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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247-看红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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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觉浊臭逼人。”诸如此类的“疯话”不少,以至于外人皆知。他从小爱吃胭脂,为姐妹们调脂弄粉,为丫鬟们顶缸,对姐妹们体贴入微等等。这些大家都极其熟悉,毋庸赘言。总之,从传统意义上来看,贾宝玉几乎事事出格,用常规观念就觉得不可理解,而这正是曹雪芹要达到的目的。脂砚斋也多次说他“奇”。这“奇”,正是曹雪芹有意识地提醒读者,贾宝玉是一个突出的“另类”,是作者故意用非常规方法将他放在非典型环境中塑造出来的非典型性格。所以脂砚斋等提醒读者不能以常规角度来看他,方是会看;畸笏叟甚至干脆提醒读者“勿作正面看为幸”(庚辰本十二回眉批)。    
    贾宝玉是一个叛逆性或者说颠覆性形象,被他颠覆的不仅有读经,走仕途经济道路,与为官作宦者交往之类,还有人与人之间的严格等级关系,以及传统的对文学艺术作品的价值判断标准。他对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男性中心社会的怀疑和否定,追求对自身价值的实现,希望能够自由地发挥才干和与自己喜欢的人交往,等等。这在本来就不重视个人价值的中国封建社会是不可理解的,所以贾宝玉才会被认为是呆、傻、痴,才会被贾政认为会成为“弑君杀父”的“将来之患”。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弑君杀父”并不是真的杀人,而是指从观念和行为的根本上违反君父的价值准则。但是贾宝玉的这种颠覆,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上都不可能彻底。就拿他最受称道的对姐姐妹妹们的态度来看,他时不时地还会发点主子脾气,这才是真石头,假宝玉,才是活生生的血肉丰满的艺术形象。补天之石、神瑛侍者、贾宝玉,有三位一体的一面,也有区别。补天之石是天堂世界通了人性的石头,神瑛侍者是天堂世界人格化了的神,而贾宝玉则是人间具有某些神性的人。周思源看红楼莫怨东风写黛玉林黛玉是《红楼梦》人物中研究得最多者之一,据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光是论文题目中出现“林黛玉”的就有300篇以上,和研究贾宝玉的论文数相当。关于林黛玉这个形象的内涵,其性格、命运以及与贾宝玉等人的关系和与薛宝钗等人的比较,几十年来已经有许多论著发表了很好的见解,研究得相当深入了。但是我感到,人们因为过于偏爱林黛玉,而且好像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那种林、薛二元对立论的思维方式,对造成林黛玉命运悲剧原因的分析,基本上还停留在20世纪50~70年代定型了的认识上。    
    


第二部分:接外孙贾母惜孤女林黛玉在贾府受白眼吗

    对于林黛玉悲剧命运,这种命运的性格因素以及性格形成的原因,有一种颇有代表性的意见是,林黛玉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受到贾府上上下下的冷遇,这才形成了她那多疑和爱生气的性格;贾府的老一辈(封建势力)出于对“叛逆”者的不取,破坏了她和贾宝玉的婚姻,导致了她的死亡。    
    有人认为,林黛玉美好的内心世界在强大的黑暗势力压迫下表现为一种被扭曲了的性格。一方面,这种性格本来是天真纯洁、诚挚美好的,它是感情的自然流露、智慧的不可遏制的迸发,因而是健康的;另一方面,这性格又被现实所扭曲,它表现为敏感以至多疑、机智乃至尖酸、高洁而又孤傲,于是从健康转化为病态。林黛玉性格是在黑暗中诞生与成长的,因此带有浓重的阴影,它在冲破旧社会巨大磐石的压力而萌生的同时,也因这巨石的压迫而成为畸形。还有一种意见认为,林黛玉没有走效忠封建阶级的道路,而是按照自己的生活理想和莫怨东风写黛玉自然天性来立身处世的。她爱说就说,爱笑就笑,爱恼就恼,从不作假作奸虚伪待人。这样,黛玉自然就受到贾府人们的非议。贾府的人们不仅口中贬低黛玉,而且在行动上愈加冷淡,乃至于污辱。贾母出资20两银子给宝钗做生日,明显冷淡了黛玉,使黛玉受到这个家族最高统治者的白眼。紧接而来的元妃的赐物,独宝钗与宝玉的一样——这连宝玉都感到异样,自然使黛玉倍感冷落凌辱。抄检大观园时,王熙凤说:“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大姑娘屋里断乎检抄不得的。”到了潇湘馆内,一一开箱倒笼抄检了一番。同是亲戚,待遇并不一样,宝钗受到的是礼遇,黛玉受到的是冷遇。对黛玉的“污辱”,王熙凤受到的责难还有:二十二回看戏时王熙凤说有个小旦像黛玉,二十五回她关于吃茶作媳妇的玩笑。凡此种种,却是黛玉寄人篱下,受着别人的牙眼的明证。曹雪芹没有让黛玉的孤独消融在儿女痴情中,而是在宝黛爱情的发展过程中来展示黛玉的孤独感,其目的正在于显现出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深刻隔膜,揭示出自主人格与封建礼教的尖锐对立,表现一种人的普遍的生存悲剧。    
    很显然,黛玉与贾府长辈是否处于对立地位,是正确解读林黛玉形象的关键。    
    持贾母、元春还有王熙凤破坏宝、黛婚姻论者的主要理由分为两个方面。


第二部分:接外孙贾母惜孤女接外孙贾母惜孤女(1)

    一是据说已趋没落的贾府要借重薛家的庞大财力来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此说很难成立。贾府乃两门国公之后,又是皇亲国戚,再说贾珍、贾赦还袭有爵位,便是贾政也官居员外郎。而中国自古以来重仕轻商,即使皇商也不如为官者。因此清代才出现花钱买官衔的制度与风气,才有“红顶商人”的出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虽然有些夸张,不过倒也道出了一个社会现实:有权的官肯定会有钱,而有钱的商却未必有权。所以在封建社会,官远远比商吃香。贾府这样的大贵族,自然不会排除和薛家这样也是出身贵族而现今是皇商的家庭联姻,但也不可能主要从经济着眼来考虑贾府命根子贾宝玉的婚事。从为秦可卿大办丧事来看,贾府也远没有到那种需要将自己的命根子贾宝玉与薛家联姻来解决财政困难的程度。二十九回贾母对张道士所说择媳标准是“模样性格好”,“根基富贵”倒不必太过考虑。在尤氏谈及秦可卿时,以及人们谈到几个大丫鬟时,也都是这两条。认为贾府出于财富原因要和薛家联姻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直接的文本依据。    
    二是认为贾母、元春、王熙凤等在一些事情上明显地偏袒宝钗,伤害黛玉。主要事例就是贾母主动出资20两为宝钗作生日和元春赐物时宝玉和宝钗所得一样这两件。如果我们细致地分析,就会发现上述结论值得商榷。二十二回写得很清楚,正如贾琏所说,“往年怎么给林妹妹过的,如今也照依给薛妹妹过就是了”。王熙凤“原也这么想定了”。但薛宝钗的这个生日不同往常,“老太太……听见薛大妹妹今年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老太太说要替他作生日。想来若果真替他作,自然比往年与林妹妹的不同了”。而且这是宝钗来贾府过的“第一个生辰”。王熙凤“也这们想着”。除此之外,贾母也不过是“喜他稳重和平”而已。古代男子20岁“弱冠”,表示成年;女孩则15岁“及笄”为成年,可以论婚嫁了。因此女子15岁的生日和14岁、16岁的意义是很不一样的。很显然,贾府对宝钗生日的特殊做法是由于这个生日的特殊性造成的,并不包含对黛钗二人孰亲孰疏的态度。在贾府这样一个十分讲究封建礼法的大贵族家庭,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礼节的内外有别是很注意的。同是一个辈份的人,总是要把更好的东西让给外人享用,即外人受到的礼遇要高于自己人。我们只要看一下贾母、王夫人和薛姨妈等人在场的情况就一目了然。就在这个给宝钗做生日的二十二回,就很清楚地写明这个区别:“就在贾母上房排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余者皆是自己人。”庚辰等本在此有一评语:“将黛玉亦算为自己人,奇甚。”其实这里正反映出黛玉在以贾母为首的贾府长辈们心中不寻常的地位。而且在点戏时,贾母让“寿星”宝钗点后,便叫凤姐点,接着叫黛玉点。黛玉让薛姨妈、王夫人,贾母开玩笑不让,非要黛玉点,可见并未冷落她。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一节,有一段藕香榭行令时的座次安排颇能说明问题:“这里凤姐儿已带着人摆设整齐,上面左右两张榻,榻上都铺着锦裀蓉簟,每一榻前有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一个上面放着炉瓶,一份攒盒;一个上面空设着,预备放人所喜食物。上面二榻四几,是贾母、薛姨妈;下面一椅两几,是王夫人的,余者蛇影杯弓颦卿绝粒都是一椅一几。东边是刘姥姥,刘姥姥之下便是王夫人。西边便是史湘云,第二便是宝钗,第三便是黛玉,第四迎春、探春、惜春挨次下去,宝玉在末。”薛姨妈虽然是王夫人之妹,在贾府却是客——五十回贾母和凤姐就薛姨妈拟宴请大家赏雪一事时开玩笑说,“姨太太是客,在咱们家受屈”——故位在其姐之上,享受的礼遇等同贾母,明显高于王夫人。刘姥姥固然出身贫寒,但贾母以“老亲戚”呼之,待以贵客之礼,因此王熙凤排座次时将她安排在王夫人的上首。老辈如此,小辈亦然。史湘云和薛宝钗都是外人,但在血缘上湘云与贾母即贾府的关系要比宝钗近得多。但宝钗目前长住贾府,而湘云则是偶尔小住,所以湘云坐首席便是理所当然的了。五十三回“荣国府元宵开夜宴”一节则更加明显:上面两席是李婶、薛姨妈二位。贾母于东边设一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靠背引枕皮褥俱全。将自己这一席设于榻旁,命宝琴、湘云、黛玉、宝玉四人坐着。只算他四人是跟着贾母坐。故下面方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位。西边一路便是宝钗、李纹、李绮、岫烟、迎春姐妹等。贾珍、贾琏、贾环、贾蓉等只能坐在“廊上”。当贾母说给小戏子们“赏”时,小厮们撒钱后,贾珍、贾琏“二人遂起身,小厮们忙将一把新暖银壶捧在贾琏手内,随了贾珍趋至里面。贾珍先至李婶席上,躬身取下杯来,回身,贾琏忙斟了一盏;然后便至薛姨妈席上,也斟了”。这位李婶不过是李纨的寡婶,带了女儿李纹、李绮来京。所以从亲戚关系来说,这李婶要比薛姨妈远得多,属于王夫人亲家方面的妹妹。正因为是客,而且是新到的远客,所以在礼遇上就更特殊一些,位在薛姨妈之上。同样道理,在小辈中宝琴是亲戚中关系相对较远的——她只是宝钗的堂妹——又刚来不久,故安排在首席,位在湘云之前。这次宝钗没有跟贾母坐在上面,想是因为薛家已有宝琴在了之故。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来了许多亲戚、族人的元宵夜宴上,在丫头仆妇“媳妇们都素知规矩的”贾府,礼节上是不可能疏忽的,座次轻易不会错,主仆长幼皆深知礼法。贾珍、贾琏二人跪下给贾母斟酒时,“那贾环弟兄等,却也是排班按序,一溜随他二人进来,见他二人跪下,也都一溜跪下。宝玉也忙跪下了”。而这次命宝琴、湘云、黛玉、宝玉四人坐着是贾母亲自发的话,由此也可看出贾母从心底里还是更心疼嫡亲外孙女林黛玉一些。至三更天觉得有些凉了,王夫人提议贾母挪进暖阁,“这二位亲戚也不是外人,我们陪着就是了”。结果贾母叫大家都进暖阁,而且“让薛李正面上坐,自己西向坐了”。所以贾母出资20两为宝钗做生日,虽然有对宝钗印象很好的因素,但并不是喜爱她的程度已超过黛玉,更没有着眼于选择未来的孙媳,主要是出于因为这个生日比较重要,宝钗又是外人的考虑罢了。五十八回有一个细节也能证明贾母格外喜欢和关心黛玉:由于一位老太妃薨,贾母等均奉命入朝守制并送灵,前后需得一月左右。贾母托薛姨妈在园内照管众姐妹丫鬟,“又千叮咛万嘱咐托他照管林黛玉”。五十四回元宵夜放炮仗,“林黛玉禀气柔弱,不禁毕驳之声,贾母便搂他在怀中”。总之,曹雪芹笔下的贾母对林黛玉的疼爱在所有的少女之上。


第二部分:接外孙贾母惜孤女接外孙贾母惜孤女(2)

    对元春赐物时黛、钗的差别也应这样看。这里自然不排除宝钗给元春留下了较好印象的因素,但主要是元春出于礼节之故。这从省亲题咏时可以看出。元春看了黛玉、宝钗、迎春、探春、惜春、李纨的诗后说道:“终是薛、林二妹之作与众不同,非愚姐妹可同列者。”其实以元春的文才,未必看不出宝钗的那首《凝辉钟瑞》颂圣味太浓,纯粹是应景之作,而且诗人自己显得过于卑微;而黛玉的《世外仙源》意境优美,“借得山川秀”一句气魄宏大。之所以首先提到“薛”,就是因为这是客人之故。那晚贾妃赐物时,书上介绍的序列也是“宝钗、黛玉诸姐妹等”,宝钗在前。二十三回贾妃传谕,将大观园开放,“命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也是这种礼节和规矩的反映。    
    至于说二十五回王熙凤当着众人的面笑问黛玉“‘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众人听了一齐都笑起来”,有人认为是对黛玉的“污辱”,恐怕是理解错了,也实在是冤枉了王熙凤。其实情况恰恰相反,王熙凤在此完全是出于好意,而且是看准了的,否则她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开这样的大玩笑。这里有一条脂批颇能说明问题:“二玉事在贾府上下诸人,即看书人,批书人,皆信定一段好夫妻,书中常常每每道及,岂其不然,叹叹。”正如史太君两宴大观园不少前辈学者与时贤早已指出的那样,荣府的命根子贾宝玉将来如果娶了只会作诗不会理家的林黛玉为妻,对王熙凤继续掌握油水颇丰的荣府内务大权十分有利;若宝钗成了宝二奶奶,那她就得退出荣府权力核心,回到大权独揽只知贪婪财货的婆婆邢夫人手下打杂去了。所以她开这个玩笑是真心的,是一种潜意识的流露。她对黛玉笑道:“你别作梦!你给我们家作了媳妇,少什么?”凤姐还指着宝玉道:“你瞧瞧,人物儿、门第配不上,根基配不上,家私配不上?那一点玷辱了谁呢?”这是她针对黛玉说她“贫嘴恶舌”和“啐了”她一口的“反击”,是个十分明显和亲切的玩笑,连黛玉自己都非常清楚。所以王熙凤开始说“吃茶”时,“众人听了一齐都笑起来。林黛玉红了脸,一声儿不言语,便回过头去了”。待到王熙凤说配得上、配不上时,因为说得太露骨了,林黛玉很不好意思,“抬身就走”,被宝钗拉住。赵、周两位姨娘进来后,“独凤姐只和黛玉说笑”。后来王夫人的丫头传话叫众人去,王熙凤还跟黛玉开了一个玩笑,说“有人(指宝玉)叫你说话呢”,把她往宝玉那里“一推”。哪里有一点“污辱”之意!五十一回凤姐和贾母、王夫人等商议,由于天冷,住在大观园内的姑娘们空着肚子出来吃饭,饭后再回园子,受了冷风冷气有损健康,拟在后园门里为她们单独设厨弄饭。这个显然是凤姐的建议,得到了贾母和王夫人的支持。凤姐还特别强调:“就便多费些事,小姑娘们冷风朔气的,别人还可,第一林妹妹如何禁得住?就连宝兄弟也禁不住,何况众位姑娘。”而薛宝钗是在梨香院与母、兄单独开伙的。王熙凤对林黛玉的格外关心,由此亦可见一斑。    
    说到抄检大观园不抄宝钗,却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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