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作家批判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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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们的小饭先生恶狠狠起来的文字。不管是《2046房间的郎先生》还是《毒药神童》,小饭的小说都难以找到那股狠劲了,而且后者还稍稍显得有点故意的诡秘,也显得有一点点心不在焉,并且露出过人的自信和优越感。
这或者说是在装逼。
小饭批判人民到底需不需要小饭(2)
在通往快感的路上,是否还能够继续横冲直撞
在最初接触小饭的文字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王小波对他的影响。直到读了《我的叔叔和姑姑》,我才发现,这个小说和王小波的语言是如此的接近。当然,之后是逐渐发现《暗紫三章》之于余华的影响。还有些许篇章,如果足够细致,你满可以发现,小饭的路子是如何曲折幽深地走过来的,而这种曲折幽深中其实又脉络清晰而明朗,有时候是小跑,有时候还有冲刺。
小饭先生自诩是在艺术上“不断冲撞的人”。在小说场上,大多数这么左冲冲右撞撞的人都碰得头破血流,有的废了手脚有的葳了脖子或者脚踝,有的长了痔疮得了中风瘫痪不起,有的整个人都废啦。但是小饭先生却得心应手左右逢源,这位文学前锋在场上也显示出了足够的才情和纯粹的激情。
小饭在艺术上的追求,也就是他大胆冲撞合理拼抢的结果。小饭纯熟的小说技术来源于他不断的学习和模仿,奇怪的是,小饭的模仿却出人意料地给读者带来源源不断的快感,而不是那种枯燥的模仿。这也使我们的小饭先生自信而乐意地说着自己的模仿经历,从王小波到余华苏童,接下去的小饭会模仿什么呢?任何一个行业,那些干得特别出色的家伙恐怕都难以做到不模仿自己的同道或者优秀的前辈,但至今仍未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那就不得不说是一种致命的伤了。
在1980年代出生的这些写字的家伙里,如果说李傻傻是第一个渐渐成熟而内敛的抒写者春树是第一个勇敢而自我的写作者,(在小说写作上,不得不说,春树也许还离文学挺远)。祁又一是最好的北京口语写作者,那么,小饭就是“80后”里最有快感的写作者。他不仅知道如何“让作者本身更加快乐”,也深知如何写出“能够使人愉悦的小说”。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在文字上,小饭的跳跃是惊人的,态度也认真而虔诚。在“80后”这么大的群体里,有多少人真的还在考虑艺术上的事情?当然,这也无法掩盖小饭同志在文字追求上的一点不大不小的问题,那就是——技术性太强了。这也许是种偏执。
小饭曾经公开声称,自己的小说集《不羁的天空》完全是本才情之作。其实还可以这么说,这本小说集子完全是本模仿作品的合集。在“萌芽小说族”丛书(《不羁的天空》就是其中的一本)大张旗鼓地推出后,出版方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编辑夏烈曾就这套丛书说过,新一代写手已经诞生,而且还声称,“萌芽小说族”是这个商业社会里文学生态的一个标志性展品。这话说来有些可笑,说实话,“萌芽小说族”便是《萌芽》“产业化”经营中的一个小部分,商业利益的推波助澜,“80后”的被陆续推出,到了今天,已经是以一种集体的方式登堂亮相了,这种亮相如娱乐业中的推新人造明星那般的红火。仿佛出版商和操盘手们都在享受着一种空前的快感。包括浮出水面的“80后”,也是有种自摸的味道,自淫自爽。在“萌芽小说族”出版后,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编辑这样对小饭点评:有极强的自信,具备王小波的气质。创作没有套路,对世界的感知和一般人不同,所以作品难免变形和夸张。其语言成熟圆滑,弥漫着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氛,透出当今年轻人对社会对人生的深刻思考,蕴涵着值得人们深思的哲理。
但愿,这种自信不要变成一种渐渐膨胀的欲心以及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但愿不会被一种渐入佳境的优越感给麻痹了。
小饭批判人民到底需不需要小饭(3)
消灭敌人消灭他,谁砸了小饭家的玻璃
在小饭的写作路子上,王小波、余华、苏童(接下来还有可能的是朱文?)等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王小波早期对我的影响比较大,他是我文学的启蒙,他让我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读小说,并且觉得读小说非常有快感。这是王小波的功能。其实读小说最大的就是审美的快感和思索的乐趣。很多人需要这种精神的东西。”
接下来是余华。小饭在一个随笔里写到:“我第二次发现有一位作家与我如此接近,以至于我有信心在短时间超越他。”
这么多的模仿并没有使小饭消失了自己的表达,反而成就了他逐渐变化的语言和表达的快感。一个偶像被经过,在精神上被“消灭”,就是一个新生,对于小饭,确实是这样子的。到目前,小饭同志的每一个进步,就是“消灭”一个亲爱的敌人。
小饭啊小饭,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什么时候会不会轮到你自己?如果哪一天你没有“敌人”了,你还能一个人战争吗?
小饭一开始出道就不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尽管他还在鼓捣一些号称“神秘村庄”或者臆想性的文字,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高,也摆得很端正。这个曾长发飘飘的青年是“80后”既正经又顶有趣味的人。但是我却时刻期望着这个有趣味的男人也疯狂起来。在小饭的小说里,我读到的更多是冷静与背后的那种指使。要是这个男人写起字来更疯狂一点就好了,有时候我会这么想。
其实我也并没完全失望,如果一个好的访谈可以叫作一部作品的话。在访谈里,小饭同志就曾疯狂地表演过。小饭同志的臆想症发烧,而且病入膏肓的事发生在《非洲文化娱乐周报记者亚历山德罗?康赫对青年文学爱好者及写作者小饭的一次专访》里。在这篇小饭自己想像的访谈中,他让康赫最后砸了自家的玻璃,并且轻松地逃之夭夭。小饭想自己说话,自由地说话,哪怕自家的玻璃被砸坏了,也要表达自己。其实,我非常愿意看到小饭在自己的作品里也砸一下玻璃,不管是自己家里的还是别人的,只要是小饭先生自己随意砸出去的就好。但是小饭先生的许多小说里,砸起玻璃来还是有点费劲。
《只要一直保持聪明,写作就不会消失》是一篇更为疯狂的访谈,目前我还没见到它发在哪里。这个访谈的访问者可说很糟糕,但是不知道我们的小饭同志那天脑筋是如何抽筋的,在这篇访谈里,他简直自信与自闭到了可爱与可恨交加的程度。请允许我大段地给你摘引如下:
问:你是否担心自己的作品有不被阅读到的可能?
答:不,我有信心,我觉得我比他们写得好。我已经够强大了,我有时候已经癫狂了,我甚至不用看他们的东西都觉得比他们写得好。
问:看起来似乎变成了一个封闭的整体?
答:对,只有我把自己挖空了,我才需要别人的东西。我现在还没有被挖空。
问:不愿意接受外界的东西了?
答:不是,是自足。有点像清朝,我觉得自己这样挺好,我觉得我和清朝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有足够的反击能力。
问:反击能力?你要反击什么?
答:就是如果有人要来侵略我的王国,我的精神世界,我的哲学思想。如果有人来侵略它,我可以把它消灭掉。
问:在主观上消灭它?
答: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世界就是主观的,世界就是唯心的。
问:这是你的想法?
答:这是真理。人的内心和外界需要一个桥梁,这就是主观,而不是理性。语言有很多悖论,这就是其中之一,人永远是主观的,人不可能达到客观,除了机器人,即使是机器人的客观也是我们赋予它的,实际上还是主观的。它必须完成给它的指令,而指令本身就是主观的。如果是它自己给的,它也是一种主观,它要完成自己的逻辑。
这就是在自我封闭中而强大起来的小饭同志。谁再砸了小饭家的玻璃,他就会把他消灭掉,这是真的。
人民到底需不需要小饭
小饭一再对外叫卖一个似乎非常牛逼的目标——写个40万字的《特洛伊》。在这个娱乐和性感的世界里,我们遥遥望去,2000多年前的罗马帝国还在娱乐。如今的我们,也是舞姿卓绝的一代,小饭选择了严肃地带着读者去愉快,我知道小饭自己会写得很高兴,也希望读者们能愉快。但并不希望这高兴是来自于意淫。毕竟,我们需要罗马2000多年前的澡堂,我们需要在里边轻松快乐地做或者想像一切可能发生的美好。
小饭同志身先士卒,闷头抽着烟大口喝着酒,还窝在屋里暗无天日地打牌下棋写同性恋小说。我们的小饭同志存心是要让你愉悦的。但是,问题是,在这种到处都是聒噪嘈杂的环境里,谁还需要谁来带给你娱乐,谁还在寂寞地闷在屋里看书,谁还需要文字的安慰,谁还来跟我们的小饭同志一起严肃活泼地玩文学?
我们的小饭同志总是喜欢自己称自己为“人瑞”,这个“人瑞”总是试图给我们做一顿好饭,但是谁敢保证他做的饭里会不会像抗熊(《毒药神童》里的小男孩)一样放了点什么玩意儿进去呢?所以,这个自诩为发明家的神童(发明毒药的家伙?)小饭同志,难道人民真的需要你的毒药吗?还是最后你会死在自己的毒药里呢?
蒋峰批判一个所谓“实力派”的幻想和笑话(1)
——我看《维以不永伤》
所谓“实力派”其实只是作者们自身的一种幻想,而这种幻想一旦被说出口,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笑话。
在《维以不永伤》表面新鲜的花样技巧中,其实内部隐藏着太多的雷同。这是小说最大的失败之处。
我叫蒋峰,我的身份证上就是这样一个名字。和我重名的人很多,你只要去Baidu或Google搜索一下就会知道。重名没什么了不起的,中国人这么多,名字总是有起重的时候。但是其中有一个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蒋峰居然也和我一样喜欢小说,并且在不久前出版了他的长篇处女作《维以不永伤》——不同的是我首先写诗歌,小说写了半部还没有出版。我回母校的时候,有个不是很熟的女生遇上我,寒暄之后很含蓄地问我:你是不是出书了?我说那个人不是我。这事可真是让人觉得别扭。不过,这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自己也在不停地写诗歌和小说,只是现在我觉得还没有必要拿出来给读者看。因为我觉得还不够好。我希望自己能写出漂亮、简单、深刻的小说。
从去年开始我就关注起“80后”的小说写作者。因为他们不仅和我年龄相仿,而且在书市上占据了一定的市场。像郭敬明的书,张悦然的书,春树的书都卖得不错。但我觉得这些写作者中没有一个人写出了一本真正的好书。大多是在抒发青春的感慨,写点岁月的记忆,再加上点青春期恋爱的苦涩和残酷。本来这些书都是作者自己的感慨和记忆,苦涩与残酷,都是很顺其自然的东西。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些写作者的写作和思想都遭受了商业的侵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处女作中都表现出了一些写作的天分,和后天的努力,但当受到市场的欢迎,再加上出版商和不负责任的评论家的吹捧之后,他们的下一本书就无不透露出浮躁,疲倦和偷工减料。有些甚至表现得很不诚实,在结构上或故事上出现近乎抄袭的现象。在这些方面,和我同名的这个蒋峰显然要比别的作者好一点,因为他还只写出了一部长篇小说,而且这部长篇以三十万字的篇幅消耗了他许多精力。我有些担心在最近几年里他还会不会写出长篇小说来,我始终相信人的写作激情是会受到精力的影响的。
以上只是作为一个开头,下面我将分几个方面来谈论蒋峰的小说《维以不永伤》。丹纳在他的《艺术哲学》中提到,艺术作品是在种族(Race)、社会氛围(Milieu)、时机(Moment)三方面的因素影响下孕育而成的。今天在我批评蒋峰的小说以及因此而不得不提到的其他一些“80后”小说中的问题时,我将会适当地运用丹纳这一有效的理论。
所谓“实力派”的幻想和笑话
蒋峰因为写了《维以不永伤》,而被媒体赞扬为“80后绝对的异数”,这种夸大其词的宣传在今天的文坛和娱乐界已经司空见惯,我们不需要再对它多加注意了。可最近由马原选编的《重金属——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使得“80后”很不成熟的写作中空穴来风的出现了“实力派”这个颇有点讽刺意味的词语。
我们经常在对娱乐界艺人的评论中听到谁是“实力派”谁是“偶像派”。这大意是说,谁唱歌拍电影主要靠的是他(她)的专业技艺,而谁唱歌拍电影则主要是靠他(她)的脸蛋和取悦观众的能力。这种说法在娱乐界还有点可取之处,但在文坛中使用则让人觉得非常奇怪。我不知道马原把自己选编的集子定名为“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时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写作者不存在什么实力派或非实力派的问题。我觉得张悦然的书卖得好,不见得和她的长相有多大关系。或者马原会说,他所说的实力派和偶像派不是什么长相上的问题,而是写作技巧和能力的问题。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在这些人中分出“实力派”和“偶像派”更是扯淡。因为就语言而言,被选入“实力派”的小饭,一点也不比张悦然胜出;故事讲得也没有比郭敬明的更完整和更具说服力;要讲思想,小饭几乎没有。他一直在模仿苏童、卡夫卡、残雪,但模仿的只是他们的皮毛。这点上卡夫卡不担负责任,但是苏童和残雪却要为小饭的毛病负点责。因为苏童和残雪的许多作品,特别是短篇作品,本身就是模仿出来的复制品,一篇小说故意写得艰涩难懂,以符合西方小说的某些特征。燕卜荪曾在他的《含混七种》里面着重论述艰涩和含混的产生原因:复杂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结构是造成作品艰涩和含混的原因,艰涩不一定就是不好,但艰涩和含混的产生是和作者的生活和思想的复杂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模仿出来的含混和艰涩则不值一文。小饭出于对苏童和残雪的热爱,模仿了他们作品中本身就是从西方“渡来”的没有消化的东西,这样小饭的小说是写得像模像样了,但作者要表达的理念早就因为这种模仿而不知去向。我还可以通过对其他入选作者的质疑,来证明这个“实力派”的说法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产物,但在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再纠缠这一点了。
通过上面的论述,我主要是想说,所谓“实力派”其实只是作者们自身的一种幻想,而这种幻想一旦被说出口,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笑话。虽然蒋峰也被马原列入了什么“实力派”,但我们不需要去在乎这种头衔;虽然他被媒体宣传为“80后绝对的异数”,我们也只把它当成是一句信口开河的胡说好了。我们真正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外在的、远离作品本身的“口号”放一放,来看看他这本小说到底写得怎么样。
蒋峰批判一个所谓“实力派”的幻想和笑话(2)
西方,还是不够西方?
对西方小说的迷恋和模仿,一直是蒋峰和他的支持者津津乐道