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半月的夜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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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在故事中继续写出像这样的“什么”。
由于开头第一行已经决定了,下一本预定将会较早推出(或许吧)。
二00三年夏
桥本纺
第一卷 插图
第二卷 序章 造反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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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收藏品被里香发现了。
发生了可怕的事。
真的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
最近,我和里香的关系进展得很顺利。里香还是一样任性,可偶尔也会说些温柔的话,眼神交会时,也会说“干吗啊”之类的话,一副害羞的样子。
这样的里香真的好可爱。
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紧紧抱住她。
总之,就像奇迹发生了一样,里香变得温柔起来,使我高兴得忘乎所以。别人探病送来的美味布丁,她为了我特地留下来;有时还邀我一起吃午饭;刚剥好的橘子分一半给我,我每天就像生活在天堂里。我手里拿着分给我的一半橘子,发了好一会儿呆。
我感到格外幸福。
不过还差一点。
要问还差了点什么……嗯,就是它了,总之还差一步!
可是,那已经被抛诸九霄云外了。
就在一瞬间。
那件事发生在新年过后的第二个星期天。
那时,我的同班同学山西来医院看我。山西经常说些无聊的笑话,我们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相识了。可自从进了高中,我们俩就不太说话了,总觉得无形之中产生了距离感。可是,山西最近却常常进出我的病房。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我的收藏品。
离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不到一个钟头,他就到了我的病房。据本人说是来探病的。可山西只用了五分钟左右大概说了下他在学校的情况和新交的朋友,接着说了声“那我回去了”,然后站了起来,假装是突然想到的样子,对我说道:
“啊,对了,顺便借我几本书看看好吗?”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钻到床底下去了。
“喂,山西。”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是吃惊,半是佩服,说道:
“你还真伟大。”
“哎?你刚刚说了什么?”
说这话的山西声音非常含糊。
因为他正在床底下拼命寻找我的收藏品。
“为达目的不顾体面,这不叫伟大叫什么?”
“听不见!你说什么?!”
“在称赞你!”
我一时无明火起,怒道。
“你是个伟大的傻瓜!”
“都说了听不到啦。真厉害!”
“是,是吗……”
“真的很厉害!戎崎,你要看吗?”
“哦,好的……”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看。该怎么说呢,嗯,应该叫做男人的交际吧。既然受到邀请,是个男人都不能拒绝,对吧?
我一起身,与山西一样,钻到了床底下。
“哇——”
山西赞叹着。
“噢——”
我也赞叹着。
“真厉害啊。”
“确、确实。”
“我要翻到下一页了。”
“稍微等一下。”
“哇——”
“噢——”
“接下来……这里也很厉害!”
“嗯,嗯——”
“呼——”
当我们边说话边沉浸其中时,忽然我感到一股人的气息。
令人恐惧的气息。
一瞬间,我的脊梁直打颤,手抖得厉害,脑海中一片空白。山西察觉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可我无法回答他。应该说我不想回答他。如果说出口,就不得不面对这现实了。
当然,即使不说,也得面对这现实。
我从床底下爬出来。
“啊,里香……”
正如我所预料的,里香在病房里。
“在干什么呢?”
她用快活的声音问道。
这时只要敷衍一下,一定能蒙混过去。可当时我头脑混乱到了极点。编个适当的理由让她离开,理由、理由、理由——造反有理造反有理。
镇定点,里香还没发现,而且我们躲在床底下她不可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阿姨说过在掌心写三个“人”字再吞下去就能镇定下来,算了别去管它了,总之现在——
我混乱地想着,总觉得背上有虫子在蠕动。
“喂,怎么了?”
山西的声音。
那个白痴山西。
“戎崎,怎么了?”
白痴山西手拿着我的一册收藏品,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啊——”
看到收藏品的我,发出了声音。
“咦——”
看到里香的山西,发出了声音。
我们三人当场僵住。
白痴山西,快把它藏起来!!快藏起来!!
我虽然在心中狂叫着,可是没能说出口。
而且已经迟了。
里香看着我们俩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刚才的满面笑容早已不知去向,也许被吹到了比北极圈的彼方更遥远的地方,完全没有返回的迹象。接着,比北极圈中心更刺骨的寒风刮遍了病房。
里香突然弯下腰窥探床底。
然后眉头越皱越紧。
在她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汇集成旋涡状。
里香从我们身边走过,钻到床底下。我和山西一直呈冻结状态,对于眼前的突发事件一时失去了理解能力,不……也许是不想去理解。
没过多久,里香从床下钻了出来。
“裕一。”
平静地喊着我的名字。
“那些是你的东西?”
“…………”
“有这么多啊?”
“…………”
“不止一、两百册吧?”
“…………”
“裕一,你很厉害嘛?”
里香笑了。令人害怕的笑容。接着,她哼着歌走了出
我和山西被留在了病房里。
“那是谁?”
“…………”
我还没办法开口说话。
“你女朋友?”
“…………”
“是嘛。”
好象悟到了什么似的,山西缘个讳莫如深的得道高僧以奇异的节奏拍了我的肩。
“没办法,放弃吧。”
我打了下去。
朝着山西。
这是当然的。
第二卷 第一章 戎崎的收藏品末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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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就是冬天啊!
迎面吹来的风很大很刺骨,抬起头,一望无际的天空很晴朗。睡衣外面套了衬衫,又套了夹克衫和大衣,上半身肿胀的就象一个不倒翁,但下半身只穿了睡裤。刚才脚尖还因为寒冷疼痛着呢,现在却渐渐开始感觉不到那种疼痛了。已经冻到骨子里去了,觉得腰这里很重。应该说是很痛吧!
这样下去,肯定会冻死。
“冻死在医院的屋顶上啊!”我自言自语。
取出上衣口袋里的手表,确认一下时间。
下午3点。
为了将要进行的手术,需要一定的体力,所以里香最近每天都会在医院里慢走锻炼体力。屋顶是她运动路程的中途折返点,根据这几天的统计,她大概3点过一点会到这里。
最早的一次是3天前,3点01分。
最晚的一次是昨天,3点15分。
我想得提早一点,准备3点前到屋顶做一下准备,但可能是我太急了吧,我到屋顶的时候才2点半,于是站在
屋顶吹了足足30分钟的寒风。
寒冷……
难堪……
痛苦……
我已经到了极限。
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我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这儿来的。
“里香,快点来吧!”
我吸了吸鼻子。
我开始觉得,她不来也许更好。
见到里香,让我觉得很害怕。
光想就吓得身子缩成一团。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个星期来,里香的反应有点太无情了。我的收藏被发现后,我马上冲到了里香的病房。不管要我做什么,即使让我跪下来求她都行,我只希望她能原谅我。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里香的声音。
“是我。”
沉默。
“里、里香,我能进来吗?”
沉默。
“听我解释呀。”
沉默。
此时,我心中萌生了希望。她不说话就表示允许我进去解释吧。如果愿意听我解释,就是说她还是有一点想原谅我的吧。肯定是有那么一点想原谅我的。
对!
我决定了。
满脑子全是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把手搭在了门把上。我本应该注意到的,门稍稍开着,而且门比平常重。但我还是就这样踏进了里香的房间。
“里香,对不……”
我停住了。
咚——
随着一声响声——
事后我才知道,里香在稍稍打开的门上面放着一本日语大辞典——25厘米长,18厘米宽,7厘米厚。我一开门,辞典就掉下来了,辞典的一角正好砸在我头上。
我看到了星星。
绝望的同时——
“啊!啊!啊!”
我抱着头在地上乱滚。里香则一点也不体恤我,把我推出了门外。我在门外足足蹲了5分钟。大概在这5分钟内,我被超过20个人院患者和护士笑过了。
第二次挑战是在翌日。
这次要注意门上面了。
但好象上面什么也没放。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手放在门把上,打开了门,走进了里香的病房。
“里香,对不……”
我又停住了。
磅!
随着一声响声——
真是非常古典的手法啊。门的下方绑了一根绳子,门开的时候,绳子就被拉直了。我被绊了一下,直直地摔了下去。
脸撞到了地板上。
撞到了鼻子。
先是脑袋很痛,然后觉得鼻子热乎乎的,从捂着鼻子的手指间滴下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是鼻血。
“啊,我流鼻血了。”
我很老实地说。
因为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即使是里香,我流血了,她应该会看不过去的吧。可能会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会跑到我身边来吧。可能还会对我说些温柔的话吧。
鼻血也许会和我的收藏抵消吧。
对于怀着邪恶的希望的我,里香似乎相当鄙视。她仍旧轻描淡写地把痛得乱叫,在地上滚来滚去,看到鲜红的血很慌张的我推出了门外,不容我辩解。
安慰的话呢?
没有!
道歉呢?
当然也没有。
“别再来了,笨蛋!”
我被她唾弃了!
我一边忍受着疼痛和绝望的煎熬,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知道鼻血己止住。
天花板上的花纹好象渗了下来一样。
我打消了再去里香房间的念头。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如果不足够小心的话,下次倒下来的可能会是点滴架。不,点滴架倒还好,也许更可怕的东西会飞过来。毕竟医院里到处都是凶器。
所以,我只能换成伏击的作战方式了。
“好……冷……”
真不愧是里香,这么顽固。
这一个星期来,有没好好说过话。也没好好见过面。
我这个人格外的不拘小节,有些小事两、二天就忘得干干净净,但是里香的性格却完全相反。
女孩子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我正想着的时候,门“吱”地一声被打开了。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铁制的门被缓缓打开,透过门的缝隙我看到了一双细瘦的手。
是里香。
我屏住呼吸,在脑子里理顺我想说的话。
“里香,对不起。”
叫出来的同时,我跪了下来。
“全都是我不好。”
我的头在有些脏的水泥地上来回的蹭着,不管怎样先不停地道歉,一直到里香原谅我为止。
什么,很难堪?
不管了。
什么,不像男人?
顾不上了。
这些东西全都被我抛到了冬天湛蓝的天空去了。
只要里香肯原谅我,我什么都肯做。
“呼——”
里香的吐气声。
里香就在那里。我闭上眼睛,我不能让这个机会逃走。
我跪着,大声叫着。
“里香,对不起!”
太好了,和我计划的一样。
然后,我就尽可能的讲了很多道歉的话。
对不起里香,那是山西擅自拿来的,那家伙真是个笨蛋无药可救了。但我没办法,谁叫我是他朋友呢。他都拜托我了,我拒绝不了。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也很讨厌这样的。可是真的没办法,我知道这是借口,我真是笨蛋,我道歉,里香原谅我吧!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到图书馆借你喜欢看的书,我送你一套彼得兔图画本作为礼物吧。都是我不好,原谅我里香一
我一直这样喊到喉咙痛,才惶恐的抬起头。
里香不见了。
哪儿都没有她的影子。
我站起来,走到门前,门关得死死的。似乎里香看到我就马上转身离开了。
而我一直都是对着门在道歉。
“呜——”
真难堪,我真想哭。
难堪也好,我只想和里香说话,想看到里香笑,想看到里香飘逸的长发。里香任性的时候,想顺顺从从地说“好”“好”。我并不是喜欢被虐,只是不管什么都行,能做和里香有关的事就好。
我喜欢里香。
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里香重要。
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震惊让我无法站起来。这样一直被里香讨厌怎么办?我受到很大的打击。如果真这样的话,我的人生就结束了。没有希望了,怎么办啊——
我终于站起来了,那已经是30分钟以后了,我全身已经冷透了。
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总之要让她原谅我。
我吸了吸鼻子,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想转,但是转不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是真的吧,我用力地转,但是仍旧转不动。然后用力地拉,纹丝不动。踢!踢得脚好痛。敲打!手麻了。
看来是被锁上了。
“不会吧——”
冷风嗖嗖地吹着。
太阳开始下山了,屋顶上所有东西都沉人影子中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全黑了。东方的天空褪去了最后一丝阳光,白色的弦月挂在淡蓝色的天空上,闪着淡淡的光。我抬起头,眼前浮现的是今天早上7点的新闻。年轻的天气预报员提醒过,今天是今年最冷的一天,出门要穿好毛衣,大衣哦。走好!
“冻死”这个字眼出现在我脑中。
怎么会这样!
走好,去天国?
不会吧?
2
“发烧了吧?”
我躺在床上,听到了亚希子的声音。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自己发烧了。全身很烫,如果把水壶放在我额头上,1分钟水就开了。全身的关节很痛。喉咙更痛。鼻涕也流个不停。
我吸了吸鼻子,说:
“几度?”
“38度7。”
“不会吧!”
“应该是感冒。先让医生看一下吧。是肝炎的话就麻烦了。”
我就是因为肝炎住院的。
肝炎的症状和感冒相似,所以不能草率地断定是感冒。如果是我的肝炎恶化了,就必须要采取相应的措施了。比如每天打2个小时的点滴,三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