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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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巴掌打得又响又脆,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张傲云权势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打抱不平的姑娘脸上现出了几个清晰的红印但她倔强地很,拼命挣扎说道:
“我不要八思巴收我当徒弟,他安的什么心人人都知道你放开我,我宁死也不肯从他!”
真金太子在一旁冷眼相观,见着姑娘烈性如此,连八思巴也不放在眼里,心中大是赞赏又看到张傲云狐假虎威,一个小小的汉人竟然敢在大都街头公开抓人,心中愤怒,上前几步,一把就推开了张傲云把那姑娘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张傲云大怒之下正想发作,谁想到一看这人竟然是真金太子,吓了一跳,急忙说到:“太……公子这可是我家国师要的人,请公子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见张傲云虽然嘴里说的客气可神态竟然如此傲慢,真金太子劈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得张傲云眼冒金星,骂道:“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你且回去告诉八思巴,就说这姑娘现在就在我府上,有本事的话就到我这来拿人!”
张傲云虽然得到八思巴宠信,可又哪里敢和当朝太子顶撞?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姑娘,跺了跺脚转身就走真金太子冷眼看着张傲云的背影,回过身来正想劝说姑娘两句,谁知道头脑轰的一下就象炸开了一样,站在那里呆呆立了半晌也无法说出话来原来这姑娘虽然长得不算太美,但只一站在那什么话也不用说却让真金太子地心头象被一柄重锤连连敲击一样,一颗心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媚,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可这种媚让人看起来却一点烟尘之气都没有,却有着淡淡的雅致,这是一种真金太子从来没有体会过地感觉,象什么?对了象风雪中地梅花一样惹人爱怜!
王询看到太子就如同傻了一样轻轻捅了一下太子,真金太子这才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真金太子对这姑娘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姑娘,我怕国师又要派人来找你的麻烦,不如你到我那去暂时躲上一躲如何?”
一听太子竟然这么说,王询大急之下,赶忙把真金拉到一边低声说到:“太子,你现在和阿合马不合,正需要国师的帮助,这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太子若要女人,哪里不可以得到?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而和国师翻脸呢?真金也知道老师说地不错,可他将头转向了那个女子看到那一双楚楚可怜,却又让他怦然心动地眼睛,他的整个心都软了也不顾老师的劝告,走到姑娘面前,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姑娘地纤纤小手往自己地太子府走去那姑娘虽然脸红的和什么似地但却一声不吭,任由这个陌生的男人牵着自己地手王询仰天长叹一声,红颜祸水,果然是红颜祸水这真金太子为了一个才认识多少时候甚至还不知道叫什么地女人,居然敢和拥有着无上权利的国师翻脸……
“你叫什么名字?”一回到王爷府真金就为姑娘泡上了一杯热茶,交给了她问道:“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追赶你,你不妨都告诉我,或许我能够为你出头!”
原来真金虽然贵为太子,但不管在皇室或者家中,都被称为王爷,因此他地府第也被称为王爷府,而真金太子本人,也似乎更加喜欢“王爷”这个称呼那姑娘怯生生地说道:“民女姓花名叫花稚梅,我本来是江南人氏因为躲避战乱这才随着爹娘跑出了家乡可在路上遇到一股乱,兵,将我和爹娘冲散,我自己一个人摸索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前日被一个大和尚看到,那大和尚非要说我有什么慧根,要收我当他的女徒弟,可我听旁人说,这大和尚最是好色花稚梅虽然愚昧,但也知道名节二字,因此誓死不从谁想到今天上午,大和尚却派了他地徒弟前来想要强行把我带走,花稚梅拼死逃出,若非遇到公子,只怕已经一死以保名节!”
“花稚梅,花稚梅,好美丽地名字!”真金太子喃喃念道他知道花稚梅口中所说的大和尚必然是国师八思巴无疑真金这倒没有放在心上,八思巴虽然地位崇高无比,但自己身为太子,谅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只是当真金听到这姑娘说自己是江南人的时候他眼中禁不住亮了起来原来这就是江南的女人,以前总是听老师说江南的女人多么多么地好,自己从来没有看到,只能凭着想像来勾画,此时亲眼见到果然和北方女子大不相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
花稚梅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地异样,只是走到真金身后,对着墙上的一副梅花之图仔细观看起来。
“姑娘莫非也喜欢梅花”真金太子见这姑娘看得入神,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花稚梅却如同没有听到问话一般,只低声轻吟道。
真金太子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一首词,此刻听这姑娘娓娓吟来整个人都被这词中地意味震惊,一个人如同痴了一般,不住口地说道:“这是谁写的词,这是谁写的词,为何老师从来没有教过我?”
花稚梅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是宋朝大词人陆游写的卜算子·咏梅。公子乃是北方之人,没有听过也在情理之中!”
真金太子一连把这首词反复吟咏了好几遍,忽然听到那姑娘问道:
“进来到现在我还没有问过公子性命,又是做什么的,将来不知如何报答公子,这未免有些唐突了!”
“哦,我就真金,是大元的太子”真金整个人都沉醉在了“咏梅”之中,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只管住在我的府上,天底下除了我的父汗,再也没有人赶欺负于你!”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稚梅听地面色煞白赶忙跪了下来说到:“民女无知,竟然对太子尊卑不份,已经犯下滔天死罪,请念在民女不知情的份上,还请太子恕罪!”
第三部 北伐中原 第二百四十四章 权臣
“国师,国师!”一脸沮丧的张傲云,冲进总制院就大声叫道,正在吞云吐雾地八思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恋恋不舍地扔下烟枪出来看他的这个宝贝徒弟!
看到张傲云脸上红红的,象是被人打过,八思巴不禁大怒现在他已经一分钟都离不开张傲云了,因为也只有这个土地能够无限量的为他提供能给人带来至高享受的“福寿膏”离开了他,八思巴简直一分钟都享受不下去况且,他是自己的爱徒,在大都竟然有人敢欺负总制院的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过等张傲云把事情的经过说出了八思巴听说竟然是真金太子在街头公然抢人,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他虽然贵为忽必烈的老师,但要明着和太子抢一个女人,未免也太说不过去地!
对于真金太子,八思巴向来没有什么好感,这个蒙古大汗的儿子,最喜欢的是穿汉人的服侍,说汉人的语言,念汉人的诗词,完全没有一点草原勇士的样子尤其让八思巴感到不满的,是真金太子总是和自己的好友阿合马过不去,有的时候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呵斥阿合马,完全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看到八思巴一脸犹豫的样子,张傲云叹了口气说到:“既然国师觉得为难傲云也不敢再要求什么傲云在大都可算是丢尽了脸,再也没脸面混下去了这就回家收拾包袱,从此后回到乡下种上几亩薄田国师告辞了!”
八思巴哪里肯让这么个宝贝从这些面前消失?且不说只有张傲云能为自己弄来福寿膏,光是向蒙古王公贵族出售福寿膏每过一点时候就能赚到地几万两银子,已经让八思巴难以割舍他一把拉住了张傲云说道:“慢着,慢着也不是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肯为你出头,只是真金毕竟是当朝太子公然与他翻脸对你我都不利,于大汗面子上也不好看,你且暂时忍下了这一口气将来总有被我们找到机会的时候这样吧,我听说现在在御史台的察院少了一个监察御史,明日我去大汗处时就把你举荐上去吧!”
张傲云闻言大喜他知道蒙古人地监察御史和大宋朝廷中的监察御史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当年忽必烈初登帝位之时召见由廉希宪推荐的汉人张雄飞,当议论到任职者多非其材,政事废弛时张雄飞建策设立御史台“为天子耳目”,同时,西夏儒者高智耀也向忽必烈建议,仿效前代,置御史台,忽必烈接受他们的建议,于至元五年七月初立御史台以中书省右丞相塔察儿为御史大夫,御史大夫以下,设御史中丞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御史台地长官照例也是专用蒙古人,并规定非蒙古人不可任其职。御史台之下又设殿中司和察院,殿中司由殿中侍御史统领,主管纠察朝廷百官察院设监察御史若干人可以由汉人担任,主要“司耳目之寄任刺举之事”说穿了就是元朝的一个大特务机构。
汉人若是想担当监察御史,非得王公贵族朝廷重臣举荐不可,而一旦顺利当上了监察御史手中地权利徒然增加,官职虽然并不算,大,但却无人不敢尊敬!
张傲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起来,自己本来就是汉王麾下的高级“步容”现在居然又即将成为了鞑子的高级情报人员这究竟是对鞑子的讽刺,还是对自己地讽刺?
看到自己得意的弟子一声不吭,八思巴还以为他高兴傻了正想说两句,忽然看到中书平章政事阿合马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八思巴急忙迎了上去。阿合马看到张傲云也在,点了点头,也不避讳张傲云,说道:“那个御史中丞崔斌当真可恶,仗着有太子撑腰,今日竟然敢在大汗面前弹劾于我!这些猪狗一样的汉人,稍微得了一点势,居然嚣张到了这种程度我要不杀了这个崔斌,誓不为人!”转眼看了下张傲云说到:
“傲云,你不要多心,你现在已经升为色目人了,我说地汉人可指的不是你!”
张傲云面上带笑连连点头,心中却恼恨不已,恨不得当场就一刀刺杀了他八思巴知道这阿合马和真金太子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阿合马并非是一般巧言令色地佞臣,他为人多智巧言,阿合马有口辩,常在廷议时与丞相安童等人争论时占尽上风,口舌如簧,滔滔不绝,忽必烈“由是奇其才授以政柄言无不从”,阿合马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并向忽必烈表示:“事无大小皆委之臣,所用之人,臣得自择”,忽必烈允诺,这样一来,阿合马把人事大权又抓于己手,忽必烈这样雄才大略的人物,居然把人事行政大权全部交给了阿合马,可见阿合马受宠信的程度。
至元九年,元廷并尚书省入中书省,阿合马又被任为中书平章政事忽必烈设的中书省是元朝中央最高地行政机关,中书令由皇太子真金担任,但只是名誉头衔,而左、右丞相之位又常空缺,平章政事实际上就是真正地中书省主管元朝地尚书省原先的名字是“国使使司”
类似今天地财政部,忽必烈曾把“中书六部”改为“尚书六部”正是想突出“财臣”的重要性。
但是这样一来,太子的权利却被完全架空,可见在忽必烈的心里,起码在朝廷政务上阿合马地地位是远远重于真金太子的,忽必烈虽然疼爱自己的儿子,但是总认为真金还太年轻,处事做人远远不及阿合马这样一来真金太子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在身边聚集起了一批汉人,与阿合马相抗衡,那些汉人都讲究个出身,认为真金的太子身份尊贵无比,早晚必继大统,阿合马只是一个做臣子地,风头如何能压在太子之上?因此个个都心甘情愿为太子出力!
而这些汉人中的领头人物就是太子的老师王询,益都千户王著,御史中丞崔斌等人,尤其是那个崔斌,素来以忠臣自居,总认为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才能符合“忠臣”二字,因此这段时间以来,连连向忽必烈弹劾阿合马贪赃枉法、祸乱朝纲等等罪名,弄得阿合马对他咬牙切齿,却又一时无可奈何。
“今日那崔斌又上了大人什么罪名?”八思巴微笑着请阿合马坐下,问道。
阿合马拍了下台子,气哼哼地说道:“我儿子本来担任着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赤胆忠心的为大汗办事前些个日子我又奏请大汗任命我的儿子忽辛为同金枢密院事谁想到这崔斌从中百般阻饶,说我什么任人唯亲等等之类大汗也不知如何便被迷惑住了,居然第一次驳回了我的请求,你说气人不气!”
八思巴摇了摇头,这事他也听说了同金枢密院事乃是掌管天下军权的超品大官,如果忽辛得任“同金枢密院事”等于阿合马让儿子掌握了元朝地军权,那样一来,忽必烈、真金父子地“家天下”就会成为阿合马、忽辛父子的“家天下”了大汗既不痴又不傻,其实不用崔斌上言,也肯定不会答应阿合马地要求况且阿合马为人虽然精明能干,但生的儿子却实在不争气这个忽辛仗着老子得宠,每日挂着一个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地官职招摇过市,其实屁都不懂半个如果让一个连数字都数不清地人来掌管天下军权,只怕这大元朝当时就得毁在他的手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崔斌着实可恶不光经常弹劾阿合马,甚至还进言什么番僧权利过重,对皇权将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这不也是明摆着和自己过不去?
八思巴想了一下说道:“要说我也很想杀了这个崔斌不过他仗着有太子为他撑腰,大汗最近又崇着这些汉人的儒臣,急切间倒还真动他不得!”
“难道就让此人一直猖狂下去吗!”阿合马恨恨地说说道,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当时就把崔斌的首级取来“其实又何止是你受气,现在太子一党竟然欺到我总制院来了!”
八思巴叹了口气,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只是看那女孩颇有慧根,想收她做个弟子,不想太子却看中了那个女人,光天化日抢走还不算数,居然把我地徒弟张傲云打得鼻青脸肿我总制院地人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阿合马知道八思巴必然是看中了哪个女人,结果被太子半道劫走心中气氛才如此说,当下也不点破,只是哀叹了一声说到:“好好的一个太子都被那些汉人儒臣带坏了,哪里还有一点蒙古勇士地样子?要我说最该杀的就是那些汉人儒臣!”
空气一下沉闷了下来八思巴和阿合马都觉得此事颇是难办,蒙古自成吉思汗开始,都极为疼爱自己地儿子孙子就算他们犯了再大的错误,大汗也总能原谅,真金又最得大汗喜爱若是公然和太子作对,只怕大汗震怒,一场灾祸转眼便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国师,大人”卜人倒有个办法!”见两人沉默不语,张傲云上前一步“卜心翼翼地说道。“哦,你倒把办法说来听听,”阿合马看了眼张傲云说道其实自己也颇赏识这个张傲云他虽然也是汉人可和那些儒臣大不一样,这些时候来孝敬自己的珍珠宝贝不少,难得的是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张傲云掩上房门,说道:“太子之所以如此,不过靠着身边那些儒臣而已只要把那些儒臣一一除去太子没了帮手,不用再受他们蛊惑过不了多久自然会回心转意!”
阿合马皱了皱眉头:“你话说的是有道理,可又怎么能够把他们除去?派刺客刺杀当然可以不过这样一来动静太大,万一大汗命人追查下去,只怕当时就要牵连到我等!”
“这又有何难办!”张傲云神秘地笑了下:“现在前线战事正紧宋人的探子想必在大都活动的不在少数,那些儒臣最是投机,谁能担保他们和难免的宋朝没有来往?若是能查出他们私自勾结敌人的一些证据,到时往大汗面前一送,嘿嘿,就算太子想保他们也保不住了!”
阿合马和八思巴眼前都是一亮只觉得这办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