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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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并不能够决定任何人的强大，更不能够决定胜和败；第二，西斯里尔，你是占卜天使族唯一的后裔。虽然你并不属于天使族中人数最多和势力最强大的大天使族，而且现在的占卜天使族也只剩下了你这最后一个，但是，我已经说过我们要放弃那些老脑筋了不是么？一切的一切，在现在看来也都不是你不能够胜任族长的理由，你只要是你？？西斯里尔，这就足够了。如果非要套用那些老规矩的话，呵呵，西斯里尔，你也可以看看我们剩下的这群中，难道还有谁长着金翼、是属于大天使族的么？自从天使族诞生以来，除了一直主掌权利的大天使族之外，在整个天使族当中最能得人心、被大家信服的就是你们这占卜天使族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大天使族，你这最后的占卜天使就是最有资格继承天使族长的人了，你还能够再来拒绝么？”
“但是我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来接受这个职位，不是么？”在亚勒斯说了这许多之后，西斯里尔仍旧微笑着却又坚持着不肯答应下来。“亚勒斯长老，其实我说过的我不能够接任的理由也是可以当作是理由的，不是么？亚勒斯长老，我能够明白您和众位长老的这一番苦心，但是我希望您也能够理解我的苦衷，难道你希望我这占卜天使的最后一个也要重新陷入战争？在哈森的宽解下，我才刚刚放弃了心中的执念啊！”
“命运多舛的年轻人啊，你真的能够吗？难道你真的能够放弃么？”亚勒斯盯着西斯里尔的眼睛，那历经沧桑的眼睛里面闪现着睿智的光，“就像你说的，即使我们是自命或被人认为是圣洁的天使，但是在我们心中仍旧是存在着心魔的。那所谓的心魔，其实就是我们心中的执念。占卜天使族的毁灭、你心爱的人的离去，这些难道不就是你心魔的根源么？你方才在说你已经放弃了心中的执念，那是因为你的师兄的宽解。难道一个人，即使他是你世间唯一留下的亲人的话，那真的能够做到轻易地消除你的心魔吗？能够消除你的心魔的人，也许只有你自己吧！所以，我年轻的占卜天使啊！你方才所说的话已经泄露了你心中的秘密？？你的心魔，其实并没有被消除。它在你心灵的深处，潜藏着，随时等待着爆发的机会……”
“别说了！”西斯里尔叫道。亚勒斯所说的这一切，无疑都是事实。其实西斯里尔心中对此一直都明白的很，但是就这样地被亚勒斯揭穿对他来讲就好似被人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的面前一样。“别说了好吗？亚勒斯长老！”西斯里尔喘息着，他已经不能再去压抑心中又一次泛起的澎湃。“你的确已经足够的残忍，对于我！好吧，我可以去考虑你的要求。但这也只是去考虑而已，是否答应你我并不能够做出任何的保证。”
“这是我们全体剩余的天使的请求啊！西斯里尔，请你宽恕我方才的无礼！”亚勒斯近乎绝望地说着。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而西斯里尔却仍旧不能答应下来，亚勒斯觉得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只能将自己最不愿意说的话讲出来，“现在的天使族已经沦落到了毁灭的边缘！虽然你说了连主神也出手救赎了我们，但是我们还是无法相信我们已经得到了神族的宽恕啊！我们无一不在担心着我们的下场，我们甘愿成为诸神的奴仆，却万分担心着神族并不肯给我们这个赎罪的机会。因为，毕竟我们的过错是不可谅解的，就因为我们的私心险些让神族沦落！西斯里尔啊，我们已经看出你得到了冥王大人为代表的神族的充分的信任，而你的师兄更成为了冥王大人亲密的朋友，只要你答应做我们的族长，那么……”亚勒斯说着，便将跪倒在西斯里尔的面前，“请你答应我们吧！”
第１６章 天使魔域５）
西斯里尔赶忙伸手将亚勒斯搀扶起来。说老实话，诸位天使的这个要求对于西斯里尔来说并不是很难答应，而他们这最后的、也是最为实在的理由也是西斯里尔完全能够理解的。可他一再地拒绝并且推脱的原因，也仅仅是现在的他实在是难以有心情去接受这个职位。西娜的死去对他来说已是一种很深切的伤害，虽然他表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但那样的伤害却是刻骨铭心的，那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中，成为了他生命中最深切的痛。现在这样的西斯里尔，又怎么会有心情去接受天使族长这样一个职位呢？在这样的时候，让他去带领着整个已渐衰落的天使族对他来讲是十分勉强的一件事情，又何况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三心二意而让这无依无靠的种族再次落入水深火热之中呢！
并且，在亚勒斯所说的那些理由中也有一点是西斯里尔的顾虑。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能够将这样的天使族重新带动起来，再次成为能让神族所信任的左膀右臂。虽然西斯里尔也深信在那援救的力量当中搀杂了主神宙斯的力量，但是西斯里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敢妄加推断主神的意图。对诸位天使所说的那些得到主神的谅解那样的话，也仅仅是西斯里尔的自我安慰和对他们的宽解罢了。
但是现在，亚勒斯已经这样放下颜面地对自己哀求着，这让西斯里尔再怎样去拒绝他呢？依旧顽固地拒绝着，显然是很不通人情的，也大大不符合西斯里尔的个性。事已至此，似乎已再找不到拒绝的说辞了。
西斯里尔将亚勒斯从地上搀扶起来，对他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诸位天使的要求。
“太好了，西斯里尔。不，族长大人，谢谢你！”亚勒斯万分感激地看着西斯里尔，激动不已。“恭贺族长大人……”诸位天使也齐声道。
西斯里尔对他们摇了摇手，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还是叫我西斯里尔好了，称呼我什么‘大人’的会让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说起来，你们很多人都还是我的前辈呢！还有，今后如果我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或者犯了什么错误，也请你们及时地对我说出来。西斯里尔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族长这样的重任放在我肩上让我觉得有些负担不起。”
诸位天使如愿地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接下来的自然就是好一阵子寒暄了。
而在离西斯里尔上任天使族长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萱萱的那个小屋子里面，却在上演着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这场闹剧的演员只有两个，他们分别是萱萱和灰头土脸的哈森。而本来应该充当观众的哈得斯和珀耳塞福涅，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萱萱！我不是在躲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萱萱，这样可是不值得的啊！”此时的哈森还哪里有什么魔神的样子，他正面对着萱萱，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劝解着她。
而坐在哈森对面的萱萱，现在正一手抱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的乖乖，把头别向另一边，嘴巴翘得高高的生着闷气。
“一听哈得斯说你找过我，我就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赶过来了不是么？你说说话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一直都在忙，根本就没有躲过你的。”哈森见萱萱还是不肯搭理自己，连忙走到萱萱脸朝向的那一面，满面堆笑地继续说道。
“你说说看，你到底在忙些什么？近几天安静得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哈森，就算我只是一个没有魔力的平凡人，你也不要当我那么好欺骗不行吗？你根本就是在躲我，不要狡辩了。”萱萱仍旧不依不饶地说着，脸色都因为气愤而微微地泛红了。
“你怎么就要认定我在躲你呢，萱萱？”哈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我在躲你，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躲你？”“因为，”萱萱似乎已经因为气恼而变得有些口不择言了，“哈森，因为你一点儿都不自信，因为你根本就不曾相信过我能够真正的接受你！所以，你根本就不敢来独自面对我……”
“够了！”哈森突然低吼着，打断了萱萱接下来的话。
第１７章 天使魔域６）
事实就是这样？？哈森是在逃避着这样独自面对着萱萱，事情即使就是这样那又如何呢？是的，哈森已经不再否认自己对萱萱的感情，更是对萱萱做出了永远守护着她的承诺，可这又怎么样呢？在萱萱选择了自己的那一刻，哈森心中就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欣喜，因为他明白地知道自己只是萱萱情不得以之下的一个选择而已、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但是就因为着他对于她那莫名深沉的爱，他没有任何反抗地接纳了这个他并不喜欢的新身份，以一个永远得不到真爱的爱人的身份留在萱萱的周围。但是，又怎么让他去独自面对她呢？他甚至在看着她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的尴尬和可悲的处境，他每走近她一步的时候，哈森那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就会被恶狠狠地割下一道口子，虽不会流血，但那伤的痛也是刻骨。他又怎么能够逼迫着自己更进一步，来到她的身边，在这个永远不会真心爱上自己女人面前强颜欢笑呢？可是在听到她的召唤的时候，哈森却如同一条忠实的狗一样立即来到了她的面前，说着自己也不敢相信会说出口的话……在她身边的每一刻，哈森都感觉着自己的可悲、可鄙、可怜。哈森任凭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发怒、任凭她将自己魔神的尊严扔在地上践踏着，直至她当面指出了哈森的逃避和不自信哈森的尊严才稍稍有了一些回魂的迹象，但也仅仅是一句短短的“够了”便又一次沉默了下来。爱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
两人僵立在那里，“哈森，对不起！”良久，萱萱才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对着哈森道歉。
哈森默不做声地摇了摇头，在萱萱的床边坐了下来。他压抑着，奋力压抑着胸中的那股冲动。他是多么想拥她入怀啊！但是哈森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胆量，那并不是不敢去拥抱她，而是哈森不敢去设想当他的拥抱过后，他会得到怎么样的失望和如何面对两人之间更加浓烈的尴尬。哈森觉得这越来越像是一场闹剧了，而哈森自己，就是那个可悲的小丑？？他徘徊在去与留之间，做着那些难以置信的事，演绎着一出出自己都不敢去看的闹剧……他只是个挂名的爱人，连拥抱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萱萱又默默地看了哈森好一会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以至于任谁都无法看得出来她心中的想法。但是，哈森，只有哈森。萱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对哈森说道：“我们说好的要开始试着尝试的，不是么，哈森？为什么你要这样，难道你真的对我这样没有信心么？”
没有，真的没有！我哈森从来都没有这样地不自信过。萱萱，你知道吗？只有你！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会变得这样地缺乏信心！尽管爱情已经让我变得如此愚蠢，但是我却还是能够明白的？？你，和我之间，纵然是我再给自己多少的自信去欺骗自己？？你永远都无法真心地爱上我！
萱萱，对于你，我只能谨尊自己对你的承诺？？在我生命延续的过程中，我会守护着你、尽力地让你得到真正的开心和快乐。呵呵，你真正的开心快乐并非是我能够给予的，我只能给你我能够奉送的帮助……
哈森没有再说话，他的脑袋里闪现了无数的念头。他看着萱萱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对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西娜……父亲……妈妈……”西斯里尔叫喊着、挣扎着，却总是不能够从噩梦中逃离出来。那梦里，熊熊的大火猛烈地燃烧着，他看到了火中父母的挣扎和惨叫，也看到了他的爱人那痛苦欲绝的脸。
西斯里尔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已经从生的世界永远消失了，明白着他们的消亡，但是，西斯里尔看着他们这样地被烈火煎熬着，还是无法压抑心中泛起的痛苦和慌张。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喊着，渴望着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但梦魔却残忍地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个占卜天使族唯一的后裔。
西斯里尔银色的发翼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的脸已经变得苍白无比。此时，没有任何人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帮助。可怜的西斯里尔被囚禁在这场似乎漫无边际的噩梦之中，他的族人、他的师兄哈森和那唯一会给他带来安慰的冥王，都远在百里之外。
第１８章 天使魔域７）
“西斯，我的西斯……救救我啊，我好热、好难受……西斯……”烈火燃烧的声音里面混杂着西娜那微弱的叫喊，这每一次的呼喊都直透了西斯里尔的心肺，刺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苦难耐。那烈火将他深爱的西娜团团地包围在中间，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又无奈地发觉自己的身体被某种力量限制了，无法动弹。
西斯里尔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烈火燃烧了西娜的发丝，一点点地蒸发掉西娜身体里的一点一滴的水分，看着西娜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又一次地消失。而西斯里尔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去做！
“西斯？？”西娜最后的惨叫刺穿了西斯里尔的耳膜，“西斯，我的爱人，请你为我报仇！”
当西娜的生命消失的那一刻，西斯里尔发觉自己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晚了！命运的残酷捉弄，让西斯里尔掩面而泣。但那泪水却没有给他带来懦弱，相反地，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他的心中发芽。杀死裴斯、杀死帝释！
“我的孩子，不要悲伤了！悲伤和泪水是弱者的表现，我们不希望看到你变成一个只懂得流泪的懦夫。”蓝斯弗的声音传来，使得西斯里尔重新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父亲的那张永远是慈祥平和的脸，即使是现在，即使是烈火已经燃烧着他飘逸的银发，他的脸依旧是如此的慈祥和平和。但是，他也在父亲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面第一次的看到了仇恨的光芒。西斯里尔亦看到了端坐在地上的父亲，正怀抱着母亲燃烧的尸体。
“父亲？”西斯里尔看着父亲，迟疑着。他清楚这只是梦，他永远地记得百年前父亲死去时候的话？？那时的父亲，曾经要求西斯里尔忘记仇恨、像一个平凡的人类一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眼前的父亲似乎看透了西斯里尔的心思，继续说道：“我的孩子，不要觉得父亲残忍！你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了么？我的孩子，我们已经不能再去逃避了。面对邪恶，我们曾经一再地忍让，但是事实却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的孩子，你也清楚地看到了不是么？他们一心要将我们至于死地，他们从来没想到过放弃对我们的追杀。我的孩子，你看到你的母亲了么？你知道她的无辜，但是你看到了么？你的母亲也被他们杀死了。还有，你的爱人，我的孩子！虽然她是个妖物，但是她又何曾犯下任何的过错，可她也被他们杀死了不是么？我们一族的善良和退让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好的结果。善良和退让，只能让他们一步步地将我们逼得没有退路！我的孩子，拿起你手中的武器、站起来吧！用你的生命，用你的力量去战斗，让邪恶从世上消失，去吧，我的孩子！”
蓝斯弗的声音随着他的身体在烈火中消失了，一并消失的，还有母亲那再无生气的尸体。西斯里尔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泪水。他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变得麻木而且冰冷。
西斯里尔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去看一眼那带走他父母和爱人的熊熊烈火。他慢慢地走出了梦境，走到了现实之中，他的心是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冷漠的平静。
在再一次地目睹父母及爱人的死亡之后，西斯里尔的脸上竟然显现着笑意，是一种决然而冷酷的笑意。他看着周围的一切，那天际的湛蓝、那云朵的纯白、那风的柔和……那一切的一切在西斯里尔的眼里都变幻成另外的东西，让他再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