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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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也想好好跟他说啊！问题是，他这种气冲冲的样子，我……我真的很难说出我脑中想说的事。
「威妮怀孕了。」最後，还是政情又开口帮我说了出来。
「那是我的吗？」
王八蛋的！握紧拳头，我气炸地转身就想离开。
「当然是你的！」政情拉著我，他在我手臂上的手上下滑抚，似乎知道我的怒气地而想要降低般。然後在我停下脚步不动後，他才口气带著责怪地转向小思道：「威妮不是滥交的女人，她只有你一个。这个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若你不清楚，就不会放著她半个月不管。小思，你是非常清楚她不会找其他男人，就别口不择言而惹威妮生气了。」
「哼！你果然非常关心她嘛！」
「威妮是家人，我当然会关心。」
「尤政情，你我也非常清楚你自己是怎麽样的人。你这个连自己的亲生妈妈都不会关心的人，会突然关心起小妮？」
「你到底想说什麽？」政情的脸也变得非常黑了，茶色的眼睛犹如喷火般地怒瞪著小思。
「没什麽。我想说的是，的确，这阵子我的确是故意不管小妮。因为我以为她会主动来找我，但，看来是我高估了我自己。」小思用力推开政情的手，改握紧我的手，然後霸道地孩子气命令道：「好了！现在我和小妮冰释前嫌了，你可以放心出去了吧？」
「那芬栗……」
「Tom家。他生日，芬栗也会去。你就以我哥哥的身份，代我带份礼物去吧！」
「谢了。」政情听到小思的话後，他就嘴角微扬地，走了出去。由头到尾，他都没看我一眼。
唉！虽不难过，但失落却是难免的。
现在，小思房里只有我们两个。
「你真的怀孕了？」
「我早上去看了医生。两个多月了。」
「那孩子就是我的了？」再听见这种可恶的话，我生气地使力挣扎，而我的反抗却令本黑著脸的小思转而笑著柔声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却不来找我，但就因为怀孕才来找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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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在生气，我怎麽找你？」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拒绝你身边的苍蝇！」
奇怪！「你不是说假装不要紧……」
「我是说不让其他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假装和他们一起不要紧，但可没有叫你结婚！」
「我又没有结婚……」
「也没有叫你当著我的面接受其他男人的亲吻！」
「那是太突然……」在小思的怒瞪下，我还是决定辩护，「我没有理由在自己还是歆巨的女朋友身份的时候，却拒绝他的亲吻吧？妈妈她一定会觉得很奇怪的。」
「妈妈、妈妈！你心里就只有妈！」小思的话令我无言反驳。然後，他仍抓著我的手更用力了，问：「所以，妈妈要你嫁给那个韩临斋，你也真的会嫁给他，是不是？」
「我都已经拒绝了……」
「那是因为我非常幸运地让你怀孕了，你才拒绝他的吧？」
「怀孕的事是今天才知道。拒绝临斋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这个人最生气的就是对我的不实指控！我生气地喊道：「你如果对我真的这麽不满，那就算了！怀孕的事，你也当做没听见好了！我会自己生下孩子，不会缠著你就是！」
「别生气了！我的小妮子。这阵子和你闹脾气，我也不好受啊！我只是想要你主动来找我，为什麽就是这麽难呢？」小思叹气，举起双手，一脸嬉皮地笑著，「现在你不是怀孕了吗？我们快想解决方法，好不好？不过，或许根本是我们多虑了。妈若知道你怀孕了，可能会兴奋得叫你马上和孩子的爸爸结婚吧？」
「小思！别乱开玩笑啦！我们怎麽告诉妈妈孩子的爸爸是你啊？」他竟然还可以这麽轻松地说笑！我根本就担心地要命了。若妈妈真的发现我和小思的事情，那，她会不会怪我『拐』她最小的儿子呢？说拐不过分啊！我比小思大上十三岁啊！
「我想妈或许会以为是你的情夫的吧？」
「情夫？」听著小思酸溜溜的口气，我不觉笑道：「不可能的。歆巨每天都晚归，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了，大家一定都看出他另外交女朋友了。至於临斋，他也很久没来家里了……」
「就算他还来家里，我也不可能让你嫁给他！」
嫁给他？听他的口气，似乎没有打算娶我的意思？我不确定地问：「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会想办法的。你怀孕的事，我是有想过可能性，但我没想到这麽快。」小思抱著我，说：「那时候我是有想过让政情娶你，但你们现在这麽和乐融融的，令我有点担心……」
「你是说，你早就想到让政情娶我？」不是他自己？他……这个王八蛋！
听他刚才说的话和表情，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妒嫉才疏远我，因为喜欢我才和我言好，但现在看来，我似乎自喻过高了。
「我是有想过，如果政情娶你的话，至少暖暖不会知道你不是爸的孩子。他就不会对你乱来。但如果我娶你，爸和妈一定会反对的，因为他们都不想让大家知道你不是爸的孩子。」
「你说暖暖对我乱来是什麽意思？」我忽略心里的不快，问出疑惑。
「他喜欢你。如果我娶你，他就会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会知道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时，他绝对会死缠住你不放的。」
「政情可以娶我，他当然也可以。」我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麽。
「不一样！政情是因为你怀孕了而娶你，但你不是爸孩子的事绝对没人知道。」
「那我和政情，算是乱伦结婚吗？」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至少不算至亲结婚。听说很多堂兄妹也有人结婚的。」
「我好恨你。」原来爱的反面是恨，这种话是真的。
我从没想过小思会如此残忍。他什麽都不在乎吧？让我和歆巨交往，也不会妒忌。即使说看到我被亲吻生气，也不是妒忌，而是种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的心态而已吧？现在，他甚至一副振振有词地要他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娶我，就只因为他的那个哥哥爱著另一个女子而不可能爱我吗？我……到底算什麽？难道真的只能任他摆布吗？
「别恨我！小妮，别恨我，我是为了我们好。你等我几年吧！等我大学毕业，等我有工作能力，我会带著你离开家里，我会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我还是恨你。」虽然心有点被说动了，但还是很恨他。恨这个当我在怀著他孩子的时候，他却要我嫁给别人的男子。
Chaos
「什麽？你要结婚了？那我家临斋怎麽办？你要嫁给谁？」当欢儿N次才打我手机，企图说服我接受她的小叔时，我忍不住对她说出了和小思谈後的决定。
「为什麽这麽突然？你不是说还不想结婚吗？」
「因为我怀孕了。」想了想，我决定坦白。
「怀孕？孩子是那个杨歆巨的？你和他近水楼台！不公平！」
「不是他。」小思应该还没政情说吧！我似乎太急著宣布了。我突然想到，或许喜欢著另一个女生的政情会拒绝小思要他娶我的建议也说不定。哎呀！我刚才怎麽没想到！
「那是谁？」欢儿逼问。
「我还不确定他会不会要娶我，所以，等他答应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本来以为就这麽解决了欢儿的撮合，但想不到，早上才关了欢儿的电话，午饭时间还没到，临斋就打了我的手机。
「我听大嫂说了，如果那个男人不娶你，我就娶你！」
「其实，你不需要这麽做的。」
「你记著我的话就好。」说毕，临斋第一次比我还先挂上了电话。
说不感动，是骗人。但要我相信，却也不大可能。因此，我很快地忘了这小插曲，而等著我爱著的男孩的安排。
一直到一星期後，政情在早餐桌上宣布要娶我。由於刚好是礼拜天，歆巨和小思也因为昨晚的狂欢而还没睡醒。桌上除了威杰俩夫妇，就只有妈妈和爸爸与二叔及三叔。望著他们五人惊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如何反应，就只好低下头，继续吃著我的早餐。我怕，我怕我抬头後，会泄露出自己也是刚知情而吃惊的表情来。
「政情，妮儿不是你的堂姐吗？你怎麽突然说要娶她？」最先恢复过来的是歆玉，她声音偏高地问道。
「因为威妮怀孕了，我只好娶她。」
「你是说，你偷偷和威妮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你因为有了孩子了，你才打算娶她？」二叔的声音有著我听出的隐藏怒气。
我的头压得更低了。不敢抬头。因为小思和政情都没告诉我他们的计划。之前听小思的意思，似乎打算让政情当伟大的受害者而扛下我这个祸害；但，听二叔的问话，却似乎也是种不错的转捩点。至少，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问到底谁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想了想，我决定还是附和二叔的猜测好了。
「既然有了孩子。」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政情就皱著眉头冷声说道：「我们就会尽快结婚。」
「你们几时在一起的？」妈妈一脸不信，望著我问：「小可爱，你确定你要嫁给政情，而不是小……」妈妈突然打住，然後叹息问道：「而不是小欢音的小叔，或是歆巨吗？」
「妈妈，我是不可能嫁给他们的。尤其是在我还怀著孩子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妈妈要说嫁给小思，但最後想想的确不可能，妈妈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小思的事情。我叹气，进一步解释：「临斋他只是因为欢儿的撮合而不好意思拒绝，就像歆巨不好意思拒绝歆玉的要求那样而已。妈妈，你看，即使歆巨住在我们家，即使歆玉一直想撮合我们，但歆巨和我依然不可能的。」
「难道你和政情就有可能？」妈妈不等我回答，就问坐在她左前方的男子，「政情，你怎麽突然想娶小可爱？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我不是说她怀孕了吗？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会负起责任娶她。妈妈，你不是要让你的孙子或孙女无名无份成为私生的孩子吧？」
「你还没答我，你和小可爱到底几时在一起的？」
「在我生日之後，我们每天都有见面。」
「生日之後？那不是才半个月前？小可爱若是怀孕，应该不止半个月了吧？」
真是的！这个小说家，怎麽就是不会说谎呢？还一副傻傻地自以为占上风地沾沾自喜回答妈妈说我们私下还算不错的交情。我不禁在心底暗自摇头，犹豫著如何帮他圆谎。
「怀孕几个月了？」我们的沈默令二叔追问道。
「快三个月了。」我老实回答。想了想，决定说谎补充道：「我们一直很小心在一起，所以你们不知道。」
「很小心？哼！我们都知道！小威妮，你别以为我真的老了而什麽都不知道！」妈妈生气地喊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麽生气，我惊讶得不敢再说话。
「妈妈，你别喊威妮，要骂就骂我好了。怀孕又不是她单方面的事，威妮在这事上，也可以称为受害者。」向来不会被长辈吓倒的政情令我非常感动地维护我，开口说道：「妈妈，现在既然威妮已经怀孕了，这事实也改变不了了，你就让我们尽快结婚，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姓尤不就好了。」
「政情，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会说教了。」三叔干笑出声，然後对爸爸说：「路温，我看你真的可以放心让威妮嫁给政情。他虽然年纪比威妮小，但至少他想法很成熟。他绝对可以照顾威妮这种孩子气性格的。」
孩子气性格？我？我怎麽不知道我在三叔眼里竟然是如此没用。
「我也有同感。」爸爸点头附和，然後问二叔：「路肯，你怎麽说？你同意让政情娶威妮吗？」
「这是政情的错，当然要他负责。既然他敢作敢当肯负责，我当然不会多说什麽。」二叔因为已认为我肚子的孩子是政情的错，而点头赞同。
唉！我真怕若二叔发现不是他的孩子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他而牺牲他时，他会怎麽看我。
「好吧！既然你们三个都同意让政情和小可爱结婚，我也不多说了。但是，政情，小可爱，我要你们两个保证，孩子生下後，你们七年内都不准离婚。」
「七年？」我和政情惊吓地对望。然後政情皱眉，问：「妈妈，你是要我们即使没有爱了，也要绑在一起七年吗？」
「妈妈，你是不是怕他们有七年之痒啊？」歆玉突然笑出声问道。
「严格算起来，是八年。」妈妈已没有了先前的怒气，而伤感地说道：「那时候我已经六十五了，你们要离婚，要怎麽样，我也无力管你们了。」
妈妈说著就站起身，不看我们一眼地就离开了饭厅。紧接著，爸爸、二叔和三叔也追上去了。
「妈妈要你们八年内不准离婚是什麽意思？妮儿，你说，妈妈是不是怕歆巨缠上你？」歆玉一脸困惑地望著我，问。
「妈妈这麽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威杰叹气站起身，然後就把歆玉拉上楼去。
当饭厅里只剩下我和政情後，我忍不住叹气，问：「你还是要娶我吗？」
「当然。八年很快就过了。不要紧，放心吧！或许，妈妈在看到小孙子出世後，心情特好的，她就同意我们离婚了也说不定。」
听政情乐观的话，我不赞同地苦笑。妈妈会这麽说，一定有她的用意。既然如此，她就不可能半途改变主意了。但，望著政情安抚我的笑容，我只好保留我的想法，而点头附和。
八年啊！那时候我都四十一岁了，而政情才三十一。若我们真的得等到那时候才离婚，对他而言也是无差；只是，我怎麽办啊？小思那时候也才二十八岁，他和我的人生，更加不可能有交集了吧？
或许，因为我和政情被迫绑在一起，小思可能借此娶了年轻貌美的周芬栗也说不定吧？想著我那可能的凄美人生，我难过地叹气。
唉！只希望事情真的如政情所猜测地实现，让我明年就会重获自由。
Chaos
「所以，你就以这个条件要政情娶我？」听了小思说政情答应帮他做任何事，只要周芬栗愿意当他的女朋友半年，我就觉得好气。以一物治一物吗？他以为自己是霸王、上帝可以主宰人类的感情与一切事情吗？难道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玩具，都只是棋子而已吗？而我竟然傻傻地为政情答应娶我而感动，哪知道那只是他和小思之间的交换条件而已。
「我是为我们的将来著想。你也不希望嫁给其他或许会爱上你的男人吧？小妮，嫁给政情真的是最好的方法，至少政情爱的是芬栗，而且他绝不会对你下手不是吗？小妮，你也不希望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碰你的，是不是？你也不喜欢哪天你的挂名丈夫突然强迫你执行夫妻间的义务，是不是？」
「妈妈要我们八年内不准离婚！有哪个女人愿意等政情八年？而又有哪个男人愿意等我八年？你吗？你愿意等我吗？即使是现在你都不愿意娶我了，更何况是八年後！」劈里啪啦地喝喊出声後，我的理智才归来，我打住，苦笑问：「告诉我，小思，你真的有想过要娶我这个老女人吗？」
「小妮，我当然会娶你，但不是现在。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他真的对我不耐烦了吧？
我叹息，决定不再做无用的挣扎与坚持。他连痴爱著小美女的政情也可以说动来娶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