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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上官鼎侠骨残肢-第89章

小说: 上官鼎侠骨残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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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暗算,当今天下能硬接一掌的人也寥寥无几,那黑衣人身法灵敏快,否则那方丈双掌合击,内家真力范围起码也有三丈方圆,这等距离之下,不必肉掌及身,就是神力遥击之下,也得当场筋断骨折!

  这一下变化太过玄奇,左白秋双目圆睁,心中一片迷乱,忽然他瞥见那老僧人微躬的身躯微微一震,面上一道红兴闪过,他心中重重一震,这一霎时那黑衣人已一个转身了过来,双目冷冷盯着那少林主持,用冰冷的声音道:“大师,这可便是少林寺的方丈了?”

  那老憎却是一言不发,左手微微一扬,登时一旁嘈杂纷纷的僧人立刻静寂下来,老僧摇了摇头道:“施主,你好快的心机,好快的身法!”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我不犯人,敌先犯我,大师,既然这种手段你都施得出来,可别怨老夫手黑心毒……”

  那老方丈却是冷笑一声道:“施主,老衲猜出来了!”

  那黑衣人怔了怔,冷笑道:“你猜出什么来了?”

  老方丈哼了一声道:“难怪难怪!难怪老衲对施主的身形始终感到眼熟,咱们是敌人啊!”

  那黑衣人似乎大出意料,一时不知所措,好在他脸上罩着黑巾,看不出他面上的一切表情变化,只是他一言不发,心中不住盘算。

  老方丈冷笑一声道:“施主,你来找老衲,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你这一来却帮忙老衲想通了一个十年来耿耿于心的问题。”

  那黑衣人仍是一言不发,左白秋和左冰两人也是心中感到奇异万分,一时大厅中人个个侧耳倾听。

  老方丈叹了一口气道:“施主,你一再不出口回言,想来是默认了!”

  原来他方才也没有十成把握这黑衣人的身份,这两番试探,岂知他人城府深沉,两番动用心机,那黑衣人想是再也不料这等高僧口中所言虚虚实实,一再处于下风。

  方丈老僧见他仍是一言不发,冷笑一声道:“施主,你将两个同伴带出去吧,咱们昔年故交,少林寺也不再为难你了。”

  那黑衣人仍是不语,这时那倒在地上的两人之中,突然有一个人缓缓站起身来。

  方丈老僧不由一怔,左白秋也是大吃一惊,左白秋这等武学大师,一见方丈金刚掌力发出,反知两人必死无活,就是铁铸铜造,也得击瘪击断,那知这其中一人竟然缓立而起,难不道他打练了金钢不坏之身?

  那人缓缓直立起身子,口角边全是血渍,口中不住地喘息着,双目紧紧地瞪着那少林方丈,方丈老僧呆了一呆道:“伍施主好深的内力!”

  那姓伍的口角一动,话声未出,却是张口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一阵子摇荡,却仍未跌倒下去!

  众僧人全是骇然不能出声,左冰忽然趋近左白秋的耳边,轻声道:“这人身上必然穿了宝甲之类。”

  他这一言使左白秋疑团尽释,其实这本是一个很为简单的问题,但左白秋是武学大师,禁不住想在武学造诣方面找寻一个答案,反而想不到这一层上来。

  黑衣人这时缓缓走到那姓伍的身边,暗暗说了几句,那姓伍的跄踉拖起死在地上的同伴,一步一步走出大厅门外。

  少林寺中僧人上百,却是无一人擅自行动,眼见那姓伍的一步步走远了。

  这时那黑衣人缓缓走到方丈身前。

  左白秋目不转瞬地注视着方丈老僧,只觉他面上有极淡的红气不时闪动,心中暗自震动,一口真气已然贯注了全身。

  那个黑衣人经过左白秋及左冰身前,头都不曾移动,他走到那老方丈身前,忽然开口说道:“主持方丈,老夫有一事请教。”

  那方丈老僧冷然道:“施主请说。”

  那黑衣人道:“咱们昔年只有一面之缘,方丈岂认出老夫?”

  方丈老僧半晌不语,好一会嘘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老衲提及杨陆帮主,施主若有雷击电制,只是——老衲不曾忘记那昔年之事——”

  那黑衣人默然不语,好一会才沉声道:“大师,老夫要攻你一掌。”

  少林方丈面上神色一凝,缓缓直起身来,右手平平放在腹前,左手摆在宽大的僧袍之中,口中淡淡说道:“施主,老衲接下你一掌,立刻发动罗汉全阵,望施主三思而行。”

  那黑衣人双目之中陡然寒芒四射,冷然说道;

  “你的内伤还容你再提真力么?”

  方丈老僧呆了一呆,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衣人已发动了攻击!只见他右掌一沉,斜斜劈了出去,那方丈老僧哼了一声,身形各后一退,黑衣人有如附骨之蛆,急随而上,内力猛吐。

  他内力才吐,突然身后一声急啸,一股劲风好比刀刃破风,黑衣人头都不要回,便知自己若是内力不收回,招式走老,身后这一击立会致已于死!

  他心知道身后一击乃是自己生平劲敌,内力之深,自己毫无半分把握,所以身形急转,再也顾不得攻敌,但求自保,整个身体向左方急倾而下,右手翻出,一式“倒打金钟”猛击而出,同时间里左手颤动,五指齐拂,一连击出六式,式式精绝阴恶,而且内力蓄存已到了一十二成的地步!

  “呼”地一声,两股内家力道在半空一触,黑衣人只觉左手一空,对方内力强绝,自己左手招式竟然递之不出,心中不由一寒,右手的内力和对方一触,登时化内力为外家散劲,“拍”地一响,他的身形本已倾斜,这时被击得向后一坐,急问两步才稳下椿步,急看那对方,也是身形一阵震晃。

  这一下变化好快,一直到两人内力吐完,各自震退后,众僧人才惊呼出口,黑衣人只见左白秋颏下白须飘飘,双目中精芒四射,心中竟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寒意。

  那边的僧人立刻有人发觉方丈老僧这时竟然跌坐在蒲团之上,众人不知原委,却又不得上前相问。

  那黑衣人注视着左白秋,一字一语道:“你……敢再接掌么。”

  左白秋一言不发,左足激激向后跨了半步,显然的,在方才那一击之中,他已感到对方出奇的强大,自己是半分也不敢大意了。

  那黑衣人猛吸一口真气,他的右手微扬,掌侧缘向外直立,左白秋望着那竖立似刀的右掌,一瞬不敢放松。

  霎时之间,那黑衣人的身形不向前掠,反倒好比一支急箭猛向后急射,头都不回,左手反打而出,那部位,距离简直如似脑后生眼,一分不差,攻向跌坐在蒲团上的少林老方丈。

  这黑衣人好细密的心端,这样陡然发难,一边的少林弟子,连看都没有看清,别说是上前抢救,惊呼尚未出口,那一掌已罩在老僧顶门之上不及半尺!

  霎时一声锐啸,只见一团灰黑色的影子在半空掠过,那简直不像是人的影身,完全有些鬼魅,那黑衣人如此急捷的身法,竟然内力尚未吐出,左手一紧,只觉招式已尽为人所接,这一惊那黑衣人忍不住脱口惊呼,但他一身功夫委实出神入化,左手一空,右掌立刻倒劈而上,掌力再发,呜呜锐声已响,只听得拍一声,黑衣人身形一斜,定下身形来,只见左白秋面上青色森森,一口真气正急喘而出!

  黑衣人呆呆地望着左白秋,四周人都忘记了惊呼,左白秋冷冷一笑,沉声道:“老夫知道你了!”

  那黑衣人的双目之中光芒一闪,冰冷地道:“左白秋,原来你就是鬼影子!”

  那“左白秋”三字一出,真是落地有声,若是江湖上听到了,震惊骇然兼而有之,怎料原来左白秋就是那个如秘一般的鬼影子,几十年来,南北双魏,东海二仙,鬼影子等人的名头在武林心目中早已成了神仙人物,那知那左白秋以惊天动地之名,竟兼具鬼影子的身份,四周的人吃惊得过分了,反倒没有一人出声,心弦之中个个剧烈震动不己。

  怪不得他有如此骇人的快捷身形,左白秋仰天笑道:“左某老迈之年,能亲逢北魏定国先生,幸何如之!”

  原来那黑衣人便是南北双魏中的北魏魏定国,南北双魏一向极少在武林涉足,一般人别说见过他们的真面了,就是知道北魏魏定国,南魏魏若归的真实姓名的也都少之又少,这一日之间。竟然有两人驾临嵩山古寺,少林僧人个个惊骇,年轻一代弟子只觉胸中热血沸腾,真是百年的盛会了。

  魏定国冷笑不绝,却是一言不发,那左白秋双目斜视脚下,不了不八,他那鬼魅一般的身形,总算让少林弟子们开了一次眼界,他们不能不承认那鬼影子三个字的恰当了。

  这时那双目低垂的少林方丈主持忽然缓缓睁开双目,低沉的声音说道:“魏施主,咱们的戏也该收场了。”

  魏定国突然仰天大笑道:“纵使天下以老夫为敌,老夫又有何惧哉?”

  他话声方落,身形缓缓转过,大踏步向殿门之外行去,少林方丈望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壮言,壮言——”

  左白秋嘴角之上微微挂着一丝冷笑,直到那黑的背影转下山去。

  这时那些少林弟子靠摆过来,那方丈老僧忽然一挥手,高声道:“恢复原课,无尘,你引左施主到藏经阁殿,老衲要和左施主面谈数语。”

  那少林寺规格甚严,立刻众弟子各自施礼而退,没有一人多问一句。

  左白秋等那众弟子都退去了,忽然开口道:“大师体内真气如何?”

  那方丈大师目中神色一变,右手一挥道:“无尘,快引路——”

  左白秋见他避而不答,心知必然有所原委,自是不便再说,只道:“这位是小儿左冰!”

  方丈颔首道:“小施主也请去吧!”

  那无尘听了左白秋无缘无故问及方丈体内真气,心中不解,但方丈已说出命令,于是缓步引着左氏父子两人向藏经阁而去。

  来到藏经阁,那无尘大师安排了左氏父子的坐位、正待离开,少林老方丈忽道:“无尘,你也留下吧。”

  无尘僧人应了一声,盘膝坐在左侧,那老方丈这时仰天长叹一口气道:“多谢左施主仗义助拳。”

  左白秋摇了摇头道:“那里的话,左某见大师面上红气上浮,便知受了严重内伤,竟已至血脉崩溃之境,决无还手之力,那魏大先生想必也瞧出来了,他陡下毒手,老朽非得管不可。”

  无尘僧人和左冰面上神色都是微变,那少林方丈叹了一口气道:“左施主心中此时必然疑虑重重吧。”

  左白秋道:“方才大师与魏定国对话之中提及昔年有过一面之缘那杨陆之名,左某敢问是……”

  老方丈不待他话说完,接口说道:“左施主请听老衲叙述:

  贫僧和两位师弟在半年之前,为求参悟一种上乘的禅学心法,曾一齐闭关面壁,潜心苦研,大约化了四个月的时间,内力已然开始提聚。”

  “但那禅学心法甚为奥秘,贫僧三人原来以为参悟已透,得以修炼,岂知练至一半,真气驱之不通,只好半途而废。

  “这样两三次以后,断定必是窍门不对,于是重新练过,到了十日以前,功力大有可为,但也进入紧急关头。

  “施主也可想知,这时若有外魔侵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贫僧三人是敝寺辈份最高的,以下都是二三代弟子,但想少林古寺甚少传警,于是破例三人齐同封洞。

  “少林寺中之务则暂由无清弟子负责,到了前日深夜,苍天的安排,少林寺竟然传警。

  “那日深夜,无清弟子喘息来到洞口,贫僧两位师弟当时都已入定,贫僧心知无清弟子一向稳重,如非什么极为意外之事,绝计不会前来相扰。

  “果然,那无清弟子满身汗渍,气喘如牛,说道有两个中年硬拜山门!

  “那无清弟子功力深厚在第二代少林弟子中首屈一流,他日必能放一异彩,贫僧问及详情,他却吞吐不言,贫僧愈知情势急迫,但一口真气正值上下交游之境,万万不得移动。

  “无清弟子说道:

  “那两个人一个年约五旬,态度甚为凶暴,弟子实在看不过眼,便出手相告,那知他内家功力之深,简直出神入化,弟子被他在三招内用内力通退十步……”

  “贫僧当时真大吃了一惊,忙问道:“那中年是何人物?’无清弟子答道:

  “他自称姓伍。”

  贫僧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姓伍的武林高手,这时少林寺中警钟连连,无清子弟又出去查看,贫僧虽然心焦无比,却是毫无办法。

  “无清身形才走,那警钟之声骤灭,原来那两人不再向殿内闯进,无清弟子走到当前,那姓伍的中年问他道:

  “咱们此来主要目的是见方丈主持一面,其余也不必多说了。”

  “无清弟子自然告诉他:

  “方丈闭关已近半年,不能见客。”

  “那姓伍的汉子执意不信,眼看又要说僵,无清弟子见他凶暴无比,心知绝不能让贫僧接见,于是斩铁断钉对他说道:

  “伍施主不必多言了,你见方丈何事务和小僧说也是一样,否则请便吧!”

  “那姓伍的汉子冷笑连连,这时情形已僵,那知那姓伍的汉子冷笑声完,突然大踏步走回去了,那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也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无清弟子不清楚他们的用意,到了今日清晨,贫僧正值最为紧要关头,突然巨钟大响,一连响了一十二声,乃是少林寺召集僧人的讯号。

  “那钟声才响完,突然一个人影一闪,扑向洞前,贫僧双目一张,只见无清弟子衣袍散裂,身形一落地上,立刻张口吐了一口鲜血,翻身卧在地上!

  “贫僧一口气提在紫府之间,发言不得,心神却是巨震,那费尽心血方才提聚的真气,几乎一冲而散,由不得气喘连连,好一会才平定下来。

  “无清弟子这时候双目微启,口中低声道:

  “——黑衣人——黑衣人——”

  “说着一口气闭了过去,贫僧意识到少林大劫已然到临,这时寺内似乎已失系统,陷于混乱,贫僧叹了一口气。猛然直立起身,用一甲子功力将那口真气散入脉道百穴之中……”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左白秋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师,你这是自陷绝境。”

  少林方丈道:“天意所定,贫僧一介凡人,无力更改。”

  左冰抬起头来,望见方丈面上神然肃穆,心中不由自主兴起一阵悲哀来。

  方丈大师接着又道:“贫僧回首望了望两个师弟,并无异样,便缓步走向大厅。才一踏入厅门,只见迎面一尊丈余高大的山门守护神像,放在大殿正中。

  “那山门守护神全身是极品青铜铸成,重量千斤之上,竟被人移至大厅之中,贫僧便知对手是罕见高手了。

  “这时贫僧心中已有最坏的打算,是以心中反到平静无惊,只见那大神像左侧站着两人,照那打扮模样,便是无情所说的姓伍的汉子和他的伙伴了。

  “右方一人全身黑布,自然便是那个黑衣人。

  “再看四方时,只见成百少林弟子却自各人位置赶到大雄宝殿,似乎为这变化惊住了,加之失去主持为首之人,一时没有动静。

  “贫僧缓步走出,众弟子不约而同齐呼起来,忽然贫僧想到一事,双目急急抬起来,只见那守门山神右手持着的翻天花戟原来是直立向天的,这时大约由于移动的关系,重重斜倒下来,变成了横胸而持!

  “贫僧只觉心神一凉,胸脑之中一片清凉,忍不住喧一声佛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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