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智慧龙族-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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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别的办法。”
安格尔说了那么多，真正打动伊凡的，其实只有一句：“格鲁曼领对待平民的态度，三大帝国未必就不知道”。
虽然安格尔不了解太多的贵族界秘密，这次在华子良的鼓励下，他鼓足勇气才说出来的几句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让人理解起来都困难，更谈不上什么说服力。但是有这一句说在点子上就足够。
伊凡基本已经被确定为下一代格鲁曼大公，到了这个层次，知道的秘密比以前又多了一些。这些秘密中，就包括格鲁曼领为什么曾经断绝了和外界联系的传送阵，只用一己之力艰难的维持三族在格鲁曼领的统治地位。
这些年来，格鲁曼领维持得的确很艰难呀！别的不说，只说家族继承人竞赛的时候，为了确认冒险权，每一代都有死在丛林里的家族核心子弟。这要是放在外界的上层家族，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好格鲁曼家族的生育率算高的，家族主干支系的开枝散叶，每代够资格竞争族长（也就是大公）之位的人都能有六七个。家族的延续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虽说维持的艰难，但格鲁曼领从上到下对自己的传统还是很骄傲的，根本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现在格鲁曼领又恢复了与外界联系的传送阵，别人或许只想到：有了传送阵，那些自由贵族就可以很方便的来格鲁曼领周围的丛林冒险，领地内部不仅可以借此获得更多的丛林资源，也不用那么费劲巴力的每年跑着圈子去确定冒险权了。
然而了解到更多秘密的伊凡却看得更多：在外界的影响之下，格鲁曼领的传统还能保持下去吗？或者说，还能保持多久？
贵族限制平民获得强力战阵，根本就是为了维护贵族相对于平民的特权。这个做法在刚刚出现的时候，是贵族界心照不宣的默契，并非什么公开确定的社会规则。
等这个贵族界的默契大行其道，乃至成为贵族内部不公开的规则之后，影响力却不是一般的大。即使以格鲁曼领断绝了传送阵孤悬世外的地位，也不得不屈从于这条规则。
眼下格鲁曼领与外界的联系日渐紧密，将来受到的外界影响也会越来越大。众人皆醉我独醒，放到诺拉也是一种容易引起众人排斥的事。到一定程度，格鲁曼领想保持住自己平民贵族的传统，面对的，恐怕是远比现在的八个圣阶更强大的反对力量。
要知道，薛西斯家族只是一个没落皇室而成的王族，底蕴再怎么深厚，能出动的力量到底要受限制。如果这次来的是帝国，随便就能派出几组八个圣阶组出的人阶屠龙战阵。
人阶之上的屠龙战阵只能用在与三族之外的生物战斗上，内部争斗这个层次，最高只可以用到人阶屠龙战阵。即使是帝国，也不能同时用超过十名圣阶以上的高手组成屠龙战阵，因为那就是圣阶屠龙战阵了。
即便是这样，格鲁曼领也不可能对抗帝国的力量。既然如此，伊凡军团现在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伊凡忽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既不想再谈论如何处理那五千侍从的事情，也没有继续追究华子良刚才那些失礼的言语，只是无力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华子良还以为是自己的当头棒喝喝醒了伊凡，心里颇有些得意。既然伊凡已经有了悔悟的意思，他便没有拣起被安格尔打断的话头，再提自己带领五千侍从揭杆而起闹革命的事情。
从本质上说，华子良是一个改良者而不是一个革命者。能够在现有的秩序中找到改良方法的话，他才不会想着用更剧烈的革命手段来改变社会。
几个平民贵族见伊凡突然没了声响，也感觉到他对交出五千侍从之事的不支持了。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开口说：“那么，咱们怎么应对薛西斯军的八个圣阶？”
这些平民贵族，包括伊凡，以前并不是很清楚圣阶超阶对于屠龙战阵的意义。他们只知道圣阶超阶越多，屠龙战阵的威力越大。至于这种威力的提升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他们可没有很清晰的认识。
所以，就算知道薛西斯军集中了八个圣阶，而且显然是打算排出以这八个圣阶为核心的屠龙战阵，伊凡等平民贵族也只是感到压力剧增。他们可没想到这样的屠龙战阵威力之大，就是集格鲁曼领所有的力量正面对抗也不是对手。
当然，如果格鲁曼家族的家族长老会找到理由插手这场战争，自可组出与之抗衡的屠龙战阵。但到了那个层次的战斗，可就不是薛西斯王国并吞格鲁曼领那么简单的事情能引发的。
伊凡听到那个平民贵族的问话，没精打采的说：“还能怎么办？明天我们也列几个屠龙战阵，跟他们拼一场算了。”
伊凡军团没有圣阶，但以七阶为战阵核心，辅以更高水准的控魔师，这样的屠龙战阵，多来一两个也能抗衡一个圣阶核心的屠龙战阵。
“需要侍从出战吗？”那个平民贵族又问。
“对上屠龙战阵，那些侍从不顶事，让他们出战只是白白送死。明天不用他们出战。”
安格尔突然插话说：“伊凡伯爵，龙灵仙伯爵不是说过，她要设计出能对抗屠龙战阵的千人大阵吗？你不如想办法再拖几天，等千人大阵演练好，也能给伊凡军团增添一部分力量。”
安格尔这样说，其实也是为侍从和平民争取更多的机会。如果平民有了能够对抗屠龙战阵的战阵，将来就有更多的底气来获得与贵族更加平等的社会地位了。
从一定意义上说，相比华子良，安格尔倒是一个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安格尔现在也是贵族），更加坚决彻底的革命者。
“千人大阵？”伊凡有些猜疑不定的望向龙灵仙。他记得龙灵仙上次提到这个千人大阵时，自己已经表示过不要再研究的意思。但听安格尔现在这样说，难道…？
“龙灵仙伯爵，你已经把那个千人大阵设计出来啦？”
自打进了帅帐，龙灵仙一直老神在在的安坐一旁。除了华子良发言那一阵子，她美目一亮，很有兴趣的听了片刻，其他人在说什么，龙灵仙根本没往耳朵里去。
也难怪，这种层次的战斗，在她看来就跟大人看一帮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差不多。如果真的打起来了，龙灵仙或许还有兴趣看两眼，但这些战前的谋划，她可提不起一点精神来听。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还是因为华子良也在场的缘故。
第五十九节 树欲静而风不止6
安格尔和伊凡先后开口叫到她的名字，总算唤起了龙灵仙的注意。安格尔说的事情龙灵仙没来得及听清楚，伊凡的问话她倒是听明白了，笑了一笑说：“千人大阵呀，我倒是设计出来了。但之前的估计有些不足，千人大阵还是对抗不了有一个圣阶核心的屠龙战阵，要实现这个目标还要再加人。”
龙灵仙这话说的是毫无压力，听到这个结论，帅帐里众人的反应可是大不相同。
伊凡等一干平民贵族松了一口气：能对抗贵族的侍从战阵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如果再出个能抗衡屠龙战阵的侍从战阵，那还不得引发更大的问题呀！
安格尔却有些失望。他转念一想，非常恭敬的问道：“那么，龙灵仙伯爵，如果用平民贵族来组成你设计的千人战阵，能不能对抗八名圣阶为核心的屠龙战阵呢？”既然侍从战阵这边暂时没有突破，安格尔便想帮格鲁曼领先赢下这场战争再说。
“不能。那个千人大阵本来就是给侍从用的，考虑的就是适应三阶以下人员组阵的特点，换成平民贵族威力也没什么变化。”因为华子良的原因，龙灵仙对安格尔还是有点优待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龙灵仙还耐心的给安格尔解释了一下。
解释完之后，龙灵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略带点惊讶说：“八个圣阶？伊凡军团这次的对手可是出奇的强大呀！说什么也抵挡不住。子良，你刚才的说法有些偏激了，明知不敌还不退让，这可不够明智。”
龙灵仙根本就没听明白众人之前的谈论，她只注意到了华子良指责伊凡等想要退让的言词，并不知道伊凡他们具体要怎么退让。等她知道伊凡军团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之后，龙灵仙倒是觉得华子良的指责有点儿过分。
龙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看待他们在意的问题时一是一，二是二，并不会因为亲疏之别，就偏向某人。
涉及到种族生命的问题，龙族绝对最重视。
在龙族与人属三族大陆争霸的时期，就算龙族还没怎么受到强化后的生育限制时，那些面对超过自己实力的对手退却的龙族，也丝毫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为了一点儿虚名，明知自己实力处于劣势还要拼命战斗，这样的事情在龙族看来才是愚不可及。
龙灵仙认为华子良刚才的指责有些问题，因为涉及到她关心的事情，随口便说了出来，并没有顾及华子良和她的关系而为他掩饰。
帅帐里的众人却被龙灵仙的话雷得不轻：敢情我们说了半天，人家龙灵仙伯爵根本就没听呀！前面说了那么多，不就是说薛西斯军出动了八个圣阶，我们怎么应对的事情吗？到现在，你才知道对手是什么实力啊！
华子良缓了一缓，把差点儿把自己呛咳嗽的那口气喘顺了，这才开口说：“灵仙，你知道他们打算怎么退让吗？他们是要把那五千侍从交出去呀！”
龙灵仙一怔，继而便是一怒。她秀眉一挑，不悦道：“那五千侍从是我训练的。训练他们的时候，说的可是帮助格鲁曼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要早知道是让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帮你们获胜，何必辛苦他们练习那些战阵呢？直接交给对方不就行了？”
伊凡无奈的一笑，说：“正是因为那些侍从战阵，我们才感到这么为难。不过你放心，那些侍从我们绝对不会交出去。”
刚才伊凡已经对此事做出了决断，龙灵仙如果不提这个茬，那个首先提出交出五千侍从换取对方把实力限制回王国水准的平民贵族，即使对伊凡的决定再怎么有保留意见，也不会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现在龙灵仙一说，那个平民贵族本来就不甘心，便趁机发泄怨气道：“交出那五千侍从，若能让薛西斯军撤走七个圣阶，这场战争咱们还有的打。薛西斯王国真是让八个圣阶一起出战，龙灵仙伯爵刚才不是也说了嘛，咱们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伊凡脸一沉，道：“刚才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要再多说。各自回去准备吧。”说完，他让那些平民贵族先退下，却留下了华子良等三人，准备就接下来的战斗再征询一下龙灵仙的意见。
其实论起两军对垒时的调兵遣将，伊凡认为华子良他们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涉及到战阵，伊凡还是明白人，知道龙灵仙的水准高得让他无法想像。
既然如此，在战前让龙灵仙帮忙分析分析双方战阵的优劣，争取找出点可以利用的地方，对伊凡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宜的选择。
因为那些侍从战阵的缘故，现在龙灵仙也算是放弃了女贵族的特权，站到格鲁曼领这一边了。伊凡找她获取一些与本场战争有关的建议，却也没有违反贵族的规则。
伊凡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龙灵仙这个阵法大师考虑一下对贵族战阵改进，让格鲁曼领在面对薛西斯王国的屠龙战阵时，能够有一定的胜算。
刚才帅帐里人多，龙灵仙或许不愿意当众表明态度。所以伊凡让其他人先离开，准备和龙灵仙私下交流。至于华子良和安格尔，属于附带的添头，伊凡并不认为他俩也能提出什么可行的建议。
可龙灵仙的回答既让伊凡失望，又让他有些不出所料的释然。
“不行。一个圣阶做核心的屠龙战阵，要应对起来不算太困难，但八个圣阶核心的屠龙战阵，却不是别的战阵能够对抗的。你们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对方的组阵材料或魔晶不充足，硬把他们耗趴下。”
伊凡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他可不敢把希望放在这上面。薛西斯家族可是从皇室降下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历年的积累随便多拿出来点，格鲁曼领肯定比不过。双方对耗，首先倒下的必定是格鲁曼领。
或许，交出那五千侍从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伊凡抬头扫了龙灵仙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埋怨龙灵仙设计了那些战阵，使形势演化成现在这种死局。
伊凡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无疑。
华子良稍稍有些不安。毕竟，龙灵仙设计那些战阵，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主意，可不单纯是为了帮格鲁曼领赢得眼下的战争。虽然如此，他也没有做更多的表示，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准备告辞离开。
最着急的，却是安格尔。他被华子良激发出革命热情后，革命意志可是坚定得很。
安格尔也自己思考过如何争取平民革命胜利的途径。
他对诺拉的了解可比华子良强太多，即使华子良没有明确提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安格尔也明白：只靠平民自己，还有少数同情平民的下层贵族，想要改变诺拉的现状，根本不可能。
格鲁曼领对待平民的态度，让安格尔很认同，感觉这就是平民革命的目标。所以，他帮伊凡军团的时候很积极，甚至在那些侍从之中发展了一些同同志，准备以格鲁曼领为基础，慢慢向外发展。
可眼下格鲁曼领面临被薛西斯王国并吞的危险，眼下这种平民贵族的制度恐怕保持不住了，他的打算不就一场空了吗？
那五千侍从安格尔当然重视，但和格鲁曼领的生存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安格尔见伊凡不想再谈，急忙说：“伊凡伯爵，你再考虑一下，如果实在没办法，把那五千侍从交出去也可以。实在不行，那些侍从是我直接训练的，我去给他们说。”
伊凡还没有说话，龙灵仙已经惊讶的说道：“安格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把那五千侍从的死活放在心上吗？贵族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让他们负责？”
龙灵仙也不太清楚这五千侍从被交出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以她走出白石城堡历练这段时间得到的经验来判断：贵族对敢于挑战他们权威的平民，表现的可是残酷得很。
这五千侍从名义上算是龙灵仙训练出来的，当然，真正得到她指点的，只有四五十人而已。
即使训练的时候，龙灵仙再怎么不在意这些侍从，训练到最后也只记住了不到二十人的名字。但这就够了，足够龙灵仙把这五千侍从当做一个个活生生的、有各自性格特点的、具体的个人，而不是一个笼统的、被称为侍从的整体。
而伊凡军团的平民贵族，以及对面薛西斯军的贵族，除了少数几个人，在龙灵仙眼里却只是一堆面目模糊不清的形像，龙灵仙很难把他们区分为单独的有个性的个体。两相比较，反倒是那五千侍从的命运更容易让龙灵仙认同。
当然，相比侍从而言，在战争中贵族的生命更加有保障，也是影响龙灵仙想法的一个因素。
第六十节 龙灵仙的解决之道
面对小队中威信仅次于华子良的龙灵仙的指责，安格尔头一次表现的很有勇气。他没有退缩，而是很勇敢的回应说：“那五千侍从是我负责直接训练的，要说对他们命运的关心程度，我不比任何人差。但眼下的局面，如果不放弃他们，格鲁曼领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既然如此，放弃他们就是必须的选择。”
华子良一愣神，不得不承认：理智的判断，安格尔的说法才是正理。可那是五千条人命呀！华子良还没理智到能够把人命当做数字的地步。而且，这五千人的命运，可以说都是他那天看到双方五十人规模的死战，一时冲动给决定下来的。华子良更加无法坐视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