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侠骨残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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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杨的点了点头道:“不过,齐兄,迟早小弟想和那不知名的少年碰个高下,他会大擒龙手也罢了,小弟就不信不能胜得他——”
他话声未完,陡然身形一动,那姓齐的也立时警觉,大吼道:“什么人?”
两人身形好比疾箭一同掠起,在空中交错飞过,却见山道上空空荡荡,毫无人迹!
姓杨的吃了一惊道:“好快的身法!”
那姓齐的也道:“方才分明听着一声冷笑——”
姓杨的面色一沉道:“他出声笑小弟说能打败那少年,依小弟之见,这人多半与那少年有关!”
这时躲在石后的钱冰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方才这两人身法之快令人震骇,最怪的是竟还有一人也隐在这儿,而且功夫必然极高,方才那两人出口大吼之际,他还以为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形迹,大大吃了一惊,现在听两人如此说,才知是另有别人。
钱冰心中暗暗忖道:“这两人真不知是何路数,分明要冲上武当山去,让他们一闹,武当山上必然警卫森然,我要想上去一趟,的确不大可能,但此事又重要,好歹如能抢在这两人之前到山上办完事便可一走了之,但这两人端端站在出口之处,方才没有出去,此时出去了,他们必怀疑我是在躲着偷听的人,真是毫无办法。”
这时那两人回过身来,钱冰这才看见两人生的模样,两人都是廿多的少年,姓齐的好不威武,颏下留着虬髯,那姓杨的却是一表人材,英俊潇洒无比,钱冰心中不由暗暗赞了声:“好俊!”那两人又四下张望了一会,姓齐的道:“那人早走远了!”
姓杨的哼了一声道:“这可不一定,咱们一路上山,上路留神察看,走吧——”
蓦然之间,左前方呼地一声,一条人影急纵而起,连闪数下,已到数十丈外,姓杨的姓齐的少年一起大吼一声,呼地猛扑向左方,双掌齐出,却慢了一步,那人已去得远了!姓杨的呆了呆道:“这人的背影十分阔大,齐兄——”
他陡然止住话声,刷地反回头来,一掠又回到大石边,绕到石后一看,却是空空无人!
他的面色陡然一沉,冷冷道:“齐兄,咱们真是栽到底哪,石后一直伏了另一个人,咱们却毫不知情——”
姓齐的少年蓦然叫道:“是了,多半是武当道人在这遇上咱们交谈,听得了消息,回去报告了,咱们快走吧,趁山上没有完全准备一冲而入——”
姓杨的沉重地点了点头,两人身形一掠,一同并肩向山上疾奔而去。
且说钱冰在石后等得心焦,陡然有人踪出现,那两人一同扑出,机会再也难得,岂能轻易放过,他当机立断,身形一轻,悄悄转出大石飞奔而去,只是他到底经验毫无,衣据一摆拂下了不少灰沙。
第二人委实了得,这一点声音都能惊觉,连忙赶回,但到底慢了一步,钱冰已走远了。
钱冰在路上狂奔着,心中暗暗忖道:“想来那两人必然跟着上,其间时间有限,我得选一条捷径才是!”
他似乎到过武当,路形相当熟悉,一路奔去,到山腰处忽然向左一弯,跨过一条不十分宽的山沟,身形连间,不一会已绕到正路,这一程至少节省了一杯茶的工夫。
那名闻天下的解剑岩,已然在望,两个道人在山石边站着,钱冰奔到近处,止下足步道:“道长请了!”两位道长还了一礼道:“施主有何见教?”钱冰道:“烦两位通报一下,在下要见武当掌教!”
两位道人对望了一眼,右面的道:“施主——”
钱冰急道:“是一件十分急促之事,两位道长快领路吧!”
那左面的道人摇了摇头道:“掌教观主不见外人——”
钱冰一时心急,却答不出话来,那右面的道人道:“施主贵姓大名?”
钱冰心知武当山门户森严,非得说出实情不然决难进入,除非硬撞山门,于是急声说道:“有人要侵袭武当——”
两位道人一惊道:“他们已经来了?”
钱冰一怔道:“你们——已知道了?”
那右首的道人道:“唉,这几日观中严防,施主,你——”
钱冰摇摇手道:“快,快请带路,那来人不出盏茶工夫必到。”
两位道人不敢再拦路,左面的一个打了手势,右手一挥手一抬道:“施主请吧!”
钱冰急步跟前,两人一路行走,不一会纯阳关已然在望。
那武当纯阳关气宇盖世,但此时钱冰也无暇多看,奔入观门,只见左右人影晃动,不一会两列道人都站在大厅两侧,整整齐齐却鸦雀无声。
想是厅中已得通告,道士都已集合,然后默默由大厅两侧走了出去,厅中只剩下三个中年道人。
那带路的道人走上前去,对中年道人行了一礼,低声道:“这位施主带来警讯,要求见掌门——”
那中年道人望了钱冰数眼,反身走进内厅,不一会陪同一个老道人出来,正是武当一门之尊天玄道人。
钱冰望了天玄道人一眼,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道长,在下钱冰。”
天玄道人颔首道:“钱施主——”
钱冰忙道:“在下在路上偶然听到两人交谈,在下虽不识两人,但从其交谈之中,知道立刻要硬撞上山,一个姓杨,一个姓——姓齐……”
天玄道人啊了一声,钱冰又道:“那两人中姓齐的似乎还提及闯过一次少林——”
天玄道人沉沉点了点首道:“不错了,果然是他,钱施主有劳——”
钱冰不待他话说完,接口道:“道长,在下来此却是为了另外一事。”
天玄道人怔了一怔道:“什么?”钱冰心中一急,暗暗忖道:“糟了糟了,方才急切间忘记考虑,那东西倘若当面拿出,他必然大惊失色,要追出结果,我脱身不易……”
他心中思索,面上不知不觉改变了好几次颜色,天玄道人皱了皱眉,正待开口,蓦然之间观门之外一声大吼隐隐传来!钱冰暗暗心惊忖道:“那两人好快的身法——”
但心中却如释重担,果然天玄道人微微颔首道:“钱施主先在这儿歇一会,贫道要出去看看——”
他身形一晃,已走出观门,只见几十丈外一群道人正围着,连忙跨步上前,走得近了,只见剑阵之中是一个虬髯的汉子,双掌翻飞,好不威猛,每出掌之际,都挟有隐隐风雷之声,心中不由一惊,忙走上前去。
钱冰望着天玄道人走得远了,这时大厅之中只有一个方才带路的道人和自己,他心中念头转动:“这是天赐良机,若能瞒过这道士,将这事物放在一个显目的地方,然后从后山一走了之,那天玄道人一回大厅,立刻会发现这事物,这件工作便成了!”
他心念已定,却见那道人丝毫不为厅外之事所分心神,紧紧站在自己不远之处,自己毫无机可乘。
正踌躇间,忽然左方厅门无声无息闪入了一个人影,那道人吃了一惊,大声吼道:“什么人?”
只听呛嘟一声,长剑脱鞘而出,但见那人影身形一阵模糊,蓦地一声,道人已吃来人点中穴道,仰天倒在地上。
钱冰大吃一惊,定神看时,正是那姓杨的俊少年,心中恍然忖道:“原来他们二人分头齐进,那武当派中高手都被那姓齐的诱出,这姓杨的功夫好高,一下便闯入内厅,将这道士打倒
那姓杨的少年看了钱冰一眼,只见钱冰一袭青衫,举止潇洒,分明不是观中之人,不由怔了一怔道:“你是什么人?”钱冰点点头道:“在下钱冰。”。
姓杨的少年在口中默二遍,想不起曾听过这个名子,又看了他两眼,却生出一种不想和他动手的感觉,转身向大厅中心走去。
钱冰叫道:“喂,喂,你到那里去干什么?”
姓杨的冷冷一笑,回首道:“你管得着么?”
钱冰微微一笑道:“你鬼鬼祟祟地,那里面是人家武当内厅重地,你想干什么?”
姓杨的青年陡然停下足步,转过身来道:“姓钱的,你是武当什么人,你要伸手管么?”
钱冰摇摇头道:“在下与武当一派毫无关联——”
他话声未完,忽然那姓杨的青年身形一晃,右掌平伸,一探而出。
那杨姓少年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方才攻击那武当道人一招即得手,这时身形一晃,正又是那一式古怪的身法。
钱冰只觉双目一花,劲风已然袭体而至,他心中大急,本能地一跃,向后平平飞出。
人影一闪而止,钱冰这一跃不但闪开了杨姓少年的一式擒拿,并且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了五尺之多!姓杨的青年冷冷一笑道:“好啊,你是在装。”
他身随活动,双掌交错打出,钱冰只觉压力压在身上,气都喘不过来,顶上汗珠一粒粒冒出,猛然向后连退,呼的一声,竟然一掠在三丈之外!
姓杨的少年二掌走空,冷笑一声道:“再逃一招试试!”
身形再度向前一掠,斗然之间连发四掌。
这四掌变化之多,出招之快,把四面八方都罩得花花的,钱冰只觉呼吸沉重,汗珠滴滴落下,哼了一声身形一掠,向左一偏。
杨姓青年也向左一跟,但钱冰身形斗又向右一滑,生生脱出如同的掌势。
姓杨的少年似乎万万不料钱冰仍能闪出,不禁怔在当地。
在这掌势下一招不还手,能生生闪过的人,他还未碰过,这时不由心中大惊,但掌势的确凌厉,钱冰到底被逼到大厅死角,左右都是高墙。
钱冰面上变色,呼吸急促,汗水涔涔,姓杨的青年怔了怔,忽然目中闪过一抹凶光:“你敢硬接一掌么?”
他上前跨了一步,猛然一翻右掌,钱冰明白等他这双手掌一沉,就有厉害的杀手式发出,急切之间,只觉一股真力沿着小腹直升上来,冲入右臂之中。
他本能地对准那姓杨的少年一扬右臂,一股雄浑的内力疾吐而出,在空间发出嘶的一声。
姓杨的青年失色地倒退三步,那股气流一击缶到五六丈外,呼地拍在地上。
姓杨的少年紧握着双拳,大吼道:“玉玄归真!”
钱冰心中急迫,已是一片茫然,杨姓少年猛然长吸一口真气,上跨半步,双手向外一圈而合——
钱冰只觉胸中真气激荡,一急之下再提不上来,蓦然之间,一声大吼传来,一个人影从侧门跨入,一连上前三步,这时姓杨的青年对着钱冰——这个已被他认为毕生最怪异可怕的敌人——发出十成力道:
那冲进来的人一步抢到钱冰身侧,右掌一沉,猛可平推而出。
两股力道一触,呼地拍在地上,大石板地登时裂开好大一块来。
那姓杨的少年向后跨了半步,那来人身形一阵摇幌,钱冰定了定神,看得亲切,不由大声呼道:“白大哥,是你!”
姓杨的少年惊怒交集地望着威猛有如自天而降的白铁军,而白铁军的双目中也闪出悚然的神色。
姓杨的少年呆了一呆,突然连退三步,左手猛然一抬,面上缓缓掠过一抹紫气——
白铁军面色大变,猛一把将钱冰推到身后,上前一步,左右手一横,丝丝之声斗然响起,一缕白烟从右手指端缓缓冒出。
姓杨的少年面上紫气连现三次,倒退二步,突然大吼道:“大擒龙手,原来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白铁军面色凝重,冷然道:“在下白铁军,敢问——”
那姓杨的少年冷冷一笑道:“杨群。”
白铁军点了点头不语,但面上十分沉重,那杨群也沉默了一会,突然之间一声厉啸自观外传来。
杨群面上神色微微变了一变,他忽然身形倒飞而起,口中冷冷道:“白大哥,想是那姓齐的在外面吃不住了,出声招呼那杨群,如此看来,武当的道人就要回来啦,咱们快乘这机会一走了之如何?”
白铁军却似未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只呆然木立,钱冰心中有事,也未注意,暗暗忖道:“乘此良机,我将那事物放在醒目之处——”
心念一动,这时厅内一阵叱吼之声,不一会又声音全无,料是那两人已突围而去。
他正待摸出怀中之物,忽然足步一起,人影连幌处,一连掠入三个道人,为首一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天玄道长。
钱冰暗道一声“迟了”,却见那天玄道人满面铁青,连连顿足道:“不想他们是两头分进,唉,不知大厅之中——”
他抬头了望钱冰,钱冰微微一笑道:“道长,请放心,那少年并未得手去——”
天玄道人啊了一声,如释重担道:“多谢钱施主——”钱冰摇摇双手道:“那杨姓的少年本已经侵入内厅,好在白大哥及时赶到,和他对了一掌——”
天玄道人啊了一声,转目望着白铁军,却见这豪迈的少年面上一片肃然。
天玄道人心中暗道:“这少年好堂堂一表,气度非凡,有如君临天下,不知是那一门的高弟。”
口中问道:“这位白施主——”
白铁军行了一礼道:“在下白铁军。”
天玄道人点点头,白铁军却又道:“久闻道长大名,后学能见仙容幸何如之?”
天玄道人呆子呆道:“白施主此来有何见教?”
白铁军点点头道:“后学想向道长请问一事!”
钱冰怔了一怔,暗忖道:“白大哥原来也是上山有事的。”
天玄道人嗯了一声道:“白施主请说。”
白铁军忽然抱拳一礼,朗声道:“此事仅关道长一人,最好能——”
天玄道人惊了一惊,忙道:“如此,请进内厅!”
白铁军回首望了望钱冰道:“钱兄弟非是武当中人,那是不打紧的,请也一同进内吧。”
钱冰心中盘算不定,足下随着走入内厅,那天玄道人面上凝重,问道:“白施主可否将师承相告贫道?”
白铁军微微一笑,却岔开道:“后学想向道长打听,一块名叫罗汉石的事物——”
他话声未完,天玄道人瞿然而惊,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而那钱冰似乎也是猛然震动,他陡然觉得有一个古怪的想法自脑海中升起,似乎自己已经开始在迷茫之中摸着了一个线索,一个开端!
天玄道人和白铁军大吃一惊,但在两个高手的目光中,只是青灰模糊的一片,钱冰已掠到厅外,那身法之快,步履之奇,简直令人无以相信!
天玄道人陡然只觉一个印象从脑中一掠而过,他骇然惊呼道:“是他!是他!”
那一次天玄道人在落英塔塔前拦阻左白秋,后来冲入塔中便曾瞧见一个人影好比鬼魅般一掠而灭,当时他便不信世上有这等身法,还曾对卓大江道是“难道那鬼影子仍在人间”的话,方才斗见那钱冰身法一掠而灭,这印象刹时又涌上脑海,再也忍不住脱口呼了出来。
白铁军呆了一呆,忽然当机立断,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打扰!”身形一掠,大吼道:“钱兄弟,等一等!”
天玄道人呆在当地,也忘记追问,只见白铁军阔大的背影一掠便去远了,他默默收回目光,投向地下,地下放着钱冰掷下的事物——
蓦然之间天玄道人惊呼一声,双目紧紧注视着那事物再也收不回来!
却说钱冰掠出了大观,一直向后山直翻而去,心中默默地沉思着:“快办完这一连串的事,回去将这发现告诉伯伯,说不定他老人家多年来苦思不得其详的问题可以迎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