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边上的几何币-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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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终于一声“阿门”之后,结束了漫长等待中的纷纷议论。
“眼前不就是能够利用的最佳资源么?与科伦王室密不可分的邪恶力量!”
长老眼前一闪而过的狡诈之光,更像是故意释放给我的暗示,虽然经常被置放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之上,但主角光环的沉重王冠,算是被意外构筑的收获,不容拒绝。
“赖明登你疯了吗?竟然当着神明的面预谋引狼入室的无耻勾当,甘愿沦为亡国奴的叛徒!”
将军这一次要比亲王的反应更加迅速,其中的缘由轻易便可点破,大军压境的抗衡,是他更接近的职权。将军习惯性的拔剑动作,却直接扑空,那是被神明拒绝门外的危险物品。只能挥动粗犷野蛮的臂膀,指着长老的鼻子破口大骂。
亲王则要平静许多,毕竟他只是保留着一份坐享其成的差事,荣辱与共是过于遥远的理想,至少前方还有将军与士兵负隅顽抗。但或许是积攒的私人仇怨,将本该发泄在我身上的怒火未经允许便转赠给了长老。
“你这个无耻之徒,在你的心中还有图兰国么?为利益出卖人格的巡逻犬,迟早无法逃脱被宰杀的命运。”
长老闭着眼睛,在诅咒与谩骂声中滋养着自己膨胀的自信。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爆发。
“曾经在旗帜下宣誓效忠斯米克家族的诸位,是否也应该为自己背离的誓言而承担起某些相应的责任呢!”
长老振臂一呼,阁楼的缝隙中攀爬出密集的弓弩手,居高临下恫吓着各位曾不可一世的贵族。瑟瑟发抖的双脚已经让他们无法动弹,只能停留在原地,失去打转的自卫。
“现在形势不同了,这个教堂,我就是上帝!贝尔伯爵,我这番言辞凿凿的威胁,是否符合您的心意!”
长老无瑕顾忌他人的感受,转移话题将他私人定制的密谋强行涂抹上我的色彩,或者理解为挡箭牌更加妥帖。
“真是糟糕的境遇,矢口否认一定会是更加惨痛的结局吧!那就满足你虚荣的自信心,将你的罪责全部揽入我的怀中。”
如果想知道小人得志是什么样的嘴脸,现在长老扭曲的容颜便是包裹其上的真实写照。神色匆忙的贵族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准备最后的搏击。
“轻举妄动可不是乖巧的孩子,如果你们自信快过弓弩,那就尽可一试,但血腥的下场,我概不负责。放下你们的武器!”
大部分人听从了长老善意的提醒,将军再三矛盾之后,也选择暂时屈居淫威。那位聪慧的先生则还在品尝着有助消化的甜点,至于被人群淹没的小伊,我并不担心她的安全。
“赖明登,你究竟想做什么,总不是妄图称王吧!”
“不,名正言顺充当窃国的奸贼,我可不会复制愚蠢的行径。置身权力的顶峰,又何必在意冠冕堂皇的虚名呢?捏在手中的,便是权力,而你们都将成为我的奴隶!”
长老夸耀的口气被那位先生油腻的双手无情打断,抹在嘴角焕发的油光,令紧张的现场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傀儡政权的建立可是需要愿意出演戏份的配角,血统的纯正感或许并不会让您得偿所愿,毕竟没有任何统治者愿意选择长久寄人篱下的生活,即使成功,也并不能长久的维系!”
“感谢您诚恳的建议,但是历史的长河中多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否则便没有了王朝的覆灭与更迭。至于斯米克家族的后人虽然已经被流放,但只要花费重金,还是能再次寻回吧。况且有伯爵的协助,一切都将变得简单明朗起来。我可以在此承诺,事成之后将伯爵追求的宝物亲自奉送。”
长老信誓旦旦的诺言,更像是表面的敷衍之词,却还信心满满的凝望着我,在箭雨构成的包围圈中,逼迫我就范。
“恐怕伯爵想要的宝物,是你无法割舍的代价吧!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把别人都看做是同你一样的蠢货,殊不知别人并非是你擅自定义的好人,我的理解正确么,伯爵大人!”
将军揭露出的真相让长老有些茫然,想要询问我,却最终决定让将军继续他没有讲述完整的故事。
“第五前营的最新消息,与科伦王朝接壤的边境上突然出现了大片神秘的部队,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大概就是在等待伯爵一锤定音的号令吧!他要的权力特区,长老在我的考量范围内应该并没有那么大方。”
“哼哼,即便你的推测完全合理,可伯爵还被控制在我的手中,屈服于我的利箭之下,不由他选择。”
将军听了长老最后得意忘形的辩词,紧锣密鼓的便是一阵狂笑,几乎要将自己的肺部炸裂。
“伯爵是不会顺服的,你只能抓着他的影子,抓不到他的灵魂,但我不一样,伯爵已经完全属于我!带出来吧!”
将军的号令之后,一位喽啰用刀具胁迫着小伊走出人群,小伊一脸无辜的委屈,却仍然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示意着自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现在可以谈谈了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五十六节 对与白(九)
(4。16第一更)
发生在管辖领域中劫持人质的事件让长老有些不悦,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发觉我的噤若寒蝉之后,充当发言人的满腹牢骚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迸裂而出。
“伯爵,你难不成要看着公主死于非命。无需用从容淡定掩饰心急如焚,闷憋出的内伤更难医治!还有将军,你的胁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甚至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长老紧握拳头的手势创造出剑拔弩张的局势,高台上的弓弩手被汗液浸湿的双手,稍有不慎便可能仿制出无法弥补的惨案。将军貌似有些心虚,却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而处境最为堪忧的小伊,提着喽啰拿捏刀具的手,在空中比划着镜花水月般的图案。
“伯爵,你的盟友似乎就要背离你的利益,看起来你也并非是不可取代的非卖品!”
将军在窘迫中装出的谈笑风生更像是孤注一掷的抉择,他提倡的玉石俱焚,更是欺骗自己的手段,人性的优越感让他不愿表现的过于低贱,强弩之末的挣扎亦是如此。但有梦想人,还是值得称赞与提倡,就算是我诚心的推波助澜。
“被动结识这样的盟友,然后被动消除关系,尚未腾飞便已坠落,不免有些遗憾。但一切或许都是冥冥注定的轨迹,回到从前,走过弥留的忧伤,体验生活滋味的百态,我焦躁的脚步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奔跑在夏日的热情盛宴中。”
那位先生放下手中的奶酪,吞下一杯红茶,重新参与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政治会议。
“对与白的黑夜,注定着你死我亡的争斗,为什么不愿意在神明的撮合下友好相处呢!各执一词的海口,却无人敢僭越那层隔膜,屠宰场的游戏也只能依靠血腥的规则作祟,实际参与更是虚度光阴的体验,各位,不想冲开破晓前的宁静么?”
先生的话让对峙双方都有些胆怯,但迷途知返的小羊即使能再次得到故乡温柔的呵护,也只能自食其力。
“各位请稍安勿躁,请容许我提出最后的致辞!”
长老的话让有些微妙的缓和气氛又变得激化起来,鸦雀无声的等待也应该是最高尊重的欢迎仪式。最后的晚餐,居然雷同于历史重现,格外安静,等待着破门而入的逮捕。
“囚禁诸位并非在下的本意,僵持的气氛也并不是我们共同期许的选择。尖酸刻薄的做派与我本身背道而驰,但是如果依旧坚守着趋炎附势的忸怩姿态,我就代表神明的旨意惩罚不知悔改的恶徒!”
“自私的幻想如果都被纵容而实现,那神明随时可以抛弃的颜面或许也太过廉价。黎明前灰蒙蒙的雾霭,仍在延续,那是堕落天使光临的最佳时光,怎么可以错过期待已久的一睹芳容呢!”
清晰的一声尖叫之后,那位挟持者不幸将刀具插入自己的掌心,伴随着流失的血液,长久的哀嚎并不寂寞。众人慌忙的闪躲,却无人问津。愣在原地的小伊,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便躲在一旁,安慰着鱼缸中受到惊吓而慌乱逃窜碰壁的鱼群。
“这。。。这是怎么回事?”
长老和将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质问,更像是怀疑违背伦理的自然之力,悄无声息的篡改了历史的进程,却在无形之中让将军处在了更加被动的地位,长老的盛气凌人也开始消弭。
“伯爵简单易懂的话语权,不已经是很好的解释么?红色火焰孕育而生的堕落天使,见过诸位大人!”
拥挤人群自由扩散出的轨道,出现的是那位在餐桌前陪同小伊的夫人,优雅从容的步调让各位绅士萌生了某些怜惜。撕裂面具之后,更加美艳的脸蛋却让他们都望而生畏。
“安妮,是安妮!”
亲王陶醉于沉鱼落雁中的惊呼,唤起了隐匿在众人心中的阴霾,没有某位大氏族能够排挤安妮的存在,已然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
“承蒙亲王的挂念,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还望亲王原谅我的情有独钟!”
“没有人愿意怀念逝去的魔鬼,你不是已经惨死在皇家教堂中的爆炸事件中么,你的遗体都是我负责押运处理的,灰飞烟灭的灵魂光临人世间的附体么?”
安妮真切的礼仪让亲王开始怀念往事,那是一段值得骄傲的记忆,时隔多年重现昨日,不免有些伤怀与恐惧。双手紧紧捏着手中的叉子,抖动在空气中吱吱作响。
“那是女人独特的秘密!别着急,作为目击证人,你们允许保留性命指正长老的罪行。”
“痴心妄想的春秋大梦,也得认清事实的真相吧!现在你们是荒野中的动物,我才是饥肠辘辘的猎人。既然都无法妥协,那就彻底毁灭证据,重新编写更加直白的剧情!”
长老气急败坏的惆怅,徒增自己心神不宁的消极心态。下令高台上的弓弩手将牢笼中所谓的宠物都射穿为刺猬,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动手,剿灭这伙逆贼!”
任凭长老加高声音的分贝,高台上的奴仆始终纹丝不动,就像被石化的雕像,看似威武却无任何实际功效。虚惊一场的贵族们开始嘲笑长老自以为是的亲和统治力,虽然稀里糊涂的占据了主动,但还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气。
“究竟是为什么呢?信赖的战士沦落为类似花瓶的摆设!大概是超越金钱收买的生命胁迫吧!”,那位先生缓缓撕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凯利斯·斯其致以深夜中最后的问候!”
斯其轻轻拍打着长老的肩膀,酥软的肉质无法支撑他瘦弱的骨架,只能如一掊烂泥,瘫痪在地上。然后又突然跃起,掏出手中的短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太慢了,僵硬的动作已经跟不上思维的节拍,这大概就是老年人的悲哀吧!”
稍微用力握拳,一个猝不及防的深蹲,便将积蓄的全部力量瞬间击打在长老弱不禁风的身躯之上,当然也并没有夸张的弹射,只不过再次亲密的接触,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直立腰脊的意识。
欢呼雀跃的贵族们庆祝着过眼云烟的逃难日,却忽然意识到更加严肃的状况,教堂中难得迎来了主动长久的寂寥。从高台上顺着锁链滑下的菲莉,正好落在小伊的身旁,一同走进了小女孩独享的世界。而白依旧是踉跄的着地,那是比我还要弱智的平衡感把控。
“这一切应该早已写入伯爵的计划之中吧,耶稣的折翼,天使的出现,恶魔的聚集,最后晚餐中有太多的偶然,注定会在记忆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将军抒情的感慨并非是无奈之举,更像是看破尘世的觉悟,徘徊在神像环绕出的圣洁边缘。
“是,这正是少爷精心筹划的剧情,当然能够收获意料之外的效果,长老先生可谓是功不可没,当然还要感谢诸位的鼎力相助。所以作为谢礼,就将这位准备行使忤逆叛乱的奸细交给诸位处理,应该会是一件终身难忘的功业!”
斯其拿出一条皮绳,飞速转动之后便将长老捆绑,已经是嚯嚯屠刀下随时待宰的羔羊。各位贵族争相掠夺,当然将军则要淡然许多,戎马生涯的经验让他能够保持胜不骄败不馁的理智。
“恩,就作为赔礼致歉的礼物,科尔亲王,还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科尔亲王略微有些紧张的表情对突如其来的功劳有些迟疑,按照常规思维,得罪伯爵的他应该是最远离赃款的窃贼。然而整理混乱的想法之后,亲王还是愿意轻信世事难料的真情道理,恭敬的从斯其手中牵过了猎物的所有权。
“感谢伯爵不计前嫌的宽容,能够结交伯爵实属在下的荣幸,万分感激!”
亲王的反复无常令将军一派爆发出了更加强势的嘘声,当然除了嫉妒的情绪宣泄之外并没有任何实际的用处,而亲王自然不会与他们斤斤计较,在吹捧的氛围中,拉着长老,拜别了教堂。
“伯爵,虽然在下读不懂您的品味,但以军人的嗅觉,窜进鼻孔的并不是甜蜜的花香,可否告知您的深意?”
“那是我送给亲王的穷途末日!”
将军凝望着远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第五十七节 对与白(十)
(4。16第二更)
“沉默导致的内脏损坏,可不是心灵鸡汤便能够轻易弥补的安慰,帕古拉地乌将军?”
斯其的灵魂催眠曲拒绝任何闲适的冷场,缓过神来的将军勒令自己的下属退出门外等候指示。
“排除嫌隙的创举,将军的魄力不得不称赞。”
“伯爵过誉了,相比伯爵在危机中的泰然自若,只能做困兽之斗的在下应该还是相距甚远,更不用说那帮人云亦云的倾慕者,不过是些无所适从的匪徒。”
将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平缓着自己激动的气息,将远方的视线牵引在眼前的神秘主仆身上。
“将军不必拘束,虽然我们是到处乱窜窃食的老鼠,但并不介意与老猫之间正面妥协的交流,况且还是意外光临的追猎者!”
“皇室已经发布了缉捕伯爵的公文,那可是一桩大买卖,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闪躲,现在看起来,并非是空穴来风的畏惧。你太可怕了,就像是能够预知一切的神明,轻易便将准备捕兽的狡猾老猎人带进他自己安放的陷阱,却还对下一步的危机浑然不知。”
“混乱的世界中既然无法选择独善其身,那就让将它彻底搅浑,在扭曲中旋转将能获得更大的机会。贵国对我的通缉由来已久,当然黑衣使的杜撰稍加佐证便能不攻自破,但是侵略者的帽子,已经被牢固镶嵌在我的头上,那应该并非是理屈词穷的辩解便能化解的危机,但我并不讨厌贵国迎接我的待遇,甚至有些心动。”
“被伯爵这样的人惦念应该也是一起棘手的事件吧!至少聪明的人只会选择观望,准备坐享其成,但提及出征,便会寻找各种奇葩的缘由推脱,甚至不惜自残的代价,避免成为被历史铭记的民族英雄,那样交易付出的代价太过奢侈。”
将军意味深长的叹气声表明他也曾囊括在自恃聪明的范畴,但意气风发的朝气已经被无情的黑夜消磨殆尽了。陷入徘徊的沉思中,噩梦构筑出了无法呼吸的铜墙铁壁。伸出的双手示意着他将选择束手就擒的结局。
“军阀那身爱憎分明的习气就先请收起来吧,我并不喜欢被戾气充斥的政治。倘若真想弥补,我们可以做出一番交易,将军客串商人的角色,虽然听起来并不友好,但其中的尔虞我诈,应该也是早已习惯的品性。”
将军有些呆滞,延续着今晚的错觉,一场唤不醒的梦,那便是事实。
“交易?或许我拿不出能够匹配伯爵出价的筹码,不着边际的空想也是伯爵不能认同的真相吧!”
“虽然事实如此,但那也是生意的魅力所在,用自认为的廉价物换取同样被别人视为遗弃物的奢侈品,只是需要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