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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鼎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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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正要点头,却听这姐姐再问:“你认识王冲吗?”

少女脸上因羞恼而生的红晕骤然消失。粗着嗓子反问:“你是他什么人?”

这姐姐含糊地道:“我……是他家里人。”

少女刨根问底:“是他姐妹?”

对方看看转开头,装着没听见的少年们,无奈地道:“我是他婢女,怎的了?”

却见少女瞪圆了眼睛,从头到脚,再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咬着牙念念叨叨起来。似乎在骂谁。骂了一通,没好气地甩下一句:“寨子里最大最好的屋子找!他准没挪窝,就跟猪一般!”

看着这个该是僰人的少女鼓着腮帮子转身而,李银月一头雾水。身后的鲜于萌还在跟宇柏打趣:“这小娘子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十六郎你一眼……”

范小石则讶异地道:“不是守正救了数千僰人,颇受僰人崇仰么?那小娘子却像是有些憎恶守正。”

宇柏捏着下巴,摇头叹道:“没听道长么,守正是命犯桃花。这不就是活活的人证么?”

完便和鲜于萌默契地嘿嘿笑了起来,连范小石也都忍俊不禁。然后又同时默契地嗯咳闭嘴,眼前这不还有一株桃花?

这一路来,李银月就算xìng子粗枝大叶,对男女之事懵懂不明,也品出了他们的意思,回头瞪眼道:“他犯不犯桃花,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转视僰人少女,身影已消失在远处的竹林里,李银月恨恨地哼道:“真是个负心汉!把香莲玉莲丢在家里,就顾着跟蛮女厮混了!”

浑然不觉将自己也扫了进的李银月挺了挺胸脯,心气十足地道:“可要替香莲玉莲好好骂他一番!”

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宇柏、鲜于萌和范小石和几个少年跟在后面,相互对视,低声埋怨着到底是谁答应让她跟来的。

倚着翠竹,目送他们向兴寨行,僰人少女有些失魂落魄,低声嘀咕道:“小娘,你还要人家作那事,你就不看看,那坏人的婢女都这么……俊俏……”

“你怎么来了?”

兴寨的中心是一栋长长的二层木楼,就在二楼上,王冲见到李银月,讶然不已。

“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来了,他们寨子里的格局挺别致的,就顾着四处看。我啊,我来这不是为你,是为三郎和瓶儿,还有香莲和玉莲,我你啊……”

李银月吧啦吧啦就念叨开了,喷了一通,终于喷到了路上见到的僰人少女。正要逼问他与那少女是什么关系,却见王冲抱着胳膊,微笑着看住她,两眼亮晶晶的,心底不由一阵发毛,呐呐道:“看……看什么?怎么了?”

王冲道:“四个月不见,胖了些,也更白了,嗯,成了俊俏小娘子。”

李银月脑子转了一圈,才醒悟自己是被调戏了,脸颊腾地红了,嘴里却不甘示弱地道:“你是见着小娘子就口花花吧!别把我当香莲玉莲,还有不知道是谁的小妹妹一般!若不是香莲玉莲想得你发慌,三郎和瓶儿也想知道你跟王夫子好不好,我才不会来!”

王冲呵呵笑道:“爹很好,我也好,你们好不好?”

起家里的情况,李银月又滔滔不绝起来,三郎太调皮,瓶儿更不得了,两兄妹竟然在年底谋划着要偷跑过来,还差点把香莲玉莲和六娘拐来。幸亏王世义的老母亲劝住,孙舟也及时带回了家信。

“外面的产业,邓大哥和于保正都照料得好,林大郎也经常来串门,香莲和玉莲晚上也不哭了……”

李银月列着流水帐,chūn光投shè入屋。映得少女白皙肌肤如暖玉一般晶莹,光彩中,脸上的细细绒毛都能看清。想到早前跟这羌蕃少女还有一番生死斗,现在却像是一家人一般,王冲就觉心中暖洋洋的。早前的搏命,现在的辛劳,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你呢?你爹有没有消息?我拜托过王昂,要他通过王家商号的关系,打探茂州汶州的情况。他没过什么?”

王冲这一问,让李银月愣住了,好半天才摇头道:“没有……”

她又展颜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见她发自真心的笑容,王冲忍不住伸。轻抚那黑亮的发丝:“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被这莫名的亲昵吓住,李银月下意识伸推开,正按在王冲胸口,王冲哎哟叫痛,李银月哼道:“果然变得下流无耻了!”

见王冲脸sè发青,不像作伪。她还是扶住他关切地询问,王冲摆:“中过一标枪,皮肉都没穿,折了肋骨而已。”

中了一标枪!?

李银月心中猛然悸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慌,但她知道,标枪可不是好吃的,羌蕃虽多用弓箭。却还是知道这东西。

“你还上战场了?”

李银月嗓音都有些发抖,王冲忙道:“等你回。此事可别给她们听。”

见少女满脸忧惧,王冲再笑道:“待我伤好了,便满足你的愿望,与你战一场!你可要小心了,现在我可是身经百战,你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李银月不屑地哼了一声,昂首正要话,可这一抬下巴,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已比王冲矮了!?还不止一寸!

瞅瞅王冲的脚,就是平底布鞋,李银月恼道:“你竟然偷偷长高了!”

王冲哈哈笑了,什么叫偷偷长高了……

这次他再抚住少女的青丝,少女没有推开,她也觉出了这亲昵的不同,就像是王冲平常对待虎儿瓶儿那般。加之见到王冲,其实也心怀欢喜,便乍着胆子再没躲,任这怪异但却微微心悸的感觉在心中游荡。只转开脸,不让自己泛着红晕的脸颊让他看见,怕他出言笑话。

“我这次来,不回了,她们都,你和夫子身边没人照料,六娘又小,就我正合适。”

少女的声音柔和下来,另有一番滋味,让正嗅着少女清香的王冲也忍不住有些心痒。

“照料?谁照料谁啊?你会做饭?会洗衣?上一次在院子后面,我可亲眼看到,你连晒衣都不怎么会啊。”

王冲开着玩笑,压下自己这份绮念。少女却恼了:“别小看人!做饭洗衣,我从瓶儿和六娘学足了!我还从十八掌柜那学了推拿!”

王冲轻叹:“可这里很苦啊,你又何必来呢?”

少女咿唔道:“我……我是你家婢女,当然得伺候你了。”

王冲摇头:“你知道,我可没把你当婢女待。”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少女鼓足勇气道出心声,再垂下眼帘,问出了这一路上都揣着的疑问:“可为什么?我又没替你作过什么,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此时王冲想到的是另一个少女,同样是“蛮夷”,年纪更小的少女,两三个月相处下来,依旧对他横眉怒目,不假辞sè,他不由感叹道:“是我欠你们的……”

少女不解,欠她的?最早是她要杀他呢!后来被父亲当作货物交易过来,也不上欠不欠的。她怎知道,王冲对僰人少女,是真心的愧疚,毕竟自己杀了人家的母亲。而对李银月,却是怜悯,是不由自主地代入为所有汉人,汉人欠李银月母亲一命。

虽不明白,却感应到了王冲的心绪,她也不再问,就任王冲的在自己的长发上摩挲着,透过发丝传来的温热之感,真好……

接着少女反应过来,一改迟钝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柳叶眉一挑:“你们?还有谁?那个小蛮女!?”

王冲正苦笑时,门口忽然响起哎哟一阵轻呼,却是宇柏等人。正挤眉弄眼,作揖请罪,一副撞破了什么jiān情的模样。

羞走了李银月,宇柏、鲜于萌和范小石依旧厚着脸皮,笑吟吟地看着王冲,王冲摇着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宇柏道:“便是那样又如何?”

鲜于萌则道:“这一路,我们都当是护着一个嫂子来泸州的。”

范小石平素寡言,开口就能惊人:“李小娘子其实已暗慕守正,只是不自知而已,守正再加把劲,定能再抱得一美妾。”

王冲心我当然也想啊,不过……现在却是没那个心思,也没那功夫,他嗯咳一声,板着脸道:“尔等真是无礼!当着官的面,非议室闱,就不怕挨板子!”

三人喔哟一声,连道不敢,齐齐长揖道:“管勾恕罪!”

接着大家哈哈大笑,抱在了一起。

范小石感慨道:“没想到,守正竟然真作了官人!”

王冲貌似谦虚:“就一个将仕郎官阶而已,这什么勾当,入不了朝廷正籍,是个虚的。”

此时已是政和六年二月,晏州僰乱已彻底平息,泸南沿边安抚司成立。之前的随军转运副使孙羲叟任泸南沿边安抚使,兼知泸州军。而安抚司下所设立的兴寨,则是荡轮谷囤罗始党人,以及一些僰人妇孺的新居处。

安抚司在兴寨驻扎有一都人马,并设屯田务,屯田务正官由泸州节度判官兼任,而具体管事的,就是他这个“泸南沿边安抚司乐共城兴寨管勾屯田事”,这个差遣xìng质类同番官,不在吏部籍档上。就是为王冲在僰人里彰示朝廷威仪而临时给的名分。

“差遣算不得什么,待二郎年岁到了,自然有正式差遣。”

宇柏很是感慨,他还没等到父亲能升到可以恩荫他的时候,王冲就已挣到官阶了。就算考不上进士,到了年纪,也是一个选人。

鲜于萌则为另一事高兴:“这官都不打紧,还是为王夫子贺,虽然还要在泸州呆着,却已脱了罪。”

王冲点头,这事自然是顺理成章。战后论功,不仅他以功赎父亲之罪,王彦中也因随军出战分了功,两处相加,流配改作了流徙,而且不服苦役,编管在兴寨屯田务下,严格,就是他这个儿子亲自监管。具体做什么呢?老行,教书。

范小石则发急道:“战事守正已在书信中清了,战后之事,包括这兴寨和囤田务,千头万绪,我们都还不清楚,快快道来!”

的确,战后之事,纷杂繁琐,王冲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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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白纸作画论齐民

事情还得从去年年底那场庆功宴说起,种友直和田佑恭在王冲的暗示下,联手灌翻马觉,把马觉灌了个胃出血加酒精中毒。军医虽及时催吐,却还是卧床不起,回陕西时一路上都是被抬着的,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落下了这病根,马觉虽擅争功,在西军三将中拿到了头筹,一口气从皇城使升到了横行官里的正侍郎,却再难当大用。朝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把一个病秧子放到要职上。

这事虽是种友直和田佑恭出头,可酒是王冲的,王冲也不得不担下风险。据说马觉是童贯中意之人,童相公会不会替马觉出头,这事就难说了。毕竟这位人物对目前的王冲来说,是归属到“不可抗力”之类的存在,动动指头,就能定王冲命运。

当然这种可能只是理论上的,毕竟种、田二人还顶在前面,不过赵遹拿这个可能性跟王冲说事时,就成了抹消王冲此战大功的凭据。

“守正,你方年少,满腹经纶,胸怀天下,他日定将有一番大功业。这一战之功,还是不要记在你身上为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该懂这个道理。”

那日庆功宴之后,赵遹特地召来王冲相谈,之前赵遹虽对王冲观感不佳,但王冲立下一连串大功,尤其是以火猴计破轮缚大囤,让赵遹刮目相看。当然,要夺人家这番功劳,即便是已预定要升龙图阁直学士,入朝参政的赵遹,姿态也不得不放低。

这道理王冲当然懂。他来此世这一年多,体悟得最深的就是这一点。赵遹的意思是。让出火猴计之功,分给种友直和田佑恭。他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赵遹的话也不是掩饰,他区区一个十六岁少年,强攻一囤,说降一囤,再献计拿下最关键的一囤,把这功劳报上朝廷,估计连赵佶都要惊动。赵遹可不敢这么报,不然西军的脸面,蜀兵的脸面。都往哪里搁?

由赵遹的处置也看得出,大胜之下,他还是表现出了一个仁厚长者的风度,只是夺了王冲的火猴计之功,用来安抚被西军将领夺走拿获卜漏之功的种友直和田佑恭。而说降荡轮谷囤之功则留下了,这一功安在他这个少年身上也颇为突兀,却不像计定轮缚大囤那般刺眼。

王冲不仅是不愿太过冒尖,又招来祸患,还因为此功本就是他抄赵遹的。让出来也没什么。不过让也不是白让,得索取补偿。王冲提了要求,一是赎父亲之罪,一是自己经办荡轮谷囤罗始党人屯田之事。

赵遹也只是向王冲表表态。可不会因为王冲不愿就不伸手了,但王冲这态度却让他很赞赏,而这两项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前者是孝。王冲就是为此而上战场的。后者是义,王冲说降罗始党人。就得为这些人的命运负责到底。

因此即便有难处,赵遹也还是尽力而为。找到了变通之法。

王彦中之罪,直接以功抵罪,足以宽赦,这当然不行。毕竟王彦中杀了十一人,太过骇人。就这么跟没事人一般回了成都,苦主都得跳起来,再惹风波。

战时王彦中从转运司牢城第二指挥划到种友直帐下,充作配隶长行。因此赵遹让种友直将一堆零碎功劳扣到王彦中身上,换得了减罪三等,功赏另计的待遇。种友直不仅与王冲交好,还分了王冲的火猴计大功,这点小事自然乐意相助。

而关于罗始党人屯田,这是属于泸南沿边安抚司的事,赵遹管不到。可安抚使是赵遹的好友,兼战时左膀右臂的孙羲叟,这就好办了。

赵遹帮王冲争取到了将仕郎官身,虽因王冲年纪太小,也有顾虑,可有铁打的功劳为底,赵遹也不忌在请功书里多写几笔。

有了官身,却不可能得差遣,因此赵遹在请功书里专门强调了王冲说降荡轮谷囤罗始党人,许诺屯田谋生之事,没有王冲亲自主持,数千罗始党人不安。

这事朝廷倒也处理惯了,将仕郎官身之外,再给王冲扣个虚的差遣,以示王冲代表朝廷。这在西北有不少先例,折家就不说了,庆历时,出使青唐,联络唃嘶啰同攻西夏,又开秦风路古渭寨的名臣刘涣,其弟刘沪任静边寨主时,威摄水洛城周边蕃部,深得蕃人之心。死后朝廷还不得不将刘涣的弟弟刘淳用为水洛城都监,以安蕃部。他的孙儿,一介白丁刘全寿,也拔为承信郎,以示朝廷荣宠。

对边将边臣而言,说得恶劣点,这就是挟夷自重,但对朝廷来说,却是双赢之策。用一人安一地蛮夷,何乐而不为。王冲即便年少,可他能安定数千罗始党人,值得朝廷破例。

此事不仅赵遹出力,接手泸州的孙羲叟也大力支持。在孙羲叟看来,这数千罗始党人能安定下来,他所负责的泸南边事,就有了长治久安的标榜。

安排妥当后,赵遹满心宽畅地进京了,官身以及差遣当然没这么快颁下来,但赵遹挟大胜入京,除非有大忌讳,朝廷也不会在这些细务上驳他。

得了赵遹的认可后,王冲便开始着手屯田事。原本计划是在晏州旧地屯田,晏州僰人虽被杀被虏,几乎清空,却还有一些汉人。周边田地也多是汉人的,混在一处很有麻烦。于是王冲便选择了晏州东南三十里,轮缚大囤西面十多里的狭长河谷屯田。

这个地方就是日后的兴文县县城,此时却只有几个小村落,还因大战而荒废。王冲直接将后世的名字直接拿来用了,兴文县是在两三百年后,明朝剿灭僰人时所设,在这个时空里,却因王冲而提前出现。

有孙羲叟的支持,安顿这数千罗始党人很顺利。孙羲叟是还未解散的泸州招讨统制司随军转运使,调拨随军转运司中囤积的木料。以及司下所属的民夫人力,十来天就建好了兴文寨。再以发还这些请降罗始党人财物的名义。散下布匹、粮食、生活器具,已勉强过日子。反正这些东西也是从其他僰人那缴来的。

“有孙安抚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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