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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大凤雏-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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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轻巧,今时今日,如何救援?若是可救,老夫亦愿引一路军马,将公瑾救回!”程普闻言,怒视鲁肃道:“老夫如今只想知道,如何去救,子敬,你倒是给老夫个可速胜甘宁的主意?”

“江东水师,状况未知。”鲁肃语气不太肯定,说罢摇了摇头,道:“不如让鲁某去趟长沙,劝那庞山民手下留情?”

“子敬欲置我江东颜面于何地?”孙权闻言,沉声怒道:“子敬勿要因私废公,且便是公瑾回来,知你去长沙与那庞山民面前摇尾乞怜,怕是会羞愤欲死!”

鲁肃闻言,不再言语,不多时,一小校飞于堂外喊道:“太史将军至!”

堂上诸人,尽皆愕然,孙权疑惑,对左右道:“子义不是在南边震慑山越么?”

话音刚落,太史慈龙行虎步,入了大殿,于阶下道:“禀主公,南边山越为祸,已被平定,慈已命士卒严防关隘。”

孙权闻言大喜,对太史慈道:“子义来的正好,如今公瑾被困长沙,子义可愿出兵援救?”

“大都督被困长沙?”太史慈闻言大惊,对孙权道:“我江东何时已掠下长沙?”

孙权闻言苦笑一声,堂上诸将也面色各异,待孙权解释过后,太史慈才明白过来,原来如今周瑜已将长沙围困,却被那二庞阻断归路,如此看来,二庞是打定主意于城内死守,待那周瑜军中无粮,不战自溃了。

“既如此,慈欲往长沙一行,救援大都督!”太史慈说罢,孙权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不知子义需多少军马?”

“五千足矣。”太史慈说罢,堂上诸人尽皆愕然,鲁肃闻言忙道:“子义休要忘了那甘宁!”

“欲接应都督,当多备战船,慈是去救都督回江东,非是攻略长沙,军马太多,如何将我江东儿郎,尽数带回?”太史慈说罢,鲁肃默然,那太史慈见状却是笑道:“子敬亦勿要为慈担心,那荆南水军初创,必然惊惧我江东水师威势,只要能吓住那甘宁,定然可入得长沙水寨!”

“吓住水寇?”孙权闻言,不禁笑道:“那甘宁向来胆大的很,子义还是勿要轻敌才是。”

“可是二庞却谨小慎微,那甘宁归此二人节制,怎敢不听号令?”太史慈闻言笑道:“且长沙只守不攻,皆因其大军,已径往西川,所以慈以为,如今夺城虽难,但只是救下公瑾,却并非难事。”

孙权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面现喜色,原本孙权便对长沙兴趣不大,谈及荆襄,孙权最感兴趣的还是江夏,只是此番拗不过周瑜恳求,才出兵去取长沙,若周瑜无功而返,孙权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待周瑜归来,将此番妄自兴兵之罪责,全归在此人身上,打击周瑜声望,也对孙权日后治理江东,有利无害,若那周瑜收收性子,唯命是从,孙权亦可使其重掌军权。

想到此处,孙权于堂上大笑,对太史慈道:“子义真乃我江东肱骨,如此便依子义,去救公瑾,子义可务要将我这江东都督,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啊!”

“谨遵主公将令!”太史慈说罢,孙权便命左右予了虎符,印信,接下之后,太史慈二话不说,直奔水寨而去,孙权见状,对鲁肃道:“子敬以为,孙某这安排如何?”

鲁肃闻言默然,心中却颇为周瑜处境,感到黯然,若是孙权肯如孙策那般,放权周瑜,江东成就大业,又有何难?此番攻略长沙,周瑜好说歹说才从孙权手上请来三万军马,可是这三万军马,够干什么的?

那郭嘉以三万军马拿下汝南,皆因汝南贫乏,且刘备毫无根基,已欲退避,而长沙怎可与汝南相提并论?荆南四郡,如今长沙发展迅猛,其繁华比之汝南,如天壤之别,便是那庞山民再无兵将,城中数万百姓,面临外敌,亦是一大助力。

就像昔日陶谦之徐州,虽然兵少,各家诸侯却无人小觑此地……

见鲁肃许久不语,孙权冷哼一声,鲁肃醒悟,连忙一揖到地,对孙权道:“主公安排,甚为妥当。”

孙权闻言轻笑,见堂下群臣,尽皆附和,心满意足,下令退朝。

散朝不久,鲁肃已飞马赶至江边渡口,见士卒于渡口纷纷登船,踏入营中,太史慈见鲁肃已至,对鲁肃笑道:“子敬缘何至此,莫非是对慈此番救援公瑾不放心么?”

“为何子义只请了五千军马,若那长沙水师,孤注一掷,子义又当如何?”鲁肃说罢,太史慈却是笑道:“那甘宁与慈已有一面之缘,以慈观之,其对二庞,甚为推崇,昔日庞山民于我家中,曾言凡慈兵过之处,荆南退避,某便欲看看,这庞山民是否出尔反尔。”

“子义太过儿戏!”鲁肃闻言惊道:“若那庞山民翻脸不认,子义又当如何?”

“五千水军,若只是想要自保,绰绰有余,若其不认,慈便修书一封,让董衡见其嘴脸,召其归返,我江东亦多一上将。”太史慈闻言,笑道:“子敬大可放心,慈心中,已有计较。”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既如此,鲁某便与子义,同去荆南。”

太史慈知鲁肃与周瑜二人交情,也不再劝,引鲁肃上了帅舰,十余斗舰,扬起风帆,径往长沙而去。

船行一日,过三江口,轻舟来报,江上荆襄战舰,遥遥在望,太史慈见状,并不惊慌,命斗舰列开阵势,向江中驶去。

甘宁苏飞遥望江东斗舰驶来,忙命舰队列开阵势,帅舰遥遥相望,太史慈于船头甲板,对甘宁高呼:“锦帆贼,慈欲往长沙,不欲与你纠缠,汝等速速放行!”

甘宁闻言,神情微变,亦立于船头甲板,对太史慈喝道:“你当我长沙,是你江东土地不成?”

“莫非那庞山民未曾告知于你,慈往荆南,荆南军马当退避么!此是你家上将军先前与慈之约定,还是勿要出尔反尔的好!”太史慈朗声笑道:“慈此行长沙,只欲将公瑾带回,若你敢从中阻拦,莫要让你家将军,治罪于你!”

甘宁闻言,蓦然想起之前与庞山民,董衡二人饮酒之时,庞山民曾言及此事,心中一惊,对太史慈道:“似是有这回事,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你欲过长沙水道,还要先败我水军才行,山民虽是上将军,某也是水军都督,荆南水军之事,他管不着!”

“出尔反尔之徒,只会诡辩。”太史慈闻言,并未发怒,而是对甘宁笑道:“慈当修书一封,送予董衡,让其知道你荆南嘴脸。”

“一切罪责,皆由我甘某承担便是!”甘宁闻言,朗声骂道:“你欲甘某投鼠忌器,甘某定不能让你得意!”

NO。234公瑾是江东罪人?

太史慈原本以为,甘宁出身水寇,当以信义为先,可是如今闻甘宁所言,似是无丝毫妥协余地,不禁对甘宁喝道:“观你水军阵势,亦只有数千人马,何必于此处与慈为难?此番慈只欲救人,无意徒生事端!”

“有活捉周瑜的机会,甘某岂会放过?”甘宁闻言冷笑,对太史慈道:“再者,董将军虽与你交厚,与甘某亦是兄弟,你如今却将董将军当作往来荆南的筹码,如此算计,甘某看不上你!若要过江,或过我水师大阵,或与甘某堂堂一战,你若胜了,便让你通行!”

甘宁说罢,太史慈大怒道:“斗将,亦我所欲,如何战之,给个说法!”

“慢!”鲁肃闻言急忙喊道:“兴霸将军稍待!”

“你这江东商贾,甚不爽利!”甘宁见鲁肃亦在,对鲁肃喝道:“速速商议,反正那周瑜军中,余粮不多,甘某将领,也只是控这长沙水道三日之期,若三日一过,甘某便放你过去,又能如何?”

“你作死!”太史慈心中恼怒,却被鲁肃拽住臂膀,鲁肃忙道:“勿要与这水寇纠缠,我去与他商议一番,令其放行如何?”

“子敬何须如此懦弱,路是打出来的,不是求出来的!”太史慈闻言,怫然不悦,鲁肃却是叹道:“事出从权,如今救下公瑾,才是我等要务,些许颜面,只损我鲁某的,于江东无碍。”

“子敬……你亦是江东臣子,怎会无碍江东颜面?”太史慈说罢,鲁肃却是苦笑,对太史慈道:“没听那个水寇头头,都称鲁某为商贾了?”

鲁肃说罢,太史慈许久无语,鲁肃于军中支了条小船,径往荆南军阵而去,甘宁于船舷放下绳索,拽鲁肃上船,一脸异色,对鲁肃道:“你来此何事?莫非是要降我荆襄?”

“做买卖……”鲁肃说罢,一脸苦色道:“此番我江东军马,擅入荆南,鲁某此来,欲给山民一个交待,若其肯使江东儿郎,尽数归返,我鲁家于他庞家,另有厚赠!”

“两军交战,岂可因此而乱?”甘宁闻言轻哼,鲁肃却是叹道:“山民亦常言其身为商贾,兴霸将军又如何得知,鲁某这买卖,做不成呢?”

“可你江东水师,已兵临我长沙水道,甘某虽不为商贾,却也知道,这买卖没有这般做的!”甘宁闻言,不禁戏谑道:“莫非你江东欲学甘某旧业,欲于我荆南,做无本买卖不成?”

鲁肃闻甘宁调侃,亦不动怒,对甘宁道:“还请兴霸允鲁某去趟长沙,与山民商议,若山民应允,你当放我水师,借驻长沙渡口。”

见甘宁仍在思索,鲁肃劝道:“这样一来可免两军损伤,二来可全山民信义,对我两家,皆非坏事。”

甘宁想起与董衡交情,轻叹一声,对鲁肃道:“那甘某便予你艘船,自去长沙,如何?”

鲁肃闻言,连忙应允,回帅舰与太史慈说过之后,径往长沙而去,大江之上,两军遥遥相对,互不相让,太史慈与甘宁相视许久,尽皆无言。

不多时,鲁肃已至长沙渡口,从士卒手中借来马匹,疾往长沙而去,未及城边,鲁肃便闻战鼓之音,隆隆震耳,城前方向,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公瑾!”鲁肃入了营帐,见过周瑜,面色大变。

短短两日,周瑜便瘦了一圈,往日风流儒雅,尽皆不在,鲁肃见状大为心疼,对周瑜道:“公瑾,明知事不可为,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你糊涂啊!”

“子敬?”周瑜颇为疲惫的看了鲁肃一眼,面上一喜,道:“可有援军?数量几何?”

“你还须多少军马,可拿下这长沙大城?”鲁肃说罢,周瑜微微沉吟片刻,道:“还须三万,大约可破此城池,子敬此来,带来多少人马?”

“只鲁某一人!”鲁肃说罢,长叹一声道:“主公欲令你回军,鲁某此来,是欲劝那庞山民,待拔寨之际,勿要追袭。”

“回军?”周瑜闻言大惊,对鲁肃道:“子敬莫非不知,便是以数万军马,换二庞性命,亦是划算?此二人如今已为我江东心腹大患,若荆襄于那庞山民经营,数载之后,必为我江东心腹大患!”

“可是……”鲁肃心知周瑜此言在理,只是江东朝堂态度,已对周瑜颇为不利,孙权如今欲大权在握,而周瑜声威,对孙权指掌江东,终究是不利影响。

想到此处,鲁肃长叹一声,道:“公瑾勿要功高震主,如今仲谋那边,已对公瑾态度,颇为不愉!”

周瑜闻言,神情愈加颓然,对鲁肃道:“仲谋何以猜忌周某如此?子敬,你说周某这事事为江东着想,反倒错了不成?如今这态势已然明朗,若二庞不死,我江东如何可得荆襄!”

“公瑾,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鲁肃说罢,神情亦颇为凄楚,对周瑜道:“可是仲谋心意,乃是江夏,而非长沙,且此番出兵,仲谋亦欲将全责,推在公瑾身上……”

“我可以负此役全责,只要仲谋予我三万军马!是胜是败,我皆可去吴郡,于朝堂上向他请罪!”周瑜神情激动,对鲁肃道:“你再去予仲谋说说,予我军马,粮草,长沙可得!便是荆南四郡,亦可为我江东土地!”

“公瑾!”鲁肃闻言,双目含泪,对周瑜道:“如今子义已率五千水军,来长沙接应,却被那甘宁挡在江中,鲁某此来,非是劝公瑾回军,只是欲与那庞山民商议,退兵之时,勿要趁人之危!”

周瑜闻言,心中一急,一口血喷在地上,对鲁肃道:“为何子敬如今也如此糊涂?若此番归去,我江东何年何月,才可再下荆南?若那诸葛亮此去西川,一战全功,这庞山民势大之后,我江东岂有活路?”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鲁肃不忍再看周瑜,长叹一声道:“若主公之命,公瑾不从,公瑾便是我江东罪人……”

NO。235事不可为,鲁肃求情

江东罪人么?

听闻鲁肃如此指责,周瑜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许久之后,周瑜怒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莫非不明,此时是谋夺长沙之最好时机,若此番事败,日后江东怕是要偏安一隅了,莫非仲谋心中之志,只是安享太平乎?”

见鲁肃默然无语,周瑜苦涩道:“子敬且去回报仲谋,就说周某宁可于长沙与那二庞玉石俱焚,亦不欲归返江东!”

“玉石俱焚么?”鲁肃闻言叹道:“若是公瑾还有玉石俱焚的机会,鲁某亦会留下,与公瑾一同赴死,可是如今这二庞,会让公瑾全身而退么?公瑾便与鲁某一同回去,安定江东,再图天下,又能如何?”

“笑话!”周瑜闻言冷笑:“如今江东心腹大患,就在眼前,便是折损军马,亦是为了江东日后,挥军荆襄!子敬,你且回去吧,周某已有决断,不破长沙,便不回军!”

周瑜话音刚落,徐盛,丁奉二人入账,二人皆灰头土脸,血透征袍,徐盛跪伏于地,一脸黯然道:“那庞统调度有方,我军已强攻数次,皆不能登城!”

“大都督,这军中粮草,已然不足……”丁奉说罢,周瑜神情一变,怒视二人道:“你们也认为,周某破不得这长沙?”

二人闻言,皆不敢多言,鲁肃却是怒道:“都是大好江东儿郎,公瑾勿要为一己之怒,使其枉死!”

周瑜闻言,看也不看鲁肃,回归帅位,死死盯着桌上那张长沙城图,几番攻城未果,城上军力分布,已被周瑜探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二庞龟缩城中,如若强攻,确实难以取胜。

想到此处,周瑜思索起江上援军,可那太史慈只带了五千水军,便是破了甘宁阵势,亦余不下多少军马,且荆南四郡,互为犄角,若那魏延再引军而来,恐怕连如今对峙局面,顷刻之间就会变的于江东不利。

从理智角度而言,鲁肃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周瑜却忧心此番退军之后果,若无功而返,荆南军马怕是再也不惧江东军威,且江东欲再袭荆南,遥遥无期,如今那曹操已定汝南,下一步便是平定河北,荆襄军马亦进取西川,而此消彼长,江东偏安一隅,只可赖大江之险,得以保全,这与之前孙策,周瑜二人图谋天下之志,大相径庭。

念及此处,周瑜仰天长叹,对鲁肃道:“子敬,可否回江东,再与周某请来三万军马,仲谋不欲发兵,无非是忌惮周某声望,子敬可告知仲谋,若周某得了军马,占下长沙,日后便不入江东朝堂,只要拿下二庞,便是德谋,子义,亦可代瑜,强占荆襄!”

鲁肃见周瑜似是心灰意冷,心中大惊,对周瑜道:“公瑾,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听我一言,便饶过那庞山民一回,如何?”

“饶过他?”周瑜凄然笑道:“是让他饶过我才对吧,子敬勿要遮掩,如今其已窥破我计,只得看荆襄,江东两家实力较量,子敬可回禀仲谋,周某宁可战死城下,也不愿敌人同情,且此役非战之罪,而是他孙仲谋,不予配合!”

鲁肃见状面色大变,丁奉,徐盛二人亦心中一惊,鲁肃见周瑜已下定决心,知其决意,对徐盛,丁奉二人道:“你二人制住公瑾!鲁某这便入城,与那庞山民商议退军之事!”

“子敬尔敢?”周瑜破口骂道:“若子敬敢去,周某便当没你这个朋友!文向,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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