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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死相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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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研究报导表明:女性以直觉思维占优势。比如说,女性对人的面貌特征有较强的识别能力,而男性对于方向和道路有较强的识别能力。这正是由于前者属于直觉思维的范畴,而后者属于逻辑思维的范畴。因此,一般而言,女性的直觉预感能力要强于男性。 
  任森深知这一点,因而他对艾园的直觉预感也并非置若罔闻。他之所以在艾园面前摆出坦然而不在意的姿态是为了不至于引起她的过度恐慌而已。 
  难道真的会出事? 
  难道是那件事?他俩最担心的那件事?难道厄运正在逼近? 
  任森的眉头越皱越紧了。 
  刺耳的电话铃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任森感到有些不耐烦。 
  “是任森吗?你快回来!文芳又发病了!” 
  电话那头传来丈母娘慌张的声音,妻子又发病了。 
  任森的面孔上顿时布满了愁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在他脑际立时出现了妻子披头散发的惊恐样子。 
  “你可回来了!”丈母娘从窗口看见任森的桑塔纳,赶紧迎了出去。 
  “她又怎么了?” 
  “从昨天起,她就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不吃不喝,也不让我进去,声称有人要杀她,怎么办呢?”岳母焦急地说,一边擦着眼泪。 
  “只好送精神病院了。” 
  任森打电话叫来精神病院的王医生,可是卧室的门从里面锁着。幸而王医生身高力大,一脚跺开房门,只见文芳倦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浑身哆嗦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口中嘟囔着什么,其实她也已筋疲力尽了。任森看到她这样,顿生怜惜之意,心中一阵酸楚,不禁潸然。一边好言抚慰着,一边在王医生的协助下把她抱进救护车。 
  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王医生为她打了一针,她慢慢睡着了。 
  任森坐在床边,长叹一声。 
  “我的婚姻难道不是个噩梦吗?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醒呢!”他茫然地望着窗外,外面的毛毛细雨无边无际地下着。 
  自5岁起,任森的幼小心灵就被笼罩在深深的不幸之中。那一年秋天,任森的母亲因心脏病突然去世。父亲是本市第二中学 的数学教师,为了不使孩子受到任何委屈,他终生没有续弦,宁可自己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成人。父亲是个学究式的人物,完全不 谙家务。对他而言,只要食能果腹,衣能遮体,就万事大吉了。因此任森少年时代的生活是在极其俭朴的状态下度过的。父亲所唯一强调的,便是任森的学业。在父亲的督促下,任森自小学到大学,学习成绩在班上总是名列前茅。可是,作为代价,一个没有母亲的家庭是缺乏温情的。 
  当任森大三时,父亲因肝癌去世,这或许是他多年积劳成疾的结果吧。于是,只剩下任森孑然一人了。当时他的感受,就仿佛一片孤零零的浮萍,在风雨交加的水面漂泊着。 
  任森从医学院毕业后,就进入市人民医院外科工作。一方面是由于他生性腼腆,不善于追求女孩子,另一方面是他认为自己年岁尚轻,理应将精力放在业务上,以不辜负亡父母的期望,所以暂时还没有交女朋友。但是就在此时,他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就是本院的一位老医生,也就是现在的岳母。她见他诚实敦厚,于是主动把自己的女儿许文芳介绍给他。 
  许文芳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职员,她虽非美艳绝伦,但也不失为端庄秀丽。况且正值如花妙龄,丰满的身体散发着成熟少女的妩媚。对于从未与女性有过亲密接触的任森而言,如何能抵挡这番诱惑?再加上岳母对他的嘘寒问暖,使得自幼就失去母爱的任森更感到无限的温馨。于是,听从岳母大人的建议,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匆匆结婚了。 
  许文芳在婚前一向寡言少语,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但任森把这理解为少女的羞怯、矜持与端庄。他甚至想,如今像这样有家教的女孩儿已很少了,心中还为找到这样的未婚妻而暗自庆幸。况且,婚前他与许文芳接触时,岳母多半在场,因此,许文芳的矜持就更加显得正常了。 
  婚后不久,任森就开始感到妻子有些儿不对劲。但到底有什么问题也说不轻,只觉得夫妻之间有一层隔膜,妻子的眼光中好像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当他与妻子谈话或聊天时,他看着妻子,可是妻子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远处的什么东西,又似乎有些茫茫然,什么也没看。 
  直到有一天,妻子突然拒绝他的亲昵甚至拒绝他的接近,眼睛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最后扬言丈夫要杀她,把自己一人锁在卧房中,拒绝任森与母亲进入。任森这才明白,妻子精神上有问题。 
  当任森把妻子送到精神病院诊治后,他才知道,原来妻子早就患有精神病。而且,关于此事,岳母心知肚明,只不过瞒着任森而已。 
  家庭的柔情尚未来得及温暖任森的孤寂心灵,一盆刺骨的冰水就兜头盖脸地朝他泼下,任森陷入绝望之中。 
  不幸的婚姻把任森带进了泥泞的沼泽,那沼泽漫漫无际,看不到哪儿是边。他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着。他索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期盼着世界的毁灭,期盼着时间和空间的消失,他的灵魂正在慢慢地腐烂、发臭。但愿这一切进行得快些儿。 
  就在这时,有人猛地打开了他的心扉,那是艾园,她站在那儿对他微笑。她是那样的清纯美丽,那清纯美丽就像一盏灯,照亮了任森那久已封闭的孤寂灵魂。她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儿凄婉和无限柔情,那凄婉似乎在对他的悲剧命运表示惋惜,而那无限柔情又仿佛汩汩清泉,抚慰着他那颗在人生荆棘中饱受创伤的心灵。 
  是爱,使他懂得了人生的意义。原来,生活并非是那样惨淡无光,而人生也还有另外的灿烂一面。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缱绻缠绵,动人心魄!他虽未摆脱沼泽,但他已在其中找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绿 州,他尽可以在那儿暂息,体味人生的春花秋月。 
  这一切都是拜爱所赐,都是艾园带给他的。每当想起艾园的柔情万种,他不由得情丝如炽,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无限的幸福洋溢着全身。如果没有艾园,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几日艾园心神不宁,像是预感到什么事要发生。难道真的是厄运正在向他们走来? 
  “不行,一定要保住来之不易的幸福,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艾园已经饱受太多的创伤,不能再让任何事情损害艾园,要拚命庇护她,哪怕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任森暗自下了决心。
第三章
  艾园从红枚瑰小饭馆下班后,回到了位于春水街的公寓。稍微休息之后,便开始做芝麻元宵。因为今晚任森要来,要为他准备一点夜宵。 
  任森很喜欢吃她做的芝麻元宵,她在馅子里放了些生猪油,煮熟后那一块块的生猪油就会变成透明,如水晶一般。任森每次吃时总会先咬开一个口子,一边品尝着味道、嗅着芝麻的香气,一边欣赏那晶莹透亮的馅,也就是所谓的色香味俱全吧。 
  “那神态就像个大孩子呢。”艾园想着,嘴角边现出两个浅浅的笑靥。 
  元宵做好后,任森还没来。每当听到楼下的汽车声,艾园都要跑到窗口去看一下,但每次都不是他。艾园打开电视,一个个频道切换着,除了新闻之外就是无聊的电视剧。艾园眼睛盯着电视机,但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她不由得又想起这几天夜里做的恶梦。 
  不会出什么事吧?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吧?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令她惊恐的那个人就是谭富贵。 
  艾园出身于一个山野农户之家。母亲在她13岁时便已故去,父亲独自把她与小两岁的弟弟拉扯成人。由于没有了母亲,艾园自小就开始操持家务,一日三餐及洗衣之类的事全由她承担。父亲有类风湿病,所以农田的收入少得可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艾园在初中毕业后便辍学了,全力供弟弟上学,总望弟弟终有一日能出人头地,弟弟就是全家的希望。 
  在艾园20岁那年,弟弟终于不负所望,考取了大学。全家人在喜悦之余,也为沉重的经济负担而忧心忡忡。 
  父亲的风湿病越来越重了,由于近几年常去县里看病,家中已是债台高筑。而弟弟去上大学又需要大笔金钱。怎么办呢?在这穷乡僻壤,即使艾园拚命干活,也只够全家人一日三餐,如何供弟弟上学及老父看病呢? 
  艾园虽然从未离开过家乡,但为了年老多病的父亲和努力上进的弟弟,她必须进城打工。她多方打听外出打工的情况,这时,谭富贵来到了她家。 
  谭富贵是当地的镇长,可谓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也算是艾园的远亲,艾园喊他表叔。虽然他年纪只有三十二、三岁,但靠着在县里当副县长的老丈人的关系,他在仕途上扶摇直上,居然如此年轻就当了镇长。 
  他告诉艾园,如果她去市里打工,他可为她介绍工作。另外,市里春水街上有一套公寓,是他的老同学交由他代为看管的,那同学已出国留学了。那公寓现在空着,可借给她住。 
  于是,艾园千恩万谢地随着谭富贵上路了。艾园在四乡八邻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谭富贵对她觊觎已久,可是,这一切艾园又何尝知道呢!到达春水街的公寓后,谭富贵在酒里下了安眠药,第一夜便占有了她。 
  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谭富贵旁边,羞愤交加,这下可怎么做人呢?已无面目再见乡亲,还不如了此一生。于是她像疯子一样奔向厨房,拿起餐刀,就向自己的左腕割去。谭富贵见状,赶紧夺下餐刀,跪在地上抱住艾园的双腿道:“都怪我不好,我该死,我仰慕你已久,昨日实在按捺不住才干出这种事,但我一定对你负责!” 
  “你是有家室的人,况且又是我的表叔,如何做得这种事呢?”艾园双手捂着面孔,泪如雨下,哽咽道。 
  “我与老婆早已同床异梦。我此生玩过的女人虽多,但大多为逢场作戏,我真正喜欢的女人只有你一人。因为怕你不允,所以不得已才采取这先入为主的方法。请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有了足够的钱,一定带你到南方闯荡,并娶你为妻。不信,你看我以血明志!”谭富贵说毕,用餐刀朝自己左大腿上猛地刺去,顿时血流如注。谭富贵又好生抚慰了半天,艾园只是掩面而泣,对他不理不睬。 
  两日后,谭富贵离开了,留了一笔钱作为她近几个月的生活费。艾园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突发的事件给她的心身造成了巨大的创伤,但她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死,是不足取的,要顽强地活下去,为了老父,为了弟弟。回家乡,也是不行的,如今的她哪有面目去面对乡亲呢?况且经济上的困窘也不容她有后退的余地。如果离开这儿而到遥远的南方去打工呢?她又担心会引起父亲和弟弟的担忧,因为他们满以为她在镇长的关照下,已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呢。况且父亲年老体弱,随时可能病倒,如自己到千里之外,又如何放心呢? 
  最后,她决定,就在这儿暂住着,先找个合适的工作干干再说吧。 
  谭富贵自从那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大半年后她才得知,他上次回去不久,就被立案审查,后被判入狱10年。据说,他贪污受贿达一百余万元,在邻近的一个镇上还包养了一个情妇。 
  “到底是恶有恶报呀!”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下子可以在这儿安心打工了。 
  她做过许多工作,比如便利店的营业员,大厦的清洁员,小饭店的帮厨等等,最后才找到现在的这份工作:红枚瑰小饭馆的女招待。 
  幸亏有了这份工作,才得以认识任森。现在,任森是她的一切,任森就是全世界。每当她把头倚靠在任森那温暖而有力的肩膀上时,她总喜欢闭上眼睛,体味那无比的温馨和喜悦。只要有他相伴,她就不怕任何艰险,甚至死亡。 
  艾园看了一下挂钟,已是十点半了,任森为何仍未回来呢?难道今晚不来了吗?不,不会的。只要是许诺过的事,他向来都会做到的,因为他不但是个温情的男人,也是个负责的男人。大约是什么事给耽搁了吧。 
  电话铃响了,大概是任森的电话吧。 
  “喂,是我,谭富贵” 
  电话中发出沉闷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响,但艾园却感觉好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艾园僵在那儿,仿佛从头到脚给浇了一盆刺骨的冰水,每一个细胞都冻住了。 
第四章
  医院的会议室里正在开业务讨论会,外科主任介绍了一例心脏畸形病例的手术方案,大家争论得很激烈。 
  任森坐在角落里,手指中夹着的香烟烟灰已经很长了,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缭绕的青烟。会议的内容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际一会儿浮现着许文芳那披头散发的惊恐模样,一会儿又仿佛看到艾园那满含柔情但却透着一些儿抑郁的目光。 
  艾园的心绪不宁或许预兆着什么。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是关于谭富贵? 
  即使是谭富贵,又能怎么样呢?艾园曾经经历过的不幸已令任森心碎,现在她有了任森,任森的责任就是要全力保护她,不能让她再受到丝毫的损害!往最坏的方面设想,大不了带她远走高飞,为了她,宁可放弃现在的职务!有自己的医术,到哪儿不能生活呢? 
  但是,那笔钱怎么办呢? 
  那是两年前的事。 
  当时,本院外科付主任林医生被确诊为肝癌。林医生是任森的老学长,任森自进入外科后就一直跟着他。林医生不但为人温厚,而且学识渊博,医术精湛。他与任森相处甚笃,犹如兄弟一般。他这次查出肝癌,想必时日无多,于是就把任森叫到病床旁,他握着任森的手,缓缓说道: 
  “我命休矣,但妻子下岗,小儿年幼,日后还望老弟多多照顾,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 
  “学长请放心。你的病如果好好治疗,生命尚可延续些日子。况且,嫂子的事,也就是我自己的事。”任森说道,紧紧地握了握林医生的手。 
  “都是内行人,不必安慰我了。只是有一事相托。我目前的住房是租来的,我本想用终身积蓄买一安居之所。两月前已与一家房地产公司签订合同,并已首付26万。但按照目前情况,我将不久于人世,妻子又没有工作,如何能承担按揭的费用?思前想后,决定中止购房合同,取回首付款,供妻儿生活。望老弟为我代办一下,早日取回款项,待我死后,烦请老弟送妻儿回江西老家。如此,我死亦瞑目矣!”林医生紧紧握住任森的手,泪如雨下。 
  任森遵嘱,到林医生妻子处取了购房合同等文件,去寻那房地产公司。整个公司只有一间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坐着两个人。任森向他们细说原委,要求退还房款。其中年纪稍大、自称是办公室主任的那人说道,公司由于资金链断裂,目前濒临破产边缘,工地早已停止施工,建筑工人已谴返回家,目前连他们几位留守人员的工资也付不出,如何有钱退还房款? 
  任森听后大吃一惊,于是据理力争。那主任摇了摇头,颓丧地说道: 
  “现在确实无钱,你就是告到法院也没用。不过目前公司正在多方联络,打算把已打好地基的工地转让出去。如果有哪家实力强大的公司愿意接手,退还购房款当无问题。但恐怕还要再等些日子呢!你就耐心地等着吧。” 
  任森无计可施,只好离开那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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