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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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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忙答道,“我决不歪曲事实。”    
    “我追求过她,现在依然爱着她。我是在红太阳娱乐城认识她的,我喜欢去那里,因为我好猎奇。我算有钱人吗?我的弟兄们都叫我老大,我也的确是他们的老大。    
    “红太阳娱乐城的老板叫朱鸿,他为权贵们提供了玩世不恭的场所,权贵们又做了他‘强奸’人性,玩弄弱者的保护伞。”他顿了顿又说:“任何时候我都会骄傲自己至少比那些奸商和权贵活得透明。”    
    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决心把她从这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群中解救出来,机会却一直和我无缘。每天晚上,都眼巴巴看着她提前被人定了“座”,那些近水的“楼台”全是老板朱鸿的座上客——电视上不时露脸和曾经露过脸的人。她成了他们专用的肉体玩具,成了他们发泄兽欲的性器具。我恨死了那群披着人皮的鬼怪,我发誓要救她出去。我相信我有能力让她过上正常人的日子。谁知,她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目的?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会吗?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能有这种目的吗!”    
    “是的。”他慢慢低下了头,屋子反而沉寂了下来。我的焦急和他的沉稳,具体说和他的行为形成了绝对反差。想问,又怕不妥,只好等待。过了会儿,他又道:“是个可怕的目的,她心底的秘密谁也弄不懂,尽管我用真诚打动了她的心,那个秘密……咳!”    
    随着咳叹,他又摇了下头,那副让我恐惧的模样和此刻平和的言行极不谐调。    
    “你知道吗!这个秘密也许是我此行要得到的关键,噢!应该说是最大的愿望!”我急不可待。    
    “你还不明白吗!你说你能保证写作的真实,难道《说岳全传》的作者不知道害死岳元帅的真凶是康王赵构吗?他为什么要把罪过归于丞相秦桧呢?你能把真实写入你的作品吗!”老六投来了尖锐的质问,好像我是曾经失信过他的人一样。我虽然没有回避,顾虑却涌上了心头。    
    “你说过,你会将一切告诉我!”我的目光同时刺向了他,心却有点儿虚。    
    “不可能反悔,我会实践我的诺言。”他真是个耿直的性格,这样的人真适合于激将法,我的经验告诉我他正是这样的人。    
    “可是,可是你现在正在违背你的诺言!”我紧追不放,同时暗暗庆幸他进了我的圈套。    
    “可我必须保证对她的承诺。我是个男人,男人,你知道吗,先生!”    
    他说的也是,怎么可以因我而失了对他所爱的人的承诺呢?    
    老六深沉地长叹了一声,“太相似了,”他又忽然说道,“这个现实和我的从前完全相同,我在弟兄们的抬举下把老六变成了老大,吃着弟兄们弄来的饭,花着弟兄们玩命换来的钱,他们却永远不能超越我的地位和享受,我反而指手画脚地斥责他们的不是。嘿嘿!和她这个软弱无力的妓女的命运一样:权贵们侮辱了她,有钱人玩弄了她,反过来唾骂她是婊子,指责她是传播性病的媒介,社会的污染源,哈哈哈哈,可笑哪!真正的罪过又该谁来承担,死了也没块属于她栖身的净土。玩世不恭者却一个个大摇大摆地被喽罗们簇拥进‘圣贤’的墓地,嘿嘿!人—神—不—公!”    
    老六一字一板地数说着内心的不平与压抑,言行中充满了对故事主人公遭遇的同情和深厚的眷恋。我还是老主意,用激将法要他说出我要得到的秘密。    
    “对呀!干么你要把那些不公隐藏起来,这种做法和权贵们的‘叶公好龙’有什么两样,你正是用不公对待了你心爱的人。”我的语气很激昂,“你并不是真正的你,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出爱她的话呢?”老六听我这样说,他“突”的站了起来,“噔”的又坐了下去,看样子他的双腿已完全失去了功能,从他愤怒的目光中,我有种马上被轰出去的危险。    
    “有,是她改变了我,是她感化了我,是她使我扭曲了的人性回归。如果我没有曾经的恶作剧的话,完全有资格拥有她。”    
    “那你又为什么,为什么不敢面对事实呢?”我在激他。    
    老六却转动着轮椅朝书架前移去,他按亮了顶灯的开关。我下意识望了望窗外,不夜城的路灯已替代了白昼的余光,天黑了。    
    好长时间后,他抬头看了看我,停了会儿,很无奈地说:    
    “请,请别笑我,真的,不能提到她的名字,提到她我就……就,请谅解,真,真的,是……”他的眼圈又红了,嘴唇连续抽动着,牙肌也咬了出来。我又一次感受到他对故事的主人公深深的痴情。    
    “她,她的目的是,为了杀,杀人。”他用了很大力气才说了出来。    
    “杀人?为什么?”我吃了一惊,“为什么她要杀人?”    
    “报仇!她要报仇!”


第一部分:天灾追寻丽影(4)

    两个月后,偶然看到了一篇消息,日报刊登了篇题为《不留姓名的女人》的文章,内容和我的主人公很是相似,在文章作者的帮助下,我终于站在了她临时租住的这座古宅院前。    
    我的目光慢慢地移向了院内,边看边进了院子。右厢房的门窗很是破旧,却仍有种呼应于左厢房的倾向,遗憾的是,左厢房早已不复存在。后楼是两层的,木刻的栏杆裂开了无数条大小不一的缝隙,却未能影响整体工艺的完美与精巧。房脊的正中架了个瓦构的象形物,和女性生殖器官完全相似,又一次勾起了我几个月来的见闻与感动,那个象征着神圣不容侵犯的象形物。    
    都峪所在的上千里川道中,无处不见这一令人感慨不已的象形物,除庵观寺院外?穴有些庵院同样也有?雪,任何一座民用建筑物顶端,房脊正中都少不了这个象形物——女性生殖器官。是用两页瓦或多页瓦合做而成的,意思是母亲为家,是家上之家,母亲是家的灵魂。    
    传说周武王驾崩前,托孤三岁太子周成王于周公姬旦。周成王年幼,不能临朝理政,周公每日身背幼主面朝,早朝时先请同僚们指出自己昨天的过失,然后议政。周公为报武王姬发生前知遇之恩,废寝忘食,唯恐大意误国。为此,他在西岐城头堆满金山,以示招贤诚意。各地贤士纷沓而至,却无人斜目一眼城头黄金。每当进食之刻,若有高士求见或贤人来访,忙将未咽下的食物吐于餐器,大礼相迎也怕慢贤误国。他教授儿子: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也怕失去天下贤士,你要记住这一治国的基本道理。他一边扶教幼主理政,一边修撰周礼。慢慢地,周成王长大成人,他却须发霜染了。一日,周公私访,行一山野独户人家的屋檐下,因年迈力衰,便坐下来想歇息片刻,顺手拿出修撰的周礼草本。忽的,屋内传来妇人呻吟之声,周公乃熟知医理易理之人,知其染疾在身,也就没什么惊慌。那声音却越来越显,乃至痛嚎,揪扯人心,便起身想看个究竟,又因“男女授受不亲”而止住了脚步。欲离此处,又觉欠妥,倘若妇人染了重患,岂不坏了一条生命,慎衡再三,便朝里屋喊了几声,试探着有无伺候之人,却无一点应诺,只有凄厉的嚎痛不断传出。这下慌了,提足欲进,忽的闪出了“夫耕妇舍,男不入室”的礼句,何况,自己非亲非友,被自己的周礼禁锢了行为。转身于土埂之上,想寻个邻里乡亲一同步入,怎奈山林耕田甚少,只此独户一家,忙跃足埂下,朝来路急去,记忆中,山洼处是有几户人家,便边跑边吆喝了起来,想让周围人听见,偏偏的就是无人。好不易到了那几户人家处,不巧的又是个妇道人家,他顾不上许多,上气不接下气地简述了原委,那妇人却知道痛嚎之妇是临盆的时候,又朝东边的老娘婆?穴接生员?雪宅子奔跑而去。三人急急返了回去,怎奈老娘婆年迈力衰,紧走几步便咳喘起来,不时地站站走走。周公虽也老朽,总还是个阳刚男人,欲背欲拉又是礼理不通,只好随在老妇人身后着急。好不易到了柴舍,却听到了杂乱的孩啼之声,一把推开柴门,三人呆目愣神了。    
    产妇双手搂着两个孩子,不忍舍去的凄凉让他心痛,一旁跪着个五岁的男孩,妇人身下血流不止,已没了动静,只有三个孩子啼哭之声。跪地的孩子见有人进来,起身扑向那个年轻妇人,求救娘亲之声渗人心脾。周公慌忙俯身,抓起产妇右手,把脉查其究竟,早已呜呼哀哉了。    
    死者生有三男二女,和丈夫耕田为生,丈夫一早和两个儿子进山砍柴,农闲时换些油盐之类,三个弱幼子女由妻子一人哺养,不料却因临盆疏忽,一命去了。    
    周公见妇人临终时依然舍不下年幼的儿女,泪线干结脸庞,勾起了自己老娘痛儿之记忆,不觉潸然泪下。便生出了自悔之意,责己修周礼又受制于周礼,倘若当初不顾忌什么,也许妇人不会丧命。留下几个无娘的孩子又靠何人,他的泪水涌涌而出。    
    周公痛后反思,生儿育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百般苦痛,又要一一扶养成人,死时依依不舍儿女之情,实在令人感叹。他返身出门,拿起檐下的周礼,删去原定一节“夫耕妇舍,男不入室,礼乎!”改为“夫耕妇舍,疾则无避,礼乎。”从此,若是因产、疾的妇人,若夫不在,医家如常可以诊病疗疾。


第一部分:天灾追寻丽影(5)

    为了让百姓牢记这一教训,让男人记住女人之不易,让世人永记母亲之忘我舍命,向周成王奏本,召示后人铭刻母爱之伟大无私,恩广无际以及造世之功绩,旨令臣民在屋脊正中供奉女人生殖器官象形体,几千年来一直流传了下来,形成了都峪地区老百姓悠久的历史文化和地方文化,扎根在了百姓心中。    
    “嗨!做啥的?”    
    我被一声满口的地方话打断了思索,台阶上站了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我忙赔笑应道:    
    “噢!找人,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一急,冒出了句连我也弄不明白的话。    
    “啥,你说啥,找啥女人?看你就不是个正蔓,贼头贼脑的,出去!”女孩子极不友好,边说边朝我走了过来,一副粗脚笨手的憨劲儿。    
    “不,不是找女人,是找,找个女孩子。”我还是把话没说清楚。    
    “还找女人,找女人去娱乐城,滚,快滚,阿达娃娃多阿达耍去。”女孩子嘴上不客气,态度却有些认可。    
    “不,不,找个叫于金香的女孩子!”    
    “还是找女人,要不看你还像个人样儿,嘻嘻,嘻嘻,早都把你撵出去咧!”她诡秘地笑了笑,仰起头朝二楼喊道:    
    “金香姐——有人找你呢!”她忽然压低了嗓音,“又是个英俊的家伙,怪男人味的。”    
    随着女孩子的落音,靠左山墙的那扇门拉了个缝,我一眼就认出了是老六桌上那张照片的原形。我激动了,想喊她的名字,她却先开了口:    
    “你是?……”她的问声虽然不太清晰,我依然能辨出她试探性的口气。她不认识我,可不能因此被她回绝。她那比照片更动人的模样更加重了不易接触的顾虑,一着急,差点闹出笑话。    
    “你好,金香小姐,我,你的男朋友,不,不是,是一位盲人托我捎口信给你。”我编着谎,却明显着不踏实的心虚。她认真地审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我的心“腾腾”地跳着。    
    忽然,她像记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她的笑竟然那么甜。    
    “请上楼来吧,先生!”出乎意料,她发出的邀请打断了我欣赏她的思绪。我一阵高兴,忙朝楼梯口急步走去。    
    她的房子非常简陋:一张不宽的单人床简单干净,半新不旧的木桌上几瓶女人的用品,一旁放了把没有靠背的方凳,不太白的墙壁上空空无物,连张画儿也没有,地板却明光铮亮。她把方凳推给了我,自己坐在了床边上。    
    “请问,你是?……”    
    “很抱谦!不介意我来打扰你吧!”我尽可能做得礼貌一点。“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经花去了两千多个小时了。”    
    “啊!”她惊诧又奇怪地看着我,当悟出了我在开玩笑后,又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开玩笑吧!是因为找我,花去了两千多个小时?”    
    “是的,四个多月呢!一年时间的三分之一,总算找到你了。”    
    “可,可我们不认识呀!”她重新审视着我这张陌生的面孔,既有些疑惑不解的心理,又有些怕慢待来人的拘谨。    
    “我了解你呀!”我很自信,口气中充满了老熟人的味道,“我知道你很多故事,真的,金香小姐……”    
    她愣了,脸上泛出了不安的神情,羞涩,敌意,还有不解的疑问!我恍然大悟,我的鲁莽刺伤了她的自尊!她以为我在说她做妓女时那段不光彩的事呢!别让误会变成反感,会失去得之不易的采访机会,我忙补充道:    
    “是人们赞美的口碑渲染诱惑了我,才花去了大量的时间。是这样的,金香小姐。”    
    “口碑?”她依旧是不解的神情。


第一部分:天灾天灾(1)

    1989年5月3日零晨四点,是我冤仇和血泪一生的开始,不只是惊心动魄,而是天怒人怨!    
    朦胧中,我被外公嘶哑的叫声惊醒了:    
    “香,香子,快,快!……”    
    我一骨碌坐起,小屋子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摸到了外公的手,连声问道:    
    “外公,你,你怎么啦?外公……”    
    外公没有回答,我急了,连续大喊了起来,还是没有回应,我慌了,伸手朝外公的额头摸去,看他是否在发烧,却黏糊糊地弄了一手,我意识到血,我惊呆了,想喊,却隐约听到了外公断续的声音:    
    “香……香子,快,快去叫,叫四爷爷,快!”我欲起身,外公却拉了一下我的手。    
    “香……香子,我不,不行,行了,是,是刘,刘麻,麻子干……”外公歇了歇气,又说:“外公冤……冤……报……报……”外公突然不说话了,我连掀带摇地喊叫着,他连动也不动。我吓坏了,边喊边冲出了屋子。    
    “杀人咧!杀人咧!杀—人—咧—”    
    “香子,香子!”    
    四爷爷边跑边喊着我的名字,我像看到了救星般地跑了过去。真的,现在我已记不清当时吓成了什么样子,四爷爷怎么能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四爷爷一把搂住了我。    
    “香子,出啥事咧?别急,娃呀,别急!”    
    四爷爷拉住我的小手奔入了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的却什么也看不清,四爷爷在自己身上忙乱地摸着什么,我的哭声震击着黑夜的寂静。    
    “别哭咧行不!”四爷爷忽然吼了声,我的哭声被他吓住了,“真是,打火机咋找不到咧。香子,你家的洋火在啊达搁着呢?”    
    “没有,有,在,在外公身上,他不准我玩火。”我拖着哭腔模糊地回答道。    
    “等一下,我回去拿打火机,别怕,娃呀!”四爷爷边说边朝门外走去,我害怕,又尾随了出去。四婆婆和几个邻居也闻声赶了过来,不知谁打着了火机,灯点着了。    
    邻居照着灯亮,四爷爷走近了外公,外公的半面脸全浸在了血泊里,四爷爷用手在外公的鼻子上试了试,又摇了摇外公的身子,“咳”地叹了声,道:    
    “完咧,没指望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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