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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光耀--经济腾飞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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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它能制服新加坡的武装部队,它也得虑是否有能力镇压善于使用武器和炸药的全
体人民。除了采不管家庭和种族背景,平等对待所有新兵的策略,使人民凝聚?一
个团结的群体之外,我们也必须吸引和留住新加坡武装部最高层一些最优秀的人员。
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确保新加坡武装部队永远服从政治领导层,武装部队的一切
重要职能,如人和财务,都归国防部的平民官员掌管。国防理事会赞同这些则。

    1967年2 月,我提出修正法案,修正英国人于1952年通过的国民服役法令,被
征召入伍者服完兵役后,成为后备军人。请求释放了两名在新加坡携带定时炸弹而
原判死刑的印尼人。不过,他们还没有机会夺走人命就被逮捕了,不像两名突击队
队员那样,杀害了三个平民。我们是一个弱小国家,如果就这样屈服,不单是新加
坡本国的法治,甚至是我们同邻国相处所遵守的法则,都将被丢到一旁,新加坡往
后将不断面对外来的压力,永无宁日。当时英军仍然驻守在新加坡(虽然他们宣布
将在1971年撤走),我们如果尚且害怕执法,那么,我们的邻国,不论是印尼或马
来西亚,在1971年之后,就会肆无忌惮地骑到我们头上来。于是,我们决定拒绝请
求,依法处置。两名突击队队员最终在1968年10月17日被处决。当时我在日本进行
官方访问,二三十个印尼人聚集在靠近迎宾馆的地方,当我乘坐的轿车经过时,他
们高举标语牌和横幅,向我表示抗议。

    与此同时,大批印尼群众闯人新加坡驻雅加达大使馆,疯狂破坏一番,还砸坏
新加坡总统的肖像,幸好没像当年对待英国人那样烧掉大使馆。我们的大使PS拉曼
曾经在新加坡广播电视台任台长,是个勇敢的人。他虽然是泰米尔婆罗门人,但是
信仰基督教。他和他的同事就如同1963年英国大使吉尔克里斯特面对印尼人硬闯英
国大使馆时一样,镇静沉着地对抗暴徒。不过,新加坡大使馆的职员可没有一位风
笛手在场,以示镇定沉着。

    第二天,印尼武装部队宣布在廖内群岛附近靠近新加坡的印尼领海举行演习。
印尼海军陆战队司令官甚至表示要亲自率领特种部队攻入新加坡。约千名示威学生
向东爪哇部队司令请愿要求对付新加坡。据印尼报章报道,印尼军方相信新加坡是
受共产中国施压,才处死两人的。印尼政府在一星期后宣布减少同新加坡通商,向
出口物品施加限制。我们的情报人员评断,尽管印尼未必会公开挑衅,但却可能会
进行颠覆活动。结果风平浪静。

    然而更严重的危机接踵而来。1969年5 月13日,马来西亚降行大选数天后,吉
隆坡发生了血腥的种族暴乱。新加坡的华人和马来人都紧张起来,人人都担心这场
种族冲突会蔓延到新加坡。结果大家的担忧变成了事实。逃到新加坡的马来西亚华
人,追述他们的亲戚在那里遭受的种种暴行。有关马来人的野蛮行旧和马来西亚武
装部队处理当时情况明显偏袒的话一传开,不但使新加坡人提高警惕,也使他们感
到愤怒。

    在新加坡,占多数的华人趁机为他们在吉隆坡的华族同胞报仇。5 月19日,二
三十名华族青少年,在苏丹门靠近苏丹伊斯兰教堂的马来人活动地区,攻击几个马
来人。第二天,我从美国返回新加坡,获知在离莱佛士书院不远的地方,一名马来
人被一群暴徒枪杀。这场冲突断断续续地延续了几个星期。

    6 月1 日,我到马来人聚居地区芽笼士乃访问。那里发生了严重的种族冲突。
国防部长林金山陪同我前往,我们乘坐的那辆越野军车由一名马来警员驾驶,坐在
司机身旁的是那个地区的警监。车子经过被部署在那里的新加坡陆军的马来士兵面
前时,我和金山立时觉察他们个个一脸怒容,非常不友善。即使是那位我认识了好
几年的马来警监,也露出愠怒的神色。我强烈地感觉不对劲。我感受到马来人的恐
慌,情况跟1964年的种族冲突截然不同。当年,警察部队和军队中马来人占多数,
由吉隆坡的马来领袖控制,这些领袖特别照顾马来同胞,对华族则格外苛刻。这次
轮到新加坡的马来人担心害怕。因为尽管警察部队中还是马来人居多,可是组成政
府的新加坡华族领袖,可能会指示警察和军人对付马来人。我决心要向全体人民,
尤其是现在占了多数的华族清楚表明政府的立场:不分种族或宗教,政府将公正地
执行法纪。

    随着警察采取强硬的行动,684 名华人和349 名马来人被逮捕,但是因为没有
足够的证据而无法起诉所有的人,结果只有36人被控上法庭,华人和马来人各占一
半。其中最严重的是指控一名华人企图谋杀,最终他被判罪名成立,必须坐牢十年。
在整个冲突过程中,一名华人和三名马来人遇害身亡,11名华人和49名马来人受伤。

    新加坡的种族关系两极化到这个程度,真叫我们吃惊。即使是在警队和军队中
服务多年的马来人,也变得对种族课题非常敏感,在马来西亚发生种族暴乱时,他
们轻易受到种族情绪的牵动。

    我要确保警队和军队的实力不会被种族情绪牵引力削弱。我也要搞清楚为什么
要在芽笼士乃部署那么多马来军人,其实部署一支种族成分比较多元化的部队,会
让那一带占少数的华族更安心。为此,我决定必须重新检讨加入新加坡武装部队的
新兵的种族比例。

    负责这项工作的林金山发现,尽管经历了1966年的珊顿道军训站事件,新加坡
武装部队招募的马来人仍然过多。当时的国防部常任秘书波卡斯是我们最信任的官
员之一,他曾经担任政治部主任,认为不能信任受华文教育者,因为几乎所有的共
产党人都接受华文教育。在招募军士和准尉加入武装部队,以训练我们的国民服役
人员时,由于坚信受华文教育者容易变成华族沙文主义分子,同时比较倾向于支持
共产主义,他宁可选用马来人。我们有必要纠正这样的偏见。这是个非常敏感的任
务,由波卡斯领导的小组负责进行。一名年轻中校杨孟荣在之后的几年里推行了一
项计划,通过招募更多非马来人,减少马来人在军队中的比例。

    我邀请了五国联防的共和联邦国防部长(马来西亚、英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出席新加坡开埠150 周年的纪念活动。1969年8 月9 日,敦拉扎克代表马来西亚出
席新加坡的国庆检阅典礼,林金山安排一连AMX -13型坦克和V200型装甲车参加检
阅。柔佛州的马来西亚人当晚在电视上看到这些坦克和装甲车,其他地方的人则于
第二天在马来西亚报刊上看到照片。他们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马来西亚当时还没有
坦克。同一天晚上,在我招待各国国防部长的宴会上,敦拉扎克告诉吴庆瑞,马来
西亚有许多人对新加坡的装甲部队感到担忧,他自己却不会。他说,柔佛州有人担
心新加坡准备人侵,他建议林金山以国防部长的身分前往吉隆坡,使人们相信新加
坡对马来西亚并无敌意。吴庆瑞在写给国防理事会的文件结尾说:“在整个可悲的
事件(吉隆坡的种族暴乱)中,惟一令人高兴的是,新加坡的装甲部队对马来人的
政治基地起了有所裨益的作用。”

    幸好我们做了购买坦克和装甲车的决定。五一三种族暴乱使马来西亚的种族关
系向两极分化。我担心的是,敦拉扎克已经掌权,马来过激分子势力抬头,东姑可
能不得不靠边站,过激派领袖可能决定出兵南下,用武力把新加坡重新纳人联邦。
杨邦孝(他是我在剑桥认识的朋友,当时住在吉隆坡,后来成为新加坡的大法官)
访问新加坡的时候,我问他马来西亚的公众对新加坡武装部队有什么看法。他说,
1966年,人们把它当笑料,如今看法改变了。在吉隆坡,人们在鸡尾酒会上传说,
新加坡武装部队军事训练学院培训出出色的士兵,这点获得了英国最高专员公署官
员的证实。

    到了1971年,我们已经建立17个国民服役营(16000 人)和114 个后备营(1000
人),部队单位有步兵队、突击队、装备迫击炮的炮兵队、坦克营、装甲运兵车营、
野战工兵营、通信营、野战保养营、野战医院和野战供应营各一个,以及一个辎重
运输连。我们设立训练学校给新兵提供基本军训,并且培训见习军官、炮兵、工兵、
未爆炸弹处理人员和海军。空军有猎人型战斗机、打击能手型航空教练机、百灵鸟
型直升机和运输机各一个中队。

    在70年代建立起可靠的防卫力量之前,新加坡的防务不得不依靠驻扎在这里的
英军。我们原本希望他们会继续驻留五到十年,在我们建军期间作为我们的后盾,
但是英国人却于1968年1 月宣布将会撤出新加坡。这个决定迫使我们必须在1971年
他们离开之前,建立一支战斗机中队和一支规模虽小,却足以抵挡渗透者的海岸卫
队。这虽然不是个庞大的计划,却已耗去了我们相当部分的资源。当时新加坡经济
尚未发展,受过训练的人员也有限。1968年8 月,也就是英国宣布撤军的七个月后,
我们派遣首批六名机师到英国受训。到1970年9 月,新加坡已经建立了一支共有16
架霍克猎人型战斗机的中队。

    以色列人帮助我们策划建立海军,新西兰人训练我们的水兵操作第一艘高速巡
逻艇,两年内我们就建立了两支各有三艘船艇的中队。之后,我们进而购买导弹艇。

    以色列人不但在传授军事技能方面本领到家,在灌输训练所依据的教条方面也
同样称职,他们所采用的方法跟英国人完全相反。英国人早年训练新加坡第一和第
二步兵营,采用的办法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训练军官是从排长开始,然后是
连长,15到20年后才训练营长和中校。以色列人却一开始便坚持新加坡军官必须向
他们学习,并尽快取代他们担任教官。在肯尼迪总统时期,美国一口气便派出了3000
到6000名“顾问”,协助吴庭艳政权建立南越的陆军。以色列人只派18名军官到新
加坡来。他们执行每一项工作都指定新加坡人跟着学习,从排长、营长到参谋长。
我们挑选了一批有军事和准军事经验的警官、英国时期的前新加坡义勇军军官人伍,
他们有的是公务员,有的来自私人企业界。我们让他们成为全职军官。英国陆军高
度重视军事配备的擦洗和步操,以便培养守纪律和服从上级命令的意识,以色列人
却着重训练军事技能和激发昂扬的斗志。新加坡武装部队接受检阅和表演步操时所
表现的齐整,并非从这些“墨西哥人”那儿学来的,而是从早年主管第一和第二步
兵营的英国军官那里学来的。

    由埃拉扎里领导的以色列军官开始工作,待我们上钩之后,基德伦便要求我们
付出代价:新加坡必须正式承认以色列,两国互派大使。基德伦坚持这两个要求,
使我们不胜其烦。我告诉吴庆瑞,这是行不通的。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马来穆斯林
同情他们的伊斯兰教兄弟——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人,我们会激怒他们。哪怕以色
列人决定撤退,我们也答应不了。当他们知道这行不通时,特拉维夫来电说他们了
解新加坡的处境,还是愿意帮助我们,但是希望我们最终会允许以色列在新加坡设
立大使馆。

    1967年6 月阿以六日战争爆发,以色列设战败,这使我们感到宽慰,否则新加
坡武装部队会对以色列教官失去信心。联合国大会就谴责以色列的议案进行辩论期
间,吴庆瑞来见我,要求我下令身为外长的拉贾拉南,指示新加坡代表团千万别投
票赞成,否则以色列人会离开。拉贾拉南一向支持亚非国家,他全力赞成谴责以色
列。

    由于未能出席内阁会议,我把自己的立场写了下来:我们非支持一切小国的生
存权利不可。所有国际航道,无论是蒂朗海峡还是马六甲海峡,都应该自由通航。
在敌对状态结束时,联合国就应该在维持和平或解决问题方面扮演一定的角色。即
使新加坡投票支持亚非议案,相信以色列顾问也不至于离开。我主张投票时弃权,
内阁赞同我的看法。结果我们在投票时弃权,以色列人也没离开。既然以色列人在
新加坡已家喻户晓,我们于是决定让他们在新加坡派驻外交使节团。他们要求设立
大使馆,我们决定让他们在1968年10月先设立商务处。1969年5 月,新加坡和本地
区的马来穆斯林都习惯了以色列在新加坡有官方代表之后,我们允许他们升级为大
使馆。

    后备军人改名称为了强调后备军人随时可以作战,我们在1994年把名称改为战
备军人。他们每年都回营,到原来的单位受训几个星期,并建立情谊。每隔几年,
他们就奉派到台湾、泰国、文莱或澳大利亚,参加旅级的野战演习或营级的实弹演
习。

    大家都认真对待回营训练,雇主也不例外。执行人员和其他雇员每年服务中断
几个星期,雇主们得蒙受损失。要真有实效,新加坡武装部队必须动员整个社会参
与防卫活动。我们通过“全面防卫”概念,让校长、教师、家长、雇主和社区领袖
加入整个支援网络。这么做也提高了大伙儿的士气。

    30年来,国民服役对新加坡社会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它已成了我们男性青年的
必经之路,也是人们生活的一个部分,从而把人们团结起来。我们的年轻人学会了
在一起共同生活和工作,不分种族、语言和宗教。所有宗教,从佛教、印度教、伊
斯兰教、锡克教到基督教和袄教的习俗都受到尊重,穆斯林和印度教徒的食物禁忌
也受到尊重。无论你     0@ @5       P01@@!! 褾绤H@〃 偡8b菾 D0     N @ BAD)@!@垁9!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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