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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5289-情到中年无觅处-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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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如何报答你呀?”小瑟扑在男人怀里说。    
    “我只想说一句,剑深已无药可救,如果我阻拦你,怕你误解我不肯帮你忙。钱都是小意思,但是,我不愿看见这种男人。”    
    妇人无语。    
    赵世诚继续说:“你就再尽一次做人妻的义务吧。如果真是人力难挽,我劝你还是为自己考虑一下,毕竟,你要活下去。你把手头上的业务移交了,今天先回去,我让小钱送你到火车站。过两天,我也回家乡的,到时,我们见了面再谈。”    
    赵世诚看小钱与小瑟坐进车里,看着车子缓缓开出了厂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好半天,他无心整理事务,其实他又比她好多少呢?他不是穷得只剩下公司了?    
    赵世诚把厂里的干部集中起来开了一个会,宣布国庆节不放假,加班加点赶任务,工人每人补贴100元钱,公司不安排活动,让职工自己庆祝。管理层要么给钱,要么到酒店订几桌会餐。在会议结束时,他想起一件事情,便对办公室主任说公司门前的国旗要换了,原来的国旗已是又脏又破又褪色,仿佛公司打了败仗似的。    
    他又着重给财务部门及审计部门开了一个部门会议,其用意不言而喻。最后令财务准备一笔现金,预备给股东分红,先按每股10万块分红。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公司里群情激昂。    
    新公司未达到理想状况,迫使赵世诚改变了一些策略,温城暂时还不能放弃,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情萦绕心头多年,从未跟人说出来,那就是,他想把株玉的骨灰移回家乡的祖坟地去,却担心家族长辈们不同意。因为,家族里还有几个长者精神抖擞地活着,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死去的妻子的份上。他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说服同族的人们,了结他的心愿。    
    赵世诚知道,乡下人很重视很迷信这些东西,一般不易说服那些老古董们。但他不想让妻子的尸骨孤独地漂落在外,一定要让她叶落归根。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一个女人的游魂孤零零地留在千里之外的他乡。不然,一颗男人的心会一生难安。    
    在百忙之中,他没有忘记小瑟,通过电话了解了案子进展,又叫阿强找个时间以公司名义到小瑟家慰问。    
    他知道自己不能频繁和小瑟接触。小县城不是温城,这个小城的思想仍然很守旧,一点点风惊草动,都容易给一个麻烦已很多的女人再添无穷的麻烦。    
    9月底,赵世诚才回小县城。他先是找许多人谈话,然后又处理了许多事情,很晚了,才到阿强家去吃晚饭。    
    夜晚的小城,金秋送爽,晚气宜人,从城下湖面上刮来湿润的风,饱含着清新与悠闲,柔柔裹住小城的秋晚,小城的人们鸡犬相闻,怡然自乐。    
    阿强从街道旁边的卤菜摊上剁了卤菜,又特地给赵世诚买了两斤小城男人们都喜食的卤龙虾。    
    这里的凉菜大都很实惠方便,一份猪脚、两头猪大肠、三只鹅头、半斤鸭舌等,再来几大杯扎啤,一顿简简单单却悠闲自得的晚餐便好了,很让小城里的人们感觉这里的生活简直惬意极了。    
    阿强又让阿草炒了几盘热菜端了上来,一家四口人便围着小木桌,边吃边聊。    
    阿草一边喂着小孩,一边往赵世诚碗里夹菜。    
    赵世诚吃了一口阿草烧的菜,说:“阿草,你做的菜越来越有家乡味儿了。”    
    “姐夫不要夸了,阿强老是说我烧的菜不伦不类,既没有温城菜的素淡,也没有家乡菜的油香。”    
    赵世诚笑着说:“阿强,你还不满意啊?我感觉阿草烧的菜味儿,仔细周全,素心备至。”    
    阿强大口喝着啤酒,拣个卤得油红的龙虾塞进嘴里,笑道:“姐夫,她连家乡菜的油盐还捏拿不准呢。”    
    阿草嗔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插口道:“明天,你就到饭摊里去吃,我再也不烧给你吃了。”    
    赵世诚说:“阿强,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才是连油盐都捏拿不准呢。”    
    他脸转向阿草:“阿草,小县城的味道,习惯不习惯?”    
    阿草摇摇头说:“还不怎么习惯,梦里都想着温城菜的海腥味儿。”    
    “中国太大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口味,中国人又深谙此道,孔老二就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呃,阿强,中国八大菜系中,你最爱食哪几种?”    
    阿强说:“家乡的菜系,我还没吃遍呢,哪敢妄说那些摆在食谱里的东西。”    
    “男人在一起,喝了两杯酒,话不知道有多少。”阿草笑得花枝乱颤,“姐夫,你发什么幽古情思,不就是两杯啤酒,几盘凉菜嘛,值得你那么上纲上线吗?”    
    赵世诚自己不笑,板着脸严肃地说:“男人好吃,古风有之。阿草,你可听清了,有句话不是说:‘如果想了解一个男人,最好先了解他的胃’嘛。”    
    阿草已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怀里的孩子说:“囡儿,你老爸的五脏六腑,妈妈已不知了解多少遍了,你姑夫竟还要妈妈再了解了解。”    
    阿强也笑得不禁喷饭,吐出正在咀嚼的卤肠,说:“姐夫,你还知道多少,就趁这顿饭全倒出来吧,免得以后在别处吃饭,找不到像阿草这样仔细倾听的听众。”    
    赵世诚意犹未尽,指着盘里的卤肠说:“阿强,家乡人不是爱吃红烧菜吗?就拿卤肠来说,清朝光绪年间九华楼创制的‘九转大肠’,就是一个里程碑,它标志着汉人的红烧菜发展到新的高度。”    
    阿草笑得挤出泪水,怀里的小囡儿不知大人们高兴什么,也一个劲儿拍起胖嘟嘟的一双小手,自得其乐。    
    赵世诚最后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不说了,小囡儿也笑起姑夫来了。”    
    他拿起小调羹,粘了点卤汤,轻轻放在囡儿的薄唇间,让囡儿尝尝味道:“乖侄女,尝一尝俺们家乡的味道,以后不要忘了家乡。”    
    阿草幸福地瞧着囡儿伸着小舌尖品卤味:“你告诉姑夫,俺们不会忘了根。”    
    赵世诚转了话头:“阿强,你到过小瑟家,看小瑟怎么样了?”    
    阿强喝了口啤酒,摇摇头,叹口气说:“我看她男人没救了。那个小巷的人都可怜小瑟,但一提起她男人,邻居们都说‘抓得好,早就该抓了’,他不仅抢了三陪女的钱,害人家的命,而且还强暴了人家。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小城里的人渣?该不该杀?”    
    “可他也是个受过多年教育的大学生呀!”赵世诚似乎还不敢相信。    
    “就因为他是个大学生,才显得更可恨。听左邻右舍说,他的亲戚都被他闹得不得安宁,这次他进去了,没人同情他。听说小瑟在家时,一天被他一小打,三天被他一大打。”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一半是酒醉一半是清醒(6)

    赵世诚听得眼都发直了。    
    阿强接着说:“恶有恶报。只是,小瑟那么好的女人,竟嫁个这样的豺狼,真是遇人不淑啊!”    
    “那小瑟现在怎么样了?”赵世诚问。    
    “能怎么样,还想找人请律师救他呗,”阿强没好气地说,“我们几个去的人,又不好劝她不要找,那样做岂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和睦?俗话说‘劝合不劝分’。我看,小瑟最终非死在那个人手里不可。”    
    赵世诚听得直发恨,他不是恨这个男人无法挽救,而是恨这个女人已无药可救。    
    阿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说:“姐夫,听说你和小瑟还是很好的校友呢。”    
    赵世诚讪讪地笑笑,王顾左右而言他:“一个人啊,别人让你下岗不要紧,只要你自己心里没有被下岗的概念,生活总会有救。她那时嫁那个男人,大家都夸他们郎才女貌呢,谁知下岗后的剑深竟真的拿命下岗了。”    
    阿草说:“人是讲不定的。”    
    赵世诚继续说:“我想把小瑟调回来,阿强你看怎么样?”    
    阿强想了一下说:“调回来也行,只是那个男人会把她缠得活不下去的。在温城,她还落得安静一些。”    
    阿草说:“人家家庭毕竟在这里呀,听说还有一个男孩儿已八九岁了。”    
    赵世诚叹了口气,对阿强说:“我们就帮一帮人家吧,毕竟青年时她和我朋友一场。”    
    阿强问:“帮她请律师打官司?”    
    赵世诚摇摇头:“我不想看小瑟被这个男人折磨死,我只是想在工作上帮帮她。”    
    阿强听了,爽快地说:“行呀,就把她调到我身边,给我当助手。”    
    阿草笑着听自家的两个男人为人家的女人操心,便说:“行呀,这个女人究竟好到什么程度,竟让我们家的男人都这么动心?”    
    阿强和赵世诚相视大笑,阿强说:“怎么,你还吃醋了?”    
    阿草回眸嗔了自己男人一眼:“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让女人说啊?”    
    赵世诚也笑了,对阿草说:“什么时候你到公司看看那个女人,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帮她了,她真的很可怜。”    
    “我才不管你们男人的事呢。”阿草低头笑笑,转了话题问赵世诚:“姐夫,‘十一’快到了,你个人有什么安排?”    
    赵世诚说:“我打算到上海去陪陪小形。”    
    “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啊?”阿草说,“我也想她了,可怜的孩子。”    
    赵世诚听阿草这样说,心里生起一阵暖意,便对阿草说:“可以呀,上次我打电话给小形,她说不想我,只想你和阿青呢。”    
    “是你平时对小形照顾不够的缘故,”阿强就说,“如果家里缺乏女人的味道,儿童在心理上就会有亲情缺失感。”    
    阿草听到这里,抬了抬眼皮,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姐夫,你心真硬,怎么让小孩子一个人眼巴巴地孤在那儿。”    
    赵世诚辩解着:“我也是为她好啊,花几百万替她在上海置房子,买户口,是想让她比别人家的孩子更早得到智力开发,更好地接受现代化教育,更便捷地接受大都市文化的熏陶。”    
    阿强心痛地说:“姐夫,你以为给这么小的孩子置家业、挣产业,就是爱孩子了?就能补偿孩子对亲情的失落感?其实,小孩子并不需要这些。”    
    “小孩子生在我们这样整天忙着做生意的家庭,不知是命好还是命苦?”阿草叹口气。    
    赵世诚一脸歉意地说:“我也不想把她送那么远呀,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小形年龄虽然小,可她心灵里的伤却不比别人小。”    
    “阿青上次和我通电话,也说想小形呢。”阿草轻轻地说。    
    赵世诚心里一颤,便问道:“阿青的手机怎么老是停机?我打了好几次也未拨通,后来干脆就不拨了。她现在在校还好吧?”    
    阿草低了低头,想了一下说:“她再打电话过来,我要她把手机开通,难道我们还在乎那几个手机费不成?”    
    赵世诚端起酒杯,抿了两口,慢慢地问:“她,现在该有男朋友了吧?”    
    阿草惊讶地反问:“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我只是随便问问,”赵世诚掩饰地说,“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帮我的忙,放着好好的总经理不干,偏要去读书。”    
    阿草心里暗笑这个男人明知故问的滑头,她想了想说:“你不要生她的气,女孩子,长大十八变,时间长了,就会想开的。你怎么知道她处男朋友了?她有事会跟我说的呀。”    
    赵世诚不便把上次路过杭城到学校看阿青的事告诉阿草,便说:“我是瞎猜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在校处个把朋友,应该是正常的。”    
    阿草坚定地说:“阿青是不会的,我了解自己的妹妹。”    
    阿强也说:“阿青有什么事会告诉姐姐阿草的。她真的有管理企业的本事。”    
    赵世诚再不好说什么,便转移话题说:“她们‘十一’应该放假呀。”    
    “是的,她前两天打电话过来问我国庆节回不回温城,我还没答复她呢。”阿草试探地问:“要不,她再打电话过来,我就说我们一起到上海去看小形,一家人顺便到上海滩玩玩,问她愿不愿意去?”    
    阿强接着说:“也是好事啊!只是不能回温城看小囡外公外婆了。”    
    阿草连忙说道:“不要紧的,在上海玩几天后,你们回来,我一个人带囡儿回温城也行呀!反正交通方便嘛。”    
    赵世诚说:“说方便也不方便,那几天外出游玩的人多,机票肯定紧张。”    
    阿强说:“不要紧的,要不,我们开车过去,反正这儿离上海不算远,我们一路走一路玩,一家人说说笑笑挺有意思的。”    
    赵世诚便不言语了。    
    阿草看着一言不发的赵世诚说:“要么,就这么定了。我等阿青电话,告诉她放假后直接从杭城坐飞机到上海,在那里约个地方等我们。”    
    赵世诚停下了吃菜,微微有些不胜酒力地说:“到时候看看,如果两个厂子都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到上海好了。”    
    一家人吃了饭后,阿强要送赵世诚,赵世诚摆摆手说:“不用了,你也喝了不少,我也不开车了,车就停在你楼下得了,我顺着街道走走看看,反正也不远,几步路就到公司了。”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女人的礼貌表现在对人体贴(1)

    “你就直接回公司吧,不要到别的地方去玩了,夜里太乱。”阿草关心地叮嘱道。又对阿强说:“你给姐夫找件外衣披上,秋夜里凉了,人又喝了些酒,不要着凉才好。”    
    赵世诚醉意朦胧地说:“我不要,我身体好着呢。”    
    阿强还是从里屋找出自己的一件羊绒衫来,阿草亲手给赵世诚穿上,才松手让他走。    
    阿强想送他一段路,看到赵世诚有些愠意,便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了。    
    阿草从楼上看着那个男人在夜色里一个人孑孓而去,背影孤独而清冷,女人深深叹了口气,又油然想起远在杭城的阿青来。    
    生活啊,事不如意常八九,除非你逃离生活远远的。    
    赵世诚一个人走回厂里,看见车间里仍然灯火通明地加班。他本想到车间里转转,但自己喝酒后醉态不雅,于是就上了办公楼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觉得无所事事,便上网浏览一些乱七八糟的网站,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心里却想起鞠砚的影子来。    
    他看了看时间,已近夜里10点,便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    
    这次,他从温城回来,发现鞠砚的情绪有些异样,但自己没时间单独和她说话。    
    他突然感觉近来自己对鞠砚的观察仔细起来了,仿佛不愿看到她远离自己躲避自己,希望她每日里都能够围着自己开心地说笑。这是什么原因啊?    
    一想到这儿,他突然惊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心底确实有了某种悄悄的变化,多了几丝情愫般的东西,虽不那么强烈或真切,但模模糊糊地拂去还来。    
                            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    
                      男人的礼貌表现在予人以帮助,    
                    而女人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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