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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面首三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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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前舞听不下去,轻轻握了她肩头,柔声道:“听我说,弦,不是你的错,风月楼本是藏污纳垢之地,你只不幸被命运拖到这儿……”

    青弦浅盈盈地微笑,道:“我永远出不了这风月楼了……”

    风前舞轻声道:“姑娘……”她不答,缓缓的再躺下来,闭上眼睛,隔了一息,竟当真睡了过去。

    风前舞看她玉颊清减,脸色灰白,楚楚可怜,只觉满心不忍,急收回了目光,缓步走到门边,可是想她言辞怪异,竟有破罐破摔的意思,又怕她有轻生之念,不敢走远,叹了口气,仍是走了回来坐下。

    一直候到天色过午,她竟始终未醒,而衣上云也始终没有回来。风前舞越等越是焦燥,偏偏竟是寸步难行。正徘徊间,院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有人缓缓走了进来。

    风前舞神色一凝,立刻缓缓地坐直,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那人影缓步进来,状甚悠闲,宝蓝色的长衫遮住了门口的阳光。

    风前舞抬了眼看他,他去做势去看了眼门外的天光,笑道:“今天天气不错。”

    风前舞道:“你回来的真是快。”

    燕公子竟笑出来,缓缓的走到榻前,微微凝眉,却又舒展开来,笑道:“弦儿,我来了。”声音竟是轻柔,她缓缓的张开眼睛,看到面前的那张脸,竟没有丝毫的惊讶,看了他不动,燕公子笑道:“几天不见,弦儿清减许多,可是思念我么?”

    她仍不答,他便俯了身,贴着耳边笑道:“咱们走吧,弦美人。”

    风前舞缓缓地踏前两步,燕公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笑的着看管青弦的脸,青弦却似微震,努力振做了一点精神,若无其事的从榻上坐起,淡淡的道:“不知公子要去哪儿?”

    风前舞插口道:“弦姑娘体有微恙,需要静养。”

    燕公子笑道:“我自己的美人,我自然知道,恋花楼,正是养花的好地方。”

    风前舞微微皱眉,燕公子已经握了她手臂,半扶半拖的向前,青弦回看了他一眼,风前舞有些苦笑,却不巧燕公子刚好回头,笑了出来,道:“多谢师兄,帮我留下弦儿。”

    青弦震惊抬头,眼瞳深黑,直望着他,风前舞道:“云开,你……”

    “怎么?难道我叫错了么?”

    风前舞缓缓的垂手下去,淡淡地道:“不,没错。”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04章: 试香阁中试弦香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和师父。恋花楼的茶,仍是一贯的香,燕公子亲手斟了过来,她便接着,慢慢的喝。

    燕公子侧头看她,忽然微笑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风月楼若是能任你们自出自入,那十个燕云开,也不够瞧的。”

    青弦淡淡的道:“我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呵呵,”燕公子笑道:“你想知道?”

    “是。”

    “好。”燕公子仍是微笑,随手拉了她手臂,直拖到窗前,指手道:“看到没?”青弦缓缓的顺了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儿正是蓝叶二人的坟墓,坟上黄土荦荦,石栏却仍整齐,围着一圈淡蓝色的不知名的小花。

    燕公子笑道:“情花的确是能解情锁之毒,可是,却解不了这锁心之毒。”

    青弦大大一怔,猛然醒悟,当日掩埋了蓝叶二人,何玉召了工匠围了石栏,又种了花卉,当时只道他是殷勤,却不想早备下了今日之事,用心当真歹毒之极。

    燕公子缓缓的道:“本来情琐若是未解,可以一并解去,可是此时情琐已经被你强自解了,那锁心花毒便渗入骨髓,再也无药可解,你若要出风月楼,必定要在四个时辰之内赶回,不然便会剧痛难当……”

    一边说着,回眸看她神情惨然,略略软了声音,柔声道:“其实当时我也不知,是何玉自作主张……弦儿,四个时辰,也颇不短,这左近也有不少有趣之处……”

    青弦淡淡笑了出来,冷道:“何玉不是公子的心腹么?”

    燕公子为之气结。停了一息。才答道:“是。正是。若当时我在。也是如此处置。谁叫这锁心毒这般好用?我不怕告诉你。这毒还有一个妙用……”

    青弦冷道:“再多妙用。也不过是为了害人罢了。”

    燕公子冷笑道:“我倒正是为了救人呢……”

    青弦不懂。但看了他地神情。心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沉。道:“怎么?”

    燕公子笑道:“不怎么。你既然不想听。我也懒说。”

    青弦便停了下来。只觉无力。倚着窗子。燕公子站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隔了良久。才柔声道:“弦儿。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岂会让你受半分苦楚?何苦一定要生些是非?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想你。若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回来地这么早……”一边说。一边悄悄伸手。想要去揽她纤腰。

    为了我?我害师父,还真是害的彻底。青弦凉凉的笑,闪身避开,神色间竟是厌弃,燕公子立刻恼了起来,冷道:“你……好,衣上云的命,就捏在你管青弦手里……”

    青弦手一抖。茶杯与盖子相击,叮的一声,她缓缓的道:“我只想知道我师父现在在

    燕公子冷道,“死了。”

    同死?我心向往之。青弦便不答,仍是看着窗外,燕公子看她神情风平浪静,哼了一声,道:“一勇之夫,也敢与我斗智斗力?我要擒他。岂用地着武功?”

    很想不管他,可是,却明明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青弦缓缓的回头,看着他,燕公子的双眸灿烂闪亮,又冷又热:“弦儿,我不管你心里挂念着谁,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我一回来。就要抱你在怀里,你逃不掉地。”

    她惨然一笑,又转身向着窗外,燕公子缓缓的靠上来,哼道:“你答应,我就留着衣上云的命,你不答应,你还是我的,我立刻便吩咐人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青弦竟笑出来,冷冷的道:“你只不过是想要这个身子……这原本便不是我的,你要,就拿去……”

    燕公子气的连连冷笑,一把扯了她,直拖到门前,向外招手道:“带她去浴泉,然后……带来试香阁。我今天要试香!”

    人在,神志却似不在,缓缓的洗,洗去一身的尘香。昨晚那个泉边打坐地人呢?在哪里?在哪里?永不得见了么?

    试香阁的门打开了,她揽了裙裾,慢慢的跨步进去,像一具行尸走肉,燕公子正在房中坐定,含笑抬头,张臂道:“你终于来了,我地美人。”

    她不答,缓缓的站定,燕公子也不生气,走了过来,拥她入怀,俯身去嗅她的湿发,贴身厮磨,一边柔声道:“好弦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惨然一笑,脸色苍白如死,他似有些生气,想说什么,又忍住,柔声道:“乖,我不会弄疼你的……”一边说着,便轻轻抬手,抽开了披肩上的衣带。他始终温柔款款,缓缓的去解开她的衣衫,一边不住吻去她的泪水。肩头一凉,衣衫已经被他褪去,他吻了那雪润的香肩,忽然一僵,那上面鲜红有如花瓣,分明是初经欢爱地痕迹……

    他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一掌掴了出去,青弦反笑出声来,摔在地上,也不吭声,只是微笑,燕公子气的脸色发白,抬腿便欲踢出,又硬生生忍住,缓缓的俯身下来,森然道:“管青弦,你好,好的很!我几时对女子这般用过心?你居然给我来这一手!那人是谁?”

    青弦闲闲的闭上眼睛,他怒哼道:“你不说,我便不知了?”

    她只是不答,燕公子怒气勃发,走到屋角去拎了酒坛,一掌拍了泥封,便哗哗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紧牙关沉默,他更是气极,挥手便把坛子扔向墙壁,轰然一声。门外立刻有人道:“公子?”

    他牙齿咬的格格响,只是一声不吭,门立刻无声无息地开了,他反倒一震,看着香肩半裸的青弦,毫不犹豫的反掌挥出,大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冲进来的人被他一掌挥出,赶紧爬起来重新关上了门。他狠狠的盯紧了地上的青弦,气的胸口起伏,忽然欺上身来,抬膝压住了她的腿,一把撕开了她地衣服,便在地面上,直欺身上来。

    她地泪汹涌而出,明知无谓,竟不反抗,衣上云笑容灿烂的脸在脑海中推波逐浪而去,师父,师父,弦儿此一番,便是万劫不复,永远不能再做师父地新娘了……



第三卷 春色满怀 第005章: 落雪红梅霜雪欺

    神志与身体竟似已经分离,却全都不属于自己,血从她的唇角泌出,她竟然无所觉察。

    他已经直压下来,她身下是浸了酒的冰冷地面,身上的人却是火热如灼,他咬着牙,动作殊不温柔,用力分开她的腿,便挺身直入。她虽是咬紧了牙关,仍是忍不住痛呼出来,溢满泪水的脸,又滑下新的泪水。

    他看着她唇角的血与泪,心里又痛又恨,身子都抑不住的直颤,竟不知下一步要不要去做。

    忽然一怔,动作凝住,看着那酒液合了鲜红鲜红的处子血流过地面,猛然回过头,看着她痛苦凝起的眉,涩然道:“你……”嗫嚅了许久,竟是说不下去,终于还是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轻声道:“哪有你这么傻的人?”

    她听不到,用力咬着唇,那柔润的唇上,伤痕未复,又重新渗出血来,滑过玉一般白的颊,既是凄凉,却又绝艳,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枝梅花。

    他盯着那抹红痕,心疼的直抽,可是,身体却仍是陷入在那极致的快感中,她的娇躯清凉软糯,芳香柔滑,贴了身似乎连自己也要化去。他撑了好一会儿,一咬牙,用力偏开头,放任自己进入那原始的,不断疯狂……

    她一声都没有吭过,他的汗水滴在她雪白的颈项,又缓缓滑落,融入身下的酒中深刻的痛惜中,又有极致的快活,他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她竟已经晕厥,神志俱都迷朦。他凝视她的眉睫肌肤,细细的去看,然后缓缓的俯下来吻她,握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心房,轻声道:“丫头。别恨我,你在我这里痛,你知道么?”

    一时清醒,一时迷朦……清醒中混合着爱,迷朦中混合着恨……不论是爱是恨,俱都是痛!痛!痛!

    似乎有人帮她洗净了身子。挽了发,着了衣,放到床上,抱一抱……好温柔,好温柔,一举一动,都轻的像落羽,模糊中,她轻喃。师父,师父……

    那人仍是拥紧,停了一息。含糊地答,嗯,嗯。

    于是继续睡,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扶她起来,往她嘴里喂进苦涩的东西,苦的满喉涩然,缓缓的,一点一点。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幸好仍是梦,做完了,仍是无梦的入眠……

    许久。许久。天黑了复明。似乎竟要睡到地老天荒。像蜗牛缩进了它地壳。永远不想醒来……

    门外咣当一声。她猛然惊醒。睡了太久。一坐起来。心便咚咚直跳。吸了吸气。仍是头痛欲裂。门口一个熟悉地声音道:“他在。我要进去。不在。我仍是要进。挡我者死!”青弦微微凝起了眉。神志缓缓地回到她地脑海。一点一滴。包括那酒液中地侵入……喉口一腥。又是一口血吐在袖间。这个梦太惨烈。惨烈到进了现实。仍像是梦。

    门被哗地一下推开。风前舞大步进来。俊面上竟俱是怒意。一眼看到她。立刻脚步一顿。咽了一下。才道:“弦姑娘。”

    她冷冷地看着他。风前舞犹豫了一下。回身关上了门。走到床前。忽然屈了一膝。深施一礼。缓缓地道:“风前舞愧对姑娘了。”

    她不答。静静地看着他。风前舞轻轻闭目。脸色甚为苍白。却仍是正色道:“我知道再多报歉。也不能弥补姑娘地清白……姑娘。我实在不知。竟会如此。我原本是想。云开他虽狠心。对姑娘。却似一向容忍……我并非听任他带人走。我只是想。衣兄必是出了意外。若是能赶地及。先去救他。晚了便来不及。不承想燕云开竟会如此。”

    她心一跳。问:“师父呢?”

    风前舞摇头,“燕云开大概早已经在防备我……他其实从没有相信任何人,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却不知衣兄在哪。”略停了一息,又续道:“衣兄武功卓绝,人又机警,艺触百门,绝不会这么容易陷于人手,我必会再设法打听他的下落。”

    青弦惨然一笑,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风先生不必如此,我跟师父,俱与风先生非亲非故。”

    风前舞摇头,却不知要说什么:“姑娘……”

    她缓缓的笑出来:“他有什么必须留下师父的理由?他有什么事,非我师父不可?”

    师父他愈是厉害,燕云开愈是不敢留下他的命……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恨的满口俱苦,满心俱痛,不是因为这个人谋反叛乱,也不是因为这个人掠了自己的清白,只是恨,恨极,他打碎了希望,打碎了爱,大燕朝再精彩,没有了那个人的陪伴,便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风前舞哑然,轻轻的闭上眼睛,青弦缓缓地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风先生请便。”

    风前舞苦笑,明知此时说什么都是无谓,只是不忍见她如此,犹豫了许久,仍是温言道:“姑娘,我绝非有心害你。”

    此时的神志,竟是出乎意料的清明,青弦淡淡的道:“先生慧人,看遍沧桑,且莫提燕云开那一句话是否离间,师兄弟之称,当非虚妄。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害了便是害了。公子若无心,又怎么推的开他人有心利用?”

    风前舞一怔,门前已经有人大笑出来,笑道:“说的好!说的透彻!师兄一向洁身自好,也会提刀杀了人再去哭灵么?”一边说着,已经一把推开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风前舞不答,燕公子挑了眉笑道:“师兄,这是唱地哪一出?负荆请罪么?”风前舞缓缓的直起身来,燕公子笑续道:“师兄太久没动手痒了,拿我下人出气么?”

    风前舞仍是不答,转头看着他,燕公子神色自若,笑吟吟的道:“怎么,师兄要杀了我给弦儿出气?”

    风前舞注视了他许久,仍是转了身。青弦淡淡的道:“风先生,若是有暇,劳烦帮我把蓝老板墓上的花拔光烧尽,管青弦多谢了。”

    风前舞一怔,回头看她,讶然道:“是那花……”

    燕云开挑眉笑道:“是。是,是那花儿。师兄你可小心些,莫要沾到手上脚上,那小弟可要伤心了。”

    青弦却是神色自若,风前舞定了一息,答道:“好!”就便转身去了。

    他人一走,门随即被人关好,青弦无意中瞥眼过去,那关门的身影竟极是眼熟。一怔之间。燕云开已经笑道:“你不怕他死?”

    青弦竟答了,淡淡的道:“天意若要杀人,关管青弦何事?”

    燕云开略略一怔。脸上玩世不恭似的调笑随风飘散,站了许久,才缓步走到床前,站在三步之外,柔声叫:“弦儿。”

    她并没抬头,燕云开看着她捏紧地手指,有点微叹,柔声道:“你恨我么?”似乎也不承望她会回答,自嘲般地一笑。缓缓地道:“弦儿,别恨我,你可知道……当日在菊香院初见,我便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我的……若是当时便要了你,兴许,你还没现在这么恨我,是不是?”

    声音清朗,却是入耳生厌。青弦冷道:“公子要跟我谈往事么?”

    燕云开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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