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9-兽血沸腾-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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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什么种族？”凝玉指着路边一个身材矮小，背负巨壳的比蒙乞丐问道，这个比蒙乞丐蹲在城门口驿道边，面色黧黑，身前放着一只千疮百孔的破木碗。
“他长得还真像我们海底的螺蛳族。”艾薇尔看着这个乞丐，带着点点怅然地说道。
“那个是布尔族的牛头人。”海伦笑着回答道。
“不是说牛头人是比蒙中最强壮的种族之一吗？”刘震撼惊讶了，“这家伙也忒矮小了吧？”
“那个是蜗牛。”海伦很牵强地了笑了笑道，“再强大的比蒙种族中也都有弱小的一群，蜗牛族就是身背重壳，生活得很艰难。”
刘震撼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一个铜板。
古德从行李包里摸了两块干酪递给了他，刘震撼将这两块干酪放到了蜗牛乞丐的碗里。
蜗牛乞丐有点胆怯地看着他，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匹格老爷！”
城门口佩带着小队长标志的豪猪军官也注意到了这群举止怪异的比蒙，走上前来，先彬彬有礼地向海伦弯了弯腰，开口问道，“尊贵的福克斯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感谢你的盛情，我们来自博克村，现在要去神庙晋见战神。”海伦矜持地给了个微笑。
抬起头的军官被这个微笑差点迷花了眼，眼睛再一扫，戴着斗篷的凝玉和艾薇尔的两张漂亮脸蛋让他几乎眩晕了。
“您要去神庙？难道小姐您是尊贵的圣坛祭祀？”小队长头上的鸵鸟尾羽随着说话一颤一颤的。
“是的，军官先生。”海伦娇笑道。
刘震撼过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海伦笑得这么得意是什么意思。这个军官得知了海伦是一个祭祀之后，居然派了整整十个士兵的队伍，全副武装地护送着海伦和他们，一直护送到了坎帕斯神庙。
刘震撼也总算明白了，比蒙的圣坛祭祀，在比蒙兽人的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神庙的基座很高，从数百级的花岗岩台阶向上看，可以仰望到神庙正门入口处的高大巍峨的战神坎帕斯的坐像；战神像的高度足有达二十米以上。战神穿着浑身连体的铠甲，脸上带着庄严的护具，看不清面容，左手握着一柄插在地上的锯形大剑，右手搁在膝盖上，按着一本法典。战神雕像的身旁是两尊花盏一样的祭台，燃着熊熊的烈火。
十二对巨大的石雕巨柱，撑起神庙的主体结构，每根石柱上雕刻着生动的野兽图案和复杂的花纹，每一个野兽都雕刻得精美细腻，造型生动。
海伦招呼着大家随她拾级而上，当所有人都站到了战神像的脚下时，才感觉到了那种强大的压迫感。
就连见多识广的凝玉和海族的公主艾薇尔也惊讶得闭不上嘴了。
刘震撼傻乎乎地仰望着神像，这个坎帕斯老大罩了他这么久，可总算看到他是什么造型了。
神庙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巨大的黑色木门上刻画着一些奇妙的文字，这些文字就连得到过“智慧启蒙”的刘震撼也不认识。
刘震撼正想问这门什么时候开，忽然又发现了平整的月台上，还有三尊奇怪的雕像，一尊是人面蛇身的美女，一尊是一只凶神恶煞的巨熊，还有一尊是一头浑身倒刺的豪猪，这三尊雕像都是和真物一般大小，雕刻的功力不凡，就连一些细小的肌肉浮凸也刻画得非常逼真，就像活物一般。
“这是什么？”刘震撼问道。
《兽血沸腾》 又是一个李察又是一个李察（2）
“这些都是战神坎帕斯的魔宠，这尊美女蛇是战神的第一个宠物，这尊巨熊是战神最得力的伙伴米纱，这尊豪猪是战神的远程攻击助手，它的名字叫做李德。”海伦指着每一座雕塑，给刘震撼详细地讲解道，“美杜莎族的蛇人其实也是比蒙兽人，但是在千年战争之后，他们就很奇怪地消失不见了。米纱是彼尔族的图腾，而李德就是你们匹格族的图腾。”
小狐狸精捏着刘震撼的鼻子，撒娇似地说道，“李察，呵呵……李德，你们的名字像不像兄弟俩？”
“瞧不出啊，战神老大不但找了个美女蛇做宠物，还找了头猪做魔宠呢。”刘震撼鼻子被捏，说话显得有点古怪。
艾薇尔背过了身，她一看到小狐狸精对着刘震撼撒娇，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了！战神老大怎么可以有三个魔宠的？妈的不公平！我只有一个……还挂了……”刘震撼抓住了小狐狸精调皮的手问道。
“战神坎帕斯的智慧又怎么是我们这些平凡的祭祀能够领略的呢？”海伦笑了，“不过王国内现在也有少数的祭祀拥有着孪生宠物，也算是一个突破了。”
“我将来也得弄三个宠物！”刘震撼挥着拳头，大声地嚷嚷着，旁边一些正在虔诚参拜的比蒙全抛过来一个厌恶的眼神，集体离开了这个神经病所在的范围。
海伦还没开口，艾薇尔却忍不住讥讽他了。
“就凭你？”艾薇尔憋了几天了，一直没找到好机会，今天可算找着话柄了，“就凭你一个被魔兽诅咒的笨蛋？”
话一出口，海伦赶紧上来捂住了她的嘴。
“这种话不能瞎说！”海伦左右看了看，脸色都变了，“如果被神庙知道了，李察有可能被终生取消祭祀资格的！”
艾薇尔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但仍然很嘴硬：“怎么了？我就说！这是事实！你们无能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人鱼赶紧又改口说：“……你们尊敬的战神，给予了这个可恶的比蒙这样的惩罚，肯定有他自己独特的用意！”
“关你屁事？”刘震撼气坏了，“你再多嘴，看老子不把你卖到人类国度去，让你天天被人当做淫乱派对里的玩物！”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古德！”刘震撼吩咐身后的熊猫，“去帮我到大街上，随便找个什么散布消息的地方，替我放话出去，我有个美人鱼，我想出售！低价！”
艾薇尔毫不示弱地开始召唤魔法作为反抗，可惜的是，不管她怎么召唤，魔法波动一点也没有反应。
“不要徒劳了。”小狐狸精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在我们战神神庙之上，即使是最伟大的魔法师，在坎帕斯光芒的照耀之下，也不可能召唤出任何等级的魔法，因为这里对任何魔法都是绝缘的。”
人鱼公主怔怔地看着古德扭着大屁股下了石阶，嘴角抽动了一下，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
“别闹了！”凝玉生气了，搂住了艾薇尔，一边安慰她，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刘震撼，眼神里全是嗔怪。
“我就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是真的会卖了她！”刘震撼说了实话。这几天把他可算憋坏了，三个大美女很团结地响应着凝玉的号召，坚决不让刘震撼进房间，再加上人多眼杂，刘震撼实在不好意思用强。现在的刘震撼，对凝玉又是怕来又是爱。
艾薇尔的哭声一下小了好多，偷偷地用亮晶晶的眼角打量着刘震撼。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现在的神庙里，所有的祭祀们一定都在冥想修炼呢。”小狐狸精有点遗憾地说道，虽然她也不想李察卖掉这条人鱼，但起码也该再多吓吓她的。
“门关着呢，怎么进？”刘震撼仰着脑袋，看着这个巨大的犹如山体的大门。
“笨蛋！”海伦低声骂道，“战歌是祭祀的敲门砖！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海伦轻声吟唱起了战歌，随着越来越清亮的战歌声，一道光芒在海伦身上闪现，巨大的黑色木门上也亮起了一道奇特的月白色光芒，无数的符文一下子变成了滚动的水银，迅速旋转了几圈之后，一个两米高的坎帕斯战神像出现在了木门前。
“我的荣誉就是你的忠诚！我的孩子。”如同光线组成的战神说出了一句字正腔圆的比蒙古语，挥手间，战神身后的黑色木门发出了“吱嘎嘎……”的声音，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了远端辉煌的灯光。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带着朝圣的心情和惊叹。海伦甚至双手合十，泪流满面地跪在了地上。
刘震撼趁他们都在看着战神，偷偷挪到了美杜莎雕像的旁边，顺手在雕像饱满的胸部抓了一把。
木门后面走出了两名穿着金色盔甲的高大战士，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战神身上穿的款式如出一辙，胸口的徽章是用荆棘圈住的剑和法典，徽章顶端是用珐琅制作的王冠。他们每迈出一步，都带动着盔甲发出响亮的“咔咔”摩擦声。
两个战士一只手按着身上的佩剑，一只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头盔，一头金黄色犹如麦浪一般的整齐长发倾泻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这是两张威武到了极点的脸庞，蒜头一般的鼻子显示着儒雅，额头上黑色的“王”字条纹又彰显了权贵和威严，寒星跳跃的绿色瞳孔里闪烁着敏锐。
“你们来自于哪里？尊贵的祭祀！”一位武士开口了，他的话慢条斯理中蕴涵着一种强大的威严。
“尊贵的圣殿骑士，我们是来自于博格村的福克斯族灵魂祭祀海伦和我的祭祀学徒匹格族灵魂祭祀李察，其他的人都是我们的追随者。我们前来神庙接受晋级，并且聆听坎帕斯战神的指示！”海伦谦恭地行了一礼。
“匹格族也出了祭祀了？而且居然是灵魂祭祀？”两位尊贵的圣殿骑士显然非常吃惊，但良好的修养很快又让他们恢复了应有的气度。
“是的，骑士大人。”海伦也从拘谨中稍微恢复了，“李察的身份是天生的灵魂歌者，而且是千古难得一见的龙祭祀。”
纵然是两位圣殿祭祀的神经有够粗犷，见识有够广泛，也不比昨天的那帮乡下匹格好到哪里去。两人的眼光中深深的置疑，已经完全背弃了他们高贵的诫条中泰穆尔拉雅雪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指示。
《兽血沸腾》 又是一个李察又是一个李察（3）
“两位尊贵的祭祀请随我们来，其他人请在此稍候。”两位圣殿骑士面面相觑之后，潇洒地转身，引着两位祭祀往木门里灯火辉煌的地方走去。
“他们是什么比蒙？”刘震撼小声地问海伦道。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圣殿骑士是比蒙最强的勇者，经过残酷的试练才能选拔出来，这两个圣殿骑士，我猜不出他们是哪个种族，像莱茵族，又有点像泰戈族。”小狐狸精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是战神之族！”有个圣殿骑士回过了头，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海伦一笑，“我们就是格雷克•；萨尔陛下的儿子，你们的王子——狮虎比蒙！”
“坎帕斯在上！”海伦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没料到居然是这么震撼的答案。
她只是一个乡下贵族而已，比蒙福克斯一族上万人，她的子爵称号如果没有祭祀这个身份衬托，甚至还要再低一个级别。
海伦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一下子碰到两个王子，有点惊惶失措了。
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位多嘴的王子说了一句让刘震撼和海伦差点大脑短路的话。
“很荣幸，我和这位龙祭祀的名字一样，也叫李察。”王子彬彬有礼地摘下了雕饰繁纹的铁手套，“李察•；萨尔向美丽的狐族小姐致以最真挚的问候。”
“认识你我也很荣幸，尊贵的骑士大人。”海伦客气地回了一个屈膝礼。
这个李察王子看来完全继承了莱茵族好色的血统，看到美丽的狐族小姐向自己回礼，干脆停住了脚步，一边和海伦拉起了家常，一边将美丽、漂亮这些溢美之词大规模地砸到了海伦的身上。
“走吧，我的哥哥。”另外一个骑士等得不耐烦了，“你今天的话可真多！”
“还不是因为这位美丽的狐族小姐的原因吗！我亲爱的弟弟！”
“快走吧……”
海伦被说得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一直红到脖根。
“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李察？”刘震撼对这个名字格外地敏感，海伦可说过，她的未来的爱人就是叫这名字。
什么时候得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换个名字。刘震撼心道，深深地凝视了一眼王子。
果果在他脑袋上也把小拳头捏得“咔嚓咔嚓”直响。
“呵呵……”刘震撼忽然爆发的笑声在空旷的甬道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两个王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白痴。
神庙的走廊和甬道，每隔数十步远，就有一排油灯，将圆柱构成的柱廊、额枋照得透亮，圆柱上多处饰有镀金青铜盾牌、各种文饰和珍禽异卉等装饰性雕塑。由白色大理石饰板装饰而成的中楣饰带，有描述比蒙神话内容的连环浮雕。东西庙顶的人字墙上，有乘着两匹巨象拉动的战车、侧身躺卧的莱茵战士擦拭自己心爱的武器的浮雕。
战神坎帕斯抚摩着米纱和豪猪李德的浮雕在最后一版展示，美杜莎斜靠在战神的身旁，发丝飘荡，战神冰冷盔甲掩盖下的眼睛中投射着动人的温情。
很世俗的温情。
这尊浮雕让刘震撼端详了许久。
神庙主体建筑为两个大厅，两旁各倚一座有六根多立克圆柱的门厅，两个门厅都被巨大的天鹅绒帷幔遮得严严实实。两位圣殿骑士将刘震撼和海伦带进了东边的门厅。
东边的大殿里很空旷，除了墙角的十二个青铜花蕾的油灯之外，就只有一张位于正东方位置的四级台阶上的巨型座椅，偌大的殿厅里再没有了其他的装饰和家具。
殿厅里的穹顶设计得极为精巧，中空的穹顶，将一束凝聚着的太阳光线，直直地照射在了殿堂的中央位置，刘震撼和海伦就被两位高贵的骑士大人带领着站到了这束光线照射着的位置上。
海伦的头发被强烈的光线照成了一片火红的透明。
海伦紧张地握住了刘震撼宽大的手掌，这时候她忽然发现刘震撼也挺紧张，两人相视一笑。
“请两位尊贵的祭祀稍等片刻。”两位圣殿骑士兼王子殿下，手抚着胸口行了一个骑士礼，潇洒地甩了甩身上的披风，退出了大殿。
刘震撼仔细地打量着脚下的花岗岩地砖，他发现上面记载了很多名字，和一些战斗中的事迹，看起来似乎全部都是一些祭祀的战绩。刘震撼把这当做了小说来消磨时间，看得津津有味。
一通巨大的战鼓声将他拉回了现实，四个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众星拱月一般地簇拥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大模特，和十几名穿着黑色祭祀袍的圣殿祭祀，掀开了帷幔，迈着从容而高傲的步伐出现在他们俩的面前。
刘震撼听海伦说过，黑色祭祀袍是圣殿祭祀中的权杖祭祀的衣着，而那个大模特穿着绛紫色的祭祀袍，戴着塔尖一样的帽子，显然就是东北部行省神庙的最高祭祀——维安大萨满了。
海伦和刘震撼都谦恭地低着头，就连一向躁动不安的果果和鱼鹰也被大萨满的气势给压制得乖乖地待在了刘震撼的脑袋上。
维安大萨满拖着背上沉重的龟壳，走上了雕刻着权杖和战刀交叉着的座位，台阶下面的祭祀们都手抚胸口一个弯腰。
“尊贵的维安大萨满殿下，您的追随者向您问安！”祭祀们的声音如同仙乐一般流畅悦耳。
“赞美坎帕斯！你们的忠诚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