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江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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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阴暗之色,不会有什么事,别操心了。”
听到这里,刘东跟张如铁都开心起来。拉木身体没有状况之后,接下来,想的就是装宝贝跟找出去的路的时候了,毕竟到了墓中时间已经超过一两天,身上的补给又有限。自从吃了两块面包跟喝了两瓶水,几个人已经是连续近十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不行,得赶快找到出口,带上东西离开这个地方。纵使金山银山,没有花的命,也是白搭。想到这里,张如铁又扫了遍四周的明器跟身边两个人。
“堂叔,刘东,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木氏土司停放棺椁的阴宅,专门摆放冥器的明堂,里间,是停放土司老爷棺椁的地方,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问下两位意见?”
张义满、刘东听到张如铁问话,齐声回道:“你说。”
张如铁接着说道:“咱们这回走,肯定是要拿走几样东西,但内室里面的土司,我想问两位意见,咱是直接走了?还是走之前跟他打个照面?”
张义满已经料到张如铁会问这个问题,见张如铁话音刚落,就回答道:“见,肯定得见,要不然,咱们怎么知道土司老爷会不会变成大粽子,出来搅乱我们出去的路。”
摸金发丘的行当,讲究的遵循古制,给墓主留条活路,尽量在掘取墓室内明器的同时,保护好墓主跟墓室。当然,礼貌加上心理暗示的作用,发丘倒斗,没有不掀开棺椁直接拿走明器的。明理来,不给墓主打招呼;暗地里,不知道拿走明器能否走出墓室。
发丘挂印,摸金点灯,各有各自的套路,但是,开启棺椁,见一面棺椁中的墓室主人,是每个门派都懂的规矩。
刘东无话可说,张义满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决定好行动前,三人先挑东西,把要拿走的明器先放好,免得惊动墓主再拿明器,不合规矩。
张义满走到刘东跟前,指着他那一包满满当当的金砖,破口骂道;“真是个不识货的东西,这黄货,有那些字画,瓷器值钱么!就是随便一两把摆件,痰盂盆子,都够你几车黄金了,真是个呆子。”
张如铁看着他那快要撑破的背包,也是笑道:“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你在成都没见北佬孙说吗?你这金子一拿出去,既显眼,又死沉死沉的,划不来,何必呢?你还不如照他说的,挑几件玉器,翡翠什么的,越小,越精致,越古怪,才越值钱。”
说完这里,刘东打开背包,就把先前装好的金砖扔回了远处,只听到金砖与金砖间“哐哐”作响,声音跟工地上抛砖没有区别。张如铁把先前拿的一对玉麒麟递给了刘东,刘东这才傻呵呵的笑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抛砖引玉啊!”
“你个冬瓜,成语倒是知道不少,脑子再好使点,就更好了。”张如铁仍是挖苦。
张义满眼尖老辣,他在东西南北四方中一阵筛选,两人拎着背包就跟在后面。考虑到出去世面上的风险,张义满只找轻便好拿,价值适中的拿,鼎器斧钺,有窃国之嫌的东西,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又放回了架上。
刘东不解的问道:“叔,那玩意明显比你刚刚放我包里三彩瓷瓶要值钱,你怎么不往这里边放呢!”
张义满把那透着黄、白、绿三色的陶碗,说道:“这是绝世少有的唐三彩,这东西要是走漏了风声,说是我们给弄出来的,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咱们都不好过,有钱也没命去拿这玩意。咱们干这个,不能太贪,要适可而止,等出去后,去弄封匿名信,把这位置和入口跟文物局那边交代下,别让其他盗墓贼给得逞了。”
张如铁看着上下颌咬动的张义满,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盗亦有道的敬佩之情来。
挑了一圈,玉器,字画,总共挑了**件,全部放在刘东背包里,刘东嘴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道:“有张叔在,我只管背好这包,其余事一点都不用操心。我就守着它,等出去当守财奴去。”
张如铁见堂叔如此精挑细选,又是斗转腾挪,放在自己包里的,却除了那枚夜明珠,只剩下两本旧书跟一把砚台。张如铁看自己跟刘东包里装的,差别是如此之大,难免有意见,嘴中嘟哝道:”凭什么,他装的都是值钱的宝贝,我就这两本书跟一个砚台打发了,这能值几个钱?”
张如铁伸出右手,做出掐指一算的动作,又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你出生的生辰八字,你属木,初次进犯墓室,必有凶险出现,其他名器大多属金。五行当中金克木,我就捡了这几本书跟砚台给你。再说了,这些名器,出去还不都是我们的,你还分这些。”
说完这里,张如铁才安静下来。他把那经书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部经书,只是因为墓中实在太暗,再加上里面隐隐约约出现了其他文字,他也就没细看,背包一看,直直扔进了包里。
“收拾得差不了,是该进里屋会一会土司墓主了。”张义满拍着张如铁肩膀,就走了进去。
王公大臣,天子王孙,这些封建特有的上流人士,一直滋生在张如铁的幼年回忆里,评书,小说,支起的露天电影,都演过,但真正的,却没有见过。张如铁跟在后面,一边撑起和刘东扶着还没醒来的拉木。
刚进屋子,眼前的那口巨大棺材停放在哪里,三人都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走过去。棺材上面的符贴着,四周黑黝黝的,看不出一点生气来,张义满走在最前头,刘东、张如铁两人架着拉木紧跟在后面。
“东子,把蜡烛拿过去,点起来。”张义满虽然是生在茅山道门,却也知道摸金发丘的规矩,整体上,摸金校尉和道门更为贴近,寻龙问水,点穴下墓,都是从道家演变,甚至有些朝代,道士摸金校尉本来就是一家。正一派可以娶妻生子,碰上兵荒马乱的年月,为谋生计,做摸金校尉也是常有的事。
刘东走上前去,从张义满手中接过蜡烛,火柴,就走到了屋内东南角,一下子,蜡烛就被点燃放在地上。
张如铁把刘东放的探阴爪递了过去,屏住呼吸,一边看着东南角的蜡烛,一边等着张义满开棺。
蜡烛一闪一闪,灯光微弱,屋内的氧气倒也充足,蜡烛没有熄灭。张义满见蜡烛已经点亮,伸出了探阴爪,走到棺材前身,准备起棺。
只听到他嘴中念着安魂咒,又夹杂着听不懂的其他咒语,左手黑驴踢,右手探阴爪,轻轻往前一推,棺材开启了一道口子。
墙角的蜡烛晃动了两下,开始恢复了平静。张如铁在棺材另一旁,拿着工兵铲,提防着棺内。张义满继续将棺材板往前推去,直直将整块棺盖推到头才停下来。
张如铁拿着半截荧光棒,就扔进了棺椁内,整个棺椁被荧光棒照的明亮清晰起来。
三人走近到棺材前,就往棺材里边看去。
里面是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尸体看上去栩栩如生,跟刚刚死去没什么区别,只是脸部因为年月的流逝,出现了少许干瘪,变得有几分蜡黄,下巴的胡须已经花白凋色。
一身上下穿着金甲缕衣,一副征战沙场的将军装扮。银质的头盔上是一头老虎,虎头贲张,威风凛凛。手里握着一柄长剑,看上去有足有四五尺长。脚底下是一双白底云纹,黑牛皮缝制的靴子。
张如铁一边上下打量着尸体,一边向土司尸体的后半截身子走去,刚看到靴子脚底板,就冒了一句:“真是邪门了,”一边说,一边直摇头。
第21章鬼迷心窍
“这鞋底竟然他娘的黑的,快过来看看!”张如铁刚说完,刘东跟张义满就走了过去。
“鞋底黑的不正常吗?谁鞋底能一尘不染,还不带脏的。”刘东想也没想就说道。
“不对,死人下葬,不都是一身干净的,这鞋底是黑的?怎么回事,再好好看看。”说完,张义满就把手电筒照了过去。
这土司的一双靴底,都是厚厚的泥印,跟先前几人经过的墓道中的泥土一般无二。想到这里,张如铁又把自己穿在脚上的运动鞋底翻了过来,刚一看,两边脸庞一阵惨白,自己脚底上的黑泥跟棺椁中尸体脚底一模一样。
张义满吃了一惊,他把卦兜抓的紧紧,刚扔回卦兜里的黑驴蹄子又被他重新拿在了手上。
“他都死了几百年了,还要跟我们玩捉迷藏,不过,这棺椁在我们之前就没被打开过,难道是……”
话还没说完,张义满刚要环顾一遍四周,就见到墙角的蜡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
“我过去重新点一遍蜡烛,堂叔,你好好看着这边,东西备好了,他要敢诈尸,就直接给他一蹄子。”张如铁对着棺材里看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张如铁把蜡烛重新点着了起来,蜡烛重新恢复了光亮,可能是刚刚推开棺盖太快,空气流动太快带动风力把蜡烛吹灭了,张如铁一边点着蜡烛,一边自我暗示道。
点着了蜡烛,心里有了底,张如铁又回到了棺椁边,这时拉木已经醒来了,她看着扶着自己的刘东,又看看拿着探阴爪准备下手的张义满,嘴角微弱的说道:“快走!”
刘东没仔细听清拉木说的什么,旁边的张义满却听的清楚,拉木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快走”,看来这真不是闹着玩的,她被游魂附身,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来,东子,你过来,帮我一把,我把他手中的宝剑取来,咱们就走。”张义满从推开棺盖的那一瞬间,就看上了土司手中的宝剑,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准备直接把它拿走。
“来了,”一边扶着拉木,就走上前去,后面点完蜡烛的张如铁也跟了过来。
探阴爪勾起土司脖子,嘎吱声响起,张如铁手长,直直的伸到了墓中,就要取出宝剑。刚把剑柄拿在手上,就要顺势取出,却连拉了两道,剑把跟土司的右手紧握在一起,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张如铁卯足了一股劲,刚要准备发起又一次攻势时,就觉得连着的剑柄处,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拉拽着自己。
“我就不信你能抢的过我,”张如铁说着,一鼓作气,使出了一身蛮力,硬是把宝剑夺了出来。刚夺出来,就听到“轰”的一声,棺盖掉在了地上。
“土司老爷,我们也不想对你不敬,不过您说,您守着这么多的宝贝,人都故去了,留着这些也是浪费不是。人都去了,又何必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呢!我们见着也算是缘分,来你家串门,不捎带点东西,我们真过意不去……”刘东嘴里一阵胡搅,将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
张如铁拿着宝剑接着说道:“就是,我说土司老爷,你守着这么多玩意也不怕贼惦记,看你怪可怜的,人死了,还惦记着打仗,这回好了,我把你宝剑取了,你也不用去操闲心了,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你两别废话,赶紧的,合上棺盖,三十六计,咱们执行这最后一计。”张义满一拍张如铁肩膀。
“什么是三十六计最后一计,我怎么不知道。”刘东追问道。
“你就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都不知道,别说了,听我堂叔的,少说话,多干事。”张如铁揪住刘东耳朵,把刚刚张义满拍的那一巴掌转移了出去。
三人说完,走过前去,将倒在地上的棺盖抬了起来,棺盖木质优良,看上去像是黄花梨,或者檀木做的,由于漆上了重漆,又加上墓中空气混浊,看不出也闻不到是什么材质。
“扑通”一下,棺盖厚厚的盖在了棺椁上,跟刚才放上去时一模一样。接下来,封棺,四周贴符,用比一般棺材要重三分的符咒超度,张义满直到忙到汗流浃背,才停了下来。
“好了,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这里只养尸气,阴气太重,我们得速速离开。”张义满苦口婆心的说着,带着三人,就走出了停放棺椁的屋子,拉木由张如铁、刘东搀扶着,比刚才明显恢复了许多。
走出屋子时,张如铁再回望了一眼,墙角的蜡烛,还是熄灭了。看到这里,他一边催促着几人的脚步,走到外堂,背起装好明器的背包,就向外走去,走出金钉铜环的大门,张义满又是一张符贴上,才满意离去。
离开墓室的阴宅,有了把宝剑在手中,张如铁把玩了两下就被张义满拿了过去,看他很是喜欢,张如铁索性不跟他争,由着他去,他把工兵铲跟洛阳铲连在一起,当成了疲惫不堪用以支撑的拐杖。
有了宝剑在手,又加上心情喜悦,张义满义不容辞的走在了前面,眼前的道路变得越来越蜿蜒曲折,呈现之字形一路向上,跟他脑海中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几人沿着之字形路走了许久,一直在重复着走向左边台阶继续往上,再接着往右,继续往上走去。直接走了大约一两个小时,四人仍是还在重复向上走着。
张如铁跟在后面,听到前面走的步伐,却听不到先前的脚步声,也没听到前面有什么话说,只是一直的跟着走着,自己在最后垫底,前面是拉木,再前面是刘东,机械的搀扶着,走着。
越想越不对,越想越不对,张如铁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前面说道:“怎么回事,我们这都往上走了多少台阶了,怎么还是在走啊!”
无人应答!
张如铁再问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张如铁想起幼年时算命先生说过,自己是至纯至阳之命,只要还是男儿身就能一直凭着这股阳刚之气出入三界。当时还不懂是怎么回事,眼前,问起前面三人都无一人回答,张如铁慌了,停住脚步,就把洛阳铲朝前面的刘东拍去。
刚一拍,原本走的刘东好像如梦初醒,瘫坐在了石阶上,他这一坐,把前后两人同时惊扰,都齐齐坐在了石阶上。张如铁把头上的矿灯再度调亮,照向了高低起伏的台阶,看着巍峨上下的台阶,突然,自己眼中也是一阵晕眩。
他闭上双眼,嘴里默念着《易经心注》里的暗语,一边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晕眩感退去后,才睁开双眼。刚一睁开双眼,就跑上前去,仔细看起三人来。
三个人,仿佛仍在梦中,张义满,歪躺着身体,拿着宝剑,倾斜在一边,后面两人,一左一右,相互靠着,倒像是正在熟睡的情侣。
“醒醒!”张如铁把包里最后半瓶水取了出来,含在口里对着张义满喷了过去,刚喷了一口,一声喷嚏就从张义满口中出来,接着就见到他醒了。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赶路吗?怎么就停下了。”张义满一边说,一边看着几人,他再看看地上,见仍然好像没走出多远,一声疾呼:“坏了,鬼迷心窍了。”
他掐了人中一下,又活动了下筋骨,从卦兜中找出一张符纸,在胸前画了一画,就朝刘东、拉木头上绕了三圈,三圈绕完,捏起刘东耳朵喊道:“快醒来了!”
刘东揉了揉双眼,见到张义满跟张如铁看着自己,又感到旁边靠着一个人,一转身,正是睡梦中的拉木,刘东赶紧摇了摇拉木的头。
“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在原处,没走出多远,不是记得走了好久了吗?“刘东开口说道。
张如铁整理了下思路,把在洞里几天没洗脸感到油腻腻的胡渣摸了一下说道:“我们刚刚好像是鬼迷心窍了,一直在原地打转,感觉上是在走,实际上我们是一直停在原处不动。幸好我五行属木,生来至阳,感觉后面跟着你们走了好久怎么没声没响,发觉不对,我才把大家弄醒了,要是我也没惊醒,估计咱们几个,就在这等着一直干耗到油尽灯枯了。”
张义满脸上泛起羞涩,堂堂一个茅山道士,走在前面带路,竟然连鬼迷心窍了都没感知到,想来真是羞愧难挡。他仿佛感到有一股打破传统地上的风水习惯在打乱着他,又或者是什么不明的物体促使他鬼迷心窍直至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