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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官鼎侠骨残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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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铁军吃了一惊,怔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他才问道:“敢问大师此言何指?”

  老僧双目牢牢注视着白铁军,白铁军只觉那目光中射出一种慈悲的光芒,他不知是为什么,心中忽然有一些伤心的感觉,老僧这时忽然微笑道:“老僧胡言,施主但比过耳秋风罢了。”

  他双手合十,举步飘然而去,何子方叫道:“致上贵寺方丈大师。就说点苍故人卓大江何子方祝福他万事如意。”

  大师哈哈笑道:“出家人岂敢谈什么如意,贫僧谨代方丈谢了。”

  说罢便带着受了伤的少林弟子离去了。何子方看少林僧去得远了,转过目光来道:“白兄请进庄盘桓数日,详谈一番罢。”

  白铁军道:“谢了,做叫化子的被风打雨是惯了,咱们这就告辞了。”

  何子方想说,但又觉没有什么好说,于是他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道:“如此,请便——”

  白铁军道:“白某才疏识浅,虽是万难及得上杨老帮主之万一,但是这个谜势必要揭开的。”

  何子方冷冷一笑道:“何子方预祝顺利。”

  白铁军微微一笑,带着梁老四和汤二哥缓缓走去,何子方的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星星峡的往事,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谜啊……”

  他缓缓地走进庄去,这时,伐木的工人成群结队地收工回来,有些人合唱着自己编的歌,腔调有高有低,就像一群鸭鹅一般,何子方微一瞥目,忽然眼睛一亮——

  他看到一个气质高华无比的少年夹在人中,也扛着一个斧头大踏步走来,看他那模样分明也是一个工人,但是他的气资却是令人一望而惊,他虽是穿着破烂的旧衣,然而一种天生的潇洒气质却是随着他一举一动流露出来。他再一看,心中更惊这人怎么会和师兄长得一模一样,其实上次在南湖,何子方和钱冰已照过面,只是何子方当时没有注意罢了。

  何子方凭着他几十年的经历,他暗暗对自己说:“这个人一定是个人物,绝不会是普通的工人。”

  这时,工人们都已走近了,何子方注视着那少年,只那少年正和一个大块头边谈着,那大块头拍拍他肩膀道:“喂,钱冰,我瞧你进步得真快啊,方几天工夫,伐木头的技巧已经赶得上我老兄啦。”

  钱冰笑道:“哈哈,还不是承列位大哥悉心教导得好,不过,做学生的也得要有一点天才,嘿,你说对不对。”那大块头重重地拍了拍钱冰,笑道:“对,对—…·”

  这时,钱冰远远地与何子方对了一个照面,何子方立刻发觉这个少年的目光中闪出一种令他心寒的光来,他不禁然怔住了——

  工人们都走到东院去了,何子方喃喃地道:“这少年叫钱冰……他叫钱冰……”

  工人们进入下房不久,便各自提着水桶出来打水洗澡了,钱冰提着一只木桶,轻松地走到天井上的水井提水。

  他正提了一桶水上来,忽然,一声咳嗽声从后面传来,钱冰一回头,只见那何先生负手站在后面,钱冰微微行了一礼,正准备提水离开,忽然那何先生道:“汗巾忘了。”

  钱冰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带来的手巾忘在石井边,于是他带着谢意地对何子方一笑,返身去取那手巾,何子方忽然道:“钱小哥儿——”

  钱冰吃了一惊,停下身来,何子方突如其来地向道:“你可是从京城来?”

  钱冰微微一怔,随即道:“不是——”

  何子方又问道:“你可从京城路过?”

  钱冰道:“小可从来还未到过京城哩。”

  何子方啊了一声却忽然转变题道:“听说你才到咱们这里没有几天?”

  钱冰答是,何子方又道:“瞧你模样倒像是读书相公,做工的生活过得惯么?”

  钱冰不知他问这些干什么,他一时想不通对方是什么用意,便答道:“也没有什么不惯的,庄主待咱们工人十分厚道,咱们无一不衷心感激。”

  何子方道:“钱小哥儿恐怕不会长留这里?”钱冰老实道:“说来惭愧,小可投此实是因为短了几个川资,只等稍有积蓄就要赶路南行。”

  何子方点首优闲地道:“少年能有机会跑跑天下,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停了一停,似乎想等钱冰说下去,钱冰却是只想离开,他没有说话,何子方却接着道:“便以我来说,这一生虽是没有什么出息,但是天下东南西北几乎是无一处没有走到,现在回忆起来,也真有趣得紧。”

  钱冰敷衍着道:“古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何先生足迹遍天下,真是学问满胸腹了。”

  何子方笑道:“我那称得上什么学问,不过各处的名山大川看过,胸襟气度自然会开阔起来,以我个人来说,江南美景虽如图画,却是终不及塞北的浩瀚壮景——”

  他摇头摆脑地接着道:“塞外游牧之民以狼烟为联络讯号,有时数个山头狼烟齐举,真是壮观……”

  钱冰听他说到塞北狼烟,不自觉地嘴角挂上一个微笑,答腔道:“有时烟柱冲上云霄,仿佛和天都接在一起哩。”

  何子方道:“一点也不错,我就喜爱那种景色……啊,你瞧我只顾聊天,耽误了你时间……”

  钱冰提桶道:“没有,没有,我这就走……”

  他转身欲走,何子方忽然道:“钱冰,你可以是从塞北来?”

  钱冰骤然吃了一惊,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何先生要这样绕着圈子盘问他,他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但他立刻微笑道:“不,不过我曾经去过关外。”

  他提着桶转身离去,却仍旧忘了拿那石井边的汗巾,这一回,何子方却没有再提醒他。

  钱冰走出了天井,何子方依然凝视着他背影消失处喃喃地自语:“他是从塞北来的,为什么我一提他从塞北来,他就脸色一变?……”

  他在天井中踱了几步,缓缓走到左边的小花园中,这时,花园中菊花正放,黄白相间之中,一个苗条的少女正在浇灌花圃。“容瑛,你在浇花么?”

  那少女歪过头来,甩了甩一头秀发,叫道:“何叔叔,你不是看见我在浇花么?”

  何子方笑骂道:“你对我这个叔叔是愈来愈没有礼貌了。”

  蓉瑛放下手中水壶,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侄女蓉瑛给叔父大人问安——这总可以了吧?”

  何子方笑道:“你爹爹呢?”

  蓉瑛道:“不知道呀,整整一下午不曾见他影子?”

  何子方忽然故作神秘地低声道:“蓉瑛,你可知道咱们庄里的工人中有一个潇洒无比的少年?”

  蓉被听了这话,眼前马上浮出钱冰那带着微笑的脸孔,她的脸上忽然不自主地现出红晕。

  何子方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十分得意的样子,这时,花圈的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何子方望了望,只见前面小径上来来了一个少年,一袭青衫,正是那钱冰。

  何子方面上神色微微一变,沉吟了一会儿道:“蓉瑛,你走过去对那少年说一声,叔叔要找他一谈好么?”

  蓉瑛怔了怔,她也发现了钱冰,这时钱冰正负手背站着,面对一堆假山石,并没有察觉自己正在看他,于是对何叔叔道:“找他作什么?何叔叔?”

  何子方摇头道:“叔叔自有用意,侄女,你尽管去叫他吧——”

  蓉瑛看了看何子方,发觉他面上的神色似乎相当沉重的样子,心中不由吃了一惊,想了一会,也不得要领,便满怀疑念的点了点头缓缓走去。

  何子方望着她走远了,轻轻移动足步,走到一株大树下面,这时秋意正浓,树上黄叶密集,他望了一会,心中默默计算妥当,只听那边交谈了两句,钱冰便走了过来。

  何子方双目一闪,只见钱冰走了过来,文文静静,微风拂起那青布衣袂,更透出一股清挺之气,心中不由暗暗赞道:“这少年真是一表人材——”

  正转念向,钱冰来得近了,抱拳一礼道:“何先生唤叫在下有何教示?”

  何子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忽然踏着了一粒光滑的圆石子,身形倾倒在那大树上。

  钱冰啊了一声,忙一把扶了去过,何子方右手的竹杖一伸,点在地上,钱冰身形才动,他已扶着树干站稳了,大树一阵摇动,簌簌掉下枯叶。

  钱冰收回双手,何方子摇摇头道:“年老力衰,唉,站都站不妥当了——啊,你的身上一片落叶,老夫帮你拂去!”

  钱冰一怔,还来不及寻看,那何子方左手一佛如风,有意无意之间对准他左前胸点去。

  何子指出如风,却沾衣立停,他退后一步双目一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钱冰。

  钱冰微微一笑道:“有劳何先生!”

  何子方目中神光一闪而灭,伸手入怀摸出一方布巾递了过去道:“这是你的吧!”钱冰啊了一声道:“正是正是,多谢何先生!”何子方微笑道:“那里的话!”

  点了点头,缓缓走开去,钱冰收起汗巾!也不再多言,慢慢走开,何子方待他走远了,回到身来,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好一会喃喃自语道:“若说这少年果真不明武术,来此毫无目的,老夫却不承认老眼已花,但若果真深藏不露,方才在死穴受袭之下,面上阴阳不变,这份城府真是深不可测!”

  他呆呆想了一会,心中疑虑起伏不定,却始终放不下心来,便缓步踱入房中。

  大风横扫着,枯枝落叶被卷得满天飞舞,钱冰独个儿一个人走到了小丘的顶上。

  他默默计算着收藏在那个小布包中的银两,大约也有几十两了,若是用得省些,将就可以作一时的川资了。

  他站在山丘的顶上,向四面随意地眺望了一下,肃杀之中透出一丝广阔寂寞的味道,但是比起塞外来,却是大有生意,钱冰默默地道:“愈向南走一分,山色便愈更绿一分了。”

  忽然,他看见前面一棵大树下有一个人影,他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在这里除了他以外,竟然还有第二个人在。

  于是他忍不位走近一些看个清楚,立刻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色,那树下的人正是小梅。

  钱冰停住了脚步,他的心中暗暗忖道:“那天在那个小镇上碰上她,她怎会也会到这个巨木山庄来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他见那小梅正倚在树下,聚精会神地不知在想什么,对于他的出现,似乎丝毫没有发觉到,他也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小梅依然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远看过去就像在秋风中停立着的最后一朵黄菊,头发和衣带随风舞着,构成一种十分飘逸的致气,钱冰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幅美景,不禁看得呆了。

  忽然他发现小梅的脸颊上流下晶莹的泪滴,这使钱冰又吃了一惊,怎么她一个躲到这里来哭?

  只见小梅一个人哭了一会,就掏出手绢来擦眼泪,山风吹来,钱冰依稀听到小梅轻声地说道:“小梅,你不要再哭泣啦,哭有什么用呢?……”

  钱冰听了她这几句话,虽谁不知道她是为何而哭,但心中隐隐有些感动的感觉,他忍不住要想上去安慰这女孩几句,但是他还是没有动,只是站在那儿。

  忽然小梅又喃喃自语道:“爹爹叫我到这里来找卓伯伯,他老人家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这庄里虽然待我好,可是我总是不作客呵。……”

  钱冰听她说得愁苦,加上心中也有几分好奇之心,便想上去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继而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躲在这里偷瞧人家一个姑娘,又偷听别人的心事……想到这时不觉有点惭愧,他摇了一摇头轻轻便走远一些。

  小梅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略带惊疑地问道:“是谁?……”

  钱冰不好意思再走了,他只好回过身来,小梅道:“是——是你——”

  钱冰生性磊落潇洒,索性行了一礼道:“对不起,打扰姑娘清兴。”

  小梅伸手在脸颊上飞快地摸了摸,发现泪痕确已完全揩去,这才放心地道:“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碰着啦。”

  钱冰微笑道:“正是,在下也觉得好生凑巧,敢情咱们是有……”

  他想说“有缘”,但是立刻想到这话如何说得,便住口不说了。

  小梅已经听懂了,不由脸上一红,连忙岔开道:“这庄院也真大,咱们都是作客的,竟然互不知道——”

  钱冰笑道:“不,不,我不是这庄上的客人,我是在这里伐木作工的,姑娘自然不知了。”

  小梅睁大了眼望着她,怯怯地道:“那么你从那么远赶来只是为了作工?”

  钱冰看她那不好意思问的模样,哈哈笑道:“不是不是,是我走到这里,身上银钱用完了只好停下来作些零工赚一点川资。”

  那时整个社会是个士大夫思想的社会,读了点书的人谁肯瞧得上做工的人?钱冰这人竟是一点难以为情的想法也没有,是以在小梅听来,反倒觉得新奇有趣了。

  她羡慕地道:“你们男人真舒服,没有钱了马上就能自己赚……”

  钱冰见她说得天真,便故意逗她道:“咱们在这里作工除了有钱可赚,那大林子里简直好玩极了。”

  小梅脸上马上显出怦然心动的模样,过了一会道:“那天你带我去看一看好么?……我一定不会妨碍你们的工作。”

  钱冰道:“你是庄里的贵客人,怎么能跟咱们工人一块儿混,要去你叫庄主的女公主陪你去看便了。”小梅喜道:“正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钱冰道:“这个庄主也着实有派头,这个一片林子全是他的财产。”

  小梅道:“卓伯伯才是个大人物哩,我听爹爹说过……”

  她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口,似乎在考虑可不可以说下去,钱冰看她的神气,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装得满脸兴趣盎然的样子问道:“你说什么?你爹爹说什么?”

  小梅忍不住要卖弄一下胸中的见识,便继续说下去了:“我爹爹曾经对我说过好些卓伯伯的事,反正……反正他就像一个神仙那么厉害。”

  钱冰道:“卓庄主的大名是什么?”

  小梅笑道:“你替他作工,却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钱冰道:“又没有人告诉我岂会知道?”

  小梅道:“我怎好直呼他的名讳,这样吧,我写给你看。”

  她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钱冰低首一看,只见三个娟秀的字:“卓大江”

  他的脸上微微一变,小梅低着头正在把三个字擦去,钱冰抬起眼来,正好碰上小梅的目光,他心有所思,便胡乱道:“你的字写得真漂亮。”

  小梅摇了摇头表示否认,钱冰默默在打算着心中之事,一时想不出再说什么话好,小梅忽然道:“我——我要回去了。”

  钱冰道:“啊——啊……慢慢走啊。”

  小梅也有些发觉他的心不在焉,她望了他一眼,便走下山丘去了。

  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道:“过了几天我要卓姐姐带我来瞧你们伐木。”

  钱冰道:“好呀。”他心中却在道:“过几天?……也许明天就该上路了。”

  他目送那黄衫的背影走到了山丘下,他心中默默地道:“原来卓大江就住在这里,真省却我许多脚程。”

  钱冰那温和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种坚毅而严肃的神色。

  寒风依然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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