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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忏悔无门-第7章

小说: 忏悔无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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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克劳迪娅轻声问。
  “我把所有的钱全输了。”
  “那是五万美元呀!”克劳迪娅有些惊讶。
  “我要是有三十万,一定会赢了那些嘲笑我嘲笑中国人穷的洋鬼子!”他恨恨地说。
  看着李春平以往很少表现出来的愤怒,克劳迪娅沉思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招手叫来了管家,她给了他300万。
  李春平再次来到那个包间,找到那几个人意大利人要求再赌,他只要赌一局……
  关系着六百万美元的一局,便正式开始了。
  李春平押了庄家,意大利人押了闲家。
  开始发牌了。第一张发给了闲家,翻开一看,是一张3 。第二张发给了庄家,是一张A。闲家大了庄家两点。
  李春平心里暗暗有些急,希望对方的下一张牌会大于6,这样,对方的牌面加起来就会超过10,那样的话,就要从他的牌面总和里减去10,这样,他的胜算就会大些。
  第二张牌分给了闲家,是一张2。2加3等于5,这意味如果庄家的牌是7或8,那么,庄家就会成为“天生天王”,就赢了。
  服务生继续发牌。牌面翻开了,果然既不是7,也不是8,而仍然是一个A。这样,李春平的牌面,只有2点。
  意大利人一看,暗暗吁了一口气,但又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现在虽然可以再拿一张牌,但由于李春平的牌面只有2点,所以,他也得到了一次拿第三张牌的机会。而对方的底数却比自己少了3点,这样的话,其实更多的胜算,是在对方那里了。
  但事到如今,只有继续下去了。
  牌面翻开,是3。2加3再加3,是8。是“天王”! 意大利人一时欢呼起来。虽然庄家的第三张牌还没有翻开,但胜券,已经大部分地在他的手中了。
  李春平清楚,除非自己拿到9点,才能赢他。而这,意味着他的第三张牌必须是一个7。
  如果是6也好,那样就会和闲家“打平”,双方不输赢。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打平了。
  第三张牌发了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心砰砰跳着,三百万啊,将被这一张牌决定。而那意大利人,也在紧盯着那张牌,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也许,他只等着那张牌一翻,然后就拿着李春平的三百万走呢。
  牌翻开了,几双眼睛一齐盯了上去。居然就是一张7。
  加起来,庄家一共9点,是大点的“天王”。赢了!三百万!被李春平赢了!
  在把筹码全部换回现金,留下自己开始输的5万元后,李春平来到了贵宾休息室里,把将近600万的支票交给了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没有看那支票,只是充满着爱意说:“我知道你会赢的,上帝不会再让你受到侮辱。至于这钱,都是你的了。”
  李春平一愣:“不……”
  克劳迪娅打断了他的话:“你并没有要求向我借钱,是我自愿送给你找回尊严的,所以赢的钱也是你的。”
  从这一刻起,他彻底明白了她对于他愿意付出的有多少。

  二十八、冲突

  “虾弟,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解释一下你的卡上为什么会突然少了两万元。”克劳迪娅的脸色不大好看。
  李春平愣了一下,随即笑笑:“给佣人了。昆泰丈夫急需手术费用。”
  “你有什么权利把钱随便送人?何况,佣人待遇的问题你不该插手!”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那不是我的钱吗?”
  “你的?先生,别搞错了,那是我给你的零花钱,我没有让你去施舍。”她更加气愤地指责道,话也说得十分拔扈……
  一种强烈的自卑和委屈心理使李春平一下子站起来,从兜里掏出金融卡,猛地甩到了克劳迪娅的面前:“克劳迪娅,不就两万吗?我挖沟、洗碗、扛包、擦车,也一定会还你!”
  李春平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他飞快地走向门口。
  “记住,李春平,你永远是自由的。”身后,传来克劳迪娅哽咽的喊声。
  ……
  橡树山庄一周来都在郁闷的笼罩之下,已经是李春平离家出走的第七天了。
  克劳迪娅一脸憔悴地坐在屋里,白天,她经常会独自落泪,晚上的时候,她还出声抽抽泣泣地哭。上帝,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地对待她这个孤寂的老人。
  她又从李春平对昆泰的态度联想到将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一个对佣人都能施以关爱的男人,对于与他同室而眠的女伴有了困难肯定是不会不闻不问的。关键的是,现在要让他消除对自己的误会,中国和美国是两个文化风俗与观念截然不同的国家,他们对待财富的态度也迥然相异。她要不惜代价地找回这个男人。
  ……李春平在加拿大靠近多伦多市郊的加油站工作得很惬意。他甚至想过,以后有钱了也开一个这样的加油站。为此,他还时常晚上去多伦多市里的一家餐馆刷盘子。
  这些日子,他经常会想起克劳迪娅对他的好处,会在眼前出现她那有些柔弱、开始显现衰老的身影。她付出给他的太多,而他还没有回报,更不知道以后能够用什么方式回报。
  他仔细审视了自己和克劳迪娅之间的关系,终于不无惊奇地发现,虽然他从来没有爱过这个妇人,但是他和她确实存在着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一辆警车疾驶而来,停在加油站,从车上跳下了一男一女两名警官。
  “先生,加油?”李春平打着招呼。
  一头金发的女警官盯着李春平问:“你叫李春平?”
  李春平连忙点点头,但眼中充满了疑惑。
  “请跟我们走一趟。”女警官做了请的姿势。
  李春平叫着:“我的工资还没算清呢。”
  “有人会赔偿你的一切损失。”女警官也上了车。
  在美加边境,李春平从警车上走下来,看见克劳迪娅和几名美国警察站在界碑的对面。
  由于美加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边境检查制度,所以一看到李春平,克劳迪娅就冲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他,哽咽着:“虾弟……我的、我的儿子……”
  李春平一动不动,表现着一种傲慢,以维护自尊。
  克劳迪娅的眼泪流淌下来:“虾弟,假如我的语言和行为伤害了你,请你原谅。”
  听了这句话,李春平被她的真诚深深感动了,据他所知,在克劳迪娅的生涯中,起码在他和她认识以后,她还从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这样道歉过。
  他抬起胳膊搂住了她。
  一个儿子,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俯首向他认错的母亲呢?这个母亲已经对儿子做出了所能做出的一切。

  二十九、最后的婚礼

  1989年的圣诞节前后,对于橡树山庄却是一段郁闷而特别的日子。
  几个疗程的化疗之后,克劳迪娅的病灶依然没有控制住。癌细胞正在与烈性药物的对峙下更疯狂向其它器官流窜,现在,她每两个星期就要抽一次胸水,每次都是一场让人看了心碎的痛苦。医生说她的状态不好,癌细胞正向大脑转移,而且极有可能转成骨癌,到那时,她全身的骨头动一动就会折断,其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满足她的所有要求,让她在心中无憾的状态下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旧金山医院的肿瘤科专家这样对李春平说。
  清早,李春平用半冷的水冲了一个澡后在游泳池里泡了一会儿。他拼命地打水,奋力向前游,仿佛要把一年来的孤寂和劳累全部赶走。不一会儿,小护士急匆匆地出现在游泳池,她说夫人醒了,让他立刻回去。
  “你去游泳了?”他进入已经像一间豪华病房似的卧室后;克劳迪娅有气无力地问。
  “是呀,活动活动。你今天好些吗?”他关心地问,走到床前为她掖掖身后的几个大枕头。克劳迪娅已经无法正常躺下睡觉,癌细胞肆虐地挤压着她的肺管,只有这种半卧半坐姿势可以让她舒服些。
  “还好,外面很冷吗?”她转动着眼球注视着他,眼睛里几乎没有光泽。
  “吃点东西好吗?”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她说,又把一张绿色小餐桌摆在她的床上。
  “虾弟,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我听着。”
  克劳迪娅拉过他的手放在膝头上,“今天是圣诞节,我想和你举行一个婚礼,你有什么考虑?”
  “我有什么考虑?没有,只要你高兴就行。”他的回答像平时聊天一样自然。确实,此时,他再也顾不上有更多想法,能让克劳迪娅心情舒畅已经是自己唯一的目的。
  1989年12月25日正午12点,40岁的李春平同克劳迪娅的婚礼在克劳迪娅的卧室里举行。除了从旧金山赶来的哈德蒙神父,没有任何人参加。
  “你累了吧,丽丽。”他伏身吻了吻自己的新娘。
  克劳迪娅躺在李春平的怀抱中,微微闭着眼,享受着人生最后一丝的幸福,并有如梦呓地说:“亲爱的,我知道你不会给我多少男女之爱,可我多么希望成为你的妻子,这是上帝的安排,你可以在内心拒绝我,但千万不要说出来。我的心已经脆弱地如同一张被狂风暴雨吹打的纸,哪怕是一点点的碰撞,我都会破碎。”
  “亲爱的,我不要求做爱,但你一定要将我的婚纱脱掉,为新娘解开衣服是你的权力,也是我的享受。新娘是不能自己脱衣服的,这既是耻辱,也说明新郎不爱新娘。”
  李春平抱着赤裸的新娘,望着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像抱小羊一般地把克劳迪娅拥在自己的胸口,并用深情的吻堵住了她的哀怨。
  他的新娘紧紧地搂住他的肩头,“真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实质上的婚姻,这可能会让你的新婚之夜过得很痛苦。”
  “怎么会呢。”他努力像平时一样笑得俏皮。
  他们相互注视着不再说话。克劳迪娅在疲倦中合上眼睛,可是还在努力紧紧抓住李春平的手。
  直到确认她已经睡着,李春平才把手轻轻抽出来。他直起身活动着发麻的双臂,又看看娇小可怜的克劳迪娅,然后推开阳台的门,任凭寒冷的风直接吹到燥热的脸上。在橡树山庄生活了11年,今天,他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男主人。

  三十、鳏夫

  这一个多月,疲惫时时依附着他的大脑和四肢,克劳迪娅在病痛时经常歇斯底里疯狂发泄,所有的佣人都被她辞退并让他们远离庄园,她只要李春平陪伴。那些端屎把尿擦洗身体的活儿;护士根本沾不了边;全由李春平一个人承担。他默默地承受着,身体极尽损耗。克劳迪娅醒来就一定要看到他在身边。他每天只能等她在药物辅助入睡后才能休息,每次头一沾枕头就睡得像死过去一样。
  “虾弟。”李春平坐在她旁边的时候,克劳迪娅用清晰的中文叫着他的名字。
  “上帝快要召我去了,”她坦然地说,无力地拉起李春平的手。“你不用担心,我在那里不会寂寞,那边有我的妈妈……上帝保佑,”她气喘得厉害,不得不停顿了一会儿。卧室里的花香已经无法遮盖越来越浓的病房气息。
  “休息一会儿吧,丽丽,你太累了。”她的反常兴奋多少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不,让我再和你多待一会儿,我的时间不多了。”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虾弟,我有最后一个愿望……”
  “你说吧,我一定满足你。”
  “我先走了,我在天堂等着你。如果有一天我们在天堂相见,你没有再和别人结婚,我会非常非常高兴的。我们到了天堂再结为夫妻……不要和别人结婚……”她喃喃地倾诉着心愿,像一个18岁的小姑娘靠在恋人的肩上撒娇。
  “我真的要走了,我舍不得你。 你给了我一生最大的快乐和最完美的结局。
  “我的小虾弟,我舍不得你。你的善良和温顺是上帝给我一生最大的恩赐,可惜我不能再陪伴你了。美国不适合你生存,你还年轻,回到你的国家和亲人身边去吧。”
  “……我很想为我的丈夫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可是恐怕上帝不允许了。”克劳迪娅说话越来越吃力,他试图让她休息,可她执意要把话完。“弗兰克会替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你收下它,一定要珍惜。”
  晨曦初起的时候,昏迷了几个小时的克劳迪娅费劲地睁开双眼,她的嘴唇在上下嚅动。李春平把耳朵贴近她的嘴边,听到她清晰地用中文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虾弟,我爱你,我心疼你。”
  “我受克劳迪娅女士的委托现在向诸位宣布她的遗嘱。”开场白之后,弗兰克首先让大家传看了遗嘱的公证书,然后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宣读了只有一页的遗嘱。
  “……余下的全部财产,也就是说我所有财产的百分之九十,将全部由我的丈夫李春平继承。”弗兰克的声音一字字在李春平耳边震动,接下去,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过了很久,他才想起,这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克劳迪娅为他准备的是一份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生日礼物——包括橡树山庄在内的三栋别墅庄园、西雅图的一个房地产公司、四幅价值连城的世界名画,还有她所有的珠宝首饰和为数不少的股票及现金。
  1990年2月26日,李春平41周岁。
  又过了两个月,在一个阴雨濛濛的凉爽日子,艾伯特把李春平送到了旧金山机场。李春平挥挥手义无反顾地走向海关通道。
  时光作证,他再也不是十年前的李春平。十年的时间,命运把他从一个一贫如洗的中国小伙变成了不知自己究竟有多少财产的美国富豪。现在,到了该是返回生他养他的故土的时刻,那里,有他的无尽思念。
  再见了,美国!

  三十一、补偿

  月朗星稀,李春平坐在香港五星级海景酒店的屋顶花园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望着下面维多利亚海湾如织的游船和彩灯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这是他在香港的第七个晚上,他不能确信静楠会不会来赴约。找到静楠十分不易,当他知道她离了婚一个人靠教钢琴为生时,没有任何犹豫就直奔机场。几天来,他给她打了无数次电话,她家里总是无人接听。他留言说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等她到12点,见不到她他不会离开香港。
  他爱静楠,现在还常回想她19岁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她本该是他的妻子,然而他却因为另一个从未爱过的女人离开了她。
  在美国的十二年生活中,李春平知道静楠一直是他的爱情寄托。尽管远隔数万里,他总能够回味感觉到静楠的气息。在相伴克劳迪娅十二年的生活中,他时常觉得他和静楠是做了一次换位,静楠对他的细心呵护和体贴入微的生活照料,都让他丝丝缕缕地转移给了克劳迪娅,才会让克劳迪娅感受到那么醇厚甜美的情感生活。然而他心里知道,也正是这个让他细心服侍了十二年的女人,让他离开了静楠。也许静楠会认为这是背叛,但他心里始终不这样认为,因为他把对静楠的爱一直深深地藏在心底。他知道他的一生中一定会有这样一次机会,向静楠表达他的歉意和补偿。不管静楠是否能够原谅,他都要给她巨额的资产。他知道感情上欠下的这个债,他一定要用加倍的金钱给予偿还。
  看到入口处一个刚走进的盘发女人正在和招待说话时,李春平兴奋地站了起来,没错,就是静楠,她来了。招待把她领了过来,他站起身很绅士地向她伸出手。她穿着一件淡紫色无袖晚礼服,圆润的肩头洁白光滑,矜持的笑容依旧令他着迷。一瞬间,他真想把她一下揽在怀里,甘家口8号院时的旧梦令他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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