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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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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儿?当然是叔叔的办公室里。”
  “不行,”魏斯说,“你应该先在自己房间里安上这种装置,试拍柜子里的书背,好好检验一下。必须屡试不爽,才能用来拍摄你叔叔的保险柜。”
  “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海因里希有些恼火了。“人家正在筹建秘密仓库,法西斯德国灭亡以后,破坏分子也能利用这些基地杀害你们的官兵。你对这些都无动于衷,真使人奇怪。”
  “照你看,我该怎么办?”
  “一枪打死党卫队中校,把地图拿过来。”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海因里希十分惊奇。
  “如果维利·施瓦茨科普夫被人打死。谁还需要这张地图?无论我们把它拿过来还是拍下来,它都分文不值。这是登记在你叔叔名下的一份地图,而且从柜子的构造来看,是他所有文件中最机密的一份。这就是说,如果维利死得可疑,地图上标着的仓库都要转移。”
  “能否让叔叔服大剂量的安眠药,等他睡着了悄悄把柜子的钥匙拿过来?”
  “你叔叔对上司忠心耿耿,他醒过来一定会象所有保管机密文件的人在类似情况下所做的那样,立即向希姆莱报告,说他一度神志不清,原因不明。于是一场追查就开始了……”
  “好吧,”海出里希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考虑你的示意图了。”他又忿忿地说:“不过我不相信它是完美无缺的!”
  “你可以把它搞得尽善尽美,我让给你这个专利权……”
  魏斯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他无意间触到了海因里希争夺专利权的一段往事。那是海因里希的父亲根据戈利德布拉特教授在技术上的见解作出发明而得到的专利权。
  然而海因里希并不介意魏斯的话,或者他认为没有必要介意。海因里希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并且他对魏斯处处关心,能够心照不宣地领会对方情绪中极为细小的变化。
  一天,魏斯房里的电话铃响了。这很奇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自然不可能将号码告诉任何人。打电话只能通过内部总机。
  魏斯拿起听筒,是兰斯道夫的声音。兰斯道夫请魏斯到他那儿去一下,并说已经派人来接了。
  司机在柏林郊区开了很久,又在大街小巷兜了一阵,最后回到汪泽区,停在一座寓所旁边。其实从卑斯麦大街到这地方步行也不过十五分钟。
  兰斯道夫亲切诚恳地接待了魏斯。仿佛以此表明,客人现在的地位几乎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他更瘦了,也更憔悴了,当他象往常那样小心翼翼地咧开嘴微笑时,脸上的皮肉仿佛绷得吱吱有声。但总的看来他还很精神,眼神依然带着那种冷冷的、探视的神情。
  兰斯道夫说,军事情报局奉命脱离德军总参谋部领导,这点早已是意料中事。因为实际上军事情报局的活动始终处在保安局的监督之下。希姆莱对所有情报部门大权独揽,势必导致它们合而为一。
  兰斯道夫谈到自己时冷冷一笑,说他近来在书房里从事科研工作,给党卫队全国总队长写一份报告,阐述自己对欧洲被占领国游击运动和地下组织系统的研究成果。虽然他占有的材料还不够充分,但是已经可以得出结论:在占领区活动的苏联游击队具有最完善的组织形式。
  兰斯道夫微合着绷得紧紧的发白的眼皮,咬咬嘴唇,继续用单调乏味的声音讲下去:“然而遗憾的是,审阅我报告的那些人甚至在德国国难当头的今天,仍然充满着强烈的普鲁士自负感,蔑视我对俄国人在这方面的活动所作的高度评价。不过话又说回来,俄国人的活动方式对我们是不适用的。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别的组织方法,主要是,俄国人善于利用占领区居民的同情。他们主要的依靠对象不是某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而是老百姓a
  对我们来说,比较适宜的是秘密组织形式,要绝对瞒过德国居民的耳目,因为这种组织未必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我在1918年领导过几个主要由军官组成的地下破坏小组。西方大国的军队占领德国时,我们出色地组织了恐怖活动,搞得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同时也赢得了他们的尊敬。毫无疑问,这个经验在当前也是适用的,对于苏军首先要占领的我国东部领上来说,尤其如此。
  “至于其他形式的组织,我们将严格执行将破坏小组化整为零的规定,使它们遍布整个德国。
  “我们不能指望党的各级机关及其职员,因为马丁·鲍曼制定了一个特别计划,要将这部分人员转入地下。他们打扮成法西斯主义的受害者,潜伏一个较长的时期,然后在政治领域内展开隐蔽的活动,使纳粹党改头换面,东山再起。为了这个B的,他们可能奉命打入某个重新成立的民主组织,日后把它牢牢控制在手里。
  “总之,我们现在从事的工作和过去在瓦利司令部一样,区别仅仅在于,我们训练的对象不是战俘,而是德国人,主要来自党卫队的各个分队。已经建立了几所阿道夫·希特勒青年专门学校。我认为相当巧妙的是,这些学校分别设在一些古堡里,我们恢复了中世纪封授秘密骑士团骑士称号的宗教仪式。那里使用各种神秘道具,在火把下宣誓,用阴森低沉的嗓音念‘若有背叛,诛灭九族’,还有一整套考验、拷问的程序等等,所有这些都很有用,可以激发青年人的想象力。”
  魏斯一面听着,一面竭力想弄明白,兰斯道夫讲这一套话目的何在,跟他有什么关系。
  “除此之外,”兰斯道夫以平板的腔调继续说,“盖世太保机关给希特勒学校提供一些即将处死的人。学员们可以对真人而不是假想对象用各种手段进行审讯。有的死囚可以放到花园里,仿佛让他们去散步,由学员单独收拾他们,不声不响地、飞快地把他们干掉,而且要把尸体弄得叫人毛骨悚然。
  您知道吗,这些年轻人,最小的只有十六岁,他们很有出息。
  顺便告诉您,您的熟人安格利卡·布赫尔小姐也申请进了希特勒学校。虽然她有些歇斯底里——一当然,就咱俩说说,——还当上了女子五人小组的组长。已经准许她们在郊区农场对干活的战俘进行实习。没想到她们干得那样带劲,农场主很快都要没有劳动力了。我希望德国被占领时,她们也能干得这样出色。她们现在对战俘采取行动,日后一定会以同样办法去对付那些企图与占领当局合作的德国人。”他闭上双目,懒洋洋地说:“我听说,元首十分赏识我们的学员。元首说:‘在我的那些奥尔登斯堡里成长着一代青年,世界将为之大惊失色;他们有疯狂的劲头,专横跋扈,生死不怕,残酷无情,这些正是我所需要的!’”
  兰斯道夫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睁开眼睛,严厉地望着魏斯说:“至于高级学校的学员,我们只能从保安局和盖世太保人员中挑选。他们必须是无与伦比的好手。等到苏军的任务从作战变为占领,他们的官兵会宽大为怀地对待德国居民,这是布尔什维克的一惯作风,因为他们确信阶级感情会胜过民族仇恨。到那时我们这支分散的复仇大军就开始活动,设法激起苏军对德国人的仇恨心。苏军指挥部自然要采取相应措施。但我们的人不会遭受任何损失!自有专门的特工向苏军占领当局提供一大批所谓参与罪行的德国人的名单a然后我们加倍地以黑色恐怖来回答他们的红色恐怖。”
  魏斯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问道:“我想,您谈得这样兴致勃勃,是不是希望我再次与您共事呢?”
  “是的,”兰斯道夫说,“正是如此。我很重视您在军事情报局的工作经验。”
  “我可不想再换一个职务。而且我觉得,”为把握起见,魏斯决计吹吹牛皮,“舒伦堡对我很有好感……”
  “这些我都知道,”兰斯道夫打断他的话。“不过我能使舒伦堡相信,您在我们这里工作更适宜一些。”
  “好吧,让我考虑考虑。”
  “得多久?”
  “这要取决于您了。”魏斯放肆地说。
  兰斯道夫疑问地扬起眉毛。
  “既然我还有选择的余地,我想比较详细地了解一下,您打算让我搞什么工作。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关于请您担任的哪方面工作.我吩咐迪特里希少校向您作介绍,当然是在适当的范围内。”
  “迪特里希在这儿?!”魏斯大声说。“已经是少校了?!真想祝贺他一下。”
  “这马上可以办到,”兰斯道夫按铃,吩咐值班军官:“请迪特里希少校来。”
  魏斯心中暗喜,原来迪特里希就在这里。他知道怎样对付迪特里希,知道迪特里希欠了他什么帐。
  迪特里希进来时,魏斯笑逐颜开,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冷森森的。
  迪特里希把魏斯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挨着他坐在沙发上,用关切而又有些失望的语气说:“听人说,您被绞死了。”
  “不是把我挂上绞架,而是给我挂上了这个,”魏斯说。并用眼睛瞥了一下胸前的铁十字章。
  “祝贺您,”迪特里希的语气很淡漠。
  “您已经有了经验,”魏斯亲热地说,“您知道。我对您的罪行一向守口如瓶,就象收藏着一件珍宝似的。”
  “我不明白您这种玩笑!”迪特里希恼火了。
  “别这样,”魏斯埋怨道。“我不过想让您明白,如今在我看来,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了不起。而且总的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可容忍。不是这样吗?现在地位比你我高得多的人为了保命鬼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可是你我无论如何得准备为元首献身,不是这样吗?我们的L级会顺利撤退到西班牙、阿根廷、瑞士、墨西哥,甚至在美国也有处藏身,而我们却要披着‘狼人’的外皮继续干,不是这样吗?到那时,我俩要象两只失群的狼去拼命撕咬。”
  “是呀,”迪特里希愁闷地说,“很可能……”他突然活跃起来,问道:“您好象当过‘黄金信使’吧?是您把珠宝钱财运送到瑞士银行,以保证帝国大头头将来侨居国外安享荣华富贵吗?”
  魏斯没有回答,却诱人地说:“苏军侵入东普鲁士时,我想起了您,迪特里希少校。您父母的地产不是在那里吗?您的财产被剥夺了,这真糟糕!”
  迪特里希黯然神伤,肩膀耷拉了下来。
  “是的,”他说,“将来除了军官养老金,我一无所有了。”
  “谁给您养老金呢?”
  “怎么谁?”迪特里希奇怪了。“德国总要有个政府,对于征战沙场、保卫过帝国的军官,政府是不会弃之不管的。”
  “请听我说,”魏斯打断了他的话,“你我都不是国防军军官。德国新政府未必肯帮助干我们这一行的人。”
  “我不知道……”迪特里希不知所措地摊开双手。“我简直绝望了。如果我家的领地不在苏军占领区,我还有一线希望。”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您真的愿意离开舒伦堡,回到兰斯道夫这儿来?”他羡慕地叹了口气。“驻国外情报人员在物质方面和安全方面无疑比我们更有保障。”
  “当然,”魏斯说。“我们可以从保安局中立国银行的专门储金中领取津贴。还有,我们大概会受到美国同行们的重视,他们吸取了我们的经验,不会让我们这些人受穷。看样子,部队很快要从西线全部投到东线,这样就在西方形成一种同情甚至是信任我们的气氛——当然,要达到这一点,还必须进行充分的接触。”
  “咳,这些我都一清二楚!”迪特里希懊丧地蹙起额头。“连部队里的人都在公开谈论军队调动的事。可是我不能离开兰斯道夫。继续同他一起,就意味着当一名黑衣骑士。我不是十五岁孩子,象希特勒学校的那班少年一样。”他把一只手放在魏斯的手上。“如果您和我对换一下职务,我就太幸福了。况且我对西欧了如指掌,舒伦堡用得着我。”
  “噢,”魏斯耸耸肩,“我们那儿有的是西欧问题专家,除非搞苏联问题……”
  “不成!”迪特里希赶忙打断他。“我愿可自杀也不干。”
  “东欧国家怎么样?我们正在那边布置一个很大的间谍网。”
  “那里到处是革命骚乱,”迪特里希厌恶地说。“我在武备中学读书时就去过那些国家,不过当时的情况还算象样。听我说,魏斯,”迪特里希央求道,“我宁愿接受最一般的待遇,但一定要在上层人物统治百姓,而不是百姓掌权的国家里。与我地位相当的人,不管属于哪个民族,我都能和他们找到共同语言。我们的教养和思想方式能够使我们彼此亲近起来。”
  “好吧,”魏斯答应了他,“只要有可能,一定替您出力。现在来研究一下兰斯道夫的建议吧。看看您的工作对我是否有诱惑力。如果您能吸引住我,也许我们可以换个位置。”他用一种感人的腔调说:“归根到底,我倒宁可在帝国的土地上为元首捐躯,而不愿意侨居国外,譬如说到南非去,尽管我们有些人梦想着上那儿去。”他索性大言不惭地说;“好吧,开始谈生意吧。您给我什么呢?”
  “首先让您去视察。”
  “去躲避轰炸吗?”
  “这不需要,因为学校驻地都在轰炸机的视线之外。”
  “请您证实这一点!”
  “怎样证实?”
  “拿地图来。”
  “这是绝密。”
  “去它的吧。给我地名表。德国地方我熟,不看地图也知道。”
  “不行,地名表也是绝密的。”
  “那好吧,”魏斯站起来。“祝您大功告成。”
  “等一等,等一等,”迪特里希软下来,叫住了魏斯。“好的,我给您看校名表。”说着打开保险柜,取出几张有些粘手的薄纸。
  魏斯接过来看着:
  “1)阿尔戈伊(巴伐利亚)的‘宗特洛费’骑士团城堡(奥尔登斯堡)
  2)‘比洛夫’骑士团城堡(波美拉尼亚)。
  3)格敏德(埃费利)附近的‘福格里赞格’骑士团城堡。
  4)桑特一佩利坚(奥地利)附近的‘波特捷布鲁特’城堡。
  5)布劳恩施魏克市的青年领导人学院。
  6)萨尔斯堡的党的领导者学校。
  7)在格利泽。
  8)福利肯堡(东普鲁士)附近的‘克列斯辛泽耶’骑士团城堡”
  魏斯慢慢燃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在品尝烟味,把身子仰在沙发的靠背上。他正在紧张地工作——全神贯注强记校名。他确信已完全记熟之后,就满不在乎地把名单还给迪特里希。不久前他给舒伦堡选书时,就设想过这些古代骑士团城堡有可能被用作法西斯秘密组织的基地。
  “真傻,”魏斯说,“关于你们的部署情况,我们卑斯麦大街拥有更加详细的材料。我很遗憾,迪特里希,看来您把我当成了一名国防军军官。难道您不明白,关于元首的目的和用心,我们保安局第六处的人所掌握的材料要比你们的材料更有分量吗?”他的口气很坚决:“我必须得到可靠保证,必须使我相信,您不是孤注一掷,而是在从事一项确实经过深思熟虑、确有保障的事业,这项事业可能决定着伟大新德国的未来。”他的语气缓和下来:“您应该让我信服这一点,虽然我可以明白告诉您,对我来说,千年帝国永不衰朽是毫无疑义的。”
  “魏斯,”迪特里希恭顺地说,“恳求您,不要在今天。”
  “为什么呢?您了解我的倔脾气。今天,在决定德国命运的日子里,我们每个人也在决定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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