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人和中国女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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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也教过父亲，管孩子是要一个管，一个哄，不能两人都管。就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诸如此类的招数，潜移默化，我不知不觉就使出来。夫人开始时就奇怪，为什么跟我吵不起来。我左思右想，才知道原来是我母亲的功劳。我就给她讲母亲的道理。比如对孩子，不能管得过细，但绝对不能让她出圈。有出圈之举，比如骂街，比如说谎，一定要见了就狠管，没出苗就得掐回去。不然长疯了想管都管不了。我至今还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骂街时母亲对我的凶狠样子，从那以后就没有骂过一句街，直到进了工厂当了工人。　　　　
　　　　母亲只在姥爷那里学过几年私塾，能够读报、写信，并没有受过更多的教育。可是母亲的确像是爱和生活哲理的化身，每每想起来任何一件关于母亲的小事，都能体会出万千道理来，也就很伤感地怀念已故的母亲。　　　　
　　　　我从大学的学士学位一直拿到硕士、博士，受了最高的教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什么士的学位能够比上我母亲对我的教育，没有任何一个学位能比母亲的教育更使我幸福，令我骄傲。在我的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母亲更伟大、更令我敬仰。我也就尽心地把母亲教给我的道理，添油加醋地教给我的孩子们。　　　　
　　　　我在努力着，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说出来，我最好的教育来自母亲，我最大的成就是我的孩子们。


第二辑　　买椟还珠——生活琐记美国学校的生理教育

　　　　“你拿了左轮枪来，在那可装六枚子弹的弹膛上放了一枚子弹，胡乱地将轮子转来，再突然将它复位，把枪对了自己的头，你就有了一次命运，六分之一机会去死的命运。此为俄式转盘赌。但当你扣了扳机，然后再扣扳机，枪不响便一径地扣下去，你就有必死的命运。”　这并非出自于侦探小说，你信不信，这源自于布什政府极力推行的“唯有禁欲，直到结婚”的性教育课程。那左轮枪的使用是来说那康胴　（CONDOM）不可靠的道理。　　　　
　　　　我原来要做诗歌散文集。朋友就告我当今电视、电影加网络，更有盗版的好莱坞，几块钱就一大光碟，春光四射的景色比比皆是，现国人却比美国还要美国地娱乐着，谁人还看诗歌散文？我无奈，也就加了美国女人之类文字来哗众，以悦策划。待有了编辑，那书更要瞄了市场，也就“多写一点美国女人嘛”地教我啰嗦起来，我便开始淋漓尽致地讲美国小女孩的故事。突然就觉得还没有出来的书里的诗歌却像当年烂在大街上的大白菜，被搭进其他好菜来卖。虽然自家里原来想着那上了万元的钻石戒指也要有光彩诱眼的盒子，才能卖得好价来。哗众的题目和文字也就是个盒子罢了。可大白菜的形象却不灭，叫我为诗而哀。只希望别再有其他导演，不然我真的要写出另类文字来，把自家实际的和想像的女子污染来，以满足市井闲情漫欲。　　　　
　　　　自幼爱写字，常写了字来反复把玩，就有比鸦片还美的兴奋，虽然并未吸过鸦片，却自信那好字就远胜于鸦片。令我兴奋的字就不用别人品评，自家里都不品评，只是把玩了又把玩，爱不释手的样子。　　　　
　　　　可这小女孩的故事，我却把玩不来，非要人品评品评。也就贴进论坛里，焦急地等别人的评论。也就有小女孩告我，她十七岁才听了人讲“小孩子是怎样炼成的”，她听了就恐惧，就不可思议。　她竟然连猪的消化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和生殖系统都没有学。　　　　
　　　　于是就好奇起来，便到网上找美国学校“性教育”的内容，也就潦潦草草地知道了一点点。　　　　
　　　　原来这美国性教育有两种学派：一种是“禁欲派”，主张“性教育”只讲如何禁欲直至结婚，用艾滋病、性病夸张了来恫吓学生；其二是“理解派”，客观地讲各种保护方式及其风险，并主张“禁欲”为最安全的方法。　　　　
　　　　那左轮枪就是“禁欲派”的发明。其实康胴的安全系数是99％，不是六分之一。如果成年人都在每天玩俄式轮盘赌，这世界也就有一半的艾滋了，而且人口也要加几倍。可布什这个傻瓜就大把大把地往“俄式轮盘赌”的性教育里给钱，好像这“俄式法”正好同他歪曲萨达姆的WMD（大规模杀伤武器）、捏造铀购买合同一样地伟大。　　　　
　　　　如下是美国两种性教育方法的比较：　　　　
　　　　禁欲法：　　　　
　　　　1．教给学生婚姻以外的性活动会产生心理、生理和社会问题。　　　　
　　　　2．教给学生在结婚以前“禁欲”是唯一可以接受的方式。　　　　
　　　　3．交给所有学生一种道德水准。　　　　
　　　　4．课题经常限制在结婚前“禁欲”和婚前性生活的阴暗面。　　　　
　　　　5．诸如流产、手淫和同性恋之类的课题不是不讲，就是给偏激的内容。　　　　
　　　　6．经常用恐怖来控制年轻人的性活动。　　　　
　　　　7．讨论避孕套仅是讲解其失败率，并且经常夸大了失败几率。　　　　
　　　　8．讲解。　　　　
　　　　9．经常包括不准确、夸张的性病的医学统计，包括HIV。提示性病在婚前性活动中是不可避免的。　　　　　　　　
　　　　10。只推行一种宗教价值观。　　　　
　　　　11．教给学生“领养”是唯一解决学生没想到的怀孕的方式。　　　　
　　　　理解法：　　　　
　　　　1．教给学生性活动是生活中自然的、正常的和健康的一部分。　　　　
　　　　2．教给学生禁欲是最有效的防止怀孕和性病（包括艾滋病）的方式。　　　　
　　　　3．给学生以探索和定义自己的价值观念和家庭、社会的价值观的机会。　　　　
　　　　4．包括了诸多性相关的课题，如人的发展、关系的建立、人际关系的技巧、兴健康和性的社会与文化。　　　　
　　　　5．提供准确的、实事求是的流产、手淫和同性恋的信息。　　　　
　　　　6．提供正确的关于性和性活动的信息，包括禁欲法。　　　　
　　　　7．教给学生正确使用避孕套和水质润滑剂可大大减小但不是彻底排除怀孕和传染性病，包括艾滋病。　　　　
　　　　8．教给学生一贯服用避孕药可以大大降低怀孕的可能性。　　　　
　　　　9．包括准确的性病，包括艾滋病的医学信息，并且如何避免性病传染。　　　　
　　　　10．教给学生宗教价值对一个人在性生活上的决定很重要，让学生探索家庭和宗教价值。　　　　
　　　　11．教给女生，如果你不小心怀孕了，你面对多种选择：生孩子并自己养；和家里人一起养孩子；生孩子，然后给人收养；人工流产。　　　　
　　　　如上比较是倾向于“理解法”的人作的。但不难从两种方法看到美国学校性教育的内容是如此丰富，同我们不知道孩子是如何产生的学校教育可以说是一天一地。　　　　
　　　　


第三辑　　艺海拾贝——中诗…西诗与新诗…古诗新诗（1）

　　　　那时我所知道的新诗都是文革时的诗歌。　　　　
　　　　初中毕业后在油毡厂里当熟练工，才十七岁，每天搬60斤重的油毡，要搬四百多卷，而一月才赚23元钱。那车间里粉尘大时30米以外就看不见人。油烟能熏得人一擤鼻子就见黑色的东西。　　　　
　　　　我从小学就开始写学校的墙报，也就各种各样的美术字都能用各色的粉笔写出来。工厂里有墙报，好像是每周换一期，我就脱产一天做墙报。总是要伸手就来地写几首诗来填空白。有的像打油诗，有的却还有一点意境。竟然有老工人要抄我的诗。一问清楚，原来是给上学的女儿用。因为那时无论是写思想汇报，还是做作业，写什么讲话稿，都要有了诗才好。　　　　
　　　　那时最喜欢贺敬之和郭小川的诗。常学贺敬之的气派和郭小川的闲静。他们大都是用了易懂的句子写了易懂的意境来，让那妇幼皆懂，老少都爱，也大多都有韵脚。那写墙报就是我在工厂里最大的享受了。有时甚至有女孩子跑来告我她喜欢那首诗。我就不好意思地脸红，但也好不得意。　　　　
　　　　我们有一班工人秀才，聚在一起就谈书。从《红楼梦》讲到《红与黑》，从雨果侃到巴尔扎克和托尔斯泰。还有一位红学家，大讲而特讲红诗。我便是在他那里学来了金陵十二钗的诗的奥妙。就都凑热闹来写诗，写了便互相来看，也是好有一番苦里有乐的情趣。　　　　
　　　　如下这几首诗便是我所谓的新诗：　　　　
　　　　早晨的太阳　　　　
　　　　太阳曾像早起的外婆　　　　
　　　　将我的一天　　　　
　　　　从炕上抱起，　　　　
　　　　扔进滚着炊烟　　　　
　　　　飘着饭香的　　　　
　　　　晨光里　　　　
　　　　鸭唱着，　　　　
　　　　像京剧老生，　　　　
　　　　四方的步子　　　　
　　　　迈出了哲理　　　　
　　　　不曾想温热的蛋　　　　
　　　　被我偷去　　　　
　　　　院里的花　　　　
　　　　笑起来　　　　
　　　　乐弯柳腰　　　　
　　　　泪逗绿衣　　　　
　　　　今天早起的太阳　　　　
　　　　却只远远望了　　　　
　　　　天涯的我　　　　
　　　　像外婆已逝的白发　　　　
　　　　洒一缕轻轻　　　　
　　　　隔窗的　　　　
　　　　叹息　　　　
　　　　活着　　　　
　　　　还是多一点幽默，　　　　
　　　　给空虚的肉囊，　　　　
　　　　穿一件潇洒的衣裳；　　　　
　　　　还是多一点奔放，　　　　
　　　　给枯燥世界，　　　　
　　　　加一线快活的亮光。　　　　
　　　　还是多一层想像　　　　
　　　　在平淡的世上，　　　　
　　　　弄一声非常的音响；　　　　
　　　　多一缕幻想，　　　　
　　　　艰难地走，　　　　
　　　　也哼一曲童年　　　　
　　　　那梦境般的家乡小唱。　　　　
　　　　快活地过活吧，　　　　
　　　　即使拙笨的我，　　　　
　　　　也欲轻快地拙笨出，　　　　
　　　　一点拙笨的爽朗。　　　　
　　　　欢笑地走吧，　　　　
　　　　用那并不美妙的色彩，　　　　
　　　　给这不很美妙的自我，　　　　
　　　　画一张更不很美妙，　　　　
　　　　却独独特特的　　　　
　　　　与众不同的肖像，　　　　
　　　　留在这也不美妙，　　　　
　　　　但无法留住的，　　　　
　　　　变幻无常的世上。


第三辑　　艺海拾贝——中诗…西诗与新诗…古诗新诗（2）

　　　　雨的流窜……　　　　
　　　　没有像春　　　　
　　　　一样饱经风霜　　　　
　　　　但却还是像雨　　　　
　　　　流窜了许多地方　　　　
　　　　见过冬一样冷的面孔　　　　
　　　　我就像冰一样晶亮　　　　
　　　　见过花一样的笑脸　　　　
　　　　我就像情一样悠长　　　　
　　　　见过落叶的悲伤　　　　
　　　　我就轻轻地落在　　　　
　　　　她绿绿的身旁　　　　
　　　　见过湖一样的恬静　　　　
　　　　我就悄悄挑逗　　　　
　　　　看她圈圈的酒窝　　　　
　　　　笑出一片的柔畅　　　　
　　　　我见过傻傻的干枯　　　　
　　　　就孜孜地润湿那埋藏的思想　　　　
　　　　我见过无知的鸭子　　　　
　　　　就用知识捋他凌乱的翅膀　　　　
　　　　我见过那无名的火焰　　　　
　　　　就用理解的清凉　　　　
　　　　慢慢洗去那毁灭的妄想　　　　
　　　　真的没有像春　　　　
　　　　一样饱经风霜　　　　
　　　　但却还是像雨　　　　
　　　　流蹿了许多地方……　　　　
　　　　湖边　　　　
　　　　柔静迷迷的湖　　　　
　　　　清澈茫茫的水，　　　　
　　　　是迷茫的美，　　　　
　　　　还是美的迷茫？　　　　
　　　　风温情，　　　　
　　　　抚着，　　　　
　　　　云的忧伤；　　　　
　　　　孩子们笑呀；　　　　
　　　　而丛林像母亲，　　　　
　　　　默默安祥。　　　　
　　　　远处，　　　　
　　　　天水相亲的尽头，　　　　
　　　　躲着羞涩少女，　　　　
　　　　朦胧幻想。　　　　
　　　　静静地，　　　　
　　　　青草告我绿色，　　　　
　　　　而简单的，　　　　
　　　　哲理；　　　　
　　　　坚定地，　　　　
　　　　岩石告我顽固，　　　　
　　　　而不灭的　　　　
　　　　梦想。　　　　
　　　　轻浮的细浪，　　　　
　　　　戏弄宽宏的沙滩，　　　　
　　　　顽皮地从远方来，　　　　
　　　　又淘气地跑回远方。　　　　
　　　　柔静的湖，　　　　
　　　　清澈的水，　　　　
　　　　迷茫的美，　　　　
　　　　和美的迷茫……　　　　
　　　　无题　　　　
　　　　无题的笔，　　　　
　　　　写这无题的孤寂。　　　　
　　　　过去无题的年月，　　　　
　　　　也就悄然逝去。　　　　
　　　　我总向无题的天，　　　　
　　　　讨取有题的答案，　　　　
　　　　得到还是，　　　　
　　　　无题的哑谜。　　　　
　　　　终然还是沿了无题的路　　　　
　　　　默然，　　　　
　　　　无题，　　　　
　　　　地走去……　　　　
　　　　爱神　　　　
　　　　举起想出来的枪，　　　　
　　　　装满子弹，　　　　
　　　　向一张丑脸射去，　　　　
　　　　低沉的云睁着市侩的眼，　　　　
　　　　恶恶舞了剑样的流言，　　　　
　　　　几点星火从现实顽石飞来，　　　　
　　　　依旧冰冷地，　　　　
　　　　显了恶的倒影。　　　　
　　　　便挥了梦出来的彩笔，　　　　
　　　　染了幻的色彩，　　　　
　　　　我在顽石上画着，　　　　
　　　　风鞭着雨，　　　　
　　　　色彩顺水流海里，　　　　
　　　　淡漠依旧，　　　　
　　　　伴着冷酷。　　　　
　　　　终于挥了智的锤子，　　　　
　　　　砸向演化出来的凿子，　　　　
　　　　我欲将顽石，　　　　
　　　　一点一滴，　　　　
　　　　雕出，　　　　
　　　　有血有肉的，　　　　
　　　　爱神。


第三辑　　艺海拾贝——中诗…西诗与新诗…古诗诗和不敢杀鸡的诗人

　　　　知道朦胧诗还是在密西根州立大学。　　　　
　　　　一天读了中国学生的小刊物《密友》上有一则告示，说是有一个诗歌小组在哪里哪里聚会，也便就找了去。这一找便找了几位英雄出来，最认真的方舟子和事稳重的王朝晖大姐燕娓琴和笑哈哈姚宏仁。　　　　　
　　　　舟子和朝晖是新生派，推崇朦胧诗，便找了一些复印来，大家聚会时读。舟子便专家地给我们讲解。我就很佩服他从一句诗里讲出许多道理来。那时虽然不习惯朦胧晦涩，但仍旧受了很深的影响。　　　　
　　　　当时舟子很崇顾城，就讲了顾城的故事。讲他的娇妻是如何从小女孩拜倒在他的脚下而成了妻子。讲他们如何隐居新西兰，养了一百多只鸡而违反政府法令；讲她的娇妻如何挥了屠刀泪淋淋地杀了三天。　　　　
　　　　我便实在忍耐不住，写了如下一段文字；　表示我对诗的见解：　　　　
　　　　诗和不敢杀鸡的诗人　　　　
　　　　从不懂诗，亦不想用功去懂以装大雅。总觉得倘若诗人不想让我懂，作甚我去绞尽脑汁？故对我那些能将一句诗讲出一万句道理的朋友们五体投地般敬仰。　　　　
　　　　也许少年时读了太多，也信得太甚。开始用身心去读现实这部书，便很是“幻灭”了一回。虽然没有“少年老成”或“难得糊涂”起来，却还是狠狠地苦思幂想了一回。尔后看天再也不仅仅是梦样的蓝；看水也不再是情样的绿。读那梦蓝情绿的文字，也便不再作那绿情蓝梦。书还是读，却更挑。只是喜欢那教我懂得、启我深思或刺我心肺的文字。消遣的作品也还是读，也只消遣而已。哈哈一笑也罢，摇头晃脑也罢，即使催我入眠也未尝不可。再也不认真、不用功了。　　　　
　　　　比如说那不敢杀鸡的诗人的诗，我却读不出味道来。仅那泪眼朦胧娇小的妻子屠刀见血地杀了三天，总教我觉着是诗，总教我想来而叹。那血刀泪眼总像抹不去的印象，逼我思出意境来。那寥无人懂的断句残文只淡淡地凝着无血气阳刚荒废的生命，我读了能有甚益处？为什么荒了我的生命去读？　　　　
　　　　至于那睡过一百个女人的诗，我却没有读过。是否与人有益，我却不知。至少还有几分男人的血气，教那些未睡过一百个女人的男人们嫉妒，也让那多幻的女子倾倒。那排队越长的商品越好。大家抢的货才是好货。　　　　
　　　　终究诗与谣传无关，虽然谣传比诗传得远。我只是头脑简单的读者，喜欢初读便懂而喜之，懂而有余味，再读便懂得更多的诗。有时我宁选那玩笑开心的谣传而不读那读不懂、懂而无味、与我无益的诗。　　　　
　　　　自然诗是主观艺术，不以我的品评为优略。我仅是自私的读者，大肆鼓吹“大公无私”的文字。　　　　
　　　　倘不为与读者交流而写，写来作甚？仍记得当年郭小川的两句诗：“如果只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