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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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前舞正色道:“燕兄,够了。”
燕**挑了挑眉,微笑道:“好,你说够了,我便不说。只不过,他若是已经身故,自然此事止于此处,全他身后之名……可是,他若是没死呢?风兄,弦儿,照这样说来,那何玉倒有八成相似。”
风前舞缓缓的垂了眼帘,良久才道:“如果……是何玉,那他为何如此?”
燕**哧笑道:“风兄真是至诚君子,这种事有何难猜?他既然喜欢俊美男儿。这么多年守着一个燕云开,自然情深爱重,下了手,吃到吃不到且不说。以燕云开那脾性,若是吃到了,只怕早死了八回了。所以,只不过是挂着幌子让他办事。他这死,只是以死来自明转暗,骗得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风前舞为他最爱的宝贝徒弟燕云开卖命数年,自己还自甘下贱,为燕云开鞍前马后的操持……”
燕**性情冷淡近于冷酷。又浑不将此男风之事放在心上,看人极真极毒,这话虽然说的恶毒,可是细细推详。只怕倒有九成料对,只是对于风前舞有些残酷。
青弦有些不忍。轻声道:“大哥,燕大哥说的是有些尖刻。可是,却也有些道理在的。其实你并非不知你尊师是怎样的人。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罢了。实则你心里重的是他地养育之恩,至于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过是个人喜好,也无可厚非……”
她终于还是尴尬,轻咳了一声,却仍是续道:“如果事情真像燕大哥说的那样,他既然这般爱燕云开,自然倾尽全力为他做事,他固然欺骗你,却也牺牲了自己。我们不知详细情形究竟是怎样,可是,事情到了面前,总该有自己的选择,他一直为燕云开做事,似乎冷酷无情,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却会本能的偏向你,比如上一次,我师父放他脱身,你却可以轻松把他带回,还有这次,他宁可蛊毒侵入燕云开地身体,也仍是要保护你……他从来没有真正正面与你冲突过,纵有冲突他也仍会让你一步,并不见得是亲疏之别,不过,是与非之分罢了。”
风前舞苦笑。缓缓地抬手。抚一下她地发:“我明白地。不过……要我相信……”他说不下去。缓缓地摇头。青弦有点微叹。轻声道:“大哥。你休息一下吧。”
燕**笑道:“也是得一个人想想了。我去叫他地冰山徒弟来。绝不会吵到他地。”一边说着。便与青弦相携而出。当真把如花罗袜唤醒进去守着。两人便各自回房。
虽然两日没有好睡。却始终睡不沉。院中略有风吹草动。便错疑是衣上云回来。却始终不是。迷迷糊糊。一直到了凌晨。窗格忽然一开一关。床前凉风拂面。衣上云已经跳上床来。贴了耳朵笑道:“小弦儿。”
她本就没睡着。赶紧想要起身。衣上云却拥紧了不放。一边柔声道:“别吵醒他们。这几天大家都累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小心地在他怀里翻过身。仰面看着他永远含笑地眼睛。轻声道:“是师父最辛苦。快睡一会儿吧。”
衣上云笑出来。又轻轻叹口气。玩笑似地俯下来吻她。双唇还带着夜来地冰冷。青弦略避了一下。他在两人唇间轻笑。不依不饶地扣紧了她地腰。深吻下来。唇舌纠缠。不断索取她唇间地温暖与柔情。凉玉般地面颊慢慢变地火热……
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唇,在半明地天光中凝视她娇美的面容,一边轻声道:“好久没抱抱我地弦儿,心里没着没落的……”
她听他地口气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忍不住又是害羞,又是好笑,他也忍不住笑出来,凑过来贴紧她的面颊,在这般安静的清晨相依相偎,忽然小声道:“弦儿。”
她应了一声,他又模糊的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漫应一声,他忽然笑出来,得意洋洋。她一怔之间,早便恍然,情知他定然是叫了声类似娘子的称呼,微微一笑,也不去揭穿,他嘿嘿一笑,道:“我要睡了。”不等她答,便换了个姿势,仍是拥紧她,把头放在枕上,忽然道:“弦儿,那句词,叫同床共什么来着?”
她虽害羞,却不愿拂他兴致,只做不经意,笑答:“同床共枕……”一边说着,面颊早已飞红,他心满意足的用力吻她的颊,吻了又吻,笑道:“乖弦儿,我真睡了……”她嗯了一声,他便不再说话,隔了一会儿,呼吸渐细,竟当真睡了过去。她极想侧头看看他的睡容,却又怕吵醒了他,悄悄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这小睡,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天刚刚放亮,他已经偷到一个早安吻,跳下床打开门,毫不避讳的大叫:“天亮了!”
青弦又羞又笑,赶紧也起身净面挽发,跟着他走到风前舞的房间,燕**一进门,便问道:“怎么样?”
衣上云神情转为肃穆,摇头道:“我们又晚了一步,现在皇上身边,已经全是他们的人了。”
风前舞微吃一惊,急起身道:“那现在情形怎么样?皇上有没有危险?”
衣上云只是摇头叹气,青弦本来也是一惊,见他猛摇头,眉宇间却隐有笑意,情知他是做状,只是微笑而已。燕**却懒懒的道:“这种话你也信。行了行了,凭咱们衣大侠,就算皇上被软禁了,要绕过这些小喽,见皇上一面,也不难罢!”
衣上云叹气道:“难就难在,皇上身边,并不是小喽,个个都是硬茬,我又不能当真动手。”
燕**无语看天,道:“他们在明你在暗,要潜进去……算了,你喜欢装模做样继续装,我反正不急。”
衣上云大笑道:“你怎知我在做状?现在皇上身边,当真全是燕云开的人了,看来燕云开真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只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皇上一直想知道,身边的人,究竟有多少是听命于燕四王的,却是查无可查,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他把名单报给了皇上?”
燕**道:“那又怎样?那些人的名单,纵是知道了,全杀了,又能怎么样?这些内侍,个个唯利是图,要再买通几个新的,太容易了。就算一个也无,也不过是能在短期内保证皇上一个人的安危,天下若失,单保个人,有什么用处?”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道:“燕兄当真是明锐剔透,一针见血。说的是,知道这些人的所在,确实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心急若斯,此时燕云开显然诸事并未周全,仓促行事,必然乱了章法。他若是自觉已经可以控制皇上,那必然想要取巧,挟天子以令诸侯,动作一起,他其它的势力,也会很快浮出水面……这种事是一步紧跟一步,他第一步既然已经性急,之后纵然想通,也是骑虎难下,这才叫一子错,满盘皆输……”
燕**略略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这小皇帝,本以仁孝之名治天下,他这个兄弟,偏偏也是以仁德博学著称。要抓他这个兄弟的错,抓不到,若是不明不白的杀了,不免有点儿难向天下人交待。现在这位四王爷,自己把自己的底子翻过来,与他这个老谋深算的皇兄比大小,岂不是坐以待毙?”
衣上云有点无奈,笑道:“这皇上,的确心地仁善,我劝了他几句,他却执意要以身涉险,他不惜冒险求证,清除这些人也不过是为了…………”说了一句,看燕**满脸不屑,不由失笑,收住不再说下去。
燕**笑道:“我知道,潇洒不羁的衣大侠,之所以忽然跑来插手这些朝堂之事,自然不会是因为皇上是皇上,自然是因为皇上这小子合了你脾胃……不用再往他脸上贴金了,我不管他是好是坏,我只管燕云开是死是活。”他忽然一笑,笑道:“实则这小皇帝我也觉顺眼的很,杀燕云开,顺手帮他一把,也无所谓。”
第四卷 第049章:冥冥之中有天意
有点好奇这当今圣上是何等样人,居然能入这般挑剔的燕**的眼中,燕云开样貌俊佳,这位皇上,难不成也是个美男子?青弦微觉好笑,柔声道:“那我们现在要怎样?”
衣上云笑道:“我们是江湖人,自然只管江湖事。燕云开动兵权动内侍,都自然有人来应付,我们只负责解决掉他的江湖势力。”
燕**哧笑道:“好个仁君,弄了半天,想让我们做鱼饵,钓到一批处掉掉,然后再去钓下一批。”
衣上云失笑摇头,道:“混水已经趟了,总之是无法置身事外,以燕云开的脾性,也绝不会放过我们,”一边说着,回头道:“风兄,我的意思,风兄与罗袜都有伤在身,我先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花也一起去,我跟弦儿燕兄在此见机行事。”
风前舞温颜道:“多谢衣兄好意,我暂时还不能走。”
青弦这才省起,见面只顾温存,居然忘记了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轻咳一声,急插话道:“大哥,你伤势未愈,纵要查探,也不急于一时。”
风前舞摇头道:“此事对我太过重要,我必得查个水落石出,方能安心。”
衣上云虽不知端详,但看几人神情,却也能猜个大概,笑嘻嘻的道:“好,那便仍是一起,反正我对于皇上给我的这个所谓安全的地方,也不是很有信心,目下燕云开动作未起,我们不妨养伤的养伤,练功的练功,以逸待劳。”
他转向风前舞,正色道:“风老兄。”
风前舞应了一声,抬头看他。衣上云笑道:“不管你去查什么,不管你去哪儿查,必得知会我们,否则,救来救去,却也麻烦。而且此时燕云开那儿局势未明,你冒然去查,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风前舞吸了口气。也正色道:“风前舞记下了。”
衣上云呵呵一笑。站起来舒展身躯。笑道:“跑了一夜。饿地前心贴后背了。弦儿。有什么可吃地没?”
青弦赶紧应了。站起身来。便向外走。燕**在后笑道:“一早赶回。已经饱餐秀色了。还会饿么?”青弦顿时双颊飞红。详做未闻。急抽身去了。
此时当真是山雨欲来。本来忐忑不安。幸好有衣上云与燕**在。素日听两人嘻笑无忌。多方排解。却也不甚担忧。衣上云常常出去。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之物分予众人。一时是僻毒烟地香囊。一时又是避蛊毒地长衫……
青弦始终挂心那剑阵。闲来便与燕**参详那蓝家剑法。又传了罗袜与如花。常常四人试演。总觉不甚合拍。换下罗袜。换上了衣上云。仍是如此。实则如花剑法也并不差。甚至有时比青弦还要好些。只是他身量尚小。本来一招齐攻。别人地上盘于他无可企及。下盘便是他地中盘。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风前舞一直坐在凉亭中观战。微微叹气。终于还是掖了长衫。踏步阵中。轻声道:“如花。你退下罢!”
几人相视微笑。如花已经一言不发地把剑放进风前舞手中。退了下去。风前舞本来未学过这剑招。可是当日反复演练之后。方为青弦录下。学武之人。见如此妙招。虽然明知不可。仍是不由自主地深印脑中。这一上手试演。竟是驾轻就熟。
四人中衣上云武功自然是最高,风前舞次之,燕**又次之,管青弦不用说是最差,可是此时风前舞伤势尚未痊愈,武功打了个对折,便跟管青弦差不了多少。可是几人无不是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不擅配合,初时当真处处生涩,直练到第二天,才慢慢娴熟。
这天练到傍晚,进退之间,配合已颇为默契,燕**率先收了剑,走到院角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下,笑道:“以后我们四人一定要形影不离,你们将来纵是成亲,也要带着我们两人,四人四角,次次出手,都可策万全。”
衣上云笑道:“便算次次都要四人,也不必带着你们吧!将来我们儿女双全,父子母女四剑合壁,岂不更好?”
风前舞伤势未愈,额角略微见汗,拿帕拭去,一边微笑道:“非常时期,自然只能用此非常之法,我瞧这四剑成网,却也精奥玄妙。”
青弦听三人玩笑,显然都多少有点不以为然,倒似是无可不可的哄着自己开心一般,也走了过来,微嗔道:“你们都是武功高强的大侠,不屑与人合击的,可若是此时,对方十几个,二十几个人来对付我们四个,我们各自为战,彼此没有照应,何如以剑阵取胜?”
衣上云忽然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了几声,笑道:“弦儿你生肖属什么?”
青弦怔了一怔,不解道:“什么?”
衣上云呵呵一笑,却不再说,青弦正微怔之间,燕**神色忽然也是一凝,侧头道:“臭弦儿属乌鸦吧!说来就来了,说十几二十个,就十几二十个。”一边说着,早把下摆重又掖回腰间,走到庭院正中,笑道:“不过也好,正好给我们试剑!”
风前舞与管青弦早已经随之跃出,居然有些跃跃欲试,衣上云也纵身出来,刚刚站定,围墙上剑风呼啸,已经有十几个劲装结束的人影跳了下来,许是未料到几人正齐崭崭地站定了等候,落地之后,居然略怔了一怔。几人练了三日,正练的手痒,衣上云轻啸一声,剑锋一展,三人随之出手,已经齐向阵中人招呼了过去。
这些剑法新学乍炼,初时出手尚有先后之别,而衣上云也总是不由自主地向青弦一角靠拢,忘记要站定自己方位,可饶是如此,只是依招作势,还未敢有多少变化,看在对方眼中,竟是精微玄妙,无可抵挡。这剑阵一展,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风前舞内息未复,青弦武功较弱,大半只做防护,而衣上云与燕**剑法娴熟,又认**奇准,主做攻击,只不过是盏茶时分,二十个男子,竟全数被剑点中**道。委顿在地。
居然胜的如此轻易,又如此快速。几人面面相觑,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实则这剑阵的想法,除青弦外,三人起初都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不想这剑法四人联壁,且初学乍炼,居然能收这般奇效。虽然这入侵地敌人出其不意,可是这剑阵的效力,却也是无庸置疑。
蓝家的内功,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瞬间度功,蓝公子利剑入腹,却在临死前,把功力全都传到妹妹身上,而蓝老先生,一直举起了手,想要与管青弦交握,口口声声的说,蓝家的命,已经尽系一人,想来便是想把性命交修地武功传给最后一个蓝家人,却最终无功身故……蓝家的内功,其实便是一门牺牲地内功,牺牲自己,保全余下的最后一个人,为了家族地事业,为了那本神秘的风云录。
而管青弦与衣上云,要地却是同生共死。青弦数次想要把内力传给衣上云,衣上云却坚执不允,衣上云要的,不是管青弦地牺牲,所以,只有携手并肩,有彼此,有亲人,有朋友,大家合力,才会取得胜利。不可以独享,而要求分享。从此,衣家人替蓝家人,替天下人守护这风云录,但是,姓衣的人,不必孤军奋战,而是正道在心,一呼百诺。
蓝家剑法如此精妙,而最大的致胜之道,居然是合作,这大概是包括蓝老先生在内的蓝家后人,终生堪不破的一个秘密,却在死后,由一个缘份之交的管青弦来达成,世事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那蓝家人的梦,是魂魄入梦,是鬼神现身,还是管青弦对自己的交代,此时想来,已经不太重要了。
几人怔忡许久,衣上云忽然笑道:“弦儿,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青弦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道:“怎么问我?”
衣上云笑道:“我发现弦儿说的话,最终都会证明是对的,所以,才一定要问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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