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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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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认为他的位置应该在那儿吗?”
  “不。”
  “为什么?”
  “兰斯道夫是搞政治谋略的行家。在东方没有用武之地。”
  古斯塔夫慢慢地系着领带,继续观察着魏斯。魏斯也不掩饰看见对方在观察他。
  古斯塔夫慢吞吞地说:“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不愿意您对我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地方。”
  “我也是,”古斯塔夫说。他拍了拍魏斯的肩膀,”咱们的日子长着呢.”接着又问了一句:“您为什么不去拜访海因里希·施瓦茨科普夫?”
  “您希望我这么做吗?”
  “您自己呢?”
  “海因里希是我的朋友,不过,他叔叔维利·施瓦茨科普夫是盖世太保的大人物。”
  “那又怎么样?”
  “我的能力只够应付本职工作。”
  “您去拜访他们,会有利于您的本职工作。如果您明白这一点,我对您也就没有什么不明了的地方了。”
  魏斯把头一低,一碰鞋跟。
  古斯塔夫温和地说:“我们这里不搞这一套遵命的表示。和军事情报局不同,我们区别工作人员的优劣不是根据他们的职务,而是看谁对上级的话理解得更深些。”
  这场意味深长的谈话之后,原先隔在魏斯和这幢宅子里其他成员之间的那道无形的障碍,仿佛经过魔杖一挥,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他们和他谈的多半是抽象的话题,但魏斯觉得他们对他并非漠不关心,而是很感兴趣。
  维利·施瓦茨科普夫住在弗里德里希大街一幢结构奇特的楼房里——它既象现代派建筑,又象一座军需仓库。过去他在这儿只占有个三套间。住房雅利安人化以后,他占用了整整一层楼作为自己的办公室,把原来的三间让出一间来给侄儿住。
  这一层楼也象前厅一样,有党卫队站岗。
  早饭就开在维利·施瓦茨科普夫的新办公室里。室内故意陈设得象兵营那样简陋。一张土兵睡的床,床头小桌上放着军用电话机。房间中央是一张没有抽屉的大桌子。巨幅地图前遮着亚麻布。墙壁里砌着几座保险柜。油漆的金属房门上有一个圆形小窗,用钢栓插着。
  床边地毯上,一条吃得饱饱的大狼狗在打瞌睡。养警犬的风气是元首带的头。
  餐具也是士兵用的:铝制的汤匙、叉子和军用两面口餐刀。但食品却很贵重,还有各种酒,大部分都是舶来品。
  维利的制服穿得相当旧了,只有一双皮靴 光发亮。
  他热情欢迎魏斯,摊开两手抱歉似的说:“德国人民已经把一切献给前线,我们这些当领袖的也要学学斯巴达人的精神。”
  海因里希听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谎话,冷笑了一声。在沙洛登堡,柏林最繁华的贵族区,维利有一所豪华的私邸,他把那里变成了收藏各种珍贵物品的仓库。这一点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维利搂住侄儿,踌躇满志地说:“如果海因里希一开始工作,就象这次从华沙回来的样子,那么天晓得,要是有人命令我带上报告到帝国办公厅去谒见他,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现在没有他,我的事情连一半也忙不过来。小伙子不再胡闹了,变得有头脑了。”
  早餐时维利吃得很多,喝得也不少。海因里希几乎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点矿泉水。
  “怎么样,华特的人您还喜欢吗?”维利问道,不待对方回答,他就发起火来:“他弄了些有洁僻的人组成一个私人外交使团。都是贵族纨绔子弟,娇生惯养,爹娘有钱,在欧洲各国有亲戚。他们算什么鬼间谍呀!他们那些人只要落在反间谍机关的黄口小儿手里,就会吓得尿裤子,象仟悔似的把什么都倒出来。这个古斯塔夫!好家伙!当年在阿尔布雷希特大街八号时,他能让最顽固的人开口说话,今天倒在华特的狗窝里给狗崽子们当起家庭教师来了。您对这个古斯塔夫和他办的寄宿学校有什么看法?”
  魏斯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如果我冒昧地议论自己的同事,而且和别人谈论我新担任的工作,岂不是辜负了兰斯道夫先生和您的抬举吗。”
  “您得了吧!”维利快活地大声说。“在这儿,在装甲门里面,我们可以一百个放心。”他威严地加上一句:“我们只有一个主子,就是海因里希·希姆莱。”
  “一般说,饶舌的仆人在好主子家里呆不长,”魏斯说。
  “唉,看不出您倒是块硬疙瘩呢!”维利的口气里有些不满。“没关系,我想,我们还是能交个朋友的、”
  “我也这样想,”魏斯说,琢磨了一下之后又加上一句:“请您相信,您给我留下的美好印象永远不会改变,”他朝保险柜点点头,“就象保存在那里面的文件一样。”
  “您也太守规矩了!”维利嘟哝道。
  “不!”魏斯说。“但我善于坚决按上级定下的规矩办事。”
  “说得妙!”维利哈哈大笑,对海因里希说:“看来,你这个朋友着不象我在利茨曼施塔特想象的那样笨,”转而他又用责怪的语气对魏斯说:“您既然不笨,就应该明白,维利老头帮了别人的忙之后,总希望礼尚往来。”
  “我将竭尽全力完成您的一切嘱托,”魏斯恭敬地把头一低。“当然,只要与我的职责不背道而驰。”
  “好啦,好啦,”维利随和而粗鲁地拍拍魏斯的肩头。“别人对我的好处我是从不会忘记的。”
  看样子,维利对魏斯另有所求,但他考虑到象魏斯这样看重本身职责的人在帝国还不多见,只好暂时作罢。他说:“现在有教养的人太少。他们当中的一小部分被我们保护在监狱里。”说罢哈哈大笑。“不久前从占领区运来一批艺术珍品,需要进行鉴定。我们把那班知识分于押到地下贮藏室,当时他们那副模样可真够瞧的!他们用舌头舔掉一些画上的灰尘和脏物。我叫他们给每件东西定个价钱,这些下流坯却说:这不可能,这些国宝是没有售价的。由于怠工他们被痛打一顿,弟兄们只好把他们拖回囚车上去。”
  海因里希作了扼要的说明:“叔叔奉命为党卫队的疏散建立物质储备。在中立国的银行里已经预订了专门的保险柜。”
  维利皱起眉头,但马上找到了台阶:“我们是想抢救出战败国的国宝,使它免遭轰炸,把它保存下来。”
  “可某些人预订了保险柜。”
  “那又怎么样?”维利生气了。“帝国——这就是某些人。没有这些人,也就没有帝国!”
  “您说得太中肯了!”魏斯说。
  海因里希脸上的冷笑没有逃过维利的眼睛。他有些窘,喃喃地说:
  “第三帝国日尔曼精神的人民性不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它体现在元首身上。”
  “我认为也体现在您这样的人身上,”魏斯说。
  “是的,”维利很得意。“我的确是国家社会革命的一位元老。”
  魏斯不解地问:“革命?”
  “当年元首采用了马克思主义的术语,这对我们非常有用”维利又作了进一步的说明:“那时候我们还很弱小,赤色分子却很强大,借助这个花样,我们顺利地解决了很多问题。”
  “比如说?”
  “对于追随赤色势力的那一群人,我们使劲地摇动这个铃档,摇得他们昏昏然,不等他们清醒过来,就把他们赶进我们的牲口圈,强迫他们随着我们的鼓点前进。”
  看来维利觉得这个话题有点乏味,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对魏斯说:“您看,甚至在家里我也不得空闲,一切都得以工作为重。”他站起身,请魏斯随他一起出去。
  他们穿过列厅,那里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些穿便服的人。维利一到,他们仿佛听到口令似的霍地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向他敬党礼。维利并不答礼。他对魏斯说:
  “我把自己简陋的住宅也变成了私人办公室。这里的全体职员都象在军营里一样。我们夜间也办公。全国总队长如果急需什么特别的材料,我也能立即呈报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难道保安部门象这样的机构还少吗?”
  维利神秘地一笑:“我们为长官提供的情报只印一份。我们作出客观分析,这样长官随时都能了解帝国的真实情况。”
  “我认为这是保安部门的共同任务。”
  “这个自然。有跑曼,有卡尔顿布伦纳,他们都巴不得迅速弄到情报,第一个交给元首。但关键还不在这里。关键是这里是我的私人办公处,我要亲自把我们收集到的材料交给全国总队长.这些材料并非来自官方渠道,所以全国总队长可以自行决定是否需要报告给元首。这种材料有时会激怒元首,有时会使他对那些隐瞒真相的人产生不满。
  “比如,有些实业界人士元首不得不另眼看待。他们执意要将军们对‘巴巴罗莎’战略计划作重大的修改,首先要夺取那些原料丰富的地区。
  “我们借助谍报机关及时查明:在‘闪击战’期间,我们的工业原料足够保证军火生产的需要。但是有几个部在实业界的影响下,提供了另一种情报。‘闪击战’是指导原则,因此谁也不敢承认东线战事已变得旷日持久。所以全国总队长一方面向元首证实,某些部门的领导人不相信能够通胜而使经济计划失当,这是对帝国犯下的罪行。另一方面,他对国家原料资源虽然拥有准确的情报,却在元首面前支持实业界人士——首先夺取战略原料最丰富的乌克兰和高加索地区。这就最终适应了帝国的需要。”维利夸口说:“本人奉命搜集关于稀有金属储备方面的客观材料。”
  “那么其他人呢?”
  “您是个机灵的年轻人,”维利赞许地笑笑说。“帝国有足够数量专门从事调查工作的分支机构。”他握握手,嘲笑道:“你们那位卡纳里斯却是个外行。我们拨给他无数的技术装备和大笔经费,让他建立了好几百所间谍学校。他有权支配占领区全体居民、各战俘营,拥有一批出色的干部,这些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积累了丰富经验,又在国防军里经受了进一步的磨炼。可是直到如今,卡纳里斯的间谍没有给我们提供过关于俄国经济潜力的重要情报,虽说军事情报局的主要任务正在于此。至于做国的盟国,我们不靠军事情报局也能获得相当完整和准确的情报。不需要通过间谍,而是第一手材料——有些外国公司没有和我国康采恩断绝业务联系,公司人员直接向我们提供情报。所以,年轻人,我劝您不必显示您在军事情报局搞过什么东方问题。柏林对军事情报局非常不满意。顺便说一句,”维利面有得意之色。“您过去的长官盖德骑兵大尉认为卡纳里斯的活动已经没有前途,而替我们效劳是比较合适的。盖德对您评价不错,他赞赏您的忠诚和勇敢。”维利温和地说;“您拒绝了我的建议,证明您的确忠诚而且勇敢。但是请您相信,这些优秀品质还会给您带来不愉快的。”
  “他并不蠢,”魏斯听着维利的高谈阔论,心里这样想。“尽管看起来他在保安局是个受人驱使的角色,但是他善于工作,而且从他私人办公处的情况来看,也善于迫使别人工作。”
  维利走后,海因里希把魏斯领到自己房里,问他:“怎么样?”
  “很能干,而且消息灵通,”魏斯说。他明白海因里希要他谈谈对维利的看法。
  “哦,那你错了,”海因里希说。“他在向你吹牛。其实他的权限很小。仅仅是根据工业需要从集中营有计划地输送劳动力,全部收入归党卫队所有。如此而已。”
  “令叔在这个权限内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面子。”
  “是的,”海因里希说。“现在你也想让当侄儿的给你这个面子吧。好,请收下我的礼物!”海口里希伸手去拿书架上的一本书。
  魏斯严厉地说:“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我已下了决心,绝不反悔。难道你还不相信?当杀父仇人的侄子,你以为这容易吗?我宁愿赴汤蹈火;可是我现在仍旧当他的侄儿!……”海因里希咬牙切齿地大声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也该明白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
  “想干是不够的,还得善于干。”
  “你认为我的行动不谨慎吗?”
  “没有纪律性。”
  “是不是我忘了请示你?!”海因里希生气了。“对不起,我忘记了现在你好象是我的上级。”
  “干吗发火?”魏斯用责备的口气说。“我们应该先研究一下,把要做的事情筹划好,然后才能去做。”
  “好啊,教授先生。我准备在您方便的任何时间来聆听您的科学讲座。”
  “你的心情这样好我很高兴。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吧。”
  “由于见到你,”海因里希真诚地说。“又能见到你,我真高兴。尽管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你是俄国人,可按人种理论来说,你又确是个不合格的个体。”
  “还算不得一个人,”魏斯提示他。
  “正是这个意思,”海因里希说。
  “是半个畜生,”魏斯又说。
  “你在乐什么呀?”海因里希反问他。
  “原因和你一样。”
  “听我说,”海因里希伸伸懒腰。“我在这儿远房亲戚一大堆,其中有些满有意思的女人。”
  “好极了!”
  “想我给你介绍一下吗?”海因里希问。
  “噢,当然!”
  “我先警告你:这可有点危险。”
  “只要这种交际有好处,我还有点经验,”魏斯毅然答应下来。
  “要是你爱上了呢?”
  “看你说的!”魏斯耸耸肩膀。
  海因里希伸开四肢躺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一丝讥笑,望着魏斯。
  “在这儿你可得听我的,”他说。“你不懂得这些阶层的生活规矩,如果不同部门的两个独身军官经常会面,他们的友谊必定会引起怀疑。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谅解,就是酗酒和女色,或二者兼而有之。你挑选吧!”
  “能不能爱好某种体育运动?”魏斯不大有把握地说。
  “我懒得干这个。而且他们都知道我对运动不感兴趣。再说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说老头儿,你勇敢一点吧!”
  “让我想想,”魏斯说,“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办法。”
  “我替你都想好了,”海因里希果断地说。“星期天我把你介绍给隆普夫一家。他们在格鲁涅瓦尔德区有一所普通的别墅。离那儿不远,在霍字往伦大街和别尔卡耶尔大街的拐角处,有一幢外表不起眼的砖石楼房,门牌是31—35号。那就是你的上司华特·舒伦堡的大本营。五百名谍报老手昼夜不停,分三班为他工作。这是一座雅利安化了的房屋。从前这里是犹太养老院或犹太人协会办的一所医院。现在变成了头骨环锥术研究中心和收藏世界各大国情报机密的保险柜集中之地。暂时你还进不去。希望你的求知欲战胜你的腼腆,这样你就能经常出入这座楼房。当然,现在那里不是给人看病,楼里的住户若是对谁发生了兴趣,那个人能否活得长久可不关他们的事。”
  魏斯临走,海因里希又想把那本书交给他,魏斯再次拒绝了。
  “你害怕吗?”海因里希不满意地问。
  “不,”魏斯说。“我只是不想参与冒失的行动。”
  “要是我冒险把书藏起来呢?”
  “那我只好把它拿走,你这是促使我采取的冒险步骤。”
  “不必了,”海因里希说。“你别拿,我懂了。你是对的。可是我真想马上就开始工作……”
  “过去我也一样,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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