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蓝啊(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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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闻兄弟,够了,够了,我一穷人吃的太好容易闹出病。”我起身摆手。
她轻转手中茶杯抬眼看我,“那就遵英兄的意,先点这些。”
我擦汗坐回原位,苏芙蓉自顾喝着茶。
“这雕花的桌椅不错,这镶金屏风也不错,哈哈。”我没话找话。
闻异辞轻啜一口茶,“此楼是吴城最好的酒楼。”
“闻兄……久居吴城?”苏芙蓉忽开口。
“正是。”
“闻兄可……听过叶醒秋?”苏芙蓉似随口一问。
闻异辞气定神闲笑道:“听闻其名无缘得见。”
“闻兄弟,我和苏第一次来吴城,一路上听人讲了些市井事,便想着多听听。”我笑着看向对面人。
她凤眼半眯,“英兄想听何事?”
“我兄弟二人是山里人没见过大世面,只要闻兄弟讲的自会洗耳恭听。”
正说着,一坛兰香酒上桌,清幽的香四溢,伙计为我和苏芙蓉各满一碗洒后,低头退出去。
闻异辞悠然自斟一碗,“既然如此,在下就讲一段。”她瞧我微微一笑,悲欢旧事娓娓道来。
……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
“两位兄台,这酒菜还合口?”
“今日真要谢过闻兄弟,让在下一饱了口福。”我客气道。
“多谢……闻兄。”
“两位吃的满意就好,天色不早,在下也该告辞了,有缘日后……再见。”闻异辞起身抱拳,眼光在
我脸上停留。
“闻兄弟,今日一别,后会难有期,还望……珍重。”我拱手说道,一旁的苏芙蓉略施礼。
她含笑点头飘然离去。
“当个有钱人就是好,这后几道菜我连听都没听过,草草,你要是个有钱人该多好啊。”我剔着牙感
叹。
“小雄儿,我们明日回家吧。”苏芙蓉装着桌上的剩菜道。
“好,哪也不如家里的床睡着香。”我这等资质在吴城都转的发晕,更别想着能在唐朝兴风作浪了,
还是呆在谷里好。
街角停着的马车里。
“小姐,姑爷还好?”车中久候的紫衣丫鬟轻声问。
扮了男装的小姐依在车榻上微阖眼:“这两日见英弟,他以英为姓,人变了许多,且似不记得我分毫
。”
“小姐将姑爷接回府中找名医诊看,到时定会让姑爷想起来。”
“不了,这样也好,难得他开心。”
“小姐,当日姑爷离家你撒下告示寻找,如今又为何……?”
“冷儿,撒下告示只为知道英弟可否平安。”锦衣女子抚摸腕上的紫晶镯,“心早已不在,留身又何
用,放手也是成全,成全别人何尝不是成全自已。”她轻叹一声,“任君离开,愿君如意。”
“可是,小姐那些风言风语。”丫鬟的话说了一半。
“冷儿,我叶醒秋从来只把心计手段用在两种人身上,给我利益者,危我生计者。值得我动心思也要
她配得上。”锦衣女子嘴角扯出傲然浅笑。
过一会儿,丫鬟又道:“小姐,与姑爷在一起的少年你可打听来历?”
她摇头未作声。
“小姐快看,姑爷离开了。”
女子从丫鬟轻揭的车帘向外看去,自船心梦鹰楼出来的两人并肩北去。
胖子不经意回身,只见一辆马车掉头南行。
“小姐,老奴给你讲个故事可好?”床上将死的老妇人虚弱说道。
“好啊,秋儿最喜欢听蓝娘讲故事。”白衣素颜的小姐握住妇人的手。
老妇人低咳几声闭上眼,“曾有一对男女各爱了对方一世,那女子不甘心,在她的第三世里拼命寻着
那个错过爱过的男人,天不负有心人找寻半生她终见到了他,可是天也弄人,那女子竟比男人早生了几十
年。”
“蓝娘他们相认了吗?”
“怎会相认,前生的约定比不过今世的幸福,那男人身边已有了另一个女子,那时起,女人的心也安
了。”妇人睁开混浊的眼睛,吃力抬起另一只手,看着掌心伤痕道:“真心爱一个人要成全他的幸福,懂
得松开手对自已未必不是好事,何必执着于一份已不属于己的爱,虽然心会痛,但再深的伤也有结疤时。
蓝娘这最后五年承小姐的收留关照,我无以为报,只把这些话对小姐说,世事无常愿小姐日后懂得珍惜自
己。”
马车里的锦衣女子低头想着往事,蓝娘死的那一年她十八岁。
“英弟,于你我永远都会是成全,而你可知我伤有几许?”风掀起车帘吹落眼角的泪。
爱已逝,情难忘。
第 34 章
“草草,那有一相面的,我们去算算。”传说,古代的算命先生都身怀未卜先知的本领,如今在街边
撞上,岂可错过,咱也演回街头问卜的俗戏。
“老先生,算一卦几文钱?”我晃到摊前问道。
算命的老先生,穿一身黑白相间的袍子,留两撮黑白相杂的胡子,“小哥儿,你算?”他放下手里破
书捋胡打量我。
“正是。”
老先生神色稍凝语气高深道:“小哥儿,你我无缘,这卦老夫不能为你算,相赠四字,梦中说梦。”
言罢,他衣袖一挥,举书而看。
“梦中说梦?”眼见摊后人摆出高人模样,我嘟囔着离开,“草草,这老先生打扮和道行都不俗啊,
看咱俩穿的跟要饭似的,一句故弄玄虚的话就打发了。”
“你自找的。”苏芙蓉说的不客气。
……
“泪里含泪心心苦,梦中说梦事事空。”少年望向算命老者兀自低语,胖子在街对面忙着与一卖花生
的少年讨价还价。
……
“草草,想不到这儿也有我爱吃的炒花生,来尝尝。”我说的喜滋滋,“想当年我养的狗就叫花生,
可惜了我的花生后来跟一只公野狗私奔了,真是狗大不中留啊。草草,忘了说了花生也是公的。”正说着
,迎面走来的人撞落我手中装花生的袋,未及我弯腰去捡,巷子里窜出一断了尾巴的狮子狗,一口叼走地
上的纸袋。
“我的花生!”我拔腿欲追。
苏芙蓉一把拽住我,“小雄儿,何必……和只小狗争。”
“不争?那可是花了我半两银子啊。”我心疼的直跺脚。
“小雄儿,天已晚,我们……还是回客栈吧。”他笑着拉过我。
我闻了闻刚才拿着花生的手,不甘道:“好,今日白吃了一顿,这花生就算那饭钱了。”
回到客栈时,天空飘起了雨,雨细风纤。
我要了壶荥阳春和苏芙蓉坐于桌前,灯下对酌,“伙计,这船心梦鹰楼真是好去处,门阔阶高,菜佳
酒醇,不知老板是何人?”我问欲离开的伙计。
“客官有所不知,那楼是吴城叶家的产业。”
“小雄儿,你……已猜到?”伙计走后,苏芙蓉开口。
我笑着眨眼道:“草草,我也偶有聪明时,何况她讲的那个故事你我都听过。”喝口酒,咂嘴品品,
“你今日也看到,如果我是林夕英,以我这言谈举止,当年又如何会入叶醒秋的眼,你太高看我了,她怕
是一眼就知我的真假。”我低头瞟一眼左手掌心上的淡淡黑痣。掌心一点痣,曾记吾心间。今日任君离,
永断情恨丝。女子身后的秋园宴乐图上写着墨迹未干的几行字,对面的我看的真看的清。
苏芙蓉叹道:“可惜,她错生……女儿身。”
“草草,看上她了?”我打趣道。
苏芙蓉捏下我的脸,“小雄儿,她非……寻常男子可配上。”
“女人太强未必是福。”我说的由衷。
“客官您要的花生。”伙计推门手捧纸包送到苏芙蓉面前,悄声退出。
“小雄儿,我想问你,看上……我何处了?”他将纸包推到我面前,水汪汪的眼看着我。
“看上你何处了?我得想想。”我拨开一花生扔进嘴里,“草草,你不爱洗脚,不爱洗脸,如厕完从
不洗手,说话结巴,做的饭菜很难吃,穿衣服没眼光,有时喜用武力欺负弱小,还有……。”我抬起头,
“哎哟,苏草草,你又欺负我这弱小。”
“还有……什么?”他笑里有杀气。
“那你不许打我。”我捂着肚子道。
“好。”
“真的不打?”
“真的。”
“草草,我真庆幸当初看上你了,好色乃男人之天性,你说一个美男和满街丑女你会选哪一个?”我
笑的不知死活。
……
“苏草草,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守信用。”胖子被少年踩在脚下哀嚎。
……
“芙蓉,有些事真的说不清。我想和你在一起,也许无法承诺一辈子,当我不喜欢你的时候,绝不会
假装着还在喜欢。”我伫立窗前,握下他的手。
“小雄儿,我心亦同。”他在我耳边低语。
窗外,隐约可见城西的玉金楼,红色的绛纱灯高挂,仿佛有笙歌伴风而来。
雨洗清秋,梧桐叶坠,天明时我和苏芙蓉离开吴城。坐上马车回望,北门下隐约可见一锦衣身影独立
。林夕英,他让他爱的女人灰飞烟灭,他让爱他的女人心伤情恸。曾经的是与非,对与错,与我无关。
车向北行,吴城渐远离视线。
“这天真蓝啊。”我长长舒一口气,自怀里掏出一双新布鞋,“草草,快穿上,看看可否合脚。”
他小心接过,弯身穿上,抬身看我,“何时买的?”
“出城前,你买饼时,我去相临的鞋行买的,可合脚?”
“合脚。”
“那就好,你这双旧鞋我早就看着不顺眼。”说着我捡起他换下的鞋扔出车外,“草草,这包里还有
一双料子厚一些的,留着你天冷时穿。”
“嗯。”他歪头答应,接着道:“小雄儿,你可还买了他物?”
“我另买了条新裤带,回去后就不必再跟我的板凳抢绳子了。”
他点头道:“甚好。”
……
车行一半,我大发善心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上了车。
“多谢让刘末搭车,不知两位大哥尊姓大名?”少年穿着发白的粗布长衫,人长的颇清秀。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在下姓英,他姓苏,小兄弟哪里人氏,可是去孟仲镇?”
“英大哥,苏大哥。”刘末抱拳施礼,“我家在吴城,是去孟仲镇求学。”
“你住在吴城为何要去孟仲镇求学?”我问道。
“英大哥,有所不知,在下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全依仗大哥卖画维持生计,吴城的学馆花费太高,
单是一年要交的两身衣服钱便已负担不起,何况其他。”
“你单身前往家里可放心。”
刘末以袖为扇,边扇边道:“我已如此走了三年,每两月回家一次,平日里给先生帮做杂事,也可省
些饭钱。”
“这样很苦吧?”
“要说苦大哥才苦,他为了我求学,耽误了科考,连原先订下的亲事也悔约了。”他低头重重说道:
“为了大哥再苦我都会忍。”
“好样的。”我拍拍他瘦弱的肩。
“你大哥,可是……叫刘本?”苏芙蓉一旁问道。
“正是,你们认识我大哥。”刘末脸有惊喜。
我瞧眼苏芙蓉笑道:“哈哈,这世间还真是小,我们与你大哥有一天相识之缘。”
……
“大叔,劳烦你将这位小哥儿送到镇东的学馆。”进了镇子,我跳下车对赶车人道。
“小兄弟……这个你收下,好生求学,不要……辜负了你大哥的辛苦。”苏芙蓉塞给车中的刘末一小
块银子。
“英大哥,苏大哥,我……。”刘末泪在眼里。
马车向东驶去,车中少年不时探出头。
“小兄弟,日后待你发达了,再还我们这银子。”我对远去的人喊,依稀见他猛点头,“草草,天已
黑了,我们今晚在哪落角。”
“这附近有家……北山客栈。”
就这样我俩在客栈的马棚睡了一晚。
第 35 章
“草草,早饭我请,要上哪个酒楼你尽管点,咦,我的钱袋呢?”我在怀里来回摸着,吓出一身冷汗
。
“是不是这个?”苏芙蓉手里提个小布袋。
“怎么在你那儿,还我。”我伸手欲抢,被他闪身躲开。
“如今,你人……已是……我的了,何况钱乎。”他笑着将钱袋揣入怀中。
“我人是你的?苏草草你给我说明白。那是我的钱,死小子快还我。”我扑过去,他轻挪步,我摔个
狗啃屎。
“小雄儿,起来。”苏芙蓉抬脚弹掉鞋面上的灰,说的轻巧。
“好,我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费力爬起。
“那钱袋你何时拿去的?”
“昨夜……你睡觉时。”
“家贼难防啊。”我说的咬牙切齿。
……
清晨,孟仲镇,安泰街,生意兴隆的街边小吃摊一个连一个。
“小哥儿,来……十张胡饼。”苏芙蓉陶出几文开元通宝。
“客官,你吃我这饼就对了,我这饼比长安辅兴坊的饼味道还好。”卖饼的年轻人麻利的烙饼装饼。
“你去过长安?那长安都有何好去处。”我来了兴致。
“我可没那福分去,只是听人说过,长安的好去处多了,东城崇仁坊的平康里是风流雅地,夜夜灯火
不断,还有那曲江,四周有数不清的楼阁水榭,还种着各种奇花异草。”他面有向往之色。
“草草,何时咱也去趟长安。”我手搭苏芙蓉的肩道。
苏芙蓉没吭声。
……
“两位公子,赏我一个饼吧。”我坐在街边刚想往嘴里送饼,一个腰弯背弓破衣褴衫的老头伸手相讨
。
身旁苏芙蓉将两张饼放进他手里,又拿出一文钱欲给他,老头却只收下饼,作揖道:“公子是好心人
,我这把老骨头只讨饭,不讨钱,人老了要钱无用了。”
“您老在这儿吃完了再走。”我给老头让出地方,“听声音您不是此地人?”
他慢吞吞坐下,抬起布满皱纹的脸道:“我本是登洲人,家中原有几亩薄田,糊口不成问题,谁想到
,官爷的小舅子看中那几亩田,说是风水好,不由分说就抢了去,在上面修了家坟,我和老婆子去讨要,
他放出恶狗咬伤了老婆子,唉,可怜她未出半月便死了。”他自顾说着,“无人给作个主,我没法去投奔
儿子,可是他嫌我人老不中用了。”他摇头叹息。
“您老今后有何打算?”我将苏芙蓉递过来的饼,放入老头背着的口袋里。
他拭下眼睛,“我要去找我的闰女。”
“您老的闰女今何在?”
“不知道,二十几前我亲手将她卖了,这都是报应啊,我的闰女我的柳儿你在何处啊。”老头突然站
起来,手里饼掉在地上,状似疯颠的向南奔去。
“这可怜人还真多。”我苦笑着一叹。
苏芙蓉望着南方不语。
去铁铺的路上经过了缘街断思堂。
断思堂外。
“不知那位老兄和他的娘子此时在何处要饭。”我和那人同是天涯穿越人,心中自有几分相惜。
“小雄儿,走吧。”
长长的了缘街上,少年的左手碰上胖子的右手,一点点握紧。
“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想着就别扭,快放手。”
“我想握便握。”
“苏草草,出了街你就得松手。”
“呵……呵……。”
“死小子听到没?”
“听到。”
断思堂内。
堂北角落里,断腿的乞丐枕在手残脸毁的女人腿上,已没了呼吸,女人垂着头,手一遍遍抚过他冰冷
的脸。
这一次他不知魂归何处,这一次她是否再忘前尘。
去铁铺取了打好的铁匣、铁板,铁筷子,又买些糕饼,我们出了孟仲镇。日落时分,虎业村已在眼前
。
汗流颊背的到了鹿土家,与卓氏夫妇寒暄几句后,我便将鹿土拉到院子里柳树下。
“鹿土,李白之名如何而来?”我指着他肩上的乌鸦道。
“当日送鸟之人所取。”
“他没说为何取此名”
鹿土想想道:“当年他只说,李白乃后世所赞诗仙也,此鸟借仙者之名一用。”
“那送鸟之人现在何处?”我问的急切。
鹿土皱眉看我,“英大哥,怎会想起问李白之事?”
我敷衍道:“我觉李白这名起的妙,就想着问一问,何况你我兄弟多日未见,借此也可好好聊聊。”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眉皱的更深,“那人多年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