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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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顿觉安心,在草地上盘膝坐了,打坐调息。管青弦实在不能算是一个用功的人,明知武功有用,却始终为他事分心,这运功之法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缓缓的游走了一圈,便费去近两个时辰。
结束时已经入夜,燕公子居然仍未回返,在院中转了一圈,一脚踩到一张纸,仍是那洒花印香的素笺,写着两行字,个个都只有枣儿大小,篆书笔划繁复,对着月光看了半天,才看到写的是“大侠,练完自己回恋花楼罢!”青弦顿时无语,徒耗一天,居然什么都没做,这个燕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磨矶。
站起来往回走,忽然心念一动,这条路走回去,似乎离护院住的东院很近……念头一起,再难抑止,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反正他也没说不可以顺便串门,反正从来不知风月楼的暗桩在哪,索性毫不收敛行迹,大大方方的出了林子,大大方方的冲进东院,近了闲云居,脚步反缓了下来,师父师父,你今天不要玩空城计了,拜托拜托!
闲云居的门忽然哗的一下打开,随即,房里的蜡烛也亮了起来,那个几日不见的人影便站在门前,看起来四肢俱全,神完气足,笑嘻嘻的叫:“弦儿!”仍是热情十足。
青弦忽然眼眶一热,缓缓的走过去,绽开着笑,一声师父却噎在喉口,衣上云早一把拉住,笑嘻嘻的叫:“好徒弟,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师父?”一边随手关上了门。
烛光下那对眼睛仍是漆黑发亮,笑意盈盈,张了毛手做势东摸西摸,一边压低了声音笑道:“我的乖弦儿,你没事吧?”
那不变的嘻笑中是柔软的关切,青弦忽然一笑,抬手抱紧了他的颈项,轻声道:“师父,我很担心你!”
衣上云微怔,讪笑着拍她的背,一边笑道:“没事没事,师父哪会有事啊……”他既然不推开,她便一直揽着,用力贴紧他漆黑的发,一直很担心,却没有人可以问,在那雨夜,也只交得只言片语,终不如亲眼见到,才能真正安心。
衣上云地手无措地东扶西扶。似乎不知应该放在哪儿。抓了抓她地头发。终于还是坚定地环过来。揽紧了她入怀。一边柔和地拍拍。充满了温暖与安慰。
青弦不出声地笑笑。假装忘记了两人地姿势。小声道:“那个燕公子是谁呀?你又是哪边地人?”
衣上云在她发间轻咳了一声。声音微有点涩然。“他是四王。今上地弟弟。双胞弟弟。”
“哦!”
衣上云显然在拼命想话题。念经似地道:“这大燕朝乃是以燕姓开国。今上名雨。字甘霖。四王名风。字云开。你见到地燕公子。就是燕云开。”
“哦。那你是皇上地人。还是四王地人?”
衣上云轻咳道:“这个嘛,我是江湖人……跟朝廷、王府什么的没啥交情的……嘿嘿……”
这回答好怪!不能说吗?对谁都不能说吗?青弦缓缓的松开他,垂手站定,含笑道:“哦!”每听她哦,衣上云就有点发急,立刻跳过来捏了她手:“弦儿,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本来想,皇上不皇上,也就那样,师父是哪边的人,我就帮那边……后来想想,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也帮不到什么,何必多想?尽全力保住自己小命,多活几天就够了。”
衣上云叹着气,拍拍她的脸:“弦儿乖,师父送你回恋花楼。”
青弦顺从的点头,由他拉着,衣上云的手已经碰到了门把,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回身道:“弦儿,这帮谁不帮谁,都是祸事,若有一线可能,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弦儿你总把事儿放心里,这虽然没什么不好,不过,燕云开这人聪明自负,又精通慑魂之术……总之,不要表现的太过聪明,容易招致祸事,但是既然已经身在此地,太庸碌也不行,那个,也容易招祸。这燕云开是真正的笑面虎,谈笑间杀人是常事……总之……嗯,总之……”
青弦始终微笑,张了眼睛看着衣上云的脸,衣上云本就迟疑,被她盯着看,更是语无伦次,青弦笑道:“师父你已经‘总之’到第四次了,究竟要总之些什么?”
衣上云瞠目,忽然一笑,嘻皮笑脸的凑上前来,“总之,但凡衣上云能活一日,总须尽全力护得我的乖徒弟周全。”
青弦抿了唇一笑,笑道:“弦儿多谢师父。”
衣上云一笑,便拉了她手,开门出去,其实很喜欢被一只安定的手牵着,却不知为何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含笑晃晃他手,笑道:“这样没事吗?
衣上云讶道:“嗯?”然后醒过来神来,大义凛然的道:“我得保护弦儿周全啊!”想了一想,又笑嘻嘻的补一句:“我自己的徒弟,凭什么不能拉拉小手?”
“嗯……师父,您那天下雨时来恋花楼,燕公子好像知道。”
衣上云显然微怔,手掌微微一紧,又笑道:“那又怎么样?他问你了?弦儿怎么说的?”
“我呀?”青弦慢吞吞的笑道:“我就说,师父是弦儿的长辈,来看看弦儿,是应该的。”停了一息,柔声道:“师父,我这样回答妥当么?”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09章:宁将身陷情色地
衣上云答“妥当”两个字时,表情实在很精彩,青弦忍不住的好笑,连本来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走上楼梯,回望一眼,他灿烂的笑容在月光下闪亮,似乎了无愁绪。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走回去,握了他手,含笑道:“师父,弦儿明天再去看您,可好?”
衣上云笑嘻嘻道:“自然是好,好的很。”
“那……师父晚安。”
“晚安……”他似乎欲言又止,嘴里说晚安,却拉了她手不放,青弦有点微讶,含笑道:“师父,您还有话要跟弦儿说吗?”
衣上云有点犹豫,终于还是凑唇到她耳边,轻声道:“弦儿,你还记得那情锁的解药么?”
“记得啊!哦,师父,我改天把其余的也写给你。”
“不是!我是说,你还记得那解法吗?”
“记得,师父那份弄丢了吗?”
衣上云用力捏她手腕,悻悻的压低声音:“不是!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呃……好的,师父说吧。”
衣上云缓缓地道:“那个……阴汤和阳汤……其实……嗯。也不是很难配地……”
他显然很狼狈。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青弦却是愕然。抽了身子直瞪着他。心里飞快地流过那句话。“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交合。此毒即度彼身……”天哪。他不会是……
一时羞不可抑。甩手就走。衣上云急追几步。拉了她地袖子。压低声音道:“弦儿。我不是……我是说。我不是要对你怎么样。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一个小姑娘家。犯不着趟这混水。若能远走高飞。总胜过在这虎狼之地。”
青弦又羞又急。急甩手却甩不开。只得回头。抑了声音道:“如果弦儿走脱却陷了师父。那弦儿宁可一辈子不离这风月楼。”
衣上云大大一怔。青弦已经用力抽了袖子。急步奔上楼梯。回到素日住地书房时。门居然是锁着地。错愕了一下。这才想起。再返回来推正房地门时。果然是应手而开。其实心里终究还是感觉这是蓝凤蝶地地方。多少有点别扭。迟疑了一下。仍是回头向衣上云摆摆手。他正站在月光下。犹自翘首相望。点一点头。然后默然转身。
青弦推门进房。仍是心绪浮动。随手掩了门。却是一怔。这房中居然已经全然改观。细细转了一圈。脚下地毯子。四壁垂坠地纱蔓俱都撤去。还在边角饰了屏风。绘出几杆修竹。竟颇为清静素雅。
区区一个管青弦,竟值得这干人这般用心么?是那燕公子的授意,还是这些人自作主张?果然是有钱有闲的王爷,做任何事,都是务求精致,便连杀人,也杀的那般雅……这人看来笑容满面,当真这般可怕么?为何连游戏风尘的衣上云,也对他这般忌惮?
枕被清香,辗转许久,终于入梦,朦胧间,却仍有那丝凉凉的风,徐徐拂来。并非冰冷,却似乎透过皮肤直吹进深心,青弦张开眼睛,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仍是站在床前,锁了眉对她望过来。青弦缓缓的道:“你是鬼,还是我梦里的人?”
他不语,亦不动,没有瞳仁的眼睛温柔如海。不知为何,竟从深心里感觉亲切,张大眼睛去细看他的面容,他俊雅却痛切的面容像浸在水波之中,缓缓的晃动,似真似幻,终至消失。
青弦惊喘出来,猛然惊醒,原来这终究仍是一个梦,可是梦中的情形清晰至极,似乎此刻伸出手来,仍是可以触摸到床前的那个男人。并不怕,却再也睡不着,索性着衣起床,缓缓的下了楼,这院中虽有厨房,却很少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吃的。想了一想,回到房中,把摆在桌上应景的那些瓜果之类搬来洗净,洗好了锅子,也不拘什么品种,便削成小丁,投进锅里,把火控制的小小的,慢慢的煮。
上次半夜起床煮粥时,那个长眉邪魁的男子还在身后指点谈笑……那个梦中的男人好像正是在他死后出现的,可是样子偏偏并不像。那个男人分明见过,却偏偏想不起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似曾相识?前世见过?抑或……蓝璎珞见过?为何会突然反复出现?
一边慢条斯理的拨火,一边胡思乱想,一直把柴都用尽,锅里的水果羹才终于冒出了均匀的气泡,酸酸的香气弥漫开来。天光已经大亮,把果羹盛了,在水桶中洗净了手脸,随手掠一掠头发,心满意足的端了上楼。门正敞开,有人闲闲的敲了敲栏杆,青弦心里叹口气,温言道:“公子早安。”
燕公子哧的一笑,缓步过来,笑道:“你怎知是我?”
青弦不动声色的道:“无门叩栏的风度,大概不是人人都有的。”
燕公子笑道:“好,还是咱们弦儿说话教人听着开心。”每次被他叫弦儿,便觉有点儿鸡皮,沉默的垂下眼帘,吹着碗里的水果羹。
燕公子坐了下来,笑道:“怎么样,房间布置的还合心意不?”
“多谢公子费心。”
燕公子笑道:“我千辛万苦的讨弦儿欢心,没承想咱们弦儿一句话就想打发我啊?”
青弦有点无语,温言道:“公子今天好早?”
燕公子笑道:“是啊!我不去朝廷上朝,跑到你这儿上朝呢!”青弦实在无语,索性不再说话,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水果羹,一边礼节性的道:“公子要尝尝么?”
燕公子嫌恶似的瞥过一眼,淡淡的道:“我从不在府外吃东西的。”
青弦哦了一声,便低头细细的吃,并不抬头看他,燕公子无趣起来,笑着倚过来“弦儿,这东西真有这么好吃吗?”
青弦咽下一口,漫漫的道:“想来绝不会比公子府上的厨子手艺好。”
燕公子笑道:“那你吃这么津津有味?”
“青弦是草根百姓,青弦的口味,跟公子没有可比性。”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10章:碗中酸甜索蜜津
燕公子笑道:“是吗?那我今天偏偏要尝尝草根百姓的口味。”一边说着,便转过她手中的银勺,送进口中,眉毛顿时凝起,抽了抽牙根,才道:“好酸!怎么酸成这样!”
青弦有些哑然,看着他酸的直抽的脸,忍不住有点好笑,轻轻咳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笑道:“这种水果羹就是很酸的,公子若要吃,可以调些蜜汁进去。”
燕公子舔了舔嘴角,笑道:“调些密汁?好啊!”
他的手顺势滑下来,挽了她的纤腰,略略用力,青弦猝不及防,身不由已的跌入他的怀中,他呵呵一笑,游戏般的沾沾她唇,然后深入,他的舌尖冰凉柔软,唇齿间犹带着果羹的酸甜味道。她大吃了一惊,双手用力推拒,一边努力想要偏头,燕公子在彼此的唇舌间闷笑,双手捧了她的脸,舌尖软软的擦过她的牙齿,很耐心的纠缠,想要叩入,她却固执的不肯。
燕公子有点儿恼,移开唇看了她一眼,伸手想去捏她的颊,强要她张开。她已经挣扎到无力,被他捏住也不抗拒,只是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眸里迅速的涌上泪,又被她用力眨眼睛想要眨去。
燕公子冷笑一声,指尖用力,手势毫不温柔,她痛的直抽气,泪水滑下,却忍住不叫出声来,燕公子冷哼了一声,拿了勺子悠闲的在她唇间轻敲,隔了一息,忽然收回,放进自己的口中,俯身强捏开她唇哺入,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
他的目光俱是森然,青弦只得软了声音求道:“公子请放手。”燕公子微笑,唇角又浮起猫儿戏鼠般的闲闲的笑,“为什么?我不累啊!”
两颊痛的有如火灼,却只能温言道,“公子是青弦的上司,还请自重身份。”
燕公子的指尖唇间始终悠闲冰冷,懒懒的笑道,“身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个好色男人和一个绝色美人之间的关系……风月楼的美人,原来就是用来吃的,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人让我看到吃不到?”
青弦百般的挣扎不开,燕公子却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闲闲挽紧,明知他心中没有什么**之念,可是陷身在这怀抱,实在全身发毛,咬了咬牙,索性出惊人之语,低声道:“公子在风月楼养一干绝色男女,实在是不智之举。”
燕公子微怔,冷笑道:“何出此言?”
“难道每个官员都会涉足青楼?难道每个官员都爱男风?难道每个官太太都红杏出墙?”
燕公子大怒:“好大地胆子。你很想我杀了你是不是?”
青弦急垂下眼帘:“不是。我只是想说。你地方式对好人无效。至于坏人。完全可以用更简捷地方式。”
燕公子定了一息。忽然缓缓地松了手。青弦急站起身来。燕公子挑了眉。微微笑道:“说地不错。你有什么好办法?”
青弦地头脑飞速运转。其实本来想说可以拿精绣来开路。便能识得些贤慧地官太太。目光在房间中四处打转。忽然一怔。抬手扶了扶那长长竹榻上地垫子。昨晚便觉这垫子异常舒适。“这是什么?”
燕公子笑笑。站起来看了看那垫子。很有风度地答:“垫子啊!”
“我是说,这里面放了什么?”
燕公子的神情变的严肃,立刻松了手退开一步,“有什么不对吗?有人做了手脚?”
“不,不是。”他的样子草木皆兵,这辈子做过的亏心事只怕不在少数:“我只是说这种质料柔软又挺括,而且看起来不易变形,很适合做……很好的一种东西。”
“怎么?”
青弦庄容摇手:“容我细想一下。”
这种东西,虽然比海绵略硬,却完全可以当海绵来用……用什么可以代替钢托?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可以选一种韧性的丝缎来做,即贴肤柔滑,又隐形无痕……怎么早没想到,塑形内衣呀,做了几年内衣市场推广策划,居然忘记了完美身材是女性永恒的话题。这些官家太太,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若有一种东西可以让身材更袅娜,还怕她们不一掷千金?
不不不,不是为了钱,是为了门路,如果这塑形内衣只此一家,自然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非富即贵的官太太,彼此八卦交流一下……青弦站起来施了半礼:“若是我做到了,公子可否允诺青弦……保有清白之身?”
燕公子哧笑,眸中却有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