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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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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这样,他也能重新巩固自己的威望,在那些从物质上保证他得有今日的人面前挽回原有的信任。”
  “您是想说……”兰斯道夫刚刚开口,盖德就打断了他。
  “还是来谈石油吧,”盖德说。“我们德国企业家不同意某些军界人士对元首的批评,说他没有集中全力攻占莫斯科,而只想弄到高加索的石油资源。”
  这一回兰斯道夫没有吭声。
  盖德稍顿片刻又接着说:“我要提醒我们的某些将军,希特勒执政对国防军军官的功名前程大有好处。至于我们这些重视原料产地的企业家。希特勒则为我们的经济前景提供保障。因此,军界人士正应该大显身手。”
  “德国的军界对党保持独立性,”兰斯道夫指出,“只服从于纯粹的军事目的。”
  “得了吧!”盖德哈哈大笑。“您知道,军界有许多人对深受元首宠信的勃洛姆堡和弗立契两将军心怀忌恨,因而暗中请求希姆莱,使这两个人大出其丑。希姆莱起先证实勃洛姆堡的夫人过去是妓女,接着又密告弗立契性欲倒错。这两位声名狼藉的将军被撤了职,换上来两个比较无能也比较无害的统帅。难道不是这样吗?可见一旦牵涉到捞油水的问题,军界就要求助于纳粹党了。”
  “您认为这是犯了一个错误吗?”
  “我认为元首需要的是执行命令的军人,而不是勃洛姆堡和弗立契那种打算当谋士的人。所以希姆莱把他们搞掉了。德国企业家和将军们的利益从来都是一致的。我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元首身上。”
  “在阿道夫·希特勒上台之前,就寄托在他身上了吗?”
  “我再说一遍,是寄托在元首身上,”盖德颇有分量地说。“寄托在他的独裁专制上。至于元首这个人如何,那是好恶的问题。比如说,克虏伯认为希特勒的政治才干比我们最初预料的要强些。但也有可能比原来估计要弱些。”
  魏斯应该使他的女伴对军事情报局人员的精神面貌产生很好的印象。然而尽管他既耐心又和气,姑娘却始终怀着深深的敌意。
  她坐在汽车里,身子紧靠椅背,一只手抓住门把,好象马上就要跳车的样子。
  魏斯问她:“您不想逛逛华沙吗?”
  “为什么?”
  “您不想到商店里去买点东西?”
  “用您的钱吗?”
  “不,用您自己的。指挥部发给您的旅行费相当可观。”
  “拿来给我。”
  魏斯从一只信封里掏出一叠帝国马克。
  姑娘接过钱,问道:“真是一大笔吗?”
  “对,很大的一笔。”
  姑娘猛地摇下车窗玻璃,把钱扔了出去。
  魏斯并没刹车,甚至没有减速。
  过了一会儿,她不安地问:“我把您的钱扔了.您看见了吗?”
  “看见了”魏斯说。“不过那不是我的钱,而是您的。”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您可以开回去,把钱拣起来留着。”
  “多谢了,”魏斯说。“可是我素来只会给女人钱,而不会拿女人的钱。也许在俄国不是这样吧?”
  姑娘一个耳光打过来,魏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下来,但是没有松开。
  “咱们先讲好。我一点也不喜欢您,您对我也是一样。我是迫不得已来陪伴您,您也是被迫做我的旅伴。您要是听我的话,我就在许可的范围内尽量满足您的愿望。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她没有回答,但是被魏斯捏住的那只手松软了。
  华沙一家上等旅馆里已经为他们定下了一套双间。
  姑娘没脱大衣,一声不吭,故意坐在房间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戒备地注视着魏斯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魏斯提议:“咱们到楼下餐厅去吃晚饭吧。”
  “我哪儿也不去。”
  “您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魏斯严厉地说。“可是您对一位德国军官的态度却非常奇怪。”
  “难道您是军官吗?您不过是个军士…·”
  “我是军事情报局工作人员,我熟悉您的全部档案。”
  “啊,原来如此!”她大声说。“这么,您就可以胡说,我答应当你们的间谍了?”
  “别嚷嚷,”魏斯请求道,“叫人家听见了。”
  “难道指挥部就找不出一个军官来陪伴我这个集团军参谋长的女儿吗?”
  “是苏联集团军参谋长的女儿,”魏斯提醒说。
  “是的,被镇压的苏联上校的女儿,”姑娘骄傲地说。她一扭肩膀,吩咐道:“走吧!”
  “上哪儿?”
  “去餐厅。”
  魏斯站起来,顺从地跟在姑娘身后。想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姑娘在餐厅里并不老实,她把高脚杯举在唇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邻桌一个上了年纪的上校,直看得那上校的眼睛都色迷迷地放起光来。
  上校让传者送来一瓶约翰内斯堡陈酒,随后自己也走过来,请求允许他坐在旁边。
  姑娘的德语不行,不大明白上校对她说些什么。上校把她当成波兰人,大谈波兰女人如何漂亮,说她是波兰女子中的绝代佳人。
  姑娘挑逗地对上校说:“我很想让您相信,您说对了。”
  “好家伙!”魏斯心想。他温柔地把手放到姑娘手上,急忙对上校说:“这是我的未婚妻,是经过党卫队中校、盖世太保维利·施瓦茨科普夫批准的。恕我奉告您这一点,免得盖世太保人员和您这样英勇的国防军之间发生什么误会。”
  魏斯如此孤注一掷,是因为姑娘竟同意跟上校到市里去兜风。
  魏斯知道,军人都不愿和特工人员打交道。上校果然识相地收回了邀请。这帮了魏斯的忙,否则姑娘一定会乘机摆脱他的监护。
  上校彬彬有礼地向姑娘点头告别,独自走了。
  姑娘盯着魏斯的眼睛看了很久,做了个厌恶的表情,问道:“您怕什么?把我弄丢了会怎么样?会枪毙您还是送您上前线?”
  邻桌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魏斯忘了他身边是个年轻美貌、惹人注目的姑娘。他哀求道:“要是您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上哪儿?”
  “是不是到‘科隆宾’杂耍场去,那儿的节目很好。”
  “得了!”姑娘轻蔑地说。“我可不逛F流场所。”
  “那不是下流场所,是剧场,”魏斯赶紧向她解释。接着又匆匆地说:“那儿有个女体操家登台表演。我和她难得见上一面,我会感激您的。”
  “好吧,”姑娘皱皱眉同意了,她问魏斯:“她是德国人吗?”
  “很遗憾,只是德国血统。”
  “你们的人知道这个吗?”
  “不知道。希望您不要乱说。”
  “您对自己的情人也是个胆小鬼。”
  “您看,我对您是开诚布公的,尽管日后可能有麻烦。”
  魏斯暗暗埋怨自己,心想:要博得这个姑娘的信任可真难啊。看来她神经衰弱,爱走极端。是谁把她弄到这步田地——是德国人还是她父亲遭到的不幸呢?这种不幸究竟在何种程度L促使她叛变投敌,这一点现在还很难确定。
  “请您别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魏斯恳求她。“不然人家会以为您是我的情妇,跟我在呕什么气呢。”
  姑娘脸红了。她咬紧嘴唇,不再和魏斯作对。看来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头脑冷静的军事情报局人员对什么侮辱都无动于衷,对他出言不逊反而有损自己的尊严。
第四十二章
 
  奥莉加在杂耍场里几乎不看舞台。她的脸仿佛一下子消瘦了,流露出愁闷、冷漠而疲惫的神态。她靠在椅背上,好象在打盹。
  魏斯斜睨着姑娘,第一次发现她不再是那样咬牙切齿了。仇恨、鄙夷和凶狠的表情消失了。这是一副忧伤而沉静的面容。魏斯忽然吃惊地发现:在这张脸上凝聚着多少痛苦啊!本来他打算把姑娘介绍给埃莉扎和祖鲍夫,让他们搞清楚她的来历,查明她的举止为何这般古怪。现在他悄悄地观察着这个姑娘,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魏斯决定做一次危险的试验。他轻轻碰了一下姑娘的手臂,恳切地说:“奥莉加,咱们走吧,别看这鬼玩艺了!”
  她诧异地望望魏斯,没说二话,匆匆跟着他出来。魏斯把她领到波隆斯基先生的小酒馆里。
  波隆斯基送上两杯啤酒,泡沫比酒还多。
  “瞧这酒多美。就象金发女郎的卷发一样。”他把桌上的咸豌豆皮刷进簸箕里,用教训似的口气说;“好人喝啤酒头发晕,坏人喝啤酒肚子胀。”
  奥莉加对魏斯说:“既然如此,我要是您的话,就要水喝。”
  “给您喝吗?”魏斯生气了。
  “原来您还会生气!”
  “得啦,别挖苦我了。”
  “您是个德国人,可俄语讲得太好了。”
  “我是波罗的海沿岸区的。”
  她把酒杯端到面前,从杯子上边望着魏斯的眼睛说:“您经常干这种差事吗?”
  “什么差事?”
  “你们装模作样来劝诫象我这样的人,然后再利用我们的轻信来坑害我们。”
  “您认为我干得了这个角色?”
  “卑鄙的角色!”奥莉加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突然又是满脸怒容,忿忿地说:“我倒更喜欢盖世太保,他们起码比您诚实些。”
  “怎么诚实?”
  “他们不会装模作样,都是好汉子,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不是同意跟我们合作吗?”
  “倒不是我受不了盖世太保的拷打才来。”
  “那是因为什么呢?”
  “跟他们胡闹得够了。他们比您强。从来不发脾气。各干各行,没有别的。跟您搞在一起,我倒宁愿找他们当中随便哪个做伴儿。他们虽然粗鲁,可决不会装模作样。他们是赤裸裸地干。”
  “我已经把自己的任务告诉您了。”
  “您的任务很简单:搞精神审查。”
  魏斯迟疑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说:“就算是吧。怎么,您以为您作出的决定不足为奇,我们指挥部对您这个人物毫无兴趣吗?”
  “是的,”姑娘说。
  “那好,我们就算谈妥了,”魏斯说。“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然后他又追问道:“您想弄明白的就是这个吗?”
  “对,正是这个,”姑娘说,接着又夸了魏斯一句:“您是个聪明人,到底弄懂了我对您的要求。”
  “您也做个聪明人吧,”魏斯劝她。“请您别再和我为难。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埃莉扎走进来,背朝着魏斯在窗口坐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开始涂口红。
  这是给魏斯的暗号:不要走近她。埃莉扎一边徐口红,一边观察魏斯的女伴。
  几分钟后祖鲍夫也来了。他面带着温厚的笑容,径直向魏斯走来。魏斯把祖鲍夫介绍给奥莉加。
  祖鲍夫同奥莉加讲波兰话,一开始就把她大大地恭维一番。
  魏斯说声抱歉,站起来,从柜台后面的便门走进院子里。埃莉扎在那儿等着他。
  她没有寒暄,立即告诉魏斯:“总部通知,奥莉加的父亲是一位上校,被处决,她本人现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一所学院里读书。父亲被捕后,她被营政委亚历山德罗夫收留。政委有个女儿叫尼娜,和奥莉加同年,是个工生指导员,在西线维亚齐马附近失踪了。”
  “是这样,”魏斯说。“有意思。”
  埃莉扎警告说:“当心点,别洛夫。我看德国人是想通过这个姑娘给您设下圈套。”
  “知道了。祖鲍夫怎么样?”
  埃莉扎厌恶地说:“他和一个德国女人搞上了。我们需要那个女人。”
  “她是什么人?”
  “一个党卫队上校的遗蠕。”
  “不错嘛!”
  “讨厌的婆娘!”
  “是一位可敬的主妇吗?”
  “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年纪轻轻的。”
  “哦,这是另一码事了。”
  “她老缠着祖鲍夫,就象一只偷嘴的雌猫。”
  “他呢?”
  “一开始躲着她。”
  “现在呢?”
  “现在他撒谎,说她人不错。”
  呼吗要撒谎?也许确实如此呢?“
  埃莉扎脸上出现了不快的神情,但她马上控制住自己,执着地再次警告魏斯:“当心点,别洛夫。我们很为您担心。”
  “这个‘我们’是谁?”
  “我和祖鲍夫。”
  “他就不为自己担心吗?”
  “由于这个德国女人,他现在简直不顾死活了……”
  “是怎么回事?”
  “她把祖鲍夫介绍给她亡夫的朋友,恬不知耻地撒谎说,祖鲍夫是她的表兄。祖鲍夫同她到克拉科夫参加在汉斯·弗朗克官邸举行的招待会、开音乐会的时候,他跟一伙军官跑到健身房搞什么野蛮的竞赛。”
  “后来怎样?”
  “他向我吹牛说,党卫队中尉奥托·斯柯尔采尼当众同他握手言欢。奥托是个老练的间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元首的宠儿,在党卫队帝国师讨伐队里任职。这次是从东线回来治病,路过此地。唉,我该走了。您当心……”埃莉扎第三次提醒魏斯。
  “好吧,”魏斯答应了,并安慰她说;“埃莉扎,别伤心。祖鲍夫是个好人,心地纯洁,他不会变坏的。”
  埃莉扎凄然一笑,默默地走了。
  祖鲍夫全神贯注地和波隆斯基玩纸牌。
  奥莉加沉着脸坐在桌边。也许是祖鲍夫不再理会她,使她生气了。
  埃莉扎事先告诉过祖鲍夫;这个姑娘在威胁着魏斯的安全。但她禁止祖鲍夫采取任何步骤查明姑娘的来历。
  祖鲍夫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埃莉扎的指示。他很少和奥莉加交谈。奥莉加想站起来走开时,他就板着脸请求她别走,甚至拉住她的胳膊。后来他索兴叫姑娘坐在角落里,把桌子向她推近些,笑笑说,她可以把自己看成一名囚徒。
  波隆斯基瞅空悄悄告诉姑娘,尼柯尔先生是德国人当中最讲礼貌的一位,换上别人的话,就比较武断和粗野了。
  祖鲍夫无法掩饰他对这个姑娘的反感。他至今还不曾和叛国的女人打过交道。
  起初,祖鲍夫对党卫队上校的遗编布丽基达·冯·温特林格只是客客气气,把她看作自己竞技才能的崇拜者。
  她在杂耍场订了一个头排位子,每次都是“两个尼柯尔”出场时才来,看完了马上就走。
  但是有一天,她神情激动,羞羞答答地来到了演员休息室。祖鲍夫看看埃莉扎的脸色,明白他应该向这位太太多献点殷勤。他照办了。
  一个星期后,祖鲍夫向埃莉扎报告完成任务的情况。他原原本本地向她陈述了全部细节,惹得埃莉扎怒喝道:“你忘了我还是个姑娘!”
  祖鲍夫莫名其妙地耸耸肩膀:“我是把您当作上级的同志……”
  娇小玲现的布丽基达·温特林格对祖鲍夫说,丈夫去世以后她感到孤寂,鬼使神差似的,第一次去了杂耍场。祖鲍夫听了这话,觉得她是个可笑而有趣的女人。
  她的亡夫,那个党卫队上校,生前是纳粹党种族政策局的官员。当时他死了老婆,想续娶布丽基达。他没有机会亲自了解布丽基达的情况,便通过局里的一位同僚,打听到她的种族不成问题。布丽基达的双亲极力支持女儿的婚事。遗憾的是,上校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所以没能够让他们纯粹无比的血统传宗接代。
  布丽基达告诉祖鲍夫,同他相会是她平生第一次冒险。
  她和祖鲍夫在一起时,腼腆得有些可笑。但在熟人面前却大胆地说,祖鲍夫是她的远亲,是个无忧无虑、脾气古怪的青年,同家里闹翻后当了一名技巧运动员,因此她要多加关照。祖鲍夫跟她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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