒是有些意外。惜朝一向不喜欢涉足烟花地，甚至是深恶痛绝，这次为什么那么反常？回头看无情一眼，无情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管他们怎么样，先把他们送回房吧”无情看着已经在大厅里发酒疯的追命，正在冷血的怀里不安的扭来扭去，唱起了不知道调跑到哪里去的歌。冷血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再不送回去，两人搞不好就会在这里大大出手了。
“好”戚少商看看靠在自己肩上的顾惜朝。他醉酒了之后很安静，似醒非醒，像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完全没有平时的咄咄逼人。有点奇怪“怎么闹得这样大动静也不见神候和铁手”
“旧楼离这里远，铁手又在整理明天的行李，大概听不到。至于师傅，进宫去了。”
“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又看了看冷血和追命，“他们要不要帮忙？”
“走啦”无情调转车头，“小四很有经验的”
见此戚少商也就不说什么，扶着顾惜朝，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戚少商扶着顾惜朝，走的很慢。
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么和平相处的一天。心里暗自想着，悄悄看身边的那一个人，即使是醉了，也秀眉微颦，不禁有点心疼。有什么事，让你连醉了也不能展颜。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喝酒，岂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
毕竟喝多了，脚下不免踉踉跄跄，一个不稳，差点跌到。戚少商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顾惜朝，戚少商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
想当初老八第一次见顾惜朝时就在那嘟囔说“这新的大寨主可真漂亮的跟娘们一样”，自己还狠训了他一顿，没一个男人原意听到这种话；何况高傲如他。可现在，忽然觉得老八说的也没错。
他的脸，就像上好的瓷器一样，洁白的如玉，又皎若清辉。惊讶男人也可以有那么美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着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睫毛下的眼，本来是犀利的，想起他凶的样子，连自己也要畏上三分，可现在，因为醉酒，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水光，被他那么一望，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起几分怜意。秀气的鼻子，没自己挺，可搭配他的那张薄唇就刚刚好。说到嘴巴，就想起他的毒舌。真应了那句老话，薄唇的人薄情寡义，他的狠，在这世上没有比自己更清楚地人了。可现在，在月光下，那染了水渍的唇，美的就像春天里的第一瓣桃花，在他眼前晃啊晃啊，诱人低头采撷。
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在想什么啊；还是先把他送回房才对。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