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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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妮，我们之间不会有离婚，别再让我重复了。我已很清楚告诉芬栗说我不会和你离婚，她听了也十分同意。她说毕竟你和我有了孩子，她……芬栗她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告诉她真相。」
　　「如果你告诉她真相，我会恨你一辈子。」若让周芬栗知道我怀孕後，还遭到她的同学小思抛弃，我会羞得无地自容。我情愿让她以为政情虽然喜欢著她，但仍愿意负责任娶我，也不愿过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
　　「我不会告诉她。」政情严肃地保证。然後又有点腼腆地接下去说：「其实，芬栗误会我们是因那天clubbing回去後，喝醉了才发生关系……你才怀孕的。她说她很欣赏负责人的男人……」
　　「请你说重点。」我不快地打断。我才不想听他们的「谈情说爱史」。
　　「重点……重点是……」政情吞吞吐吐道：「芬栗说……她说她会物色几个和你年龄较为匹配的男……」
　　「尤政情！」王八蛋的！我握紧拳头打断他没说完，但我已猜出大概的建议。「我本来还打算和你和好的，但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在惹我发火！你这王八蛋应该很清楚我根本不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至少不是此刻在我逐渐被他吸引的时候！我真傻！我还以为他刚才挑拨我和小思的离间是因为对我在乎，或为了特显出他的好，我没想到他却只是为了要把我塞给其他男人。「你如果怕我打扰到你和周芬栗谈恋爱的话，那请你放一百个、一千个，甚至是一亿个心！我尤威妮是绝不会去强迫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给我幸福的！即使那个男人是我的丈夫！」
　　「威妮，你先冷静，你别激……」
　　「开门！你这个王八蛋！快开门！」我受不了了地打开车门想下车，但发现门是上锁状态，我气坏大喊。
　　我不想再听他发出任何一个声音地大喊命令。我双手压在耳朵上，口中一直不停重复著这两个字……
　　我快气疯了！
　　那疯子点子是周芬栗想的？还是，是眼前这个看似呆目的尤政情其实是看出了我对他的在意，而想让我知难而退的方法？这两者可能性我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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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两个和我上过床的男人都要这麽急著和我撇清关系？想当年小思不也一样吗？现在，这个尤政情，也急著把我往外推……
　　刹然，我的双手被拉下，我身边的男人说门已经可以开了，我才即刻冲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广场。
　　王八蛋的！他们两个以为自己是谁啊？若不是小思……不，应该是若不是我怀孕了，小思也不会帮忙撮合他们两人见面！
　　不知感恩的坏蛋尤政情，他竟然说要帮我找男人？年龄较为匹配的？气啊！好气！
　　还有那个自大的女人，她竟然要帮喜欢著她的男人妻子安排男人？她心底到底是在想什麽？她到底是个怎麽样的女人？我实在不明白，当初她怎麽会答应小思和政情交往半年呢？她脑子到底在想什麽？喜欢暖暖所以要讨好小思，所以现在她开始向政情下手了吗？
　　那个尤政情又是怎麽了？说不离婚，却要帮我找男人？他……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乌龟王八蛋尤政情！
　　我实在太气了！我气得不想再探究他们两个的乌龟酱油冰糖脑袋到底在想什麽了！
　　王八蛋的！哼！我以後决不会再被这个王八蛋尤政情迷惑地以为他今天打算和我……和我……
　　好气啊！他根本不是因为妒嫉我要弄蛋糕给小思才带我出来，他是为了要把我推给其他男人才把我带出来说话的！而我其实气得快爆炸的原因是，我清楚知道，我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我才会觉得如此受辱。
　　Chaos
　　没钱。没电话。没信用卡。但，我有志气。
　　只身闲逛了整个广场，直到感到肚子饿了，我才无奈地叫车回家。
　　德士停在大门外，我承诺会拿钱出来给德士司机，就先下车按门铃。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去了哪里现在才回来？」政情茶色眼镜冒火地瞪著我，问道。
　　「帮我给德士钱。」我不想回答他的可笑问题，而命令道。
　　政情不语地望著我许久後，才转身走向德士。
　　在他给了德士司机钱後，他的火气似乎仍未消似的走到我面前，把我拉往他泊在大树旁的车子，让我卡在他与车子之间。
　　「你还没回答我。你去了哪里？」
　　「我还能去哪里？」我不挣扎，也不推开他，只是望著他茶色冒火地眼睛，冷笑反问。
　　「我找不到你……」
　　「如果真的找的话，怎麽会找不到？」我保持著应该十分僵硬的笑容，反驳问道。
　　「我真的找不到！你是怀疑我说谎吗？」
　　「我没这麽说。你当然找了我，只是广场太大，你找不到我罢了。」
　　若他找不到的人是周芬栗，他还会像现在这般早一步在她家门外等著吗？我想，他一定急煞了地在广场上夸张地广播四处找人吧？或许，他甚至还会失去理智地跑去报警局报警吧？
　　「你知道就好。」眼前的男人明显地松了口气，他的眼睛也不再有著怒气，只是拉著我双肘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你的手机也没拿，我很担心，想问家里，但又怕他们知道……」
　　「我没事。」我不想听地打断他，「我很饿，我们先进去吧！」
　　政情顺从地松开了我，他打开前座的车门，轻推我进去，然後，他蹲下在我旁边，笑容过分灿烂地开口：「威妮，我刚才买了件衣服给政思，已经让店员包好了，我们等一下一起送给政思吧？」
　　是邀功？还是讨好？还是单纯的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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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找不到我的时候，他竟然可以为他的弟弟买生日礼物。
　　Chaos
　　（10鲜币）第十七节　倒数
　　政情停好了车子，但仍没有关掉引擎。
　　「你有话要说吗？」我叹气，问。我早该知道他不会这麽单纯在外面等我的。
　　「小思的朋友都在里面，帮他庆祝生日。」
　　「你是说，他们提早庆祝生日？」
　　「他们决定庆祝到十二点。」
　　「喔！」年轻人啊！以前生日都是庆祝生日当天的，哪些他们这些大学生，庆祝方式真是特别。新年倒数、圣诞节倒数，现在他们连生日也要倒数吗？
　　感觉到肚子一阵晃动，我伸手轻探安抚。
　　孩子也感觉到我的无奈与无力感吗？
　　太辛苦了。若可以，我真希望我不曾回到这里。回来这里根本是个错误。
　　上床。怀孕。结婚。疏离。出轨。
　　我突然好想知道小思到底有没有爱我。虽然是我自己不要他，但他未免太淡定了。孩子都快出世了。我都和政情上床了。我都快移情了。为什麽我还是会觉得被他忽略了而觉得难过？
　　「把礼物给政思後，我们再上楼，好吗？」
　　「好。」都听他的。我不会再反抗了。要怎麽样就怎麽样吧！要我结婚我都接了，现在只是要我另认识个年龄相当的男人而已，没什麽不可的。
　　下了车，我紧跟著政情後面，政情突然停下脚步，然後笑著牵起我的手，再继续往前走。
　　原来这就是夫妻之道。夫唱妇随，他说什麽我做什麽。他这是对听话的我给予奖励吧？
　　Chaos
　　「威妮！」我们才一走进屋，一阵欣喜的声音叫著我的名字。我转头一看，发现向我们走来的果然是刺蝟头。「威妮，你终於回来了！我一来就问小思你去了哪里，他却说不知道，我还很失望呢！」
　　「我们夫妻去哪……」
　　「我们是给小思买生日礼物。」不是第一次感觉出政情对刺蝟头的不满，因此我十分有准备地打断，然後又忍不住向刺蝟头解释：「因为想给小思惊喜，我们才没告诉他。」
　　「那你们买了什麽礼物？」
　　「买了衣服。」我挤出笑容回答。庆幸自己刚才有认真听政情说话。
　　「我也买了衣服啊！威妮，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我们先去把礼物交给小思吧？」感觉出政情握住我的手突然一阵使力，我只好找理由避开眼前一直令他发火的男人，抬头望左上方看，询问。
　　政情没有回答，就很失礼（至少我的感受的确是如此）地把我拉到大厅中央，往沙发走去。
　　「你的礼物。生日快乐。」政情的声音有点没有兄弟间的亲情，有的只是些许的不耐烦地，把手上的礼物递给正被女孩围绕著的小思。小思一接过，政情就开口：「那你们玩得愉快点，我和威妮先上楼，你切蛋糕前我们会下来的。」
　　不等我看清楚小思的反应，我就被政情拉上楼去了。
　　他房门一关，我就挣开了我的左手，问：「你能不能别在小思的生日会上表现得好像大家得罪你的样子？」


　　「那我要怎样？」政情失控一喊，「威妮，我和芬栗会尽快帮你找个适合的男人，但在还没找到前，我们就不能先做个感情很好的夫妻吗？」
　　「我们的感情在外人眼中都很好。」感觉到肚子的沈重，与双脚的酸痛，我走到床边坐下，在对著正望著我的男人说：「我今天想了很多。我想，我们当初结婚也是因为不想大家知道我孩子的爸爸是谁，现在，大家也应该不再会问这个问题了吧？所以，我想生下孩子後，我们就离婚吧！反正你和周芬栗不是有可能有发展了吗？我们就不必再继续这种婚姻了。」
　　「我们不是同意不提离婚了吗？」
　　「我想了一整个下午，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好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是打算生下孩子後才离婚。那时候，你和周芬栗的半年交往也到了，你们就可以要结婚就结婚……」
　　「然後你就要嫁给政暖吗？」
　　「我要离婚不是因为暖暖。」他现在是生气什麽？我们离婚这种事，对他不是只有好处吗？而且，他这个问题又是什麽意思？「你是要我嫁给暖暖好让周芬栗死心吗？」我不认为我会这麽伟大。
　　「你想让爸爸妈妈他们蒙羞吗？你就这麽非缠著我们兄弟吗？」
　　「你放心，我没有要嫁给暖暖。」原来是我误会了。他要的是面子。「如果你担心我离婚後又急著嫁人而造成是我……抛弃你的现象，那我可以向你保证，离婚後我绝不会结婚，我会等到你结婚後，再结婚。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反正我也不认为我会再想踏入婚姻。一次就够了。
　　「你在生气。」政情坐到我身边，轻碰我的手，问：「你只是在说气话吧？」
　　「离婚吧！这个婚姻根本不是我们要的。」我抽开手，挤出笑容道：「那样，你和你的周芬栗也不必烦恼帮我找男人了。」我不想再继续地站起身，「对了，反正再两个月我就要生了，我想在这期间，我还是搬回自己房……」
　　「到时候你要离婚就离，但现在，至少别先和我撇清关系。我们现在还是夫妻，还是你是要让政暖清楚知道这点？」
　　「政情，我觉得你似乎有点搞混了。暖暖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麽不妥吗？」有的，只会引起他的更近一步地想娶我。他若娶我，政情该觉得高兴才是的，不是吗？「政情，我也快被你搞混了。你再这样担心我和暖暖的发展，我……我真的会误会的。」
　　「误会我喜欢你吗？」政情皱眉，然後放开了我的手腕，望著他握紧的拳头，说：「我喜欢的是芬栗。或许我……可能是我们上次的关系让我……有点如你说的搞混了……我以後会注意点的。你……你在生下孩子前，还是住在这里吧！我保证不会再碰你的，你放心。」
　　看著说完话後就逃亡似的冲出房间的政情，我感觉自己犹如打了场战似的，全身虚脱，顿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过往後的生活。
　　Chaos
　　（13鲜币）第十八节　阵痛
　　保证不会再碰我。
　　尤政情的保证确实十分有信用。
　　自那天事情说开口，政情就不再与我有肢体的接触。
　　我和他在人前依然是甜蜜夫妻，在人後，我和他真的是相敬如宾了。
　　他不爱我，不可能爱我，我是知道的；我喜欢小思，这是确定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有移情别恋，但是，我就是会在意这个与我共枕的男人。
　　我很矛盾我知道，我很优柔寡断，我很贪心且三心两意，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既然无法管住自己的心，我就管住我的双脚。
　　这麽打算後，我就不再走出房间──政情的房间。自那天後，我每天除了三餐外，其他时间都在房间休息。
　　孕妇的好处就是在这里发挥效用。
　　我越来越贪睡、身体越来越笨重，人也越来越懒惰，因此，於真於假，我正好有这个堂皇的借口──每日在房里躺著睡，与其他人隔绝。
　　只是，在生下雪绒後，我却无法再若无其事地继续维持这虚假的状况。
　　雪绒出世後，我在医院住了三天。然後，当回到家里时，却惊讶发现周芬栗竟然已住在家里。我一气之下，就抱著我才刚生下的女儿，搬回自己的房里。
　　此刻，政情却跑来我房里。
　　「政思说要和她一起复习，难得他想读医，妈妈他们都很高兴，才让她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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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妈妈跟我说了。」我对站在我房间的男人挤出笑容，心底却再次惊讶他又看出了我的不满所在。因为自尊心，我开口道：「我搬回这里住，只是因为这样对我们彼此比较方便。我差不多四小时就必须喂雪绒一次，而且，她还小，她一饿就会哭，如果我们继续睡在一起，你一定会睡眠不足的。」
　　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小思提议要周芬栗搬进来的原因在於政情与周芬栗的半年「约会」就快期满了。
　　唉！说他已对我视而不见，但他却又会如此关注我和政情之间的事情。
　　就比如他知道我和政情的婚姻是建在他开出的「条件」下，即使他明白我和政情已答应妈妈不会离婚的，但他还是会继续帮助撮合政情与周芬栗。
　　再又比如，我本以为对於小思这个才二十岁的男孩而言，他怎麽也不会真的想当个好爸爸的，但想不到他竟然在我生下雪绒後，每天都来医院探报道，甚至还向大家宣布他要成为妇产科医生。
　　妇产科医生。若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或许我会以为他做如此的打算是为了我──
　　那天，我阵痛的晚上是午夜两点多，政情被我吓得打电话给医生後，他又是安慰又是担心地扶著我走出房。只是，我庞大的孕身加上疼痛而无法走动，政情有点力不足，还好这时候小思刚好回房，他看见我们就冲到我面前，一脸发青又发白地，与政情扶著我下楼去。
　　花了一段时间，我终於被他们两人半扶半抱地推上车。
　　即使之後我已躺在手术室了，我却感觉有一世纪之久了，医生才姗姗来迟──
　　还好，那天在手术室里有小思与政情两人一左一右握住我的双手。若不是有两个男人在一旁安抚著，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住了吧！
　　虽然不大记得那天那两个男人在说什麽安抚我，但听著那两个人的声音，我的确是安心不少。
　　只是，我不会傻傻地把那两个男人的温柔视为爱意，更不会把政情要我回房睡视为在乎我，也不会把错以为小思是为了我才有当医生的志愿。
　　我有自知之明，且不再是个会做梦的女人。
　　更何况，我和小思已许久没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