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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何处是归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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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亡,你懂吗?”    
           江正原似乎觉得杨松棋的这番话,不仅是在对他江正原说,也是在对他杨松棋自己说。要是在几个月前,江正原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拂袖而去,甚至还会因为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可耻。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些话句句中肯、句句有理。他听进去了,记到心里去了,如同输了那救命的药液,与他的血液溶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杨松棋看到江正原不停地点头,然后又默不做声,似在沉思,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哥们,你明白就行了。我们也别再说这些丧气话了,今天主要是给你接风洗尘,欢迎你重回上海。”说着, 杨松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来,以后咱兄弟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大上海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出来!对了,还有秦梦,叫她也快点来,我们一起携手共创美好明天!”    
           江正原激动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四章如梦

    杨松棋没有看到,江正原的酒中还悄悄地混和着一些水,混和着一些江正原感激的泪水。他不会想到,江正原在豪饮的同时,心中也在翻江倒海。    
          朋友还是老的好!江正原感喟不已。他很高兴,也很欣慰,他真没交错杨松棋这个朋友。在他最困难、最失意、最潦倒的时候,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关心他、帮助他的朋友。他觉得他此生无憾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处于最伤心痛苦、最失意落魄,当你的心最脆弱不堪、最孤立无援时,一句充满了温情的话就会让你感动不已、心湖难平,因为这时的你最需要的就是别人对你的关怀。江正原就正是这样。    
          “松棋,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我,我”江正原都有点结巴了。    
          “老朋友还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吗?不准再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我明天先去学校帮秦梦问一下考研的事,然后再去转转,看能否找到什么好工作。我找到工作后,就马上搬出去,免得老打扰你。”    
          “你看,才说完,你又来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杨松棋对他这种客气的态度都有些不满了。“我告诉你,你就安安心心住在我那里。找什么工作啊!应聘、拿着个简历到处跑去找工作那只是对一般人来说的,那只是骗象你我那阵才出来什么都不懂的人。象你这么有才华的人,我找个熟人出来坐坐,给你介绍介绍,什么事都搞定了。那时,不是你去求别人,而是别人来找你。你现在需要的是多见见世面,多见几个人,这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这几天我会多抽点时间,给你安排好的。至于秦梦的事,你就更不用着急了。我会替你办好的。现在要读书还不容易吗?只要有钱,你想到哪去读,就到哪去读。”    
           “你工作那么忙,哪有什么时间。你还是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虽说江正原已是心灰意冷,梦想不再,也知道杨松棋现在很富有,这些事对他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但他还是想凭个人的努力找一份好的工作,不愿依靠杨松棋。    
           “你这会可以讲讲你的创业历程了吧。”江正原对这个最为关心。他很想知道他这个好朋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领,两年时间就能功成名就,在上海过上贵族生活。    
           “也只能说是运气好吧。我刚开始工作时,也跟你差不多。人太老实了,所以处处碰壁。你知道,我这个人以前是很不善言辞的,所以就更惨了。受了气也好,吃了苦也好都跟那哑巴吃了黄莲一样,说不出来啊!这年头,是老实人就吃亏。钱,钱没有;房子,房子没有;老家来的女朋友,到这还没一个月,就跟人家跑了。有一个月,我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还差几天,房东太太就断了我的电,停了我的水,连厕所都不准我用。她还对我说,要是我再不交钱,她就一天扔一样我的东西。其实,那时离交房租的日子也还有几天,她根本就无权这样做。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我这个人是被人家欺负惯了的。哼,当时真觉自己是贱命一条。”    
           江正原听到他不痛不痒,似乎很平静地叙述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时,心中是又惊讶又气愤又难过。惊讶的是没想到杨松棋也有这么多不幸的遭遇;气愤的是世态炎凉,人情淡泊,总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难过的是自己的好友也跟自己一样受了那么多的苦。一般人在这种轻描淡写的描绘中是体会不出来这些苦的。但江正原能体会得出来这种苦对杨松棋的伤害。他激动一些还好,说明他心还没有死,还有激情,愿意向别人倾诉。他越平静,就说明他受的伤害越深。他的心已死,已经无泪可流,无话可说,就跟他江正原一样。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之后再想让它复活,只怕是很困难的了。江正原瞬间就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心中一阵悲戚:“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竟然又钻出这首诗来。他是不写诗的了,但是背过的诗句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 那天,我一个人来到了外滩。看着那璀璨的夜景,我只觉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只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说不定就跟那路边的灯一样,天明就灭了。后来,我来到了南京路一个最好的酒吧。我想,我以前从来不敢疯狂,从来不敢奢侈,何不今晚在我还没灭之前去痛快一下呢?享受享受人生,享受享受十里洋场风花雪月。谁知在那里竟出现了奇迹。”杨松棋停顿了良久,才接着说:“我碰到了一个很有钱的台湾富商,她对我很欣赏,于是就让我跟着她干。后来就借钱让我创业,我就成了制片人。过程就是这样,很简单。”他摊了摊双手。    
            江正原对他口中的台湾富商挺感兴趣:“这是个什么人?真是伯乐识千里马,慧眼识英雄啊!现在这个富商在哪?你要多感谢人家才行啊!”    
            杨松棋笑得非常勉强:“是个女的,现在去美国了。不过,对她嘛,我已经感谢够了!”他的声调很有点奇怪,带着几分,带着几分,江正原说不出来,只觉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神志有点不清,总觉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好似少妇的幽怨。对,是少妇的幽怨。不过想想又真有点可笑。还有,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什么又叫做“对她嘛,我已经感谢够了!”江正原有点想不通。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江正原慢慢地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它可以帮自己省去很多的烦恼,不管这烦恼是无谓的还是应该去想想、去考虑的。    
           “对了,松棋,你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剧?”    
            “主要是拍电视剧。”    
            “那你一定认识许多影视明星了?”    
           “不骗你,认识几个,但不多。我告诉你啊,其实现在这个拍戏,用什么人已不是很重要,关键是拉得到个‘冤大头’出资。拍成什么个样子就算什么样子,只要大家爱看,播得出去就行,最好再拉个“搭片广告”,反正横竖能赚钱就行。我又不想搞什么艺术,叫我写本书还好点。你别说,有了钱,成了名,出本书还不容易啊!出了又可以赚。你小子才高八斗,朝这方向努力嘛。你看那些“大腕”,哪个不出一本书,写的不是东西,又是错字,又是病句,照样还得叫东西,还是好东西。这真正搞艺术的很多都还得坐冷板凳。什么都得围着市场转嘛。你看那喜剧,不,叫搞笑剧、闹剧大家看得多起劲。一句话,让‘咱老百姓真高兴’就行。”    
            江正原听到这不由笑了笑,连制片的人都将喜剧等同为搞笑剧、闹剧,真是有意思。他一向对这些不今不古、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搞笑剧、闹剧不感兴趣,觉得非常庸俗。什么乱穿时空隧道,今人跟古人,还有什么古代石头、玉、剑,甚至秦朝兵马俑发生关系,演绎一段情缘或孽缘,想像力丰富得近于荒唐;什么贺岁片,明星汇萃,纯粹就是象走马灯一样,在那里露个脸,换来换去,看完了也不知道讲什么。还有新版的什么片子,不演还好,演了把原著作家都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把好好的一部书搞得个肢离破碎,面目全非;什么戏说、传奇,每个皇帝都在下江南,文臣武将才子佳人生活时不时来个乾坤大挪移,真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让人听了就气炸了肺;什么台词、对白,相府千金称双亲大人为“老爸、老妈”,佳人见才子:“哇塞!好酷”,才子见佳人:“靓妞,美眉”。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人家煞费苦心,要让“咱老百姓真高兴”。    
         “当然,能买好剧本、找好导演、用名演员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成本太高。现在的演员,演一部就是‘星’,演两部就是‘腕’,演三部就是‘大腕’了,血盆大口的开价实在是太不划算。好在现在的演员还是比较好找,下了岗的模特、转了业的运动员、想多栖的歌手都排队了。至于剧本嘛,还可以边拍边写,所以干我们这行还是不错的………”    
           他们俩不断地聊着。    
           慢慢的,渐渐的,爱尔兰咖啡香越来越浓郁。  江正原斜靠在沙发上,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咖啡厅里时时变换着音乐:清新的异国乡村音乐 、浪漫的欧美经典怀旧情歌、悠然的萨克斯管怀旧心曲,沁入了江正原的心间,千回百转、百转千回。他的思绪又飘向了秦梦,他希望她此刻就依偎在他的身旁。想到远在湘楚的秦梦,他仿佛又依洄在了梦的轻波里。他喜欢上了这种氛围,这种情调。    
            后来,他跟杨松棋又去了外滩。    
           夜色中的上海是一道流动的风景,是一个跳跃的音符,是一幅斑斓的画卷,是一首缠绵的情诗。她象一个沐着清辉的少女,高雅而圣洁,还带着几分神秘;她象一个笼着薄纱的少妇,浪漫而多情,还有着几许妩媚。    
       “ 火树银花不夜城”,璀璨的灯光是这个都市的灵魂。霓虹灯、聚光橱窗灯、渲染商品特色的冷光灯、亚光灯都在各色建筑中闪烁、雀跃。它们都伸出自己那美丽的指尖儿,在江正原的身上多情地搔爬。他心神荡漾,眼光和情思都在游移流连。他的眼底映衬着那倚着雕栏窃窃私语的情人,他的耳畔回响着黄浦江上夜航船遥遥的鸣笛。这些交织成了一幅独特而绚烂的景象,别有风姿,别有情趣,别有韵致,别有意味,象海顿的《小夜曲》,又象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序曲》。    
            江正原沉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学时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他和秦梦在一起看着这夜景都没有象今天这样沉醉。是上海变化太大了?还是自己发生了变化?是夜景更加迷人了?还是心情有所不同?但有一点他深刻地知道:他已爱上她了,爱上了她的璀璨,爱上了她的夺目,爱上了她的一切。他离不开她了,她就是他的光荣与梦想,她就是他的前程与未来,她就是他最好的一剂良药,能够治愈他铭心的伤痛,治愈他在故乡的断肠。    
           他整个一天都如同在梦中度过。


第四章林菲

    江正原第一次见到林菲是在一周之后的一个晚上。    
           在这之前,江正原已认识了不少的人:政界的、商界的、新闻界的,自然还有娱乐圈的,都是杨松棋给他介绍的。杨松棋的交际面之广令江正原惊异万分,他竟然认识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杨松棋这些天特地抽出了许多时间来陪他,说带他见见世面,好使他在事业上有所起步,为事业的成功奠定基础。面对杨松棋的这番盛情,江正原无以推却,更让他感动不已、感激万分。上天待他也总不算太绝情、太冷酷。在他都已快心如槁木、一片死灰之时,又与松棋重逢,又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又使他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又给予了他信心和力量。朋友真如同佳酿,还是越老越香、越老越醇、越老越美、越老越好啊!江正原感慨万千。    
           杨松棋说的真没错。应聘、拿着个简历到处跑去找工作那只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对真正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有门道的人来说,是不需要那么辛苦地去找什么劳什子工作的。正如他大学的同学、曾经欺骗过他的范青华,自然会有人帮他找一个好工作,哪里用得着自己向别人求爹爹、告奶奶,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观察别人的表情、揣摩别人的心思、迎合人家的心意那么费神、那么窝囊。范青华已经去美国了,攻读经济学硕士,去实现他的股票梦了。因为那里有世界金融中心华尔街,有位于帝国之州纽约新街和布罗德街之间的繁忙的纽约证券交易所,而这正是范青华的所爱。这个消息还是杨松棋告诉他的。据说范青华走之前还给他打了好多次电话,但总是他父母接的,说他被学校派出去学习了。于是范青华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杨松棋代他向江正原道别,道一声珍重,还有那一直萦绕在他心上的深深的歉意。不过此时的江正原心早已平静了下来,对他所谓的深深的歉意,差不多全淡忘了。倒是对他的离去还有一丝惋惜,他心中还是想见见他的。这些天来,正如杨松棋所说:“那时,不是你去求别人,而是别人来找你。”杨松棋那些新闻界的朋友有很多都在见了面之后就向江正原承诺:部门任你选,你只管走马上任。但江正原觉得那些媒体都不太适合自己,其中还有几份是娱乐周刊。江正原素来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也就作罢了,只是感到有点对不起杨松棋。人家象给大姑娘找婆家似的,一连选了好几个让自己挑,可自己总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孰料杨松棋不仅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觉得象是他拉错了郎惹得江正原冷了兴头,一个劲地赔不是,弄得江正原浑身好不自在,也更加对杨松棋心存感激了。    
           那天,杨松棋对他神秘一笑:“今晚,我给你介绍个大主顾,包你满意。”    
           看到杨松棋那神秘劲,江正原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别又给我拉些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来,让我大开眼界。”    
         “不会,不会,这次绝对不会。”杨松棋一个劲地摇头。他知道江正原是指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大亨林飞强。    
           林飞强是一个国企老总的公子,也是几家私营企业的总经理。听说现在还正筹划开一个大型的夜总会。他是一个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在念大学时就是因为经常和一些女同学在外租房子而被许多高校除名,可谓美名远扬啊。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还搞了一张硕士洋文凭,成了镀了金喝了洋墨水的留学归国人员,回来报效祖国。作为难得的人才,他还享受了政府不少优惠政策。    
            江正原对林飞强的印象实在是十分恶劣,连杨松棋也觉得这位亨爷确实有点出格,让他这位引见人都面上无光。通过这几天跟各色人等的接触,江正原已经觉得他很习惯了原来自己不习惯甚至于讨厌,有时还作几首歪诗来讽刺、批判的人和事。他感觉自己这几天来所学的东西比他这二十五、六年来学的都还要多。他已经适应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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