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2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甲见李承训向其示意,知其定是有话要说,便道:“众人xiongdi,暂且少安毋躁,除奸不忙这一时,李驸马有话要说。”
说完,金甲向后撤了一步,如今的态势,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是与李承训穿着一条裤子,他也无需再掩饰,总之今日就算鱼死网破也要将军权交给李承训,那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忠武堂是此处相对较高的地势,因此李承训与金甲和贾墨衣站在忠武堂门前,略高于对面处身山坡的铁鞋和铜臂等军士。
现在,李承训站位凸前,无论是山上的伏兵,还是面前的叛兵,或是还是山下的援兵,但凡是视线能够看到忠武堂的人,全都瞩目在他一个人身上,全场鸦雀无声。
“诸位xiongdi,我李无名,本名李承训,乃大唐皇族,少时被祖父封为武安王,因父叛乱而受累,从小浪迹江湖,也算学得一身本事。长大后自持武功高强,夜入玄武门刺杀当今圣上未遂,进而被俘并被废去武功。当今陛下胸襟博大,念在我乃皇族遗脉,不仅未杀我,反而将我留在宫中以享清福。我深受陛下隆恩,自是感动非常,也明白当日玄武门之变,非是陛下之过,因而抛却上代恩怨,甘心辅佐陛下,这才有了后来破悬案,救小公主,并以身护驾等事。皇帝感念我的忠勇,接连封赏于我,并最终将汝南公主下嫁,你们说,陛下如此恩待于我,我会做那叛乱之事吗?”
他说到此处,guyi停顿,以给众兵士得以思考的时间。在穿越之前,他是世界知名的历史学教授,如此演讲那是家常便饭,自然对演讲套路驾轻就熟,比如说,演讲时切记不要一刻不停的乏味演说,要给听众提问,并给他们留出思考时间,更要与听众互动等等,他现在便是这样做的。
众兵士听得都很认真,见他不语,果然便趁机思考起来。其实他们现在都很迷惑,既不知道金甲为何对李无名zhege钦犯言听计从?也不知道何以四虎如今分崩离析?从来就没人和他们说过这一切是为什么?如今李承训开口,他们很想从中知道些什么。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可他们不是木偶,也有思想,有感情,有主见。
铁鞋知道李承训不好duifu,所以率军逼宫以来一直咄咄逼人,欲在瞬间至李承训等人于死地,却不想李承训用一道伏兵,加之其巧言善变的口才缓解了局势,直到此刻,更是寻得机会大倒苦水,以博取同情。
他此刻恨不得like让李承训住嘴,但却不好于此daduan,那一定会犯众怒,不由得心下发狠:我已经用“铁”一样的证据,把尔等逼迫到死角,难道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要翻盘吗?
虽然他不相信对手可以凭此化解危机,毕竟他有金甲是内奸的“铁证”,但他的对手不是金甲,而是李承训,这始终令他有些提心吊胆。
李承训方才侃侃而谈,讲了自己的过往,无非是在重申自己的对皇帝的忠心,这时突然话锋一转,说道:“皇帝对我如此厚爱,而我去拐带公主,弃他而去,相信所有人都不会理解,也会说我无耻,我也从未对人解释过,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始终没有zhege机会,现在,我就与大家说上一说。”
他解释说自己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出走帝都,完全是因为贾维在幽州假冒他暗影门门主之名大肆屠戮暗影门门徒,而暗影门是皇帝命令禁止的,大都督也是奉旨行事。他wunai之下,为了那些曾经追随自己出生入死的xiongdi少受牵连,不得已才放弃锦衣玉食,冒着被皇帝猜忌其不忠的风险,偷偷逃出帝都,来到这苦寒之地应对此事,这一切的确是为了一个义字,但他从未想过不忠。
这些兵士都是在幽州多年,可以说其中大多人都参与过镇压暗影门的事情,他们对于当年的血雨腥风无不心有余悸,即便很多人现在仍然保持着缄默,但他们心里明白,那是场洗礼,很多不是暗影门的人,也都被以暗影门门徒的罪名清除掉了,因此当他们听到这里的时候,无不心生共鸣。
李承训一边说讲,一边察言观色,见众众将士听得入迷,脸露迷惑之色,知道自己已经在他们心灵深处撬开了一道缝隙,他要做的jiushi把这段缝隙撕裂,扩大到自己可以进入众人心中。
接着,他便又讲述自己与贾维恩怨的纠葛,以及来到幽州后的步步惊心,但其所有提到贾维之处,都被他匆匆带过,毕竟在自己的演说中,贾维是反面角色,但他却不能因此而着意抹黑他,相反却要去淡化他,因为贾维已经身死,所谓死者为大,无论对与错,你再在背后说道人家,一定会令他人心生反感。
有一句关于贾维的评价,在他的讲述中常常被他有意提及,可以说是李承训对其盖棺定论式的评价,倒也贴切,他说:“贾维大都督,做事严苛,为人忠勇!”
兵士们通过李承训的讲解,已经深知其与贾维之间的恩怨纠葛,更明白这种仇恨的难以调和,却想到他可以为了xiongdi放弃荣华富贵,即便失去武功也勇者不惧,不仅对其好感大生。除此之外,更令他们感佩的是李承训对宿敌贾维,居然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化恩怨,反而称赞对手忠勇,难怪大都督会临危将其女儿托付终身,这么说金甲将军提出的幽州三军已被大都督托付给李承训的事情,也是靠谱的。
其实对于这些官军来说,李承训与他们唯一的直接接触,jiushi官军攻打大青山的时候,对方以数百人,斩杀了他们数千人,虽然都知道战争死伤各安天命,可见着xiongdi们惨死,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
李承训自然知道这里才是重中之重,因此tanhua也必须提及到这里,于是其发挥出自己极善演讲的特长,话里话外无不biaoxian出自己对大唐的忠心,以及事已至此的被逼wunai。
他特别强调,即便在自己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他也不愿意滥杀无辜,并细说了当日银环、铁鞋在通天桥和一线天的作为,说到此处,他还特别让被他两次擒获并最终投降的魏海出来作证。
李承训在守山过程中常常喊话不杀俘虏,唐军兵士都是亲见的,他立木牌,展旗帜,劝阻贾维退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今更有识得魏海的兵士,见这些早被本部将军宣布其死亡的人重新出现,无不更信一分,再一听他们现身说法,更加的对李承训增加了一分好感。
李承训凭借其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处处展现着大将风度,又好似一副宗师气派,所有这些风范集合在一处,怎能不令这些大头兵们折服?且不论事实如何,至少众兵士绝对认可了他的才能。
“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在下为何初来乍到就能交下草原侠客白将军?还有耶律家耶律风公子?甚至是贾维大都督也再临终之时,也把唐军军权交予在下?”
众人已经听得如痴如醉,对于他的问话,已经没有了思考的余地,只是心里在期待着那个为什么?要jinkuai从其口中说出才好。
那个时候没有无线电,更没有有线电视,老baixing唯一的生活消遣怕jiushi听人说书了,李承训说的那么好,当真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精彩,几乎已经让这些兵士产生了错觉,忘记了这是在生死相搏。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不做坏事,忠心于大唐皇帝,所以他们愿意和我交朋友,放心和我交朋友,至于我的生死仇敌贾维大都督,他对我的仇恨也都是建立在国法之上,非是对我个人有所嫉恨,这才会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我,把军权托付给我。”
说道此处,李承训竟然泪光点点,他非是要装哭,而是想到与自己纠缠至今的贾维竟然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为自己而死,有些伤心,再想到他答应过贾维照顾墨衣,却因墨衣的不愿,而令他有负贾维所托,不仅感到难过。
“他,他竟然哭了?”与他近前照面的兵士有眼尖的看到,立时小声切切私语起来,这情况自然被军士急速传道全军。
李承训这一通说将下来,足足有将近一个时辰,他早留意到金鳞鹰已站在自己身旁,心知自己拖延时间的目的,心情顿感一松。
还有一件令他心喜的事情正在悄然改变着,那jiushi他见到那些兵士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这说明他们已经认可了自己方才的表白,从心底对自己有所接纳了,现在只要能证明自己不是那个内奸,他接收军权应该不会有何阻碍了,但铁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众位xiongdi,我李无名在此立誓,无论如何困难,我也要接过贾维大都督交予我的兵权,完成夺回幽州城,驱除突厥兵的遗愿,但我同时声明:一旦完成zhege目标,我将会把军权再归还朝廷,不带走一兵一卒。”
他决定收口,要提出史大可与铁鞋当面对峙,在事实面前,铁鞋终归会有漏洞,那这里的危机自解,兵权也会轻而易举的飞到自己手中。
说完之后,他几乎没有停顿,话锋一转,“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信任我,说我是内奸,因此才不同意令我执掌帅印,我很理解,所以我一直在试图捉出zhege奸细,还自己一个清白,还军队一份安宁,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内奸已经找到,当然非是我一人之功,而是皇帝亲封神捕金鳞鹰前辈捉住的zhege内奸!”
这绝对是爆炸性的消息,足够引起军中轰动,但此刻底下却是嘈杂一片,丝毫不见兵士的欢呼喜悦之情。这也难怪,方才铁鞋已经揪出了“内奸”,直指金甲和李承训,而那个“内奸”又被金甲派人“诛杀”,现在可以说是死无对证。此刻,金甲一方突然又提出一个内奸,那为何刚刚不出来对峙?这里面若是没有什么猫腻,那就太不现实了。
李承训喝令的瞬间,金鳞鹰便大步而出,他身后跟着两名军士拘押着伤痕累累的史大可。
“怎么?是史大将军?”兵士们惊呼之余,难以置信。
因为贾维是暗影门出身,深知谍报工作在战争中的重要,因此始终把银环主管的谍报工作排在头位。领导重视,部门的地位自然就会提升,因此,位居谍报工作二把手的史大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杀狼四虎之外的头号人物,可以说权势熏天。
这种重量级的人物是内奸?自然不是方才那个被射杀的无名小卒可以比拟的,兵士们窃窃私语的同时,心中却是更加的糊涂了,这内奸到底是谁?
站在史大可身前的金鳞鹰,突然从怀中掏出皇帝御赐神捕令牌,举向高空,“众军士听着,本将军是皇帝御赐五品神捕将军林有全,奉皇帝御命协助大都督贾维探查军中内奸一事。”
听到此处,李承训心中一赞:金鳞鹰强调的是自己捕快捉脏的身份,完全撇开了李承训和金甲,而打出了皇帝和贾维的旗号。李承训知道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一个天高皇帝远,一个去了地狱,谁人好去求证?
现在,这话从金鳞鹰口中说出,却无疑给人一种信任之感,他的威名天下皆知,他的话语自然可信度极高。
“jingguo这许多时日的调查,现已查明,出卖大唐情报,导致幽州城陷,大都督身死的内奸是,银环和史大可!”金鳞鹰声音高昂,声如雷霆。
这一句话说出,绝对是和稀泥,将场中的局面完全搅和城了一团,所有人都为之惊讶,那心思懒惰之人,索性想得头疼,便张着嘴等着听喝了。
第七十章 污点证人
金鳞鹰赶到的时候,正是李承训侃侃而谈之时,他并不知道,在他到来之前,局面有多么的凶险,不仅铁鞋和金甲互相指认对方为内奸,而且铁鞋已带出人证,相反,金甲却空口无凭,双方将士已经群情激荡,局面濒临失控。
他不知详情,见李承训示意自己开口,便自然便按照事先约定,直接指责银环为内奸,做实银环为叛徒的身份,以为其更好的在突厥阵营中潜伏创造条件。
李承训当时设计这个局的时候,还有一层考虑,就是给真正的内奸铁鞋造成一种错觉,让其认为史大可并未供认出真正的内奸是谁,而是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到已经出逃的银环身上,这样便能最大限度的稳住铁鞋,自然也更利于银环的潜伏。
李承训在见到金鳞鹰出现的时候,也曾犹豫一番,因为目前的态势是铁鞋已然翻脸无情,开始逼宫,那他是否要改变策略,是将矛头直指铁鞋,让其身败名裂?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指认银环,以免打草惊蛇?但他最后还是决定避重就轻,继续执行既定计划。
一来,现在如果令金鳞鹰临时改变计划,需要协调金鳞鹰和史大可的口供,很有可能会有漏洞,若被铁鞋抓住马脚,他们将难圆其说,必然会一败涂地,再也无法翻身,莫不如按照既定计划,水混不怕,正好浑水摸鱼。
二来,矛头错开铁鞋,不那么紧逼他,给他回旋的余地,才可能转圜眼前的形式,否则当真将他逼迫得紧了,他就是咬死这些都是金甲的安排,也不是不能蛊惑军心,那时双方打斗起来,损失的还是唐军。
基于以上这些考虑,李承训最终选择了默认,让金鳞鹰和史大可继续按照他们筹备好的说辞演戏。
铁鞋未想到史大可竟然没有出卖自己,但他心中仍然有所怀疑,眼见着体无完肤的史大可,并不确认这是真的,或许这是李承训的诡计。
因此,他并不买账,反正既然做了,总要做完才好,而且她也不甘心,不甘心这栽赃金甲的计划前功尽弃,不甘心这精心营造的局面如此付诸东流,因此金鳞鹰话音刚落,他便提出了极大的质疑。
“金鳞鹰,你与李无名蛇鼠一窝,看看史大可的伤,如此酷刑就是我也会屈打成招,更何况是史大可?如此折磨他,不就是因为他是银环亲信,想通过他来陷害银环,坐实银环内奸的身份吗?好让金甲逍遥法外!好歹毒的计策,你敢将他放过来,与我当面对峙吗?”
铁鞋表面上大义凛然,侃侃而谈,实则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到底是否史大可已经出来了自己?他们是否在做戏?我该如何确定?
“哈哈!对峙可以,我相信银环将军,可是我怕有人趁机杀人灭口。这样,你我保持中立,令史大可中间讲话便是。”金鳞鹰自负自己武功高强,相信与对方在相同距离内,自己可以保证史大可的安全。
“也好!”铁鞋不得不同意,毕竟人家说的合情合理,但答应归答应,他心中却在不停的盘算着如何破解眼前的局势。
自从史大可失踪以后,铁鞋便坐卧不安,甚至有些后悔令他去释放银环,但逼银环入突厥是突厥小可汗的意思,他又不得不安排,不过他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一直亲自藏在暗处戒备,直到目送其出了大青山,也没发现有人盯梢,这才放心地回去,但怎么这史大可转眼便被人家神鬼不知的给弄走了呢?他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史大可战战兢兢的来到双方阵营对立的中央处,虽然见眼前的局势并不明朗,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必须听从金鳞鹰的安排,否则必死无疑,他胆小,很怕死。
李承训在雪线之上,临走之时留下了一味药给金鳞鹰,让其在为史大可处置伤口,并串供之后,逼其服下这枚药丸,并告诉他这药叫做“三日红!”
“史将军,你别怕,刚刚众将士已经看到,是金甲派人杀了银环,而后诬陷其逃走,可惜证人已经被他们杀了,”说着,铁鞋用手指向那一旁的两具尸体,“我知道,他们定然是对你下了重手,要你诬陷他人,以解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