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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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得遭多少善男信女的骂。
所有的随从都留在外面,白云起跟着方丈,抱着孩子往里走,来到一个偏院中,方丈识趣的告退,院子里只剩下白云起和缘生。
站在这远离尘世的院子里,白云起愣了愣神,竟然迈不动脚步了。孩子天性好动,到了地方便挣开白云起,迈开脚步就朝院子对面的佛堂里钻,白云起伸手想拉没够着,只能慢慢的跟了上来,来到大门几米处,白云起停下脚步,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佛堂里很安静,香案上供的是那救苦救难的南海观世音,那千年不便的笑容似乎在安慰芸芸众生,生既是喜,生亦是苦,世道轮回,千古不变。
香烟缭绕中,一个世俗打扮的女子正面对着菩萨祈祷,佛堂里安静极了,只听见那女子喃喃的低语,还有那山风吹动院子里树叶的沙沙声。
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小缘生站在门口似乎有点害怕,回头看看站在院子里的父亲,得到的是一个鼓励的笑容。
吃力翻过高高的门槛,小缘生仔细的打量这个闭目颂经的女子。女子张开眼睛,见小缘生好奇的看着自己,神情不由一暗,双眼又闭了起来。
女子给缘生一种与生俱来亲切,当两串泪水从女子的微微闭上的眼睛中流出时,小缘生竟然伸出手来,用衣袖给那女子擦去眼泪,还出言安慰道:“阿姨,你别哭!我这有桂花糖,我都给你。”小缘生试图用这种办法来安慰这女子,以往自己一哭,宫里的人都会给自己拿桂花糖。
女子睁开眼睛,看着双手捧着糖的孩子。孩子脸上纯真的笑容令女子的愁绪散去些许,自己擦了擦泪水,看着孩子道:“孩子乖,阿姨不吃。你是谁家的孩子,跑到这来家里人找不着会着急的。”说着女子站起身来,牵着孩子的手道:
“来,阿姨带你去找家里大人。”这院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或许是看门的疏忽了,把孩子放了进来。女子心中如是想,便想将孩子送出去。
小缘生见女子没哭,觉得是自己的安慰有效了,脸上笑的更开心了,指着院子里道:“阿姨,不要紧,我是跟父亲一起来的。”白云起出来时有交代,在外人面前不能叫父王,小缘生可记的牢着呢。
女子抬起头,顺着孩子的手指看了过来,当看见院子里一身白衣,脸上挂着歉然的白云起,女子当时就愣在那儿。
“阿姨,这就是我父亲!”小缘生还拉着女子的手,想给她介绍一下白云起。
“缘生!这就是你母后。”白云起看着缘生,郑重的告诉他。
此女子正是缘生的母亲,当年大齐国的公主雪绯红。
泪水又一次冲出了雪绯红的眼眶,雪绯红蹲了下来,一手哆嗦着抚摸着缘生的脸,嘴巴里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此时的雪绯红已经泣不成声。
“你真是我的母后么?”小缘生最后确认一下,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了。
雪绯红双手捧着缘生的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拼命的点头。
“母后!我终于见到你了。”小缘生哭喊着猛的扑到雪绯红的怀抱中,两手使劲的抱住雪绯红的脖子,任谁也别想把他拉开了。雪绯红也紧紧的抱着小缘生,失声痛哭,一任泪水如潮水般涌来。
站在院子里的白云起看见这一幕,心头一疼,眼睛也湿润了。
夜晚无声无息的来临了,整整一个下午,小缘生一直粘在母亲身边,小手一直抓着雪绯红的手,跟着母亲去见了外婆,就算是吃饭时小手也不松开。
灯火在幽暗的山中庭院里摇曳,长途劳累,加上见了母亲一直很兴奋的小缘生终于睡了,看着孩子脸上幸福的笑容,雪绯红脸上也泛起满足的微笑。
给孩子掖了掖被子,走出里屋,看见了白云起那曾经熟悉的背影。远处黑漆漆的,隐约可以看见山峦的样子,堂前的桌子上布着几道小菜,一壶浊酒,白云起独自而饮。
默默的走到白云起身边,整个下午俩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也许是久别的缘故,虽然似乎有很多话要对白云起说,但话到嘴边,雪绯红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给白云起喝干的酒杯里倒满酒,一个抱歉的笑容送了过来,此时无声,一切只能是尽在不言中。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南山中的淡薄与宁静也让雪绯红想明白很多,这个世界有时候很难分清楚对和错,国破家亡也不是白云起所愿,从头到尾似乎白云起都是在被动的应对,过分的苛责白云起,似乎也实在不公平,尽管白云起似乎是最后的赢家。
时间就在这无声中悄然而去,干掉最后一杯酒,再要倒时,却已经不能。雪绯红站起身来,总算是先开口道:“酒没了,我去给你拿一壶。”说着变要出去,一直沉默的白云起此时伸手按住雪绯红的肩膀道:
“对不起!”
(36)刺杀
(36)刺杀
泪水无声而至,雪绯红看见两行清泪从白云起的眼睛里流出,心内所有的抱怨和不满在这一刻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放开一切羁绊扑进自己期待已久的怀抱,时空在此时似乎停顿了。
两人就这么相拥而坐,没有语言,没有肉欲,只有两颗心在安静的夜色中互相碰撞。
……良久,白云起脸上露出微笑,往昔的一切如同电影里的镜头一一闪过,雪绯红似乎感觉到白云起的变化,扭头看了看这个令自己无法忘怀的男人道:
“你在笑什么?”
白云起轻轻搂紧怀中的女人,低头浅笑道:“我在想鸡腿!”
时空一下就回到了儿时的校园中,那个穿着红裙子的雪绯红似乎就在眼前,那个用稚嫩的童音念《鹅》诗的白七就在眼前。
“那时候的你好坏啊,偷偷把我给你的鸡腿丢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雪绯红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责怪,而是将身体往白云起的怀里更靠紧了一些,然后抬头看着那漫天的星光。
夜色在一片温情和私语中悄然而去,当天边露出一到鱼白时,小缘生起来了,没找到妈妈的缘生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当看见父母坐在那不动时,嘴巴里嘟囔道:“父王,母后,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一起回头,看见孩子一起笑了起来,白云起抱起缘生道:“走,我们一家去看日出。”
再次回到都梁的雪绯红多少有几分感慨,看着那高大熟悉的城门,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一次白云起带着孩子去找她,让夫妻间存在的矛盾消散,雪绯红这才得以安心的跟着白云起回来,毕竟孩子需要母亲在身边照顾。
在雪绯红看来,白云起还是大度的,对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白云起也下令撤消一些守卫,也就是说,现在她们和普通人一样了,当然还要看她们如何调整心态了。离开南山寺的时候李丽英并没有给白云起好脸色看,白云起也没太在意,很多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
两位内阁大臣,兵部尚书白云帆亲自在城外三十里迎接,了解白云起习惯的他们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动用了五百侍卫而已。
马车缓缓驶进城门时,猛听见一声呼哨,护城河里猛窜起十几道黑影。这些黑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众侍卫重点护卫的马车。
侍卫们反应倒也算快,靠近马车是几十个侍卫第一时间就将马车围了起来,这些黑衣蒙面人早有准备,手中朝围上来的侍卫们撒出一些圆乎乎的东西。
白云起也没想到自己的家门口会遭遇伏击,与雪绯红团聚的喜悦也让他没往这上面去考虑,不过水中刺客出现后,白云起还是很快做出反应,第一时间就抄起宝剑跳出马车,这些刺客的目标不用问是自己,自己在车里恐怕会累及雪绯红和孩子。
白云起一出来就看见刺客丢出的东西,一种熟悉的感觉涌来,心里暗叫不好,口中大声喊道:“当心,是霹雳子!”话没说完白云起的宝剑斩愁就出鞘了,运用太极中的粘字决,宝剑朝几颗往马车飞来的霹雳子挡去。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不断响起,数十个侍卫当场被炸倒,被白云起挡住的几颗倒是没有爆炸,只是像被胶水粘住一般的粘在宝剑上。白云起一发力,几颗霹雳子朝那些黑衣人反弹了回去,这些黑衣人是知道厉害的,没敢硬接,只是躲闪过去,霹雳子钻入水中,顿时炸起几条水柱子,虽然没有能炸到这些黑衣人,也将几个原本朝马车扑来的黑衣人逼到了远处才落地,顿时就被岸边的侍卫包围起来。
还有半数以上的黑衣人落到了马车的附近,众侍卫不敢大意,纷纷抄家伙朝他们杀去,这些黑衣人虽然不多,但各个身手不凡,而且照法凶横,一时间侍卫们竟然也不能把他们如何。此时城门内的上百侍卫见情况危机,拼命想朝白云起靠拢,但却被几个装成看门士兵的此刻挡了下来,白云起家其中竟然有两个绝顶高手,就算自己去也未必能抗的住,几个杀手竟然能将一百多侍卫挡住,要知道这些侍卫是吴铭一手练出来的好手,都是些不要命的打法。
这一切写起来长,实际上从刺客突然出现到他们丢出暗器,前后也就是片刻之间,就在侍卫们的注意力被黑衣人吸引的时候,城门边和城墙上穿着中国士兵军装的士兵也猛然动手了,十几把五连发的弩一起对准了白云起,近百支箭顷刻间一起朝白云起飞来。
白云起身边的虎子等四个亲卫也快速的做出反应,摆出防御阵型,手上宝剑飞舞,将飞来的弩箭不断挡下,可就是这样,还是有十几支箭朝白云起飞来。
好在白云起身手更强,将十几支高速飞来的箭一一挡下,这时前面开路的侍卫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朝那些放箭的刺客杀去,局面似乎眼看就能得控制,可是白云起却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因为手上的斩愁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一定是有更厉害的高手在附近,白云起也感觉到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在暗中窥视自己,这个暗藏的高手是谁?竟然比城门处的两个高手还要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城墙上一道青色的人影猛的扑了下来,一把宝剑直接朝白云起刺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速度之快令所有侍卫都没办法看清楚。
身后就是雪绯红母子坐的马车,白云起不敢后退,只能猛的运足一口气,纵身而起,宝剑朝刺客的方向挡来。在时候要是有眼力好的,一定可以看见,白云起手上的宝剑散发出一种淡红色的光芒。
那个刺客很明显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手上似乎也犹豫了一下,可是双方来势都太快了,两把宝剑还是在空中猛烈的相撞到一起。
咯嗤一声,刺客的宝剑竟然一分为二,被斩愁削断了,可是白云起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朝自己身上涌来,这股力量之强大,犹如山崩海啸,重重的撞击在白云起的心头。
好在白云起早有准备,纵身而起时已经用上了太极中的卸字决,刺客发出的力量被卸去四成,可就是剩下六成力量,加上对手是从高处而来,白云起在斗力上无形中吃了大亏,这六成力量也不是白云起能抗衡的。
白云起只觉得心口一疼,一口鲜血忍不住涌到嗓子眼,此时对手似乎也被斩愁的威力愣住了,自己的宝剑虽然不敢说天下无双,可是也是难得的兵器,竟然在一个回合间被削断。
眼前一黑的白云起趁着刺客的一愣缓过点劲来,刺客似乎也发现白云起受创,半截宝剑继续朝白云起刺来,向他这个级别的高手,就算拿根木棍,被捅上一下也不得了。
眼见对手扑来,白云起这一瞬间竟然无法跟上对手的速度,危机之下白云起将涌到嗓子眼的一口热血用尽全力朝刺客喷去,自己也接机朝后退了两步,身体已经靠在马车上了。
刺客也没料到白云起还有这手,只觉得眼前一片血雾,什么也看不清楚。白云起全力喷出的这口血威力也煞是惊人,刺客下意识的闪了一下,但手上宝剑还是不甘心的朝白云起脱手而来,看不清楚的刺客出手偏差,半把宝剑狠狠的扎进了牵引马车的马匹身上,一声惨叫后马匹倒地。
来者是谁?白云起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虽然对手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可是一招之内就能伤到自己的高手,除了出云子和眉山派那个老家伙,白云起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有谁。
接着这个机会,白云起身边的侍卫第一时间便要将白云起围起来,可是来的刺客恁是了得,不待身子落地,空中转了个身,一掌还是径直朝白云起打来,此时的白云起只恢复了三分,又如何是对手?
这时虎子等四个侍卫也做出反应,四把宝剑朝刺客杀来,怎奈双方差距太大,天灵子奋力一掌,很轻松的就将这四人击退,继续朝白云起上来。
就在这危机时刻,白云起身后的马车里窜出一道人影,猛的扑到白云起身前,试图用身体为白云起挡住这一击。
白云起从那熟悉的味道中就知道扑来的是雪绯红,一股豪气涌起,男人怎么能躲在女人的身后?鼓起最后三分力量,白云起将手中宝剑朝刺客猛的投射出去,脱手的斩愁似乎得到了解放,呼啸着带着一种怪异的光芒朝刺客飞来。
刺客也被斩愁散发出来的漫天杀气镇住了,竟然没敢继续往前,而是又一个转身,躲开正面飞来的斩愁,力量去了半成,但是这一掌还是继续朝白云起打来。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猛然见听有人怒喝道:“天灵子,你这鼠辈,回头老子就去杀了匈奴可汗。”
很明显这话里的威胁语气令天灵子犹豫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又减了三分。趁着天灵子犹豫的当口,白云起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抱住雪绯红,将身子猛的一转,挡在了雪绯红的面前。
“不要!”雪绯红的喊声响起的同时,天灵子的一掌也击在白云起的背上,白云起在雪绯红的注视下露出微笑,慢慢的闭上眼睛。
(37)过河拆桥
(37)过河拆桥
“妈的,白小子要是挂了,老子这就杀到匈奴,把那鸟可汗做掉。”房间里有些闷,白云起已经昏迷三天了,三个老家伙几乎把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又是度气,又是传功的,可是白云起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你这牛鼻子,你是出家人,别开口闭口的要打要杀好不好?”解老先生在一边劝道。
“嘿嘿!塞外三大高手一起出动,还真给白小子面子。”眉山派的多情子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看来是动了真怒。
“嘿嘿,当年我们六人打过一架,没分出高低来,看来得找机会再打一次了。”解老先生的表情也不好看,言语间还露出点杀气来。
“嘟嘟”有人在敲门,接着门被推开,解东山和孔北海一起走了进来,见了三位老家伙,刚要行礼,被出云子打断道:“免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礼部侍郎失踪了,陛下是行程也只有尚书和我们俩知道,礼部尚书也交代了,是他随口跟礼部侍郎说了陛下的行程,现在礼部尚书已经被停职,就等陛下醒来处置。”解东山恭敬的回答后,孔北海接过话道:“城卫军那我去查了,当值的营管尸体在他家的地窖里被找到。”
出云子听完之后长叹道:“唉!都怪我们三个大意了,没料到天灵子居然来刺杀白小子,等我们查到点消息赶过来时,还是慢了一步。”
孔北海担心的看了一眼里屋的门,犹豫了一会开口问出云子道:“前辈,陛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朝中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他来决断。”
“唉!现在就看这小子的意志力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可是他伤的很重,一直昏迷。不过只要这小子醒来,一切都问题不大。”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还是解老先生敏感,看孔北海有些犹豫,便猜出有事情发生了,两位内阁大臣都不能做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