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伪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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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施行汉高祖时沿用下来的各种政策，重农业，也致力发展商业，无为而治，从民之欲，从不劳民，国民生产力得到很大的进步。
民间对于这位年轻皇帝的作为赞誉有加，一改早年的看法，但是这位大刀阔斧地进行政权回笼的皇帝的后宫之丰盈却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
后宫三千粉黛，凡其所喜美人者皆有封赏。宫内美人们皆统一为白衣为制，衣上绣各式花样代表各种地位。乃以牡丹为最高。
但宫中现在最得宠的乃是一美男曰宏孺，衣上仍绣的是杜鹃。
人们都在讨论，肯定是未来的皇后才有机会穿上那牡丹华服了…
秋去秋来，就这样，过了两年。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弯身把地上一片红枫拾起，我看着满眼火红的枫林，轻吟道。
一双手把我圈进怀里：”你也有会吟正经诗的时候？而且是这种怪七言，不过…言辞却工整得紧…你又抄袭了谁的~”
“P勒！我那叫艺术！你懂什么~~~你们一做文章就一篇篇赋地来，N多个字，还没标点符号。巨恶心…至于抄袭…我这叫借用，不叫抄袭~~我可没说这是我作的。”我白了眼小瘤。切！想当年我可是才情万千纵横江湖！
“好好好~~很艺术~~行了吧。今天我要下山去看帐，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呆在这里。别满山乱跑，再好象上次一样被困在后山腰迷了路，这次我可不会再找你了，让你在里面给熊吃了~知道了没！”小瘤拍拍我的后脑勺”警告”我。
熊还想吃我？！我吃了它还差不多…
眯了眯眼睛，我撇着嘴说：”去去去，早去晚回~~没事就多留外面久点~~~~我在这里自己逍遥就行了~别担心~~”这男人越来越爱操心了，什么都管。
笑着揉揉我的头发，道别再三之后，小瘤便往枫林外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始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长安镇莲花山…小瘤在这里有他置的别院，这两年我们大多时间都在这里，远离凡嚣。桃鸾殿中的琐碎事也几乎全数交由青衣管理。阿福则在身边跟着伺候…而我那个跟土匪头儿似的芝麻官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职位，现在又社会治安良好，我也只有无聊得紧才去看看…
这山上林木苍翠流水潺潺、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山麓地带银湖如缎，草坡绸织湖光山色，环境幽静，我在这里真的享受了什么叫做”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但是这种幸福闲适的生活总是隐隐透着一种不安…
司马经常找我。跟我说一些现在朝廷上的变化。现在历史已经开始偏离我们本来所知道的了，例如刘盈的夺权，例如他那庞大的后宫…
我跟司马同时忧心的其实不是汉朝，刘盈他自己有能力为自己争取权力，未尝不是好事，他是一位会礼贤下士的好君主，也勤政爱民。
但是这种改变，我们不知道是在刘盈百年后就能停止，或者是对后世产生重大的影响…例如…万一他留下了子嗣…那很可能之后就没有了汉文帝，或者之后的汉武帝…。这种影响会不会导致未来汉朝历史的短缩或者延长…
其实最实际的问题就是，对司马的晋朝有没有影响…
他一直留在这里终究是个大问题，他跟我这个21世纪的无名小卒不同，他可是要创立晋朝一统江山的晋文帝啊…
司马其实也忧心，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事，只是担心他们那个时候的朝代更替变化会不会受影响…西晋的存亡问题是他最关心的。
司马担心西晋。而我担心司马。
私下也跟程思琴有联系，她不贪权，倒真的很适应那种闲人生活，刘盈夺权她还乐得自在。可是吕家的势力不容许朝廷开始向皇帝这边倾倒。私底下小动作也很多，但是毕竟没有吕后的再次强硬出面，所以也不成气候。
一切之前好像都相安无事…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
昨天收到她的飞鸽穿书，居然发现她那两位兄弟居然暗中勾结匈奴冒顿单于说让单于支持他们政变，然后用18座城池作为交换！
他们是贪权贪到疯了吗？！刘邦踩在多少人尸体上才建立的一个汉朝，好不容易稳定了点，他们又想把人民拉进水深火热的战争中吗？
程思琴问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这种事，在书信中哪说得清楚？
咬咬牙…我转身也出了枫林…
我必须进宫见她一面。
两年了…两年来我一直遵守约定，再未入宫。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正午的太阳依然刺目。我站在未央宫前，觉得这座千古宫殿从来没有这般巨大过。
心底第一百零一次鄙视自己。
当时为什么肯跟小瘤到山上装野人都不愿意留在这繁华的长安城里面生活，原因就是我怕。我怕自己忍不住又跑去见刘盈。小瘤好像什么都看穿了一样，然后什么都没问，我说到山上他就说好，我说不让他再涉足朝堂的事（小瘤他之前开桃鸾就是为了帮刘盈收集各路消息…），他也说好，两年来，我都不肯要孩子，因为我觉得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就要来得干净走得干净，我不知道如果有了孩子，他的命运究竟会怎么样。我这种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已经过分到了极点的要求，他依然摸着我的头说好。说我不想要就不要。
冲着他这样对我，我再有一点二心的话，恐怕是连我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但是。如果说我对刘盈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但是如果说感觉强烈到我能为他做出些什么…那也是假的。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动，不代表心变。
就像今天，明明就应该到长乐宫去的，但是自打从有心思进宫之后，双腿就自然而然地到这里来了
但是我来了，也不代表我会进去。
管不住我的腿，我还能管得住我的心…
深呼吸一口气…我转头就走。再也没有回头看那未央宫。
“尤…尤悠游！？”
突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一僵。依然未敢回头，仍往前走去。但是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片刻。那人就到了我身后，一把拽住我的衣衫。
苦笑了下，唉…该来的就是会来…
我回头对来人笑了笑：”好久不见啊…宏孺…”
《
暗流涌动（2）
眼前的宏孺已经退去当年那一身稚气，面容更加清冷，眉目之间顾盼生姿，狭长的凤眼，冷冷流动着一股翩然媚柔的光彩，一身白袍映衬出肤色赛雪，身材比以前高了些，但是依然是纤瘦。
见我上下打量他，如果是以前的宏孺早就抓丫子发狂地说我这个粗野壮汉没礼貌又目光猥亵了，但是现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由得我”扫射”……
“啧啧啧~~~~~~~~~~~~~~哟嗬~~~~~~~~~~我说是哪家美男那么好眼光叫住我来着！原来是宏孺公子啊~~~~~~~~难怪我远远就闻到了一阵美男特有的香味~~~”
见他不开口，有点不习惯的我连忙堆着一脸笑推了把他。
宏孺单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抓着我的那边依然还没有放手，我暗暗往回拉了几下都没拉出来…
见他还是不说话，就是光盯着我看。受不了了！！！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我说兄弟啊！你叫住我，然后又光看着我不说话，又不让我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虽然我天生就是个风度翩翩的美~~~~~~~~~人，但是并不代表我是好欺负的喂！我要走了！！还有事要忙！！就这样了！！！”
转身就想走，谁知道套又冲上来抓住我，这次倒开口了：”…进去坐坐吧…我有…我也很久没见你了，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念旧情。”
翻翻白眼，我扭头没好气地说：”不~~~~~~~~去~~~~~~~~我有事忙~~~”
“你有事忙你会晃到这里再去！？你分明也是想进去的，既然来了，何必又走呢？！你这人怎么一直是这么不负责任鬼鬼祟祟！！”宏孺也不知道气什么，听我要走就一股脑地骂了出来。
我这下倒真是愣住了。
我哪里有不负责任了？！
……
好！
就算我不负责任！
但是也不能说我鬼鬼祟祟啊！！！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很，就算我不负责任也是光明正大地不负责任！！！
“我靠！！！！！！！！我就说你这死小孩！！！刚刚还想说你这两年长大了不少，那种阴阳怪气的鬼话现在又跑出来了！！！你是嫌命长了你！老子今天就好好把你修理一顿才走！！！分明就是给刘盈那P小孩宠坏了！！！！！”
我咬牙切齿地作势要打他。
他直直地站着，也不躲闪，就是抓着我的衣服不松手…
我的手狠狠落下…直到他头上半寸左右的位置就猛然煞了车…
我跟他就杵在那里不动，两双7成相似的凤眼互瞪…咳…他是盯…我是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终于投降了。
因为…我手举累了…
“唉~~~~~~~~！！！我就知道我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你既然那么想念我又如此盛情地一定要款待我，那我就干脆留下来吃吃张师傅的好菜再走了，你就别客气了，三五七个就够了别太多，记得要珍珠米煮的饭，我最爱吃那个了…”
看着宏孺瞬间的眉飞色舞…我表面应得飞一般地快，实际就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我这人啊…什么时候心软的毛病才能改？
进了未央宫，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既来之…则安之呗…
又不是我自己要进来的！！是被人抓进来的！！
没错！
就是这样！！！
但是当我沿路往宏孺住的温室殿进去的时候…我眼睛差点就没飞着滚出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路上N多身穿白衣的美男子来回走动，三五成群嘻笑，每人身上倒真的绣上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图案…
猛然醒悟过来原来民间流传的是真的，刘盈的后宫的人数…真是…令我咋舌！！而且绝大部分是美男子，只有偶尔才有数个女子经过。
看见我和宏孺在一齐，都给宏孺请安问好，然后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自在地看了眼宏孺，他倒很习惯地向那些问好的人点点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仿佛什么人都没入他眼似的。
进了温室殿，我们直接进了他的寝室。
看着精致非凡的布置，我笑道：”看来圣宠正隆是真的哪~~~现在都自己住一个宫殿了，啧啧！小子！混得很不错嘛！”
宏孺给我倒了杯茶，遣退了左右。才淡淡地开口：”这种东西，你要的话，随手可得，你又何必那样讽刺我呢！？”
我一顿，即刻又笑了：”你开什么玩笑~~~~虽然我们家小瘤是有两个钱，但是跟这皇宫比还是差远了~~哈哈哈~~”
“哼…你我心里都明白。你看看外面那一帮狐媚子和我的这一身白衣！为什么偏偏选这种不吉利的白色衣服又故意上面绣花！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以为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但是倘若是为了我！为什么那株牡丹始终没有穿在我身上！因为他心里面配得起牡丹的只有一个人！”
宏孺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说完后忧伤爬满了脸，皱着眉头深深吸了口气才又坐下来…
我盯着地板…
怎么会不知道？
绣花的白衣…那分明就是刘盈第一次认识我们那天我们俩身上所穿的衣饰。
那小孩…为什么能执拗到这种程度？
“哦…呵呵…”
我只能涩涩地笑了声，说不出话也没有立场说话…
“你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连你自己恐怕也知道那个人有多想念你！可惜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男人，哪里值得他这么待你！？两年来你一次都没有来过看他，哪怕是问个好也没有。你良心安乐？…”
面对着这种阵式…我这个时候就真的不能再心虚了。
“喂。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我要走！？”我挑眉看着宏孺。
他冷哼了声：”你勾搭上太后出的宫，当时有谁不知道！？”
我扬起嘴角，笑得得意洋洋：”那是啊！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行了！我既然勾上了太后，还能放我出宫，我何乐而不为？！我为什么要在关在这里做一辈子的男宠？我疯了不成！？”
“你！。。。枉陛下他…”
我打断宏孺的话：”陛下他什么？他一直惦记我，然后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成为他最重要的那个人是吧？！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好！我现在来告诉你为什么！”
“你试过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关心过他吗？你有没有留意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关自己在书房不吃东西一整天？你了解不了解他是个男人，他是一个皇帝，他有必须承担的压力，他根本不会花那么多精神去理会一个男宠究竟有什么感受！你既然在他身边，你要做到的就是尽力去保护他去关心他，而并非每天都活在我这个已经消失了两年的人的阴影下面计较这种所谓的得失！”说到最后，我几乎快蹦了起来。
他更是一个孩子，一个从小到大就肩负着沉重负担的孩子。他受伤了，只能自己舔伤口，作为他身边的人带着自己的私心，又怎么能真正给到他温暖？
“他…他说他办政务不喜欢人家…打扰的…我…我不知道…他也会不开心的时候就把自己藏起来…我只是以为他纯粹想你而已…”
“你不知道的有太多了，不过没所谓，你来日方长，现在知道也不迟，从今开始，只要你真的能摆下那些杂念，不计较得失地去陪伴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把心放到你身上的。至于你今天叫我进来坐坐而想给我的这一番教训，我收到了。但是我对于你说的问题也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就算有能有力我也不会去做些什么。现在，我要走了。你自己以后好自为之！”
我说得口干舌燥，狠灌了几口茶，”嗙”一声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想走。
突然听见外头正门的公公大声禀报：”陛下驾到~~~~~~~~~~~~~~~~~~！”
我眼一直，连忙拽起明显也慌了的宏孺：”喂！！你这里有没有后门！？”
宏孺拨开我的手：”你不准备见他一面？！”
我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很肯定地开口：”见，我以后肯定会见的。但是，现在不是适当的时候。除非，你想我留下来。再也不能出去。”
现在的刘盈…绝对不会让我那么轻易地再一次走出去。
从我知道他开始夺权的那天就明白了。当初，他让我走，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就是，如果我不走，他就保证不了会不会跟小瘤明着”开战”…
宏孺一咬唇，想了想，抬头看我，目光里面也是绝然：”你在屏风后面的窗出去吧…沿着西边那长廊，一直走，就能到椒房殿，到时候路怎么走你应该知道的。”
我点点头。
外头人们的脚步声已经开始越来越近了，我轻轻握了握宏孺的手，立刻闪身进了屏风后室。
几乎是同时，那房门被大力推了开来。
我一只脚才跨出窗，就听到那把温柔的声音急躁不稳…甚至带有些颤抖地问：”孺…我听说…听说你带了个跟你有七分相似的人回来…他…是他吗？！他回来了吗？！”
“陛下，那只是玉堂殿里面一个小侍，长得眉目只是跟我略为相似，下面的人喜欢嚼舌根…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他…他的传言在宫里多了去了，人家一看我带着个人，传着传着也就成那样了…”
宏孺的声音异常冷静，我笑了笑…这小子…终究是长大了。
两腿都跨出窗外。一蹦而下。
“哦…这样…我…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呵。。呵呵…。唉…终究还是我想多了么…是啊…他怎么可能回来呢…怎么可能回来…是我推开他的…我谁也不怪…怪我自己…怪自己…”
我捂着耳朵撒丫子就走，不能听不能听不能听…
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